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海子值得学习吗？文兼诗

海子值得学习吗？

在展开海子是否值得学习这个话题前，我想先把海子的自杀，海子对家庭和社会的责任心放到一边，因为这些显然是不值得大家学习的。但不值得学习，却值得分析。为什么呢？因为只有分析海子的自杀，才能明白海子及其诗歌是不是值得推崇，被广大的爱诗者、写诗人学习。
海子究竟为什么自杀呢？从海子同学朋友的讲述，海子遗留下来的资料，可以得知海子有一定的抑郁。而抑郁症导致的自杀，在世界各地已不是新闻，已能为世人理解接受。但海子的抑郁，显然不是重度，并不足以使他自杀。何况，他是在山海关附近的铁道卧轨的——从他的所在地到山海关，有相当一段距离，而有一定抑郁的人，经过了旅行，贴近了自然，常常会开怀，会平和，会放弃自杀的念头——这是医学界普遍认同的常识。所以，这就可以排除海子自杀的一个重要原因——因自身的抑郁而自杀。
而自杀显然不是只有抑郁一个原因，古今中外，有很多不是抑郁而导致的自杀。譬如因为一时冲动，一时想不开；譬如因为受到政治迫害；譬如接受不了改朝换代；譬如疾病困扰，生不如死等等。这些都有相应的例证。如美国著名作家海明威，在自杀之前，已身患多种疾病——高血压，糖尿病，皮肤癌，那端的是生不如死；如奥地利作家茨威格，我国的老舍先生，都遭受了政治的迫害；如王国维先生，面对了改朝换代，心理精神无法承受；再如荷兰画家凡高，开枪自杀，是因为理性已根本控制不了神智……还有，自杀也不是名人的专利，日常生活中，也不乏自杀者——只不过因为他（她）们无名而不引起关注。而他（她）们选择自杀，常常或因为工作压力，或因为爱恋受挫，或因为琐事纷争，等等等等。
然而海子与这些都沾不上边。如果说是一时冲动，一时想不开，那不会大老远去山海关，而会跳楼，或上吊，或割腕，或服食安眠药等等，简单直接了断的手段；显然没有遭遇什么迫害；也不是改朝换代；也不是因为恋爱——海子恋爱确实有过挫折悲哀，但那都过去了……再回首虽然难免悲从中来，却已不足以使他放弃对生命和生活的爱；更不是他除了一定的抑郁，还有什么无法治愈的疾病。所以，这些非常可能导致自杀的原因都可以排除。
但是他确实自杀了。既然自杀，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想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被他的同学朋友，以及推崇者忽视了——或许是故意的忽视，因为他的同学朋友怜惜他，因为我们国家始终有死者为大的观念，等等。所以一些人虽知端的，却不愿说出来。那是什么呢？那就是，一个人若对自己热爱的事物绝望了，就会选择自杀！是的，海子自杀，最大的可能，就是出于对自己所热爱的事物的绝望。
那么，海子热爱的事物是什么呢？不言而喻，就是诗歌！
海子热爱诗歌，执着写诗，然而他的诗歌却不被认同，极少发表——他的诗歌的大量发表，和诗集的问世，都是他自杀之后的事。这是怎样的挫折打击，让一个心怀梦想的年轻人如何承受？！所以他迷茫，他黯然，他走向了山海关的铁道，义无反顾，卧轨自杀……
而明了了海子自杀的根本原因，我们也就只有惋惜，只有同情，只有感慨了……所以，对于一些人对海子的推崇，我们也就不以为然了。那么，一些人为什么会对逝去的海子推崇备至呢？有几个原因。一是海子确实有才——他小小年纪考进北大就是一个证明；二是海子确有佳作，有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三是海子单纯，单纯虽是不成熟的代名词，却能为大多数人接受喜爱；四是最初的推崇者多是海子的友朋——他们有深沉的情谊；五是海子已逝去，再不会使任何一个诗人心理不平衡，嫉羡难忍……这种种，造就了海子的天才和神话。
那么海子是天才吗？若真是天才，那就算不能未卜先知，也多少有些敏感，有些眼光，也不可能一点都预料不到——逝去不久就能走上神坛，就能圆满梦想，能尽孝，能改变家庭窘迫的境况等等……所以说，他的自杀，实际已说明了——是不是天才的问题。不仅如此，他的自杀还反映出了他心理的脆弱，思想的不成熟。不是吗？世间有哪一种热爱，哪一个梦想，哪一项事业，在走向成功成就的路途上，没有一道道沟，一个个坎，不需要一步步、一天天去跨越……此外，这里我们还可以换一个角度来分析——假定海子真的是天才。假定海子真的是天才，那么他自然有一些敏感和预知，而预知到的显然不是成功圆梦，若是那样也就不会自杀了。那么他预知到了什么？排除了前者，就只能是——认定自己的诗歌和创作没有希望前途，所以他怀着绝望，走向了死亡……这样正反两方面分析，我们也就明了了——关于海子的天才和神话，其实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一张一捅就破的纸……
事实上，阅读、品味海子的诗，我们感受到的也不是天才——虽然他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因为海子的诗，总体来说，并没有清新的情感思想、抒发表达，没有“神”的凝聚，“韵”的和谐自然，而只有晦涩，只有杂乱，只有迷雾阴霾……再看他的诗路，其实就是一条越走越窄，终于面对绝望的道路。因为首先，他没有明白，新诗其实是传统诗词的延续和发展，而不是对外国的崇拜——海子卧轨时，携带了四本书，分别是《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涯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说选》，这些足以说明问题症结所在。其次他没有明白，诗歌应属于大众而不能徘徊在小圈子里。因为小圈子里的诗歌诗人，无论怎样吹捧，戴上桂冠，获得名封，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力。再次，海子的诗歌，低沉、阴晦、哀伤弥漫，而古今中外，心理健康，生命力强健的诗人，无不乐观开朗，坚强昂扬，即便遭遇挫折打击，也不改对生活和生命的热爱……
而对海子的推崇，更让人想起一个著名的童话——《皇帝的新装》，和一个寓言故事——《买椟还珠》。是的，笔者读不懂海子绝大多数的诗作，而深入到高校，深入到推崇海子的人们间调查询问，发现绝大多数人对海子的诗歌不知所云，不明所以，就算有解释，也很牵强，很局促，到最后往往只有莫名其妙……只能说——既然大家都说好，那就是好。这就如安徒生笔下的《皇帝的新装》；此外还有一点众口一词，一致认同，那就是，对海子的单纯，追求艺术的短暂人生，大家无不钦佩，称赞……是的，推崇海子的人们，感动的是海子这个人，而不是海子的诗歌——这就完全是《买椟还珠》的寓言故事的现代翻版了……
到这里，对于海子是不是值得学习这个问题，我想已很清楚。而在写作这篇文章时，我也想起了一个怪现象——为什么那么多诗作者会痴迷海子，而对引起掀起诗歌的热潮，引发广泛共鸣的诗人，如席慕蓉汪国真等，却不但不学习，反而是不屑，是冷嘲热讽呢？这种现象，这种心理，不能不让人深思……
最后，我想说，其实我并不想花很多时间精力，阅读资料，写作这篇文章——因为破除对海子的迷信，会使一些生者难堪，也会使逝去的海子不安。然而作为一个热爱诗歌，期望诗歌复兴、繁荣光荣的人，我无法接受迷雾阴霾笼罩诗坛，诗歌艺术远离读者大众，走向沉沦，走进低谷，且长久走不出来；我也不能视若无睹，诗歌艺术被一些人搅乱，甚而玩弄亵渎……所以我要冒大不违，要分析，要坦诚事实，要问一句——海子究竟值不值得学习？

感怀海子

飘忽的情思
滞涩的文字
散乱琐碎地堆砌
云里雾里的景致

感受不到性灵
情韵和才智
字里行间多的是
阴晦心理的显示

所以  读你的诗
便知生前
你的神魂已迷失
而山海关铁道间
刹那的消逝
只是一个证实

海子神话的破灭

读你的诗歌
感受到的是晦涩迷蒙
散乱的神思
而面对种种神化你的文字
让人不由想起了
——《皇帝的新装》
那个古老的故事

那个故事啊  荒唐可笑
只是  荒唐可笑的
不是那个皇帝
那两个骗子
而是那个国度里的
众多臣民  和有识之士
被所谓的高明蒙蔽
被内心的虚荣扭曲
被自卑和怯懦  束缚阻止
进而与真相背道而驰

啊  世间不乏疑难困惑
可以探讨  值得商榷
天长日久地争执
然而对于你——海子
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只是一番托辞
因为  只要了解你的生平
分析你的迷痴得失
和最后的去世
便能得到确切的认知

是的  没有经历风雨
哪来成熟的心志
不曾经过锤炼
如何能有闪光的价值
而如果你对自己的作品
充满了希望
如果你真是天才
又难道会如此无知无觉
无知无觉到
将美好的前途和生命弃掷

一切其实并不繁复
空虚的吹捧掩盖不了
明摆的事实
所以  你的神话的破灭
只是迟早的事
就像《皇帝的新装》里
终于有一个孩子
大声说出——自己的见识

致海子

你是不是觉着怨
在你不得已永别这个世界后
你就成了天才成了神
成了多少人的偶像追求

你是不是有些后悔
后悔  更忍不住泪流
因为你一心为艺术
生前却无人喝彩  无人加油

你是不是抑不住好笑啊
边笑边皱起眉头
因为  你的那杯人生的苦酒
经过了一张张嘴
一番番品味
被认定是美妙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