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株庄稼对话(外一首)
来吧,幺爷 把你的蔑视表现出来 把你的愤怒抖落出来 把你的埋怨和青筋暴突出来
你用不着对我客气 尽管条条大路通人家 到村主任家的路更近更平坦 但你是这方圆十里最好的庄稼 你的长势、卑微跟这片土地一样 成色十足 我怎么可以绕过你呢 就像多年以来 我一直无法绕过 坐在门前沉思的父亲的心事
当然,如果你同意 我更愿意和你一起 在你家地坝 把政策像谷物那样摊开晒一晒 看能不能抓住 让人心悸的小偷 或者,蹲下来 仔细找找你的脚心 是否真有一根 让你痛了一辈子的 叫做贫穷的刺
2009.6.22凌晨
凌晨三点
不要挥舞菜刀 不要让夜晚膨胀 充满血腥 他们想除掉的是那棵被高压线引燃的树 不是要你的命
抬头看看吧 从上往下,那么璀璨的星空 静静横向远方的高压线 低矮的平房 任你辱骂的我们 你不安低吠的狗
你应该明白 再拖一阵 那些穿工作服的人 仍然会砍掉那棵危险的树 留下一些钱后离去 只有我们这些不敢跟你对骂的人 才会像一只手电那样 沿着山间小路 在黑夜里 查看你的安危和饱暖
你不会知道 其实我也是个爱冲动的人 有一刻 我也想找个合适的对象 给他来那么一下子
2009.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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