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龙生
我与杜承南兄结识可以追溯到文革期间,距今已经快40年了。那时他已经在重庆大学任教,翻译了许多俄国诗歌,而我则是一个民办教师,无名之辈,对他“须仰视才见”哩。我的一位师范同学的先生恰是他的同事、邻居,我才有机会拜见的。不承想以此为契机,却成为数十年来相知相惜、值得信赖的朋友。
承南兄早年告别安徽安庆老家,负笈京师,先后就读名校清华、北大,攻读俄语,得余振等名师指点,完成了大学本科、研究生学业。他至今还深情怀念那“晨昏朗吟普希金”的美好岁月。上世纪50年代,承南兄分配到重大,就再没有离开过这里,早已成为桃李满天下的资深教授。教课之余,又从事译介俄国和英美文学(主要是诗歌)工作,硕果累累,声名远播。
改革开放30年来,承南焕发青春,在从事本职工作之余,还积极参加多种社会活动,所以在许多场合,我都能与他相见,握手言欢。记忆尤深的是,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他就在当时还是工科大学的重大,开讲外国文学,我曾因此举开风气之先,写了消息在《光明日报》刊登;后来又请他在江北区文化馆举办外国文学讲座,大受欢迎。他的“三语朗诵”算是一绝(即同一首诗,分别以汉语、俄语、英语朗诵),经常在各种场合表演,赢得喝彩。虽然听众大多不懂外语,但是看他那样投入,听着那抑扬顿挫,也确是一种享受。
承南不仅精通两门外语,而且对于母语也非常热爱,对中国诗歌尤其熟悉。普希金、雪莱的名作既能倒背如流,说起李杜苏辛更是如数家珍。所以他才有机会先后奉派到美国和南斯拉夫,使用自编教材,教授中国古典文学,使外国学子浸淫其中,陶醉不已。他真正起到了桥梁和纽带作用:在中国译介外国文学,又到外国传播中国文化。这样的事,既非专一的古典文学大师所能为,也不是纯粹的外语专家所能为也。
承南的精力充沛过人,60岁以后,不但继续授课,而且筚路蓝缕,为重庆大学的人文学科建设,使重大恢复综合大学传统立下了汗马功劳,属于人文学院的元老级人物。现在,在重大校园里还常常见到他忙碌奔走的身影。今年1月,承南兄从教50周年之际,他获赠获金鹿电动车一辆,重庆市高教协会为此举行了新闻发布会,以示彰扬。该会会长、原重大校长吴云鹏教授热情洋溢地赞扬了他的成就与精神,我亦曾当场赋诗为贺: 春风桃李五十年
译著尤多珠玉篇
异域远播华夏雨*
老骑金鹿赛神仙
我一向认为,翻译外国文学作品,译者的母语水平应该高于外语,否则就不能得心应手地表达原意。诗歌翻译更是如此。所以许多身为诗人的译家的译品往往得原作神韵,总是优于那些单纯的译者所为,也就不足为奇了。承南兄于译事之外,在生活中每有所感,也常发而为文为诗,深知创作甘苦,这应该是他译笔流畅、译作优秀的重要原因。这本诗文集首次集中展示了他辛勤笔耕的另一种收获,其问世当然可喜可贺。
因为没能于出版前拜读本书收载的全部作品,所以不能对其作些具体评骘,作为多年的老友,就写下上面的文字为贺。待这个宁馨儿面世之时,再为之浮一大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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