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十一号
你的脚步在黑夜里拖着尾巴
回忆 也在这一刻铺展
那些无助的夜晚 一切冷漠如冰
可以听见一只狗 在打磨牙齿
它竖起耳朵 随时准备咬人
在乡村的万籁俱寂中 耗子悄然出洞
辛勤的果实正遭受窃取
而城里的某些欲望正在恣意
烟酒的挑逗下 霓虹
摆出各种风骚的姿态
可怜的女人时刻带着道具
每一场戏
都演得楚楚动人
你 是被繁华抛弃的旧房子
沿着风吹的方向倾听
你 是虚荣前世的寄生者
清醒的脚步 正寻找着新的归宿
你是怯懦与卑微的旧情人
疲惫的时候 也会和它们欢聚
在这个清冷的夜里 你的脚步
她将带你去何方 从一条街上
走过 穿过另一条街
从一条街上走过 穿过
另一条街……
你的影子已被黑夜拒绝
望梅止渴
(原作品二十号)
你从何时怜悯 同情 这些可怜的
孩子 脸上荡漾着苍白
瘦弱的理想:生活。存在中立足
现实的父母,教育摧毁的
过程,就这么简单 结果
不假思索。可是 五千年前的木乃伊
那干瘪的笑容,可以赞扬的满足感
历史的迷惑——后人无法猜测,也无力
猜测。无法摆布的求生欲,支使
一部分善良 开始堕落,生命的伟大
承载着危险的猥琐 覆灭 就在
顷刻。这些行走的活佛 无辜地
被缺席 存在并伤害,丝毫没有
表情 单一 抛却的信念 纯洁
早就遗弃。数年前,初潮来临
绝症在洁白的床单上 开出鲜艳的花朵
泪已干涸 血已凝固 麻痹的双脚
方向是庸俗的蜕变 从未摆脱
恶心的左右逢源 玲珑的交往套路
直逼得所有的真理 跌进滑坡
这一生 也不过白驹过隙 却还要 分秒地数着
挨过 善良 指向从未有过的抽象 不存在的
幻想 信仰 再生前的自食其果 虚妄的假定王国
(简单的生存法则):你想要的 到底是什么
这可怕的深渊 矛盾之结 投掷火种的死绳索
恐怕要等来世 再作祈祷:众生普度
轮回短暂 安息——
你不过是被瞬间抛却的
永恒
这样 一切照常 依旧 需要琢磨
灵魂,自己的殉葬品——魔鬼把玩的呆狗
一声不吭地 依附在发酵的体内
眼见的 不愿意见的 有偏见的 民众的笑料
从不在意 那深层里 愤懑不息的
怒火 看 听 想 说 做 已经自由结合
自发结伴而行 携手并肩 同仇敌忾
奔往 荒凉的沙漠
那里 只有纯粹的定义
朝觐者 曾面壁思过 忘记开口
告诉 我们的孩子 哪里——
是至善至美 的道路;哪里
刚刚 新开了地狱;哪里的森林
失了火;哪里需要开拓者;
哪里可以求得真果;以及哪里
才是真正的避难所——可是——这一切
我们的主人——他——
——都——没——说——!
他只重复 做着 跪拜 的敷衍动作
今天 日出 明天日落 这日子
从此变得 漫长陌生 那些
煎熬着的 享乐着的
都一样 盲目 迷失
在欲望的森林 里
望梅止渴
报应,或者感恩
我曾忘记的名词也把我忘记
我曾校对的时间也把我校对
我曾呼喊过的名字也呼喊我
我曾穿过的鞋子又将我穿上
我漠视的一切也在漠视着我
我睡梦中意淫的姑娘也意淫着我的睡梦
我上过的女人也上我
我咬过的人也咬我
我走过的路也走我
一遍一遍
一道一道
如两把利刃 相互撕打
相逢同一缺口
相向而行
遭遇同一结果
不赊不欠
秩 序
摊开手指 让人们踩上去
微笑着 雨滴自由可爱
那些树在奔跑 后退
在公园里郁闷
我躺在草丛里 扳开手指
亲人 朋友 陌生人 神 偶像
井然有序
——又过了一年
我要他们像火焰一样突然熄灭
我要他们像火焰一样突然熄灭
让一切茫然在黑夜
我像一只羔羊随时准备迷途
使一切安静 让一切死亡
赦免一切的旨意如艳阳高照
让一切安静 使一切喧嚣
我们的世界太寂寥
我把阳光一点一滴揉碎
淅沥哗啦地装进瓶子里
并没有想过的尘封或者永恒
刹那间消失在记忆的最深处
步入后尘
这是真的
你不必怀疑
那些承诺不是敷衍
但只属于过去
我曾过纸船和飞机
在不属于我的天空和陆地
假若还上没有波浪
我自己也不知道
明天将会去哪里
假若你还不明白
无日的流浪是否依然单纯
那激情的火焰随风蔓延
紧随我的旅程
预想的结果总为时尚早
且总难以对证
你的手掌抚过沙层
如春雨般润物无声
哪一声汽笛过早的呜咽
催促你步入别人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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