以下是引用海棠依旧在2009-6-10 22:37:08的发言:
湘西之旅已接近尾声,我们这群缪斯的孩子们即将各奔东西。fficeffice" />
分别的时刻越来越近,卜白走了,行客走了,我的心里渐渐笼上一丝惆怅。直到一了也要走了,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喉咙哽咽,鼻子发酸,眼眶发热,泪水像小河在脸上肆意的流淌、流淌,怎么止也止不住,仿佛心被掏空了。难道这就是那种断肠的滋味吗?怎会这样痛?既然止不住,索性就不要阻止吧,就让它酣畅淋漓的流淌个够。
我原以为一了山人是一个老学究之类的人物,至少也是位诗坛老前辈。他的诗写得这样好,让我敬佩不已。此次一见,竟是一位斯文儒雅的青年人(略偏中年一点)。看着他稍长的脸型,清痩的身材,我好像看到了我最爱的已逝去的弟弟的影子。不觉间,触到了心底隐隐的痛。听着他细声细气的上海普通话,我知道,那离乡音已不远了(我是南京人)。乡情使我对一了除敬佩之外(尽管他比我小十一岁),
更多了一分亲切感。共同的志趣爱好也使我们非常投缘。交谈中,他的理论,他的思维,他的才情,他的灵气,让我折服。从心底禁不住感叹我们坛子里真个是藏龙卧虎,英雄辈出。
记得在从老司城去往土家山寨的羊肠小道上,我一直兴奋地走在卜白前面,不时和卜白说着话,开心的在风雨中想象红军长征时的情景。大家小心翼翼的穿行在凶险的群山深处,灵溪河畔,没有谁知道一了生了病。他一个人忍着腹痛,默默的,艰难地走在队伍最后,不知一了是怎样走到土家山寨的。当我见到他时,他已是面无血色,行走不稳了。弟弟被癌症折磨的痛,猛地袭上我的心头,我的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急忙扶他进屋休息,手忙脚乱的帮他拿药,倒水。可他吃了药不一会儿,就呕吐起来,把刚服的药全吐了。本来就清痩的一了,此时更虚弱了,大家不禁着急起来。青木拿出仅有的三瓶“藿香正气水”,天许疾呼寨主熬姜汤,行客帮着一了换下湿衣服,沙场拿来电吹风为一了吹干湿发。大家都轮流过来关心一了的状况。我和行客摸摸一了的额头,估计他发烧了,虽然不会超过摄氏38度,但还是心里暗暗着急。我定定神,使出自己仅有的一点看家本领,轻轻替一了按摩起穴位来,“内关”,“合谷”。一了闭着双眼,无力的躺在床上。大约是头疼,他费力的按着太阳穴,我放下他的双手,坐在他头边,帮他轻柔的按摩着额头,生怕弄痛了他,惊醒了他。从头上望下去,那不就是弟弟的脸庞吗?我仿佛又回到了弟弟病重的时候。亲情的弦被指尖拨动,是如此震颤心灵,我静静的倾听这天籁之音。过了好一阵,一了总算缓了过来。他做起身来,有力气说话了。在大家的劝说下,他喝下了难以下咽的藿香正气水,终于能和我们一起在土家小楼开烛光晚会了。你们知道吗?此时,我多么有成就感啊。
现在一了要回去了,在王村瀑布边,我们姐弟(不知我可否这样称呼)难舍的拥抱。那对亲情的渴望,对乡情的思念,对诗友的敬重也一并留在了心里,随着这止不住的泪尽情的流。这泪流进我的嘴里,是这样苦涩,流进那远去的诗友的心里或许是甜蜜的吧。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在明年九江相聚之日,握手分别之时,再用我清莹且滚烫的泪来欢送伙伴们。
看着看着我也感觉有点泪湿。
平时没有怎么多联系,每年都是匆匆的几天相聚,有时还赶不上。然而每一次的聚会,却都是情感的凝聚,思想的释放,友谊的交汇。
每一个次,都是那样的难舍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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