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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是甚麽?

是甚麽?

––再論有沒有【微型小說詩】?

游子

轉載自【奇異網】<文學社區>www.chiwi.net

本網【文學社區】由澳洲作家俗子的「誰在動?」一文開頭,引動了對於「微形小說詩」能否成詩,各地作家的熱烈討論。

游子以為,要得正确的結論,應先回答「甚麼是詩?」這個基本題問題。如果舍本求末,將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甚麼是詩?

【辭海】對【詩】的注解是:有聲韻可歌詠之文字謂之詩。周禮春宮大師:『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

著名詩論家朱光潛教授在【詩論】中曰:「詩源于歌」,「詩是一種音樂,也是一種語言。音樂只有純形式的節奏,沒有語言的節奏,詩則兼而有之。」

臺灣余光中先生在【余光中談詩歌】曰:『「詩歌」一詞,「歌」占其半而實僅指「詩」。古人亦稱「歌詩」,李賀詩集就稱為【李長吉歌詩】,古詩取題亦每用歌、行、曲、調、操、引、樂、謠之名,足見其間渊源之深。』

不但李賀的詩集,李白的詩也是歌詩。近現代一些學者的研究證明,唐代的詩歌包括律詩,都是入樂的歌詩。就是說,從【詩經】、【楚辭】,到【唐詩】、【宋詞】、【元曲】,中華詩歌全都與音樂有不解之緣。

然而,一個不容否認的事實是:近一百年來,不同于上述傳統詩歌,出現了一種新興的文學形式即自由新詩。這種自由新詩,早先有大陸冰心的「分行的散文」,後來有臺灣紀弦先生的「現代詩」。他們之間不同點是:冰心女士從開始到最後都否認她那篇被主編「分行排列」的散文是詩;紀弦先生則一開始就強調「橫的移植」與分行排列。﹝注:所謂橫向移植是指移植西方的現在詩,割斷與傳统詩歌的縱向繼承。紀弦先生很強調分行的重要,以為倘若分行分得不好,會大失詩意。﹞

另一個事實是,盡管許多學者與詩人﹝包括冰心本人在內﹞,都不同意這種散文化的詩為詩,它還是在一定領域內流傳了近百年。一百年來,這種新的文學形體在中國文學史上特別是詩歌史上,占居了主導地位,其發生的作用與其价值,是不可抹煞的。

但是,一百年的歷史比起五千年的中華文化史,畢竟只是暫短的一瞬。那種脫離中華文化傳统的「現代詩」能否成為渊遠流長的詩體戴入史冊,則值得懷疑。

君不見,近十幾年來,當中華民族逐漸走上復興之路,當中華傳統文化開始被中國人重新認識為優秀文化,當傳統中國歌詩開始蓬勃發展之際,中港臺的「現代詩」詩壇巳經在憂虞現代新詩的出路;「新詩的危機與出路」成了詩壇內各種講壇、論壇的主題。

為甚麼為這樣呢?其實現代詩在知識精英羣體中的流傳并未發生根本的變化,只是,與那些在民間廣泛流傳的詩歌相比,這種「現代詩」脫離大眾而顯得頗為孤獨與蒼白,使現代派詩人感到了壓力罷了。

我知道很多人會不同意我這種說法,但是,請讓我引用臺灣著名詩人余光中先生的一段論述作為本文的結束語:

『「老實不客氣地說一句–﹝當前﹞真正大眾化的詩,既非李杜,也非徐志摩,更非陳散原,而是流行歌曲。」「詩歌一體,自古己然。【毛詩大序】:“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突,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這種抒請言志的過程,始於訴說而終於歌唱,更繼以舞蹈,簡直把詩歌舞溯於一源,合為一體了。古人如何由詩而歌、由歌而舞我們無緣目睹,但是當代的搖滾樂,由貝瑞到貓王到邁可傑克森,倒真是如此。強烈的情感發為強烈的節奏,而把詩、歌、舞三者貫串起來,原是人類從心理到生理的自然現象,想必古今皆然。」』﹝以上摘自江西高校出版社【余光中談詩歌】一書﹞

2005/8/12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0 14:29:31编辑过]

散文、小說等其他文體也可以抒發感情。所以不能簡單地說「诗是抒发感情的文字」,散文有能稱為散文的形體,小說有成為小說的形體,,詩歌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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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在那裡?是形式的不同還是內容的不同?而且,也沒有兩首詩的抒情是相同的。

詩一定要有形成詩的特有形體與要素,就像小說有形成小說的特有形體與要素一樣。

廣義來說,任何一種藝術形式都一定有自己特定的形體,取消了這種形體,這種藝術也就不存在了。幾十年來,中國的新詩一直在取消詩歌的固有形體的路上越走越遠,以致最後忘了自已的身份與形體,記得喬羽先生曾說過,取消了自身固有形體等於取消了自己﹝大意﹞,真是說得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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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诗酒自娱在2005-9-10 15:57:54的发言:

诗是什么?至今还没有一致的看法。但是,诗与音乐的血肉关系是历史地客观地存在的。

现在有人尽量让诗远离音乐,是在屠戮,戕杀诗歌,断送其前程。

但是,我以为,恢复诗的音乐性,并不=叫每一首诗都可以歌唱。

我所说的音乐性,主要是指文字内部的节奏的规律。

当然,有的诗作,可以谱曲歌唱;这样的“歌诗”是值得肯定的。

完全同意詩酒自娛兄所說。其實魯迅說的「可以嘴唱」的詩歌,與「寫在紙上」的詩歌,本來自古以來就存在。問題是中國有些現代詩人企圖完全否定「可以嘴唱」的詩歌的存在。昨天的中國,億萬同胞們唱著詩人光未然的【黃河大合唱】,公木的【八路軍歌】、田漢的【義勇軍進行曲】等「可以嘴唱」的詩歌,向戰場走去;那時的詩人們與百姓大眾同在一個戰壕,他們是光榮的。今天的中國,「可以嘴唱」的詩歌却通統被排擠在詩人的殿堂之外,這對以「人民共和國」号稱的國度的詩人知識精英們,應不是一件光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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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是甚麽?

以下是引用梦飘飘在2005-9-10 22:51:29的发言: 很高兴见到新朋友来此赐教,让我们长长见识。只是想提个意见,能不能把文字写成现代化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读完全文。

梦飄飄:我不明你說的「把文字写成现代化」是甚麽意思?你是說簡體漢字吧?如是,我將盡量把貼子轉換簡體字。不過順便說明一下:簡體漢GB2312中國國家標準漢字己成過去式,中华人民共和國人大常委最漸通過和發佈的最新漢字標準是GB18030。該標準涵蓋13000多簡繁漢字,以前的簡體漢字只為其中一小部份﹝約兩千字﹞。

梦飘飘:我不明你说的「把文字写成现代化」是甚么意思?你是说简体汉字吧?如是,我将尽量把贴子转换简体字。不过顺便说明一下:简体汉GB2312中国国家标准汉字己成过去式,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大常委最近通过和发布的最新汉字标准是GB18030。该标准涵盖13000多简繁汉字,以前的简体汉字只为其中一小部份﹝约两千字﹞。因此现在不能说繁体汉字是非现代汉字,简体汉字才是现代汉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1 13:48:1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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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凤舞九天在2005-9-10 19:17:33的发言: 诗是应该有自己固有的形式和要素。大致就是有别于其它精练优美的语言,声韵的和谐,就像诗酒兄所说的文字内部的节奏。至于诗歌可以表现什么内容,我觉得什么都可以表现,抒情也好,说理也好,讲故事也好,甚至只是单纯地描绘一个什么景象也好。问题不在于你能否用诗歌这种文体来表现任何你想表现的东西,而是在于你能否表现得生动形象,有感染力,并且使之符合诗歌的审美。

风舞九天君:我赞同你说的「文体的分行的形式,精练优美的语言,声韵的和谐,就像诗酒兄所说的文字内部的节奏」是诗的要素,我要补充的是:只有这三点要素还不足以构成诗。其它文体例如赋、散文甚致短篇小说也可以有这三个要素,但不是诗,分了行也不成诗。相反,唐诗宋词都不行也成诗。「诗酒兄所说的文字内部的节奏」很对,就如朱光潜教授说的「诗是含语言的音乐」,窃以为这一点特别重要﹝但不明为何「节奏」要冠以「内部」?望诗酒兄赐教﹞

把幽美的散文分行变成诗,或始于冰心老人的那首【春水】吧。那本是青年冰心投给报纸的一篇散文,被主编灵机一动分了行,当时就以诗的形式刊登了出来。从此分行排列的散文就主人的姿态大步登入了诗歌的殿堂。然而冰心老人到一直到晚年,都不认同那位编辑先生的做法,不认同她那篇散文为诗。

我是同情并赞同冰心老人的观点的:分行的散文不就是诗;;诗之所以为诗,分不分行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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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凤舞九天在2005-9-10 19:17:33的发言: 诗是应该有自己固有的形式和要素。大致就是有别于其它文体的分行的形式,精练优美的语言,声韵的和谐,就像诗酒兄所说的文字内部的节奏。至于诗歌可以表现什么内容,我觉得什么都可以表现,抒情也好,说理也好,讲故事也好,甚至只是单纯地描绘一个什么景象也好。问题不在于你能否用诗歌这种文体来表现任何你想表现的东西,而是在于你能否表现得生动形象,有感染力,并且使之符合诗歌的审美。

风舞九天君:我赞同你说的「文体的分行的形式,精练优美的语言,声韵的和谐,就像诗酒兄所说的文字内部的节奏」是诗的要素,我要补充的是:只有这三点要素还不足以构成诗。其它文体例如赋、散文甚致短篇小说也可以有这三个要素,但不是诗,分了行也不成诗。相反,唐诗宋词都不行也成诗。诗酒兄所说「文字内部的节奏」很对,就如朱光潜教授说的「诗是含语言的音乐」,窃以为这一点特别重要﹝但不明为何「节奏」前要冠以「内部」?望诗酒兄赐教﹞

把幽美的散文分行变成诗,或始于冰心老人的那首【春水】吧。那本是青年冰心投给报纸的一篇散文,被主编灵机一动分了行,当时就以诗的形式刊登了出来。从此分行排列的散文就以主人的姿态大步登入了诗歌的殿堂。然而冰心老到一直到晚年,都不认同那位编辑先生的做法,不认同她那篇散文为诗。

我是同情并赞同冰心老人的观点的:分行的散文不就是诗;诗之所以为诗,分不分行并不重要。以上不对之处还望诸兄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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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兄:感谢你的提醒。我当然不会否定新诗,更不会否定五四先驱们为新诗所做的贡献。实际上,胡适等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们主张白话新诗的目的,是要把诗歌从少数士大夫文人的手中解放出来重新还给大众。然而近十几年来我所看到的所谓「现代派」新诗,实已经完全违背了这个崇旨,他们说甚么「诗歌本来就是小众文化」、「诗歌是少数人的事」,严重脱离社会脱离大众,离传统越来越远。有的甚致提出「反传统、反文化,反语言」的三反口号,等等。

当然,我因为长期居住国外,接触的华语诗人不多,面也不广,或有以点代面之嫌也是可能的,望大家多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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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兄:

我亦有同感。看來我們是志同道合者。可否告訴我本站站長是誰?我擬將【東方詩風】與我們新西蘭的【奇異網】之【文學社區】互連,不知應跟誰聯系?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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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琴君:你过奖了。我出身海外,而且长期侨居外国。对于文学,我自认没有什么理论基础。但我相信传统,相信中华诗歌传统,相信诗与歌不应分家;相信诗、歌分家是诗的损失。目前中国新诗的困境,与脱离音乐有很大的关系。

朱光潜教授在【诗论】一书中说:「诗是一称音乐,是有语言的音乐」,我相信朱教授的理论是对的;鲁迅在1924年说过:诗有写在纸上和唱在嘴上的两种,他说他更喜欢嘴唱的诗,即把带音乐的诗摆在首位,我相信鲁迅是对的;余光中先生说现在最大众化的诗歌是流行歌曲,他不但肯定而高度评价为「最大众化的诗歌」,我佩服余光中先生的远见和勇气;戴望舒则主张诗与音乐﹝歌﹞要分家,似乎艾青也有过类似的主张。

他们到底谁对谁错?至少我们应该认真思考一下。连艾青的夫人高英老人都在反思,今年五月间在大理她曾对我说:「如果艾青当年意识到与音乐结合,他的诗的影响会更大更广。」我很同意高英老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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