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 毛教授这首诗我也很喜欢。我听过电台这首诗的朗诵录音,听两遍就记住了全诗,可见这首诗易记。易记的主要原因感觉有两点,一是声韵特别和韵,二是意象连贯。初读之下,就觉得声韵方面有两句不够完美,分别是一、三两节的最后一行。这感觉与孙兄根据新诗格律理论得出的结论竟不谋而合,可见孙兄理论符合实际情况,起码在我这里能得到印证。
谈初读时改这两句的冲动:“她做了别人家的新娘”改为“她做了别人的新嫁娘”,“鸽子也不知流落何方”改为“鸽子也不知流落到何方”。但我估计,他应该也会在诵读中明显感觉到这两句与他处的不协调,我能感觉到的,他应该也能感觉到,我能想到的改法,他应该也会想到,但他为什么偏这样写呢?当时替他想的理由是:是不是他觉得过第一节通篇保持一样的节奏,过于浏利了,故在第一节最后一行后两个音步有意颠倒了一下?根据朗读的感觉全诗我都划为三个音步(“天边的月”可以连读),而全诗最后一行变成四个音步,是不是有意而为?
最后一行,如果写成“也不知鸽子在何方”,就能保持住了长——短——长的节奏了。
孙逐明: 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有的诗体里吟咏句和朗诵句相互转换很自然,为什么有的就总是感觉到不和谐呢?
近几天我反复朗诵唐诗和宋词,发觉规律原来这么简单:
在顿数整齐的五言诗、六言诗、七言诗里不能随意转换句型,而在长短句的诗体里转换句型就无妨。
道理也很简单,五言诗、六言诗、七言诗的节奏本来整齐划一,听者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节奏整齐划一的期望值,句型突然一转,原有的期望值被打破,自然感到不和谐;而长短句的宋词节奏本来富于变化,句型的转换当然不会打破听者原有的期望值。这正如一直是两句一韵或句句押韵的诗体,突然遇到应该押韵的地方不押韵了,就会感到不和谐;如果本来就不押韵或者采用的是比较随意的疏密韵,就不会有这种期望值被打破的失落感。
呵呵,我以前把问题想复杂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