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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斋先生 于 2013-1-15 08:10 编辑

[旧作一篇重录于此,恭参考]

                      且说“自由诗”   
  
     何谓“自由诗”?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自由诗!有“诗”不“自由”,“自由”不成“诗”。
    就以中国而言,古往今来,谁人见过“自由诗”?唐初近体自不待言,即以此前言之:诗三百,四言压韵;楚骚,六言(多加衬字“兮”)亦有韵;乐府五言,还得用韵;再后七言诗出,依然还是有韵。除此之外,无不具有各自的句式节奏( 2/2/3就是七言的固定结构)。请看,诗,何曾有一日“自由”过?
   新文化运动起,始闻有所谓“自由诗”之说,却始终不见有所谓“自由诗”出。
   戴望舒《雨巷》是“自由诗”吗?不是!它是诗,却并不“自由”。且看: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节奏何其有序,音韵何其谐和!即使连排在一起作散文状,它依旧是诗。
    反观艾青之《大堰河,我的保姆》,它是“自由诗”吗?不是!它“自由”,但却应该是一篇散文,当然是一篇情文并茂的优秀散文,只不过是分行排列罢了。试从中随便举出两节连排之:
        
        我是地主的儿子;也是吃了大堰河的奶
    而长大了的大堰河的儿子。大堰河以养育我
    而养育她的家,而我,是吃了你的奶而被养
    育了的,大堰河啊,我的保姆。
      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
    你的被雪压着的草盖的坟墓,你的关闭了的
    故居檐头的枯死的瓦扉,你的被典押了的一
    丈平方的园地,你的门前的长了青苔的石椅,
    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
   
   你看,多美的一段散文啊!这段文字,如果你初次以连排的形式读到它,你能认出它是诗吗?
   哦,原来,只要把真正的即使是优秀的(当然也有并不优秀甚至伪劣的)散文分行排列,就加冕成为了诗,似乎世界上就有了“自由诗”呀!
   如此看来,散文不就是“自由诗”的同义语了吗?现试以琼瑶散文《剪不断的乡愁》中的一段分行排列之:
         
         故国的山,
         故国的水,
         故国的大地泥土,
         和我们算是几等亲?
         我们要探的亲,
         不止是“人”呀!
   
   你看,这不也是一首相当标准的“自由诗”吗?
   幸运的是,琼瑶女士倒并不自以为是诗,而老老实实地把它们连排在一起,称作是散文;
   不幸的是,不少人士偏要以己之文充诗,仅以其分行排列来否认其散文身份。
   呜呼!诗文之界限泯而后所谓“自由诗”兴!
   于是,胡适博士曰:“作诗如作文。”又曰:“话怎么说,诗就怎么写。”
   那么,作文就是“诗”,说话就是“诗”,那还费尽力气去写诗干什么呢?
   天哪!原来诗亡而后始获“自由”,无怪乎世界上找不到真正的“自由诗”了!
   当然,如果说,有的诗虽无明显的格律规范,但音韵和谐,节奏有序,且有韵脚,姑且把它们称为“自由诗”,则我乐于认同,只不过这个称呼仍显得不太贴切罢了。
   而余光中先生却尝云:“自由詩一詞,最愚蠢可笑,既惑读者,更误作者。艺术之中并无自由,至少更确实地说,并无未经锻炼的自由。”(《谈新诗的语言》)信哉,斯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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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斋先生 于 2013-1-17 08:18 编辑

不要尝试去替古人的诗作分行。

古人书写是文不分段诗不分行的。

古人的诗文分界不在"行"而在"句",在于句的字数(不管齐言还是变言都有定数)、句中音节的规范与平仄声的有序排列以及句末的韵脚。

故此,古代的诗歌不分行它还是诗,今人所谓“自由诗”即使分行也还是无法掩盖其“文”的身份。

替古典诗歌分行用以研究文言中诗文之别,无异让穿上西装的李白与依然唐装的韩愈辩论《中西衣着优劣之比较》一样,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至于为照顾今人的阅读习惯,现代出版物中将古人诗词分行排列,那又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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