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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 原:  诗的标准——《远》看

                                   
  不论干什么似乎都应当有标准。但前一段看了一些关于诗歌标准的讨论文章,把我的脑子搞乱了,他们说有说无都理由充分且理论深奥,不好断定。静下心来,写诗、论诗、评诗有没有标准?该不该有标准?我先不说,但我读诗肯定是有标准的。当然这标准不是固定的一成不变的,是因所读的诗的不同而不同的。比如眼下读刘年这本诗集《远》,就有好多条标准。以先后为序:
  《最销魂的是那首诗》读到第2节出了一个标准。
       把“诗人”这顶帽子,从垃圾堆里翻出来戴上。
       你可以骂我,笑我,嫌我,唾我,弃我,但不要同情我。
       我在怜悯世界。
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想道好辛辣,好深刻,好自负。这小子真敢说,真能说,真会说。一时间天下似乎只剩下他和他怜悯的世界。甚至想到屈原、李白等等都曾是这样。好诗的标准:震撼,就是这样和真正的诗人以及他们的诗篇一同到来。
  《口琴》共9节,读过后停下来,一节一节回味、琢磨了一遍。他想去乡下教书?什么课都教?什么事都管?似乎是,也不全是。不知刘年是干什么的?有的乡下老师会不会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政治课就是说谎吗?还谦虚地说怕自己说不好,政治老师怎么看?题目是《口琴》,正文到最好才提到口琴,恐怕乡下老师没什么时间娱乐吧。这个回味、琢磨的时间超过初读约5倍。也是一个标准:引人深思。
  《荒原酒吧》前面有几处,读的时候眼眶有点热,读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
      你说,儿子今天打电话来,说要读一中
      你吼了一句,谁叫你摊上一个没本事的爹
      你说,孩子没哭,你先哭了
这里的“你”,不知是谁,可能是刘年,也可能不是。但“你”哭的时候,刘年肯定哭了,因为是他把我感动哭的,他应当先哭。读小说掉落常见,读诗不常见。诗读得人哭,就是一个标准。
  《湘西土匪》:
      还想做个土匪
      独霸这方山水
初读这2行,大吃一惊,被吓了一跳。啊,他原来就是土匪吗?他现在还想做个土匪呀!及至读罢全诗,再仔细回味,才发现他不过赞美湘西风景而已,从而轻轻将不解和忧虑嘘出,头脑里却多出一个标准:出语不凡。
  快读完时,在《远》这一首中有封面、封底上都引了的这么一节:
    有一次,父亲说,他最大的梦想是去周围的县市转一转。
    我说这个太容易了,等买了车以后,我们一家就去转。
    下一次回来,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次多么宝贵的机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在生与死之间。
话是跳跃着说的,像电影里的蒙太奇,但情景交代得很清楚,可怜的父亲——我们的要求并不高的人民中的一员,不在了,他最大的梦想永远实现不了了。与最后两行:
    书出来之后,我会带一本去父亲的坟前。
    一页一页地撕下来,烧掉。
一起,构成最后一个标准——诗的感情,从书内燃烧到书外。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依据这几条标准怎能写出有关篇章?如果我不是被这几条标准支配阅读,怎会震撼、深思、哭泣、惊骇和感动?那将是平淡至极、枯燥至极。现在有不少东西就是这样。灾难。诗是有标准的。

斯原先生所说的这些标准,可以归结为一条,动人。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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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字!我已在博客转载。
士为知己者死,诗因知己者活。
我希望我的诗——字少义多,言浅情深,语淡味浓,思奇韵和。
卜白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yx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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