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乡音变了吗? 冷冷论平仄, 古来多变迁.
平水虽留连, 今人早不传.
说起平仄,曾被格律诗词作为标尺,据说它神力之大,是自诗经以来必遵的圣条.更有网上名家,动则以出律封杀一些作品,比古人有过之无不及.这平仄的神气,被祭成了捆仙绳式的法宝.更有为新诗加平仄格律套的.我怎就不以为然? 其实平仄就是四声的再分类,而四声发音,是人讲话都带的,从孩提呀呀学语就开始学掌握它了.不能把吃饭(恰奔)说成"迟翻",把醋说成"粗",把穿衣说成"喘姨"吧!这四声就在平常语言中,有什么稀奇呢?有,就是有!
从大中华这块神奇土地上,就有56个民族,几十种语言,9600万平方公里国土,三里不同俗,十里改规距,发音差异,不下千种,且不论少数民族族语的巨大不同,就这个汉族语的差异,就洋洋洒洒,江浙语,闽南话,湖南邵阳话,广东白话,南宁白话,等等地域语言差异就天话乱缀,为了交流方便,古时就已用官话来统一,几千年了,各路发音依然百话齐放.一个方块字,究境又多少念法,我还没统计过.这些方言(土话),也就是乡音,也给人亲切感,这不,贺之章一句"乡音无改",就千余年流传不废.
诗有形.诗这东西是讲形式的.据说古诗的形式有两大限制:一是用文言(这同各古文体是一致的),不用白话既彰显高贵,也有书写印刷的便利.二是韵律和音乐性.
要能歌能唱,便于朗朗地吟咏诵读.到了唐,格律诗体出现,对平仄运用有了较严的规定,这既是韵律的需要,也是考试的标准.在这里,平仄就具有了政治作用. 诗不是唯形式主义的.诗是感情的喷发,诗是意象的升腾,志是诗的精髓.其形式如衣如履,是为内容所用的.所以,就在最推崇格律的唐代,陈子昂的无韵散诗<登幽州台歌>,一样被推崇倍至,崔颢的<黄鹤楼>还是以内容取胜,并没苛责他出律,是冒了牌儿的七律诗,刘若虚的歌行体<春江花月夜>仍被视为压卷之作(古风体并非不和谐,但它没有死格之限四声运作是依作者自用的).一种形式到了死板硬套削足以适履的程度,是不足取的,是自取消亡.以宋词为例,丢了曲谱,已无唱工配合,丢失了重要的音乐面,又字字死定格求,这就是四千余调,而常用不过百牌的原因.说填词是调寄,都是伪托,没了曲谱.有什么调?不就是个格律平仄么?毛泽东的千古佳作<沁园春.雪><沁园春.长沙><念奴娇.昆仑>那一首不出律?好作品,不可能为形式所困,反过来说,只有不为其所困,才会有佳作. 再者,在提倡普通话的今天,以用古平水韵为荣,我以为不足取.现实存在是,一话为主,百话共存,你按平水韵写的合律的作品,按普通话就出律,从实用方面看,这作品是被百种语言来读的,在百种语里,就无不出律的东西,你在哪装清高? 说写诗人不懂韵,纯属贬词.但现今的新体诗,就不讲用韵了.不用平仄死限诗,正是有利古体今写,让它的路走下去的一个办法. 乡音无改,不仅可用于读,也可用于写.我以为向乡音让步,比向平水韵妥协好,毕竟,诗是给今人写的,古人连看也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