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小说选刊》的热心读者,也曾经是小说的评论者。后来由于把主要精力放在新诗的格律建设上,逐渐疏远了小说。但是近年来开始关注长篇小说,订了《长篇小说选刊》,今年又加订了《小说选刊》。由于前者一家伙来了两本(附送一期赠刊),忙着先读《农民帝国》、《暗算》、《推拿》(我坦率地承认不喜欢《秦腔》,啃不下去,半途而废,真佩服那些评委,不但能够读完,还能“举手”,并且写出那样的评语),就把后者冷落了。春节得闲,乃想起《小说选刊》没看,便一头扎了进去。fficeffice" />
读了所选的大部分作品,就想发一点感想了。
第一个感觉是“好看”,基本上都好看。我毫不隐晦,对于《北京文学》提倡的“好看小说”概念十分赞赏,以为这是“看官”们看小说最朴素最起码的标准:好看,才看得下去,才谈得上其他一切种种。遂想起不久前读的贺绍俊先生的一篇文章(我曾在谈诗的短文里引用过),谈到30年来“文体变革”的两个“值得反思的问题”,即超前性与焦躁性,具体到小说,其后果是牺牲了“故事性、情节性或人物形象”。这让我想到盛行一时的”三无小说”、种种“先锋小说”,继而又感到庆幸:在这条道路上,小说并没有如诗歌那样走得太远,而是浪子回头,迷途知返,如今小说家们又以读者为重,不再耽于那些洋玩意儿而自得了。
除了好看,我觉得有几篇作品的阅读过程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甚至享受与共鸣兼而有之。(读蒋子龙的《农民帝国》,多的是共鸣,但是不但不能说享受,而且往往非常难受。)这样的作品有《帕米尔远山的雪》、《青云衣》、《紫砚》以及几篇“掌上小说”。最值得称道的是《帕米尔远山的雪》,既巧妙地写了南疆地区脱贫致富的巨大变化,又歌唱,是的,是歌唱了那种现代社会稀有的精神之美,两者又水乳般交融,实属不易。而文字则行云流水,意到笔随,酣畅潇洒。如果我是主编,肯定将其置诸头条。而《青云衣》读来说得上回肠荡气。我私心觉得这样的内容让湖北作家写得那样好,作为重庆人,心里不能不酸溜溜的,不好受。
还有一点感想,是专家未必靠得住。本期作为头条隆重推出的“专家推荐”的《罗坎村》,虽然不致于看不下去,但是确实不怎么好看。专家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总觉得那是靠“分析”得出的结论,不是引人入胜的情节、有血有肉的人物“直接”让读者感受到的东西,也许一篇翔实的调查报告之类,还更加具有说服力呢。
写到这里,我斗胆建议,《小说选刊》不妨来个“读者荐头条”,如果中选,重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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