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冽的巴渝乡土气息

浓冽的巴渝乡土气息
——读两本散文集
近获两本赠书，皆为极富乡土气息的散文集。一为唐元龙的《鹰嘴崖走笔》，一为叶华渝的《江北城轶事》。不及细读。浮光掠影地写点印象吧。
            《鹰嘴崖走笔》
元老是仅仅大我一天的兄长，而同为重庆一师校友，我又算他的学长了。这些年来在重庆市诗词学会亲密共事，交情甚笃。他年逾古稀，却精力过人，还于主持学会日常工作之外，兼顾南岸区文学界一大堆事儿。不仅如此，他还诗文并举，笔耕不辍，时有新作问世。这不，《鹰嘴崖走笔》又置诸我的案头。
元龙长期在南岸工作、生活，与这片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于是“走笔”也紧贴南岸的人与事，今与昔。他不是记者，但采访过细，穷追猛挖，直逼真相。他是作家，却从不炫奇敷彩，而是朴实从容，娓娓道来。他是教员出身，所以笔下常有知识的乳浆汩汩流出，可得滋补心灵之奇效。于是，我们知道了“涂山窑的前世今生”，“丰富多彩的南岸龙文化”，以及“涂山”的变迁••••••不是他写的那次亲身经历，恐怕很少会有人知道，就在1980年代，弹子石还发生过一次轻微地震吧？就这样，他让我们增加了许多见识。我不能不在心中默默地感谢这位勤奋的朋友。
也许元龙还不曾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南岸的“吹鼓手”、代言人了。读此书见识听他喋喋不休地讲南岸，夸南岸，追溯历史，导游名胜。南岸该怎样感谢他呢？是不是该在他的胸前挂一枚大大的勋章呢？
我与南岸隔江相望，推窗可眺苍苍南山，烟雨海棠似乎就在楼下氤氲。这可是元龙的南岸啊！从此，我对朝夕面晤的这一切，会感到更加亲近了。
元龙其实并不囿于南岸，对于南岸之外，也常常好奇地打量。他是有心人，许多事情总爱“往心里去”。于是，他到了诗城奉节，留下雪泥鸿爪；到了宝岛台湾，即便是匆匆过客，也要叙其见闻。这样，他的眼界就更远，胸次就更宽，笔下也就有了更多的风景。
反正是，南岸因元龙而更加精彩，元龙靠南岸滋养其文心，成就其篇章。
哦，元龙的南岸！哦，南岸的元龙！
               《江北城轶事》
叶华渝是地地道道的“江北崽儿”。我与他认识很早，起码有30多年了，因为那时都在江北区文化馆参加文学活动，从事业余创作。不过他离开江北比我早，后来各干各的，与他交道不算多。但是我知道，他也是从江北走出去，靠笔杆子起家，靠文学改变自己人生道路的人群中的一员，长期在媒体工作。只是他名声不是那样显赫，那么显山露水而已。不成想他退休以后一连抛出两本散文集：《京城秋韵》和《江北城走笔》。说真的那天与他交往较多、同属江北崽儿的黄兴邦兄受托把这两本书带给我的时候，不免有些意外。
两本书中，我自然更喜欢后者。自然不能忽视这是我根深蒂固的“江北情结”的作用，但是其自身的价值也不容忽视。
要说与《鹰嘴崖走笔》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华渝不是江北的记录者，而是昔日江北生活的直接参与者，担任着“忆述”的角色。他念念不忘那个已经灰飞烟灭的江北老城，老城中已经东零西散的故人，那些倘无文字记载，便会永远沉埋的旧貌往事。彼情彼景，念念不忘；字里行间，有声有色。
那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形形色色的小人物，那也是原汁原味，原生态的人间烟火气，还有如今年轻人难以置信的匮乏与离奇。小城风貌，老城特色，赖华渝饱含深情的笔墨而复活，而永在。
也收集了若干历史的残屑碎片，有饥荒时代“抓纠儿”遭殴打、被围观的“奇景”，有“文革”武斗的硝烟，重庆最大“走资派”魂断上月台的噩梦，嘉陵索道掉车上的惊魂几小时••••••这些东西将来都具有“文物”价值吧？
让我特别动心的那一辑是《饮酒人生》，因为我与华渝都好这杯中之物呢。读其中篇什，能闻酒香，甚至如饮琼醪。记得几年前遇见华渝，说是血压高了什么的，不知哪时若再相逢，“能饮一杯无”？
                     合论
五四以来，向有“乡土文学”一脉，不可小觑；以地方特色言之，则有京味、海派之别。最近“渝菜”渐有独立之势，我看这两本散文集就是极具地方特色的“渝字号”作品，值得提倡，希望有更多的作家在各自的作品中透出更加浓冽的巴渝气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