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致力与写诗的人,因为一向觉得写诗没用。譬如某人受了冤屈,又无力为自己讨回公道,往往把委屈写下来给别人看,或者如祥林嫂似的见人就絮叨。 古今中外都认为文艺或者说诗歌是痛苦的产物,比如大人物比如司马迁,比如尼采,比如鲁迅,比如白居易,比如莎士比亚。小人物都不用例举,总之,很多的。 以前也想过用诗歌给自己换点名声,可惜年纪越长,看得越透。终于明白,所谓名者,只是人们造出来哄自己的玩意。起源是因为人类无法解释正确的一个哲学命题。简单点说,那就是事物都有正反两面。 可是,死亡和消失呢?死亡和消失的矛盾面是永生。可大家知道,没什么可以永生的。可人们需要这个反面,于是世界人民创造了神和神生活的地方——那地方人通过修炼也可以去。 于是西方有了上帝和他的天堂,亚洲则有佛陀和他的领地。中国比较特殊,此外还有道教里的神仙宫殿。——这也是宗教。儒家不是宗教,但儒家也需要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人们发明了:名。 看看古今多少志士的诗文,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诗:留取丹心照汗青。 就连现代了的世界,推翻一切过去的现代,余光中也说:“我们不是交什么给坟墓,而是交什么给历史” 但其实,看清楚了:名之虚妄,也如宗教。本质,是同虚妄一致的。找个东西骗骗自己罢了。可人是需要欺骗才能幸福的。否则也只好在绝望中死去。可我选择的是爱。 后来,我连爱都怀疑起来。因为我爱的,比如父母,我也在父母身上找到自私。并不如我想像的那样无私。比如人民,人民之可恶并不比他们值得同情的地方少。所以,我现在基本上写不出诗。因为我找不出什么东西来欺骗自己的大脑。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爱情。所以现在的我,偶尔还能写点情诗。 如果我连爱情都绝望了,怕是还需要找样东西来骗,我都留好后手了,那就是:钱。 只不过,那时候我更写不出诗了。 以上的就是我。以及我曾经的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