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唐兄: 其實是我引的胡适先生那段話很值得我們思考;朱光潛教授那些關于詩歌的基本理論﹝見【詩論】﹞很值得我們思考。 我很佩服【東方詩風】仝人關于提倡新格律詩的主張。孫逐明說「詩是語言的藝術」之說,如果把這裡的「語言」闡述成「帶音樂的語言」,那麽,與朱光潛教授關于「詩是一種語言,也是一種音樂」之說,不就不謀而合了嗎? 其實「帶音樂的語言」,或「能用嘴唱的文字」,從最基礎的理論上來說﹝即先不論它是好詩還是不好﹞,它們就是律詩。因為,「帶音樂的語言」或「能用嘴唱的文字」,并不是随便一段散文分行就行了,它要符合音樂的規「律」,即節奏,押韻,高低起伏等等。我有一位台灣著名老詩人朋友向明先生,在我們【奇異網】<文學社區>發表了一篇文章【我第一次寫歌詞】很說明問題,也很有趣。我把它摘錄轉貼在下面: 從來不會寫歌詞,認為那是詩之外的另一種專業‧一九八七年的時候,王永慶先生的明德基金會,以非常高的代價徵求歌詞,一時寫新詩的人趨之若鶩,都寫出最好的詩去應徵‧評選出來之後,獎金也發了,下一階段是要找人譜曲‧結果幾位有名氣的作曲家看了之後,沒有一首得獎的作品可以譜曲呤唱,他們說你們這種長長短短,既無韻味,也乏節奏感,更不合對位技巧的現代詩,叫我們如何將音符配上去唱出來‧作曲家好友莊奴先生原來也是寫新詩的,他發現詩和歌已經不對路,所以改行專寫歌詞,雖然他被好多詩人駡,駡他不成才,去寫那麼「簡單」的東西‧現在發現不「那麽簡單」根本沒法唱‧ 主辦單法很辣手,只好再請一些詩人和作曲家來商量,看能不能把那些用重金徵來的詩改造一下,以便向董事會交代‧當時我不知怎麼也被請了去,當然也請了莊奴先生和一些名詩人和名作曲家‧大家把那些得獎作品看了之後,無論寫詩的和作曲的都感無能為力改造那些新詩傑作‧因為那些作品都是被綿密的高深意象所苦纏,根本無法解救出成一首可以朗朗上口唱出的歌詞,自此大家才承認,有些詩是寫出來專門讓人默讀並思考,而獲得詩的高深樂趣﹔而有些詩是用平白而有韻味,用聲音即可傳達出詩意的作品,這種詩寫得好的就可譜曲唱出‧主辦單位看到得獎的作品实已無法挽救成為歌詞‧乃退而求其次,放棄那既成事實的得獎作品,要求在場的詩人和作曲家合作寫幾首可唱的詩歌,稿酬另計‧這時主辦單位才告訴我們,王董事長一向勤儉持家,對於他的大企業也是要求員工要勤勉任事,絕不可奢糜浪費,他所要求的歌詞就像台灣民謠「透早就出門‧天色漸漸光」(農村曲)一樣通俗,是要他的員工都能唱能哼、並能從歌詞中得到啓示‧我們這一群人自此才明白這次徵求歌詞的本意‧記得為電視節目<大陸尋奇>作歌詞的名作詞家黄瑩曾經對我說‧他對歌詞的要求是用「文雅的白話‧通俗的文言」,作曲是隨着歌詞走的,如果寫詞的人未能掌握以上要求,作曲者就很難配合了‧我乃根據他教我的基本法則,勉力寫出這首<勤儉歌>,並經作曲家認可才交卷‧至於後來有沒有正式譜曲唱出來,就不得而知了‧
(見【奇異網】www.chiwi.net 之【文學社區】「現代詩歌論壇」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