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相约九江
序
一定是心有灵犀!就在我迈出家门的一刻,芳草打来电话,说她也正准备出发了。我们在相隔几十公里的地方先后上车,竟然同时到达重庆菜园坝长途汽车站。当隔着车窗看见芳草时,一个念头闪进脑海:此次九江之行竟是以一个“巧”字开头,接下来的行程是否会与许多“巧”有缘?我窃笑着把期待藏进心里。
第二天,重庆北站。又一次巧遇发生了。事先没有电话联系,诗酒夫妇、芳草和我来到电动扶梯边,一抬眼,青木夫妇和紫光父子就在几步开外的电梯上。一群熟悉的人不约而同聚到一起,我不由再次感叹心有灵犀。
重庆一行八人于24日中午11点58分向南昌进发,微斋先生独自于当晚6点启程。他为了不耽误老年大学的课程,特意选择另一趟车,虽然晚半天出发,心却踏实许多。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旅途中我不禁多了几分牵挂。
(一)“隆熙”迎客
诗友们心心念念的“相约九江”,在沙场的精心安排下,于2010年5月25日从南昌拉开序幕。广东、广西、湖南、安徽、江西、福建、上海、山东、四川、重庆的诗友们相聚“隆熙”宾馆。最早到的是永达、岷山雪和三生石(这两位竟巧坐同一列车),从未谋面却一见如故,他们是最早交流,也是交流最多的三位知音,彼此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一眼见到三生石,让我想到李清照的诗句“人比黄花瘦”!瘦得那么精致,如同他的诗一样。戴眼镜的永达,一副学者模样,儒雅的气质令我心生敬畏。岷山雪满头银发,失聪的双耳时常让人以为他很清高,对人不理不答的。其实他是一位慈祥的老者。
飘飘的到来,为男性的一统天下增添了流光异彩,喜庆之气顿生。当重庆军团抵达时,先到的美女帅哥在10号出站口夹道欢迎,如迎接久别的亲人。
我和芳草跟着飘飘进了“闺房”,放下行囊第一件事,芳草从拖箱里取出一面印着“东方诗风相约九江”的鲜红旗帜。这是诗酒特意花钱制作的,此次精心的准备,弥补了去年湘西行的一丝缺憾。
听说要去接微斋老师,我跟着诗友们向电梯走去。未到拐角处,只见前面的人簇拥着一了山人,大声叫“海棠,你弟弟来了!”我高兴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一了,爱怜得看不够:“你怎么剪了个这么短的头发?嗯,好像长胖些了……”看得弟弟竟然不好意思起来。“走,我们一起去接老师!”在大队人马的恭迎下,微斋先生终于与大部队会合,平安抵达宾馆。
飘飘经不住高兴,似乎要虚脱了。她悄悄离开大家回寝室躺下,尽量让自己平静再平静。我这才知道飘飘的身体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经不起风浪,一不小心,她的魂魄就不知飘到何方去了。
就在飘飘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卜白。请飘飘代劳,帮他接待一位他曾经在“榕树下”认识的文友江南竹叶。哦?榕树下?浪漫的场景!芳草狡黠的“嘿嘿”笑起来,传染给海棠也不怀好意的“呵呵”,飘飘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起来。
飘飘和沙场几经曲折终于找到竹叶,卜白在列车上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天渐渐暗下来,诗友们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还有卜白和浮云夫妇没到,诗酒决定边吃边等。
一个不大的酒楼,干净。因为吃得晚,食客差不多都走了,整个大厅被我们包下似的清静。芳草和沙场张罗着,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满满两桌菜,好不丰盛。随着诗酒的倡议,众人举杯,东方诗风相约九江的接风宴开始了。
憋了一年的感情,此刻得到了宣泄,热闹得就像一家人过年吃团年饭。大家留着酒量,等待卜白和浮云到来。竹叶心不在焉地吃着饭,惦记着卜白到站的时间。他们也是多年不见,那一份情谊我们太能体会了。飘飘本来说好同竹叶一起去接卜白的,被芳草使个眼色阻止了。其实芳草何尝不想念卜白呢?去年千里赴约只为诗的那个“笨笨的卜白”,是东方诗友心里的牵挂啊。此刻,芳草是想让这两位“榕树下”的知音单独说说话。听说飘飘不能去接站,竹叶放下碗,拔腿就跑,生怕来不及。一桌人都会心地笑了。
竹叶接到卜白不知该回宾馆还是该来酒楼,我赶紧去接。宾馆门口,卜白老远就喊“海棠!”等我走近,卜白还在问“海棠呢?”他想:短信是发给海棠的,怎么来的是芳草呢?我也纳闷:怎么看着海棠还要问“海棠呢?”事后才知道,湘西别后一年来,他一直把芳草错认是海棠。难怪他第一次喊海棠时,还以为自己喊错了。奇怪的是不光卜白分不清,就连齐云也分不清。硬是看着海棠喊芳草,直到临分手也改不了口。这后来成了东方诗风的经典笑话。
浮云夫妇终于姗姗来迟。我奉命去宾馆门口迎接。老远,就见一男一女背着大包,边朝上张望,边一脚迈进“国恩”酒店的大厅。男士身着浅色下装,我想起07年重庆之旅,飘飘曾说浮云爱穿浅色服装,戏称他为“白马王子”。心想,这应该就是吧?便大着胆子一路小跑跟进大厅高喊:“浮云老师!浮云老师!”他不理我,闷头直朝前走。旁边的妇女停下来,回头看着我说:“就是就是,是有人喊他浮云。”说着一把拉住他:“有人喊你”。我赶忙问:“你是浮云政委吧?”政委不好意思地点头,对我说:“他耳朵听不见”。哦,难怪他不理我,原来又是一位耳朵失聪的人。他用不惯助听器,政委就是他的耳朵,无需大声,也不用靠近,只要夫人开口,浮云老师一准听得清楚,你说怪不怪?这种“选择性的耳聋”成就了东方诗风夫妻恩爱的一段佳话。
卜白与浮云的到来,为接风宴增添了喜庆气氛。他乡遇故知,诗友们举杯之际,心早已醉了。
夜深了,每个人都没有睡意。我们知道,明天一早,就会看到可爱的行客,那个头上顶着“聪明包”的小弟弟(他高高的额头,诗酒政委曾戏称“聪明包”)。自从湘西我认一了做弟弟,他也一直跟着喊姐姐。喊得我心里甜啊!我们还知道明天夜里会有三位神秘人物“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这就是齐云、山鹰和思无邪。
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梦中看到行客右边脸上那个小小的酒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