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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改“好诗”

【分享】改“好诗”

【按】诗词作者,大抵都是很自信的。我的说法,千万要骄而不满。 “瓶本不满,奈何以满居之?”不满则进。

中华诗词文化,目前处在跨越期,需再上层楼、更上层楼。诗词作者要跨越自我。如蛾之破茧,要自我蜕变,自我突破。

转发此文论,是指出了一条自我跨越的路。诗词作品,要从自己最钟爱的好诗改起,改到月刊出版的水平,恭喜你,你等于在“全运会”出线,具有国家级水准了,在此基础上再跨越,改出“奥运”顶尖级别,透出新思维、高意境、闪现亮丽心灵,恭喜你,就真的是为中华当代诗词增色了。

《雨 后》 风停雨住 嫩芽儿冒出 亲吻着泥土 披一身晨露 一株 一株......遥望一抹新绿

改“好诗”
文/刘庆霖 来源:《中华诗词》 第12期

改诗很重要,人所共知,但诗怎么改?改什么样的诗?却是个难题,而且做法也不尽相同。归纳起来,大致有三种:第一种是把不合律的诗改得合律了:第二种是把用词不当、表意不清的诗改得文从字顺、表意清晰了;第三种是把原来文字和格律没有毛病,但意境平平的诗修改提高,以求再上层次。这些方法无疑都是正确的。但是,这些做法都是针对水平比较低的诗进行的,因此,改出来的诗往往也难进入佳作之列。有毛病的诗当然要改,但我更提倡改“好诗”。

这里所说的“好诗”是指那些文字和格律都没有问题,意境也不错,但还算不上是佳作的诗。这样的诗,一经修改调整,再上层次,就能成为佳作或者精品。清代诗人徐兰有一首《出关》的诗:

“凭山俯海古边州,旆影风翻见戍楼。
马后桃花马前雪,出关争得不回头。”

是一首绝好的边塞诗篇。沈德潜《清诗别裁集》评云:“眼前语便是奇绝语,几于万口流传,此唐人边塞诗未曾写到者。”但是,此诗的前两句最初却是“将军此去必封侯,士卒何心肯逗留”,如果作者不作后来的修改,虽说也是一首不错的诗,但由于这两句缺乏形象,意和境的铺垫都不到位,影响整个诗的表现效果,就算不得是精品佳作了。

我曾与年轻军旅诗人王子江谈起改“好诗”的话题,他也深表赞同,并说起自己改诗的例子。子江写过一首《哨所吟》:

“军装紧束在山林,和雨同风处到今。
塞上男儿真战士,红旗一杆补天襟。”

诗本来已经不错了,可他后来把尾句修改成“红旗一角补天襟”。虽然只改了一个字,但“红旗一角”比“红旗一杆”更形象,更贴切,更符合“补——天襟”的实际,所以这首诗受到普遍的好评。杨金亭老师在《牧边歌》序言中评论这首诗时说:“尾句中‘补天襟’的形象,‘立片言而居要’,一个顶天立地的边防战士的形象,已矗立在读者的想象之中了。”我个人改诗,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有一首《松花湖晨起》:

“清晨最喜岸边峰,一片生机藏此中。
提起林襟轻抖动,半天鸟语乱花风。”

最初的尾句是“一堆鸟语落春风”。没改之前,自己本来也比较满意,后来有人提出,尾句的意象虽然好,但“落春风”不是很准确,因为“林襟”本来就在“春风”里面。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听了他的建议,把尾句改成了“半天鸟语乱花风”了,不但比原来表意准确。而且还有了立体画面的感觉,增强了诗的感染力。另外,我还写过一首赠人的诗:

“眼前光景待谁收,晓倚沧桑月色楼。
银雁啼浓霜似雪,金风摇熟夏成秋。
云蒸红日生寥廓,路捆苍山唤自由。
天地悠悠人作主,其中妙处为君留。”

这诗写出之后,自己认为很不错了,尤其自己比较得意“路捆苍山唤自由”一句。我在想,山路像绳索一样捆绑着大山,苍山在呼唤着自由。这多形象,多深刻啊。可是,别人并没在意我的表现,甚至还要我解释之后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引起了我的反思,为什么自己很得意的作品,别人不认为好呢?答案是:我的诗虽然深刻,但却不浅显,没能做到深入浅出。《漫斋语录》中说:“诗用意要精深,下语要平淡。”袁枚也说:“非精深不能超超独先,非平淡不能人人领解。”(《随园诗话》卷八)于是,我对这首诗做了“大手术”,只留“路捆苍山唤自由”这一句的意象,进行再创造。就成了现在的:

“一线阳光绕指缠,世间物理不轻言。
薄云似被遮深谷,小路如绳捆大山。”(《杂感》之二)

“小路如绳捆大山”与“路捆苍山唤自由”虽然意思没变,但却更形象更浅显。结合前三句的铺垫,整首诗就更有冲击力。一些诗友读了我的(掌上春光)诗集后,都能背下这首诗来。

目前,不少诗人作品很多,写得很快,但在改诗上下的功夫却不够,尤其是不肯改“好诗”。这,或许就是个误区。《四库全书》中收乾隆皇帝四万余首诗,但却投有人认为乾隆是个好诗人。而王之焕只留下六首诗,张若虚只留下一首《春江花月夜》就成了公认的大诗人。为什么,就是诗的高度不一样。因此,与其一味地追求数量,不如多下点功夫打造诗词质量,提升诗的高度。诗人就像一座山脉,一座山脉无论多么庞大,但如果没有高峰或名峰,就算不上是名山。一个诗人无论写了多少诗,如果缺乏有高度的作品,也很难算是个好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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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霖先生此段最合我意:

 

目前,不少诗人作品很多,写得很快,但在改诗上下的功夫却不够,尤其是不肯改“好诗”。这,或许就是个误区。《四库全书》中收乾隆皇帝四万余首诗,但却投有人认为乾隆是个好诗人。而王之焕只留下六首诗,张若虚只留下一首《春江花月夜》就成了公认的大诗人。为什么,就是诗的高度不一样。因此,与其一味地追求数量,不如多下点功夫打造诗词质量,提升诗的高度。诗人就像一座山脉,一座山脉无论多么庞大,但如果没有高峰或名峰,就算不上是名山。一个诗人无论写了多少诗,如果缺乏有高度的作品,也很难算是个好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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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议甚佳。学习了!

 

古有人曰:

 《漫斋语录》曰:“诗用意要精深,下语要平淡。”余爱其言,每作一诗,往往改至三五日,或过时而又改。何也?求其精深,是一半功夫;求其平淡,又是一半功夫。非精深不能超越独先,非平淡不能人人领解。

 

说的大约也是这个道理。

人生悟透了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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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以下是引用青木之灵在2009-11-13 0:41:40的发言:

所议甚佳。学习了!

 

古有人曰:

 《漫斋语录》曰:“诗用意要精深,下语要平淡。”余爱其言,每作一诗,往往改至三五日,或过时而又改。何也?求其精深,是一半功夫;求其平淡,又是一半功夫。非精深不能超越独先,非平淡不能人人领解。

 

说的大约也是这个道理。

 

青版得诗词真蒂三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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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好诗难,改自己的得意之作更难。写作诗词如临盆,fficeffice" />

呱呱坠地是十月怀胎的功夫。自己犹为钟爱者,就越发不愿

动。所以,改比写还难。

 

有自我跨越更上层楼的冲动,有蚕之化蝶的蜕变。有自

我提升需求方能改诗词。使一改增色。是自我跨越在前。不然明知不足,也无从改起。

 

今之改诗犹重平仄,何也?今古音韵的差异,今人又不谙古韵使然。当然,可以让一片作品改得合古韵古格,但其意境的高度、开掘的深度、决非抠平仄抠出来的。所以,我以为学诗者,不可本末倒之,先写出诗词的境界来,然后再去合格律。韩愈贾岛的“推敲”,无闻其先把格律对照,是“推”合辙,还是“敲”合律,是视意取舍。王安石“春风又绿”,在最终定“绿”时,也是在诸多同义、近义辞汇里,挑出了最出“神”的一字。若抠律抠丢了意境,不可以律害意,就做放体观。

 

改诗改向哪里?这几点是否为重?写来以就教:

1.形象特色更贴切逼真;

 

2.以小见大蕴含更深;

 

3.境界再上一个台阶;

 

4.用语改得不似李贺的雕琢晦涩。更通俗平凡。俗里见新见

高见深,被大众迅疾接受、广泛传播。一片作品洋洋洒洒,

就把一句一辞炼出,来自百姓又回到民间。

打个比方,如影界大师“张艺谋的“讨个说法”;民艺

大师赵本山的“不差钱”等,是也;刘禹锡的“东边日出西边雨”,韩愈贾岛的“推敲”等等,诗词界佳句佳话,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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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鹤:批改学生作业   齐芳:秋韵fficeffice" />

原作:
瓜果梨桃堆满楼,农民喜庆大丰收。
店房街面竹筐摆,秋韵一歌香味流。

改作:
秋风吹过小山沟,一树黄梨香欲流。
老汉背筐不服老,闲哼梆子上枝头。

  作品立意积极向上,题材着实可写。问题是意象散乱,整体感差。瓜果桃与梨成熟的季节不同,放在一起不合适。桃瓜之类多为春夏之交之物,与秋韵之题游离。二句是口号语,不宜入诗。原作一句起,二句收。违背起承转合规律,故三四句很难再续。绝句要有层次,不能越位。诗要从小处写起,从细处说开,这样以小见大,才不致空洞无物。改作的思路是先定位季节和地点,秋风吹过小山沟;然后铺陈景物,一树黄梨香欲流;接着人物出场,老汉背筐不服

老;最后叙事点题,言老人得意神态,唱着家乡小曲:闲哼梆子上枝头。这样删繁就简,一条主线,围绕秋韵

贯穿全诗,就显得布局紧凑,章法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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