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诗话(20)古今“七言诗”的区别 《二奶泪》(三步七言诗)在诗歌网上发表后,关于它的诗体问题引起了争议。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为了更好地描写和体现当代重又出现和的确存在的这种“病态”的社会现象,本人在形式上采用了介乎古今“七言诗”之间的诗体,以此使人易于产生对古今闺中诗的联想与对比。这种写法及采用的形式,自然就造成了读者的种种争议。 其二,许多读者和作者,对古今“七言诗”的区别,往往不甚清楚,把握一般不甚全面。这是造成争议的又一原因。有的认为“旧体七言诗的节奏已成定形,**/**/***/。如果新诗还用这样的节奏,难免会误以为是旧体诗”。 以七言律诗为代表的旧体七言诗的节奏,已经固定和程式化为“2|2‖2|1”。如此说,根本原因取决于它的语言基础及其格律条件:词汇是以单音词为主,虚词极少入诗,无轻音;音步只有两种,为主的两音音步和为辅的单音音步,而且音步排列次序是固定的,不自由的。音步排列次序的固定化与程式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平仄音律的限制;从声律角度说,七律每行的四个音步,分别称之为“顶节”、“首节”、“腰节”和“尾节”,而“尾节”固定是单音音步,其前面的各小节则必须使用两音音步。因此,七言律诗的节奏实质是“2|2‖2|1”式的“四步七言诗”,而不是“三步七言诗”。 请比较下面的两首新旧诗例: 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杜牧《江南春》 大家| 都在︱咒骂你 整天︱为你︱在发愁 谁也︱不会︱喜欢你 你让︱大家︱吃苦头 ——艾青《窗外的争吵》 其三,到了新诗时代,词汇不再是以单音词为主,而是以双音词为主,而且大量出现的多音词、虚词以及轻音纷纷入诗;音步一下子剧增到四种之多,而且结构状态以及分工也有变化:常用的基本音步有为主的两音音步和为辅的三音音步,特殊的辅助音步则包括退化了的单音词和新生的四音音步(极少一用)。这样的格律环境之中,作为新诗的三步七言诗,其诗行构成方式,也同样有常用的基本构成方式和不常用的辅助性构成方式: ㈠ 常用的基本诗行构成方式是用2个两音音步和1个三音音步构成的三步七言诗行,两种音步的排列顺序一般不像律诗那样完全固定,是由作者自行决定的。请看林庚的《古意》就颇有新意: 红枫叶︱生在︱山前 深秋时︱落下︱山涧 路人丨要轻轻丨拾起 若为了丨爱的丨情面 明年的︱百花︱开来 美丽的︱没有︱人见 长江的︱碧水︱东流 别离时︱再无︱留恋 ㈡ 辅助性的诗行构成方式是用2个三音音步和1个单音音步构成的三步七言诗行,音步的排列顺序也是由作者自行决定的: 永作着丨芬芳的丨梦 ——朱湘《葬我》 我丨也不禁丨要惊呼: “你这个丨洁癖啊,丨唉!” ——卞之琳《白螺壳》 两种诗行构成方式是既可以分别单独使用,也可以配合兼用。 其四,《二奶泪》这首三步七言诗各行的音步排列次序是程式化的“2|2|3”式,与一般的自由排列不同,这也许是造成误会的原因之一,因为当今诗坛上这样程式化地安排音步者为数还是少数,容易使人与旧体诗混淆。 雨打|芭蕉|一声声, 迟起|梳妆|意懒慵。 不慎|黛笔|描眉外, 笼中|画眉|一啼惊! 作女|不该|图财势, 悔当|二奶|囚笼中。 芭蕉|叶面|雨成串, 二奶|玉容|泪纵横。 最后,大概与此诗的语言词汇里极少使用虚词轻音,语体比较凝重,也有一定关系。 当然,一般不会怀疑是七律,因为此诗一方面没有调平仄,另一方面中间两联没有对仗,对仗的反倒是尾联。 2007·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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