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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四友嗟叹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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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言

我在旧作《我与缪斯的缘分》(收入《云影集》)中回顾:我在1955年秋考入重庆第一师范学校,读一二年级时受到文学熏陶,初获创作成果,于1957年6月发布了诗歌处女作,并自辑了两本诗集,名曰《雏鹰》、《试翔》。紧接着便说:“可惜好景不常,1957年暑假,(班主任)袁克众先生被戴上‘右派’帽子,整个三年级,我都在                                   ‘社教运动’的阴影中度过。我和几位文友因为编了一本油印刊物《启明》而被目为‘小集团’,课外的阅读、写作遂成‘白专’罪证。”

语焉不详。这件事是我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写毕《怀旧一二三》,我便有强烈的冲动,要把它详细地记录下来。否则,愧对当初“启明”的几位朋友,将抱恨终身。

                  “启明”始末

由于意气相投,我和韩锡麟、何先福、段世光的接触自然就较之其他同学为多,在班上也显得有些“清高”,“脱离群众”。我与韩热爱文学、戏剧,都是盖达尔文学社和戏剧社的成员;何是美术教师、徐悲鸿高足骆映邨先生的得意门生,专攻美术;段则钟情音乐,是当时一师“乐坛”的活跃分子。在整个中国那种蓬勃向上的气氛感染下,我们居然奇想天开,要学“五四”青年,自办刊物(当然只能油印)。取什么名字好呢?大家冥思苦想,最后采纳了我提出的“启明”。也就是一种象征意义吧:亮在黎明之前,消失在太阳的光芒之中。很诗意,很浪漫。谁知这成为一大罪名——这是后话,权且按下不表。

说干就干,首先是集稿。当然是我和韩打主力,各自提供新的创作。记得我的作品是新诗,他有一个独幕剧本,还有段为我的诗谱写的歌曲。记得还收入了56级一位女生骆美清的文章,而她为我们义务刻蜡版。那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女孩子,对此事有很高的热情。1959年毕业分配到渝中区一所小学,几十年中再没有讯息。这自然是因为我们后来都流年不利,自惭形秽,哪敢叨扰?何则木刻了一个长方形横排的刊名章,打算盖在每一册刊物的封面上。决定以“启明社”的名义“出版”,印出以后寄交各大刊物供选,并放在学校的阅览室让同学们阅读。经费所需不多,就买纸张与蜡纸,大约几元,是我从零用钱里腾出来的——他们几位经济条件都不如我。这就又不禁引起我对母亲的感念了。当时读师范伙食费是由国家负担的,母亲每月给我的零花钱比较宽裕。

那是1957年上半年,我们正念二下,一心幻想刊物出来以后能够产生反响,甚至得到名家青睐,被某刊看中,进而得到正式发布的荣幸。我们请敲钟并负责油印的校工谢师傅为我们印制,他很爽快地应承下来。谁知正在印制的过程中,他手中的滚筒被迫停止了转动。原来,他得到校方通知:这个油印刊物没有经过备案,没有出版的资格!已印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篇页和剩下的白纸通通被收缴了。于是,我们苦心经营,对之寄予极大希望的《启明》也就胎死腹中。多么心疼啊!

当时,这对于我们也是一个打击,却只是产生了心理上的失落感、挫折感以致那些天情绪十分沮丧,谁料不久以后,我们还要为这枯萎的花朵而遭受长久的苦难。

                   “反动小集团”的命运

在1957年夏天的“反右”以后,紧接着在秋季开学后立即在普高、中专合师范学校停课开展了一场名为“社会主义教育”的运动,实质上是对一部分未成年人的一次伤及终生的残害,一次他们难以承受的浩劫。在地处北碚团山堡的重庆一师的美丽校园里,命中注定也有一些倒霉蛋在劫难逃。而我们“启明”的四个朋友无一幸免于难。

完全是“反右”全过程的重演。那些政治场面上的大人物尚且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我们这些未曾涉世的学生娃当然更加不在话下。记得是校长杨明志在动员大会上恩威兼施,先是宣布大鸣大放的“三不”方针:不抓辫子,不打棍子,不戴帽子,要求我们“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地向学校提意见,向党交心;然后又施以威吓:不要为你是洞庭湖的麻雀经过了风浪的,你不说别人要说的!他是湖南人,所以这位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尤其是“洞庭湖的麻雀”这个说法。

于是接下来,就是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大批判那一整套,我们早就被列入另类,是当然的“靶子”。我为了响应号召,冥思苦想,绞尽脑汁,苦心孤诣,找出了一些“鸣资”。如提出“有些右派像艾青、丁玲还是有才华的;不过他们才华越高对革命危害越大”,居然正中下怀,成为“为右派鸣不平”的证据,遭到猛烈的围攻。“启明”当然是众矢之的:追究动机、目的,上纲上线,罪名多多,甚至命名也成了致命的问题:已经解放这么多年了,你们还要“启明”,这是什么意思?简直反动透顶!

尽管检讨再检讨,深刻再深刻,还是难得过关。运动告一段落,恢复上课了,也没有做结论。但是学期结束时,班主任给我的操行评语中有“小集团活动”的恶语;次年7月学业期满,到了毕业分配的时候,尽管我为了“痛改前非”,早已完全放弃了那些个非分之想,决心今后老老实实做一个小学教师,仍然在17岁上,过早地尝到了人生的苦果:我,韩,段三人皆以“政治不及格”为由,给予“见习”处分,即不能如期毕业,派到一所小学去非正式工作,以观后效。一年以后,再做区处。是当时的政治老师黄召找我谈话,宣布这一决定,说是为了进一步挽救改造,才作此安排云云。记得当时我痛彻肝肠,痛苦不已。彼情彼景,没齿难忘!至于我们当中年岁最长的何,走的是另一路子,留待下文细表。

                   “启明四友”的人生轨迹(一)

那场刻骨铭心的“社教运动”,导致了“启明四友”命运的逆转,这四个才华横溢的少年,除了我后来托改革开放之福,命运再次逆转,算是圆了当年的“文学梦”,另外三位,想起来就使我黯然神伤。一言以蔽之,如今,他们是一死一疯一潦倒。且让我一一道来。

先说何先福。愿他在天之灵安宁!他是从初师直升上来的。我们那个年级是男女分班,他当然就在我们班上。他比我们年长几岁,家住离校不远的缙云山下的农村,父亲过世了,母亲是地主分子,居然还混入了团的组织,后来为纯洁队伍,把他清除出去是必然的结果。

何热爱绘画,是班上的美术课代表,当然就和骆映邨先生关系密切,又勤于学习,经常能得到老师课外的指导,星期天也能单独使用画室。那时他已经在进行创作了,北碚街头文化馆办的画栏展出了他的木刻作品,记得是表现一个老农爱惜耕牛的画面。拿到几元钱的稿费,高兴极了,请我们在学校音乐馆后面的家庭面馆吃小面。对于办“启明”,何非常支持,虽然明知对他没有什么好处。那枚刊名章是他精心设计刻制的,可惜没有使用过一次,也没能保存下来。还在二年级读完时,就因为成绩不达标,被留级了,没有同我们一道升上三年级。运动中,他未脱干系,遭到开除团籍的处分,他不堪忍受,便仗恃自己的美术特长,对不起,擅自离开学校,闯荡江湖去也,从此成为在体制外求生的“流民”。我与他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所以大致了解他的经历。

虽然是实行计划经济,不时兴广告,但是百货公司的橱窗还是要布置并更换的,所以何能够在一些商店当美工,因为是技术活,人才又缺,所以待遇不薄,比一般的工人、店员薪资高出不少。缺点就是没有指标,只能当临时工。

后来,何在重庆最著名的“三八商店”(即今重庆百货公司)做美工,与其董姓同事友善,乃得以娶其妹,一位小学教师,了结人生之大愿。他除烟酒之外,别无恶习,特别顾家,夫妻和睦,几年后竟育有三女,日子倒也过得去。后来在城里算是扎根了,他便不顾政治风险,把乡下无依无靠的地主母亲接到城里同住。那时是租住房产公司的房屋,他几次搬家,每处我都去过。我们两家互有来往,我母亲特别喜欢他呢。

天网恢恢,密而有漏。文革当中,他倒还没有收到什么冲击,只是商店闹"革命",无须乎美化店堂,他的“饭碗”遭“棱起了”。为了挑起家庭重担,何不知道干了多少种营生。他真是心灵手巧,想得出许多办法来赚钱养家活口。记得社会上一阵子风行绣花,他就收集废弹壳,磨制绣花针,绘制样品,走村串户叫卖,足迹达到贵州山儿。

有道是好人命不长。何苦做苦挣,终于捱过了“文革”,但是对于他这个“无业游民”来讲,并没有多大的实惠。是自己“放弃”学业,也无法落实什么政策,不可能给安排一个能够让他发挥专长的工作。况且岁月也不饶人,长期精力透支,使他如一头老牛,再也拖不动生活的重载,终于倒下,告别了人世。他去了,家属没有通知我,至今不知道何埋骨何方,只能以这些文字“心祭”而已。呜呼哀哉!何兄在天国好否?

                   “启明四友”的人生轨迹(二)

再说段世光。世光是我们几人中的帅哥。加上喜爱音乐,富有艺术气质,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他会几种乐器,尤擅二胡、钢琴,活跃在学校的舞台上,是一个人物。他和同年级一个美丽善歌的孙姓女生情投意合,大家认为真是天生的一对儿。他为我的诗谱曲,在聚会时忘情高歌,几十年后,那情景至今鲜活,那歌声至今响亮。

他被派到北碚澄江镇青云庙村小“见习”。那个地方比我所在的天生桥偏僻得多。他在缙云山之北,我在缙云山之南,可谓隔山相思。我曾在一个风雪天前往青云庙看望他。记得乘车到澄江后,还要步行十几里路。赶到后已近中午,一起喝了些酒,发点牢骚,就依依作别,我急忙打道回府。

1959年暑假,一师通知我们年级12个见习生返校汇报思想。我们班除了“启明”3人外,还有一个回族的无线电爱好者,据说是家庭出身不好,又“偷听敌台”,受了处分。3天后,校方宣布,一些人按时转正,正式分配工作,其中就包括世光,他转正后调到北碚城对岸的黄桷树小学。

世光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带着两个儿子过活的朋性寡妇。他家在重庆城里,那时孙姓女友早就与他分道扬镳。世光孤身一人,得到朋的关爱,二人堕入爱河。不久,朋告诉他怀了孩子,打算“做掉”。但是世光不允,坚持要对此负责,与朋完婚。当时,我深深为世光的选择感动,称他为现实中的“肖涧秋”(电影《早春二月》的男主角)。

我于1961年初,在“见习”达两年半之久后,才获准“转正”。其理由居然是“莫须有”的“没有经常向小学党支部汇报思想”!转正后我调到北碚毛背沱小学,只工作了一学期,就因为当时母亲得了“肿病”,请调回江北未果,便自动离职回到母亲身边。从此与世光隔得远了,但是交往并没有中断。他每次回城,我们总要见面叙旧。

再往后,他在“文革”中自然免不了受到批判,使他饱受磨难。他们学校的工宣队就曾经来找我调查他的问题,当然没有捞到什么稻草。“文革”后,我们总算也落实了政策,撤销了当年的“处分”,领到迟发了二十来年的毕业证。他被调到一所乡村中学任教,我们的来往就很少了。

后来听说世光竟然患了精神病!病因不怎么清楚,但是那种“文疯”。90年代,我调到重庆日报副刊部以后,因为他父家就在报社附近,有一年“七一”,他竟捧了一束鲜花来到我的办公室,说是献给我的“节日礼物”!我与他接谈,开始还很正常,但过一会儿,他就神志不清,完全回到了“文革”当中,说是有人迫害他,他要上京告状云云,无法继续对话。

那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有个妹妹在报社附近一条小巷里摆了个饮食摊点,有时候我特地去看看她,问问她哥哥的情况。知道“朋嫂”已经过世,她两个儿子虽然小时候得到世光这个继父的抚养,但是现在却只认其坐牢出狱的生父。他自己的女儿景况一般,由于世光执意要回故乡涪陵蔺市居住,也不能在身边照顾父亲。好在世光平时生活能够自理,而且据说有个女子同情他的身世,愿意服侍他。

叫我哭笑不得的是,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世光至今还没有忘记青年时代的追求,不久以前,我意外收到他的来信,说哪里在什么征歌活动,要我为他提供歌词!

如今教师的退休金大幅度提高,世光的物质生活应该能得到保证,也许他还能长寿百年,但是作为一个音乐人才却为那罪恶的运动所毁灭,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丧失了生的乐趣和意义。悲夫!

                     “启明四友”的人生轨迹(三)

再说韩锡麟。他是川中人,口音很重。矮且瘦,不修边幅。但是确有文学才华。在校时他创作的话剧就曾由学校戏剧社搬上舞台,他自己也饰演其中的角色。在北碚黄桷树小学见习期间,还在《重庆日报》发表过一个短篇小说《飞蛾山下》,占了一个整版,我很为他高兴了一阵子。他又与我们不同,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有转正,而且大约三年后一师不再付给每月20元的生活费,他在那里就呆不下去,被迫离开,从此在社会上搵食,成为一个完全脱离主流社会的异类。

直到“文革”初期,我们几个当年的“见习生”相约回一师去造反,要求落实政策,我们才重逢。可以想见那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们遇到一师“革委会”的负责人,竟是分配到附小的同班同学,官架子十足,反倒讨一肚子气怄。

那以后他又漂流四方去了,直到“文革”以后复又出现。也是为了解决历史问题,纠正错误处理,还我清白面目。据说“文革”期间,因为“投机倒把”,他曾领教过铁窗滋味呢。这是在拨乱反正之后,“反右”虽然还留着“扩大化”的尾巴,但是我们所受20年的冤屈终于有了洗雪的一天。也没什么阻力,就是花一些时间,问题就解决了。我这样有单位的也就是一纸纠正通知就算数,而韩怎么办呢?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能分到哪个单位呢?最后是一师把他“收回”,安排到伙食团搞点管理工作,工资却从头开始算,少得可怜。这时韩已经在北碚区同兴镇安家,这点钱入不敷出,再加上自由惯了,也不再适应按部就班的生活,这次他自己离开了“组织”。

此后,他就凭其多年闯荡社会练就的本事,一张铁嘴,一脑子主意,混迹江湖。由于圈子完全不同,成了“两股道上的车”,我们之间往来很少,也很难听到他什么消息。曾经的才子,灯下回首,想必只能垂头叹息。一生的经历固然丰富,然而以求生为要务,毕竟荒废了笔墨,落伍于时代,再要在文学上有所成就,谈何容易呀!喜剧的是,那位红极一时的“革委会主任”,后来调离一师,最终就在他家附近的一所小学退休。也许难免有狭路相逢的时候,不知道他们会怎样会应对?

算来他已是七十开外的人了,在外面怕是跑不动了,现在该有一份“低保”可吃吧。 

                    “启明四友”的人生轨迹(四)

最后谈谈我自己。无疑,我是“启明四友”中唯一的幸运者。虽然我也经历了“五八劫”的磨难,在社会底层当了二十多年“贱民”,但是毕竟挺过来了,这30年来,算是交了好运。关于那个噩梦,我曾经写过一些回忆文字:《“三春晖”颂》写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歌颂她伟大的人格,海样深的恩情;《给华姐》写“五八劫”“赐予”我的那场刻骨铭心的初恋;《在民办学校的日子里》写我“贱民”生活的苦与乐;长诗《北碚,我回来了》写三中全会以后,我参加一个诗歌活动,重返北碚,百感交集的心绪;最近的《怀旧一二三》则写的是“启明”以外几位遭遇“五八劫”的朋友。所以在此文中我就不打算再重复那些内容,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然我这30年确实“时来运转”,日子像芝麻开花节节高,但是我并不会忘记那一场浩劫,原谅那罪恶的黑手给无数人造成的悲惨命运!我永远为那些含恨而终的生命而悲愤。作为五七年反右运动的延伸,“五八劫”至今鲜为人知,绝不能让那一段痛史湮没无闻。至于我个人能够拥有今天的幸福人生,则首先要感谢我那半辈子茹苦含辛的母亲,是她给予我无私的爱,使我感受到无比的温暖,帮助我度过了难关;也要感谢我的妻子,在我最卑微的时候,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毅然作出勇敢的抉择,把自己的命运与我捆绑在一起;我要感谢在那些风雨如晦的日子里,给予我信任与鼓舞,勇气与欢乐的朋友们;我还要感谢那几位在戕害人性的年代,关心和帮助过我的有良知的同事和领导;当然,我也忘不了感谢文学,感谢诗歌,这是我心灵的慰藉,避风的港湾,生活的阳光,也成就了我后半生的幸福;我还得感谢无尽的形形色色的美酒与凡酒,给我带来了乐趣,沉酣,与灵感,这人生不可缺少,不可替代的尤物哟!

我的《启明》,我青春理想的寄托哟!你连一张纸片也没有保留下来,我没有见过你的模样,你就可悲地夭折了。呜呼欤嚱!就让我这些文字作为你的祭礼吧,也权当献给何先福在天之灵的一束鲜花......

 

读罢,感慨万千!

 

荒谬的年代,埋葬了多少青年的梦想和远大前程啊。

容淡华伫,材不材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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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不堪回首,一段心酸的回忆震撼人心!为诗酒老师的幸运深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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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般磨劫等闲渡,百炼精钢不老身!

遇合随缘,奋力向前;经磨历劫,始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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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不堪回首,读来感叹唏嘘不已!

      文中所写人物,均为我所熟知.我比他们低一个年级,但在学校的"文坛"上也常相往来.

     

      先福还只是认识,接触不太多,但他坐在画版前专心致志地写生的形象仍历久难忘;

     ___愿他在天之灵安息!

 

      世光就熟悉得多了.一副风流倜傥的音乐家模样."文革''中他携妻并带其幼弟,同我和家远一道外出躲避武斗.后被逼失常,再无缘一见;

     ___祝他康复,健康长寿!

 

      最难忘的是锡麟了.他是我的同乡.同学后又以文相交,自然无比亲切.我1959年毕业时他已经无奈地去闯荡江湖.此后有过短暂邂逅,那时他的生活已经相当困顿了!

     ___祝愿他在今后能享受一个幸福的晚年!

 

      哦,文中还提到了一个"配角",那是与我同班的美清,一位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五十年不见了,年近七旬的她,该还不减当年的风采吧!

     ___ 但愿她青春永驻!

 

唉!往事依稀,犹可忆也!借诗酒自娱的这块版面,聊抒感叹于上耳!

 

□■□■□■□■□■□■□■□■□■□■□■□■□■微斋先生    weizhai@ebaobao.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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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老师的共鸣也很感人。如今你们都有幸福的晚年,那些恶梦不想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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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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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解放这么多年了,你们还要“启明”,这是什么意思?简直反动透顶!

 

 

——最资格的具有中国特色的语言!fficeffice" />

欢迎光临我的博客qnb413.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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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此文,感慨万千,也令人辛酸,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老师却是他们之中最幸运的一位,“日子像芝麻开花节节高”。

 

祝愿老师健康长寿!开心快乐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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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编入《五八劫续编》一书,即将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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