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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2013夏季号读后

                            
    
                      一
    
    
        小说取代诗歌成为中国文学的主角,如今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凡综合性文学刊物,小说总是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渝州》自然也不例外。那么我花较多的篇幅来谈论夏季号的小说,也是很自然的了。
        本期小说,当然先谈《霉菌》。这是一篇不以情节为意的心理小说,算是强雯的一种新的尝试,或曰探索吧。它着重反映一位现代都市女性的心理状态,手法细腻,她的公交车售票员身份使得题材比较新鲜,而她的离异状态再则具有普遍性。818路公交车变成了中级车,当年售票的“小姑娘”经过十几年生活的磨练,终于由“一身泼妇样”成为 准“贵妇人”了。但是她的生活却没有安排好,与前夫离异了,却仍然保持着联系;有一个搭伴做司机的情人,却并不那样情投意合;这还不算,连赖以过活的工作也成了问题:车队要改制,不需要售票员了。这位“除了买票,我不知道还能卖什么”的半老徐娘,居然想到了色诱领导的下策,却没有见效。那么,她该怎么办?她的明天又如何?作家没有也不必给出答案。强雯以“霉菌”为题,并且不断地渲染“我”家里橱柜里、酒瓶口出现的霉菌,这就是象征她的生活出现了什么问题,必须清除掉,像她在结尾处那样铲除之,不停下手中的刀具。其实,这“霉菌”并不只是产生在“我”的生活中,应该也说是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生活中不可避免地正在产生、也能够克服、解决的种种问题。总不能因为现代橱柜没有打理好会产生霉菌就把他们通通废掉,而回到不生霉菌的“土灶”时代去吧?也许这正是作者想要表达的主题,但是她的高明处在于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要考考我,看我解读得对不对。恩格斯说过,作品的主题愈隐蔽愈好,强雯就是主要通过人物的心理刻画和象征的手法让读者去“解密”。如果我的答案尚能符合她的初衷,那么既是她的成功,也说明我作为一名读者也算合格。   
        不过有一个问题不得不说,。不吐不快。时下小说界出现了一股新潮,就是人物对话不再以放在引号里面。强雯此作也沾染了这种时髦习气。我实在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不知道作家们是不是为了减少了一点“举手之劳”呢?须知那可是以制造咱们阅读的障碍为代价哦!犯不着吧?
        熊筱枫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阡陌》这个短篇不像是新手所为。看作者介绍,原来她还出过长篇呢。《阡陌》涉足老年人生活极其与后代关系的题材,尚属少见。我国已经步入老年社会,作家们对此好像不怎么敏感。此作直逼他们内心深处,同时探测后辈(本文以外孙女小顺为一个“标本”)对他们的复杂心境。一个事件引起波澜,复归平静,这一过程却折射出这个时代的某种特色,勾画出相关人物“心电图”的曲线。取名《阡陌》,是否意味着世路的走向如田野上的阡陌四通八达,行路需要慎择呢?
        《红酥手》以当代爱情婚姻领域一种新的现象——“闪婚闪离”为题材,显得很及时。一说“婚姻是爱情坟墓”,在这个“古老”、“诡谲”的世界里永远“年轻”、“天真”的爱情(小说引用艾青诗意),一旦遭逢婚姻会有千变万化的结局。那么,为时仅仅六十天的短暂婚史究竟留下了什么呢?作者洋子没有对笔下人物作道德的考量,也没有提出解决的方案。在叙述完颇为凄楚的故事之后,以女主人公红雨吟诵陆游名词《钗头凤》作为结尾。“错错错”三字似三记重锤击在读者心上。其实正是作者意图达到的效果,这种警醒作用比直接站出来说教一番强得多了。
        设置悬念是传统小说吸引读者的重要手段。龚震的《拽风筝线的人》恰是以悬念见长。为什么农民工赵全收养的外孙女静静身患重病,本来可以送有关福利部门救治,他却致意不匀,宁肯倾尽家财替她治病呢?他可是一位善良的老人哦!这样的固执未免有些不近人情。随着这个疑团的解开,我们才知道其中原委:赵全自己也是一个孤儿,切身体验到孤儿对“身份”问题非常敏感,不愿意使其公开啊。其实这也是作者对一种生活现象的体悟,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总体而论,本期的小说作品都是作家关注社会生活,反映社会生活的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对读者具有启迪作用。遗憾的是艺术感染力尚嫌不足,也许这是艺术功力有所欠缺的体现吧。
    
                        二
    
        记得我上期评刊说过,散文是《渝州》的强项。本期也有两篇散文佳作。
        金铃子是本市近年来一位崭露头角的诗人,也拿起笔来写写散文,这是好事。诗人写散文向有传统,余光中自诩为“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呢。李白的《春夜宴桃花园序》、苏东坡的前后《赤壁赋》那都是千古名篇哟!我们来看看这篇《我愿长醉不愿醒》吧。写茶之醉人算是一个新的视角,而把茶与酒并列,以为二者可以是可以互相替代的饮品则有首创之功,深得我心。此文似有“小资”情调之嫌,但我以为不足为病。当此世风日下,难得高雅之好也!末尾金铃子又让诗与茶酒一并加入醉人者之列,进一步深化了此文的命意,实为精彩之笔,当为之击节一赞。文章阑入关于“兰雪茶”的大段引文,似乎有损于全文娓娓道来的文脉,窃以为乃是微疵也。     黄兴邦是一位资深文学人,散文高手。这篇《民国街随想》充满当今时代气息,反映了富有特色的龙兴古镇的新貌,为之鼓吹讴歌。其构思上的突出优点是,以眼前“民国街”的景象为媒介,忆述所知民国旧事,抚今追昔,思绪翩跹,意兴踹飞;却又并不沉溺于往事,能够“走出”民国街,丢下民国事,回到轰轰烈烈的现代化建设场景,展现其“气势恢宏,绚丽多彩”古镇新姿,使我们对龙兴这支涅槃的凤凰充满期待。
        《在国家博物馆》是一篇新人新作,出自一位理科大二学生之手,自是可喜。但是此文显然构思欠佳,大而不当。试图以此短文尽写泱泱华夏几千年历史,自是力不从心,更遑论准确允当?倒是就最后几段所抒感慨予以扩容,不失为一个较好的路数。
                             三
        《渝州》历来重视儿童文学创作,这是一种可贵的责任心之体现。当此夏季号出版之际,正值又一个儿童节来临,将傅天琳的《六月》置诸卷首,特地为孩子们奉上一顿精神大餐。作家们对于祖国下一代的关爱之情贯注于字里行间,令人感动。这些作品中,老诗人张继楼和蒲华清都是童心未泯,数十年如一日坚持儿歌、童诗创作,令人钦服;《六月》洒满金色阳光,意境“辽阔”“高远”,充满信希望;谭小乔从儿童角度关心芦山地震灾区,别开生面;刘泽安系心留守儿童,其作品可称童心安抚剂。
        不过,有一个问题也想借此机会谈谈意见。近年来,童诗创作受诗坛大环境影响,完全写成自由诗,连韵也不押了。我以为像这样取消诗歌音乐性要素,是不利于作品的接受与传播的。就此我曾与蒲华清交流,我们的意见完全一致。
        童话是一种深受少年儿童欢迎的文学作品。作为作家,要呕心沥血创作童话,首先需要爱心善意,还需要出色的想象虚构能力和丰富的多种知识。愿意和能够为童话创作效力的知名作家并不多见。所以读到李锡琴的《蜗牛参加联欢会》,我倍感欣慰。希望有更多的作家来耕耘这块土地,获取丰厚的收成!
    
        很快就要读到《渝水》秋季号了。我想,那该会呈现出一派丰收的美景吧。

看不到《渝州》2013夏季号也没关系,跟着老师笔触一样收获大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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