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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奠
——献给阿梅代奥 莫迪利亚尼
这场雪来得不早不晚，
及时遮住带血的面孔。
你凝固的笑，因此
增添了几分艺术的魔力。
由死亡这一刻开始，或者
更早更早之前
你在巴尔扎克雕塑旁
尽情跳舞的那一晚，
我就看清了你
被酒精与毒品侵蚀的眼睛。
从铺满碎石的蒙马特街道
晃动的长长的身影读出
你的放荡与对抗。
你的手飓风般扫过画布
命令曲线和涡形自由组合，
挥霍欲望！
挥霍人生！
癫狂的音乐响起了，
画像里面具似的脸，
没有眼珠的杏眼三角形的鼻子，
一线眉，小嘴巴
统统跳出来，对着夜空
幽怨着。咆哮着。如泣如诉。
令整个巴黎为之战栗。
而，那个藏在你身后
穿蓝色丝绒裙的女人
纵身，跃下，做你天堂的爱人。
她将在你的画作中得到永生！
趁着雪的光芒正浩大，
趁着黑夜正一步步褪去，
来吧！来吧！
来跳一支安魂的舞蹈。
看，我们会在雪地里
踩出一条通往春天的路，
那里有永恒的爱与美。
而你，还有你的珍妮
已经先行到达。
注：莫迪利亚尼：1884.7.12出生于意大利沃尔纳-1920.1.24卒于法国，与毕加索同时代的天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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