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表情会不会苍老
我们这样的表情会不会苍老
当我看着远山的时候，你也看着
当我在黑夜里打呵欠时
你像一只猫一样呆着
那些春天的花，那些阳光
落在我们坐过的藤椅上
那些温暖的日子像一杯酸奶
被冰箱里的隔夜食物覆盖着
风还在晃动玻窗。我不经意发现
你头发飞扬的样子很好看
但我没找到借口告诉你
这是早春二月，那些阳光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照进窗户了
那天，看见一枝桃花
那天，看见一枝桃花
在一座偏僻的山村
一个倚门而立的农家少女手中
桃花，桃花
霞一样红着
泪一样痴痴望着我
而少女却默立着
一点点地揉碎手中的花蕊
却怎么也揉不出一个春天的颜色
那天，一翻过那道山梁
那枝桃花就谢了
当来年的春风又叩开
小村的门扉
那位少女已消失在另一座山中
家乡的油菜花
是该怀念的季节了
让我在青草的泥腥味中
把一垄一垄金黄色的梦境铺开
蜜蜂飞来，燕子飞来
那个陌生的少年
头顶一身油菜花走出田埂
在从前的家乡
在油菜花飘香的山岗上
我初恋的少女
为什么被这满天花雨带走
是该怀念的季节了
遥远的家乡呵，在这个春天
所有的亲人都已老去
只有满山的油菜花
还在一垄一垄向我涌来
五月，布谷鸟在山坡鸣叫
它用季节的风向
梳理自己的嗓子
它在我的冥思中鸣叫
在我刻意掩藏的书页里栖息
它用日夜流逝的水声
击打我平凡不堪的生活
那些熟悉的事物
比如爱、梦想、你的眼神
已被这个下午省略
它在山坡的歌唱
将持续一整个夏天
直到大地又一次承受
岁月习惯性的衰老
而我仍然困守着五月的窗口
听它
一声声远去的鸣叫
飘满从前的天空
（草作于2004年， 2006年6月29日修改）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9-8 11:55:45编辑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