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孙逐明在2006-7-31 8:53:11的发言:
叶赛宁的诗以刘湛秋茹香雪翻译得最好,《叶赛宁抒情诗选》是我爱不释手的诗集之一。
原来孙老师也喜欢呵。不过刚才查证了一下,那首不是刘、茹译的,刘、茹译的在网上找不到。
以前买过一本《叶赛宁抒情诗选》,可惜丢了,还写了篇小文,以志纪念:
一本草绿色的诗集
响水滩客
那本书就像一个失踪多年的朋友,在明知无望的思念中,它曾经模糊的影子在我心底反而清晰起来。
那本书封面底色是淡淡的草绿,简洁、明丽,就像俄罗斯一望无垠的原野,素净的标题旁,是两棵白桦树的随意勾勒,柔软的线条在风中飞扬,像诗人绵绵无尽的低喃,又像他与风偕逝的青春……那本书的名字叫《叶赛宁抒情诗选》。
得到它纯粹是一种偶然。那是1987年夏天,我刚中师毕业,和两位同学一起到南充去逛。两天后,当我们疲乏地在车站候车时,已几乎囊空如洗了。我信步走进旁边一家小小书屋,在第二排书架的一堆旧书中,我发现了它。它像一位落难的公主,灰尘与冷落,终难掩其天生丽质,那绿色的封面就是它洁净的素裙。我忐忑不安地瞟了一下封底书价,心中一阵狂喜,只要八角多!而我口袋里还有一元钱,那是留着买汽水喝的。命中注定 ,我将走近一个诗人忧郁而高贵的心灵,倾听他对俄罗斯大地生死不息的着恋……
那本书陪伴着我寂寞而平淡的青春时光。在我教书的那所乡村小学,在老家秧苗青青的田埂,在那些没有月光的夜晚,在一盏桔红的油灯下……叶赛宁,我朗诵着你的白桦林诗篇,梦想着俄罗斯的森林、草原、雪野,为你天才而不幸的一生黯然神伤。而你对自然万物的热爱与怜惜,唤醒了我冷漠的情怀;你纯银般的抒情,熨贴着我孤独的心灵,释放了我无端的烦愁。至今,一想起地些诗题:《蔚蓝的五月,泛红的温馨》、《我沿着初雪散步》、《我不悔恨、呼唤和哭泣》……我都激动不已,沉浸在一种无法自拔的慰藉之中。
正所谓“多情自古伤离别”,几年后,那本诗集被一位朋友借走,从此一去不归。那位朋友本不是爱诗之人,他见我对叶赛宁钟爱有加,起了好奇之心,非要借去瞧瞧不可。但两周后,他家乔迁,诗集被无意夹在旧书里,卖给废品站了……我心里凉透了,不愿过多责备朋友,只好自宽自解:聚散离合,皆是缘份,此书得于旧书,又失于旧书,岂非命数使然?叶赛宁在天有知,也许会原谅我的。
夜阑人静,独对台灯时,我常常想起这本草绿色的诗集。它是已化作了纸浆?燃作了灰烬?还是正被另一双爱它的手轻轻抚挲着?……这一切已不得而知。但那颗远行的心灵,留给了我多少忧伤与美的叹惋,却是终生也无法忘记的。
19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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