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发帖

隆重推出刘年《繁花》(并不是因为表扬了我)

1

本来想以生命、生活或者日记为题的。

因为念及了一些轻柔、短暂、艳丽、琐碎、芬芳的事物,便改名为繁花。

2

癸巳年,正月二十四日 ,阴冷,下午转晴。

早上六点就醒了,在床上赖了十五分钟,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些事。

想换个心情,洗了头,换了格子衣,摄影背心。走铁路,到办公室八点过一点。改诗《王村镇》和《可别村的葬礼》,心里终不安稳,有些奇怪,关于湘西的诗反而写不出感觉了,可能是对那片土地的失望了吧。又改诗人默默的访谈。改毕,写诗歌《刘师傅》,到下午一点多,心满意得,贴上博客,竟有网络诗刊选载。写诗的时间,很容易过,因为诗歌很难把握,每一句都要全身心地投入。有的诗反复修改,十天半月弄出来的,不如一两个小时的即兴之作;有时候,又完全反过来。总之,你无法知道下一首诗会是什么样子。诗歌像智谋过人、花枝招展的王熙凤,诗人像贾瑞,费尽心机,受尽苦头,却冥顽不化,乐此不疲。

食堂没有饭了,吃方便面,做完文联布置的大百科全书及一些琐事,身心俱疲,打的回家,放电影《时间规划局》,一会儿,侧头便睡。入梦,梦中有篮球可打,终没上场。梦醒,,做水煮胡萝卜,泡剩饭。胡萝卜炒肉很好吃,单独吃,则乏善可陈,草草放碗。吃感冒药,板兰根两袋,阿莫西林四片,另吃核桃七枚(有一枚已坏),喝可乐一杯。
    开始写《繁花》。越来越喜欢这个词了,能感觉到它的幽香和重量。
    像在收集落花一样,一路写来,双手稳定,内心柔软。   
    我要写二十四节。

3

——我的时间呢?

回乡陪母亲说话或者种菜,当然没有时间;去轿子雪山看雪,也没有时间;洗床单和被套,更没有时间;有人叫我写一篇评论,依然没有时间。今天上午,他们叫我唱歌,我还是没有时间——我的时间去哪里了?——它显然不在手机上。我按掉电话,却并没有放下来,盯着屏幕上的不断变更的数字,突然紧张起来。

时间是什么?随时都在的时间,控制着我的生活的时间,关系着我的生死成败的时间,此时变得如此陌生和神秘。手机上的时钟,不能告诉我时间是什么,但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它能告诉我时间流逝的速度,那是我接近死亡的速度。随即,我发了个短信,告诉一个珠宝杂志,说最近很忙,栏目策划的事,叫他们另请高明。我还准备推掉几个在谈判中的商业稿。

星期五的深夜,我取出一支香烟在手指间把玩。

我发现,用来呆坐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纯净。

纯净得似乎一点就燃。

4

总是忍不住痛。

人行道上花圃里好好的红薯藤被挖掉了。很显然,为政者想另换一种植物。浪费人工不说,还浪费钱,而且新植物还不一定栽得活。就算栽活了,还哪一种植物,比红薯藤的叶子,更像人的心?

我对生活要求不高,不讲究吃穿,温饱就行,住的虽然只十来个平方,也不嫌弃,只是没地方放书让我遗憾。对物质欲望不大的人,按理说,内心应该很平静才对,我则不然。内心深处的痛,大多来源于别处、别人。甚至很远的地方的一次碾压、一次颠倒、一次践踏,很远的未来的一次坍塌或者沉没都会在我心底引发阵痛。这种方式的痛伴随了我很多年,有些人说,它会随着年纪的增大磨损、磨平,直到麻木。可于我,却似乎有越演越烈之势。因为无法排解,痛很容易变成怒,变成内火,变成焦虑,变成忧郁,我知道,这些都很有害于身体,但又无能为力。文字是我聊以镇痛的吗啡,只是很容易上瘾。

这种痛,会一直在我生命中存在下去。

它是我活着的证据之一。

5

无论在哪条街道,无论霓虹灯多么刺眼,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星。

这是我比较喜欢昆明原因之一。

星星是夜空的花朵,为经常于凌晨在异乡散步的失眠者开着。

6

万龙生,号诗酒自娱,重庆人,七十二岁。

他把我当兄弟一样对待。他一生致力于格律体新诗完善与普及,为此做了很多事,办网站、出书、组织聚会、演讲。我常以段誉自况,他性格豪爽,声若洪钟,自是萧峰无疑。因为种种原因,格律体新诗的作家作品没有达到他预期的影响。星期六,一个重庆的朋友在QQ里告诉我他刚摔了一跤,拄着拐杖,一脸憔悴,说话远没有当年的中气充足。朋友唏嘘不已。我告诉朋友,万兄的一生已经足当英雄二字,他信仰过,全力追逐过,从未退却过。每个英雄都会有暮年,他们不需要同情,需要的是敬重——在这样的生命面前,所有的失败、所有的白发和所有的伤痕都会黯然失色。

我还告诉这位朋友,我也想拥有这样的一生。

7

癸巳年,二月初九日,晴。

忌:栽种、嫁娶、纳畜、出行。宜:破土、修坟、祭祀、赴任、求嗣、祈福。 

上午,更换博客上的声明,题为《祈祷是有力量的》。

——愿全世界的华人,都为这个古老的民族祈祷。

8

火红的一片,像那所中学的铁栅栏在燃烧。

昆明人叫它叶子花。绽开的、艳丽的不是花瓣,而是叶子的苞片。

我知道它的书名叫三角梅,是因为一个同名的网友。我对时间没有概念,大概是三年了吧。她在一直跟踪读我的文章。不时地回一两句,或者一两个字,有时候,甚至只回一个表情。那些年,对于没有发表、没有获奖、没有协会关注的一个寂寞的写作者来说,这是我写下去的动力之一。没见过面,不知道她多大了,做什么的,也不知道她的电话。只知道她温暖地在远方在深夜里存在着。想象中,她应该是一个不打骂学生、始终微笑的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学语文老师。她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羞涩而英俊的儿子。

三角梅没有香味。

9

星期一,大晴,万里蓝天中,只有三绺云。

随着季节的推移,太阳转到了铁轨的正中央。我上下班,都要面向太阳。

昆明的夕阳,快贴地了,都像鲜蛋黄一样的色泽,四射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这时候,铁轨似乎成了柔软的黄金,迎面而来的那个老人,像太阳神。在对方的眼里,我可能像一株向日葵,因为这件橙色的灯芯绒衬衫。

铁路旁边有个集市。在阳光下,色彩非常艳丽,每一个小贩、每一个家庭主妇、每一棵白菜都涂上了一层金光,仿佛这是在天堂,每一个交易的人都是天使。

我买了一个煮包谷,剥开边走边啃。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瘦小的如教书先生的人,蹲在两蛇皮袋干货面前。走过去,也没问价,买了一斤生葵花子,葵花子,我喜欢吃生的,有一种天然温顺的味道,炒过的香过于强烈,而且吃多了舌头会很容易干燥起泡……在一个小摊上,竟然看到了湖南才有的剁辣椒。想到家里还有两条干鱼,我毫不犹豫地买了三块钱的,走了一段路,忍不住提上来看看,夕阳穿透了白色的塑料袋,辣椒满是汁水,红得诱人。母亲在家里经常做这种辣椒,不仅兼有辣味、盐味的美妙,而且因为时间久了的缘故,还会带着点点腐臭味,使得它放在有汤的菜里,可以将任何菜弄得味道醇厚而不失鲜美。——那一点点腐臭,是不是时间的味道?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到了家,做饭。鱼是妻子从王村专门买来寄给我的。那条宽而深的酉水河的鱼肉是值得信任的。把它泡入水里,更快,肉质就疏松了,用手撕成细块,就可以下锅了。

果然,剁辣椒、鱼以及水,产生了奇特的化学反应。

我因此吃了三碗饭,因此更加热爱生活,也因此,略胖了一圈。

10

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应该是凌晨两点多了吧。

楼下的夜市都收摊了。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是风还是雨。

我的右手习惯性的放在左胸口。按捺住自己的心,听得见它的跳动。身体是一个精确的时钟,母亲给我上的发条。如果知道它什么时候停就好了。提前一个月,我会背好自己的行装,也不道别,留一封长信,告诉亲人。远远地离开,我不想看到任何人的眼泪,去阿里,去玛旁雍措神湖,沐浴,转湖,之后,上冈仁玻齐神山,选择一个僻静的地方,焚香,跪拜,为自己一生所犯下的罪恶、错误忏悔,为这一生遇见的所有亲人和朋友祝福,一个一个念他们的光辉而湿润的名字,然后,为这片土地上的众生祈祷。

最后,脱光衣服,平躺在白雪向阳的一面。

——只有鹰和蓝天,才配得上我的肉体。

11

星期三,早上阴冷。文林街的银杏叶又发了。

昆明没有明显的春夏秋冬,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经常靠这两排银杏树的青与黄,发与落来感知四季的更替。我还清楚地记得银杏叶落的时候,我经常拾起来,拿着叶柄手上揉捻,心情好,会把它夹在停靠在路边的汽车的雨刮器上。无论你怎样悲伤,无论朝鲜是否会发动核战争,无论家人寄来的皮鞋到与不到,银杏一丝不苟地开始了又一年的生命。

叶苞指甲大小的,硬币大小的,翠绿中带点黄。

它们像一个个绿色的火药弹,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12

写诗的人是有福的。

陆续收到玉上烟《洱海之夜 ——兼致刘年 (戏谑一首) 》、胡正刚的《致刘年兄》、巴渝女儿《刘年》、冯娜《如何遇见带翅膀的事物 ——致雷平阳兼致刘年》、王单单的《 酒后诗篇,兼致刘年》、它它的《兄弟,流年——给刘年》。略有溢美,以真诚、理解为主。我把它集中起来发在一片博文里,做这事的时候,就好像在收集幸福一样,我的眼睛是湿。

写诗的人是有福的。星期四,写诗写得兴起,晚上八点钟才关电脑,一出办公楼的门雨便慢慢小了。走到铁路上的时候,云也慢慢地开了。写诗的人是有福的,走过高架桥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卖烤洋芋,买了两个,涂了些辣椒面,边走边吃,昭通的洋芋七八分熟的时候味道最好。走到一栋楼间,两口子正在吵架,男人显然是愤怒到极点了,你再说一声!我停下脚步,很担心女人的反应,还好,女人沉默了,只是轻轻地抽泣,我可以放心地走自己的路了。写诗的人是有福的,像这样清冽的星子,这样乌黑而闪着银光的云,路灯下面如小李飞刀般也闪着银光的夹竹桃叶只有写诗的人才看得见,只有写诗的人才能从中获得欣喜。

我已经睡着了,重庆的天许突然打电话来,谈他女儿,谈他的散文。

然后,又谈了一阵诗歌,他说我的诗歌正在进步。

写诗的人真是有福的。

13

夹在手里的香烟比枕头上的闹钟更像时间的模型。

生命在一点点缩短,烟卷里一丝丝金黄的回忆,一点点化成淡青色的烟,散去。

烟灰缸里,装满的是毫无意义的时间的灰烬。

14

朋友分不清海棠与樱花的区别,说它们都是紫红紫白的,都同时开。

这其实很好分别的,海棠,花瓣单薄一些,樱花瓣是多重的,有二十多瓣,我数了几次都没数清(据说,也有一种单瓣的樱花,只是我没见过)。海棠花开的时候,有叶子相衬,樱花没有。气质上的区别是最明显的,樱花热闹,浓妆艳抹。海棠清丽,忧郁。海棠是小资,是宅女,是李清照,林黛玉,而樱花,是性工作者,各有其动人之处。从本质上来说,海棠让人怜,樱花的生命,是让人痛的。星期二的傍晚,在圆通街等车的时候,亲眼看见风把樱花吹下五六朵来。她们被风推着,飞快地在马路上逆行,最终葬身于车轮下。整个过程,她们没有一点挣扎的可能。

那种玲珑精致、红润而且清甜的樱桃,不是樱花的结果。

15

星期五,去罗平看菜花。晴转阴。

星期六下午,阴又转晴,一直到星期天,再没有变化。

上车后,同座的小伙子见我背着相机,说我去迟了,花都谢了。

我在罗平上网吧看科比打球,出来在街上,看人杀牛,剥皮,下午,到处找租车店,未遇。坐五路车,到郊外的田野深处下车。走在黄沙路上,走在无边的青色中间,我喜欢极了,边走边听音乐,有时也跟着大声地唱一唱,越走越远,走过了两个村庄,回来的时候,天黑了。

路上,想了一首诗《罗平的菜花谢了》。

在石头上休息的时候,想起了一个名叫二十四桥的客居厦门的女诗人。

16

星期四,西坝路,某饭店。晴。

饭桌对面坐着一个军人。黝黑,笔挺,英气逼人,却又不失稳重,身着休闲装,没有一丝赘肉。如果某一天,形势所逼,上级下令,让向群众开枪,你会不会开?等他几杯酒下肚,我问了这个自己一直比较关心的问题。

会的。他想了想,诚恳地道。

17

写诗的人是辛苦的。

过年以来,连续《中国诗人》《星星诗刊》《人民文学》《诗刊》推出作品。发表,从来不是我写作的最终目的,但作品有很更多人看到,毕竟是一件好事。不想抑制自己的开心,这是我那么多年那么多付出的回报。

有一个深夜,有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开口可以借几万块钱的朋友,叫我出来吃酒。他请客,青岛啤酒。一瓶过后,谈人生,谈亲情,也谈钱。最后谈到了我的文学梦,他诚恳地道:你不要写了,收一下心,一起多赚点钱多照顾一下家庭才是正道。我点头称是,内心却被一种悲凉笼罩着,从此决定离开家乡。我到云南来,有个亲人说我:这家伙做不成事的,无非是云南风光好,去玩玩,路费玩光了,就会回来的。到了云南,有个文坛的领导,阻止我参加大理的一个采风活动,说一个农民工样的家伙,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这些怀疑、嘲笑和轻蔑,它们像锋利的寒风一样,促使我一个人,在黑云断续的荒野中不停地走自己的路。

前面的路,依然很长,很难,荆棘密布。我没有一点把握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其余的交给上天吧。
    我越来越信命。

18

五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背着书包在前面慢吞吞地走。

边走,边说,边笑,有时候还打打闹闹。

我快步走着,觉得在高架桥下面会超过他。突然,一个人说快迟到了,说跑就跑,像梅花鹿一样,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多么富有活力的年轻人,那一刻,我羡慕不已。曾经,自己也是这样。腿部力量和腰腹力量好,爆发力极强。打篮球的时候,可以不用假动作,直接利用启动快的优势,甩开对方一个身位,生吃对方。而现在,走路快了一点都有些气喘,走到哪里,都会让别人无端地吃一惊——最近又胖了如何如何的。

时光如此静美,生命这么难得,又那么多事情没做好,那么多地方没有走。走出铁轨的时候,我下决心锻炼身体。我要延长自己的寿命。我跑步。我要节食,我要做仰卧起坐,减到一百四十斤左右。

我要做一个健康的,有力的,有腹肌的人。

19

阳光下,每一样事物都是新鲜的。

中午吃完饭,我会围绕翠湖走一圈。垂丝海棠、龟背竹、滇合欢、蝴蝶花、刚发出细叶的杨柳、快要干涸的荷塘里爬出来的马虾,都带着微黄的光泽。浅水里,老远都看得到慌张而害羞的鱼群,大半个背都露出了水面。随便在水泥地上捡一朵海棠,他们的复杂程度,精密程度,它们的功能,都是人类的机械无法比拟的。最初的最初,这种神奇的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的生命是如何是产生的啊?我把自己问倒了。

我走进雷平阳的办公室,把那小朵海棠放在一个小姑娘的办公桌上,说送给她。

她笑了。她是个湖北人,年纪轻轻地一个人在外面,真不容易。

很少有人关注她,她喜欢看电影,她想找一个思想传统的有房子的男朋友。

20

星期天,阳光灿烂,微微南风。

两个月没打球,竟然,投进了两个绝杀。过两天,又去打球,遇到了四个球友。

我人本来就矮,现在,失去了速度、弹跳和准头,防守也大不如前,还好另外两项的优势还在,想象力和对比赛的专注度。可以尽情的传球,发挥自己的创造。很显然,我的队友也很开心。只是对手就惨了,都只知道简单打独斗,就像四条船,陷入了汪洋大海。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尽管只进了两个球。

人生中,篮球耗费了我许多时间,也给了我许多快乐、激情和坚韧。篮球是运动的,所以在篮球的世界里,时光的流逝更加明显,我眼睁睁地,看着风雨里那赤着脚打球的生龙活虎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一百五十多斤,动作迟缓,被别人嫌弃的中年胖子。我眼睁睁地看着球赛里,乔丹的老去和离去,艾弗森的老去和离去,科比的老去和即将离去。

内心里,我也像科比一样,不愿承认自己的衰弱。

每天都和科比一样,顽固地和上天进行着必败的抗争。

21

如果我是一株植物的话,会是牵牛藤。

在路边无人理睬,我贴着地爬行,一直想爬上那道竹篱笆。

我孤芳自赏,柔韧、坚强,我没有刺。

某文坛高官,因我编稿违背了他的意思,打电话欺我,辱我,骂我,开始我还解释,和他谈文学标准,后来忍无可忍,和他对骂起来。对方以将我驱逐出云南文坛,找人砍我为威胁。——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总得坚持点什么。

星期四晚上,在翠湖边的“有情天”酒吧,半生猥琐的牵牛藤终于怒放了一次。

我的花,青白的。

22

三月二十三日,晴,晚上有阵雨,深夜复晴,有月将圆。

打电话告诉房东,叫他来收房租。

他马上来了,态度很温和。开始来的时候,对我冷若冰霜,他没想到,我会住上四年。房租一个季度交一次,一年交四次。每个月四百块钱,加水电费,这个季度了一千三百三十元。——突然意识到,春天就这么过去了。这比看文林街的银杏树标识的四季,要准确得多。

四季中,其实,更喜欢秋和冬。霜打的秋天,成熟、干净。有深红的柿子和金黄的稻浪。

冬,则苍凉,空旷,洁白,悲怆,像人生的结局。

23

差点踩着了那几朵深粉色的樱花。

“春雨楼头尺八萧, 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 踏过樱花第几桥”…… 我默念着苏曼殊的诗。前几天,看了二十四桥在论坛上的照片,她有一双睫毛很长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她右脸颊有个酒窝,颧骨似乎有些突出,一看就是很要强的性格。这次过年回家,再次翻看了她送给我的那本手抄诗集,钢笔字写得不怎么好,清秀但无力,字形没放开。配了一些唯美的图片,从头到尾,六十九页的书没有一处涂改。可惜因为时间的久远,纸张有些泛黄了。作为诗人,我们有一些相似之处,都不爱说话,都在深夜里写诗,都喜欢用清秀、古典的词,都没出过诗集,都盼望着此生能见彼此一面。

她在外企工作,一直很忙。

她说过段时间,等工作闲一些,带家人来云南自驾游。

24

她是去年菜花开的时候死的。

据说因为化疗,死的时候头发差不多掉光了。

可视为《刘年在云南》电视连续剧。
艰辛,苦涩,甚至屈辱,然而丰富,充实,宝贵——
人生的华彩乐章哟!

TOP

真实,感人,心中五味杂陈。刘年笔法,总是直抵人心。

TOP

刘年,幸亏那年湘西之旅去了凤凰,现在去不起了,要148才准进城啊,查票严着呢。唉,老百姓看风景的权利被贪心的ZF剥夺了。想起那年住的四合院,刘年跑到南华桥头迎接大家,好幸福哦!怀念美好时光。

TOP

到了云南,有个文坛的领导,阻止我参加大理的一个采风活动,说一个农民工样的家伙,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
——可叹!如此混蛋,居然领导文坛?
这些怀疑、嘲笑和轻蔑,它们像锋利的寒风一样,促使我一个人,在黑云断续的荒野中不停地走自己的路。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乎?刘年,有种!

TOP

某文坛高官,因我编稿违背了他的意思,打电话欺我,辱我,骂我,开始我还解释,和他谈文学标准,后来忍无可忍,和他对骂起来。对方以将我驱逐出云南文坛,找人砍我为威胁······
——一副丑恶嘴脸,活脱黑社会头目一个!

TOP

活着很不易。 活着很美好。 即使是在现在这样的一个时代。

TOP

这个我得慢慢欣赏。

TOP

回复 4# 海棠依旧


    昨天我还在和爱人讲,既然是文化古迹就是全中国人共同的财产,为嘛还要收这么贵的门票?我认为,凡是古迹景点应该免费全面开放,让全国人民去认识,去瞻仰,去膜拜,去学会懂得珍惜和爱护,而不是成为少数有钱人或者上流社会的文化大餐。国民素质为什么升不上去,我想这也是大大原因之一吧。

TOP

那些文坛高官纯粹流氓一个,哪里配领导文坛啊,就是他们把文坛搞得一团糟!我真想先去把他坎了,省得这些黑社会老欺负刘年。还有,想到湘西美丽的凤凰古城如今被自称ZF的土匪霸占了,就心疼的不行,那也算刘年的家乡吧?——湘西。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