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岁月 幻化成黑色的蝴蝶 飞往天堂 遗落不舍的痕迹 愧疚的心语 轻唤亲切的过往 心 寻着天路 泪洒梦的霓裳 (正文) (中午,又突然梦到伯父出殡那天的情景,将前几天写的心情文字一并贴上,以便朋友们理解) 爱人的伯父去世了,作为侄媳妇,我陪了三天灵。虽然自己不会象别人一样出声地哭唱,但心里确实很难过,一跪在老人的灵柩前,眼泪就会哗哗地流,我难过的原因中有七分的愧疚,三分的怀念。
我跟这个伯父接触的时间虽然不算多,但他留给我的印象很好。记得每次回婆家时,几乎都会看到伯父拄着拐杖,坐在胡同口的碌碡上,见到我来了,便吃力地抬起笨重的身子,上前迎接我,嘴里总是亲切地说道:大林家来了,你娘他们在家呢;如果婆婆他们去田里了,他就会想法让人捎信, 告诉他们我回来了。在这期间,他会给我唠嗑,问及我和爱人的工作,及我父母的身体情况。他说话吃力,出口的不多,但每次,总给我一种和善亲切的感觉。
伯父给我的好印象,还有很多是从爱人或公婆那里得知的。他因患严重的肺心病,几乎不能做任何费力的家务或农活了,但他总也闲不住,好像有操不完的心,看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要尽力去做。比如,看到当街别人家的牲口链子开了,他就去给栓牢系好;看到有的小孩打架或哭闹,他就会耐心地上前劝解或哄他们高兴了;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也总是记在心上,嘱咐人家该如何操办等,所以,他的口碑在村里一直很好。
自我结婚以来,伯父住院几次,我都是每次探望过一次,这与我的工作时间紧张有关,再有,爱人会经常去照顾他,所以,也就感觉心安理得了,可伯父最后一次住院将会让我感到永久的愧疚。他是腊月二十八晚上住进的医院,第二天,爱人打手机让我去看望一下, 但就在这时,从上海回家过年的高中同学说来学校看我,我当时就想,我们有几年没见过面了,真的很想看到她,于是,就做出了先见同学,然后去看伯父的决定,但就在后来送走同学,赶往医院的路上,爱人打手机说,伯父去世了。虽然爱人没有问起我没去医院的原因,伯父的儿女们也可能不计较我这次没有去看望老人,但我自己心里很是愧疚:如果先去看伯父,也许能见上老人一面的。
若说平时教学工作紧张,不能多看伯父几次,还可以求得心安,但这次,我是彻底的放了年假啊!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或借口来宽恕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想急于看到同学,才没及时到医院看望老人的,因此,我跪在灵柩前守着伯父的棺材时,心里很难过,但更是愧疚,总想起他生前那慈祥的模样和说话时的语调,尤其是想到今后回家时,再也见不到坐在胡同口碌碡上的老人时,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流。
伯父永远地离开了,但时光带不走老人那亲切慈祥的音容笑貌,尤其是抹不掉因自己的自私,没能及时去看望他的那份愧疚,就象胡同口碌碡底下那份永久潮湿的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