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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中模:直言现代(派)诗歌的悲叹与歧途

---从一篇诗人笔会的报道,看当今中国现代派诗歌的式微趋向

                          
        今年5月28日《重庆商报》报道了近日由《红岩》文学杂志社等、在重庆联合主办的中国诗人笔会的情况。该报记者以《诗人笔会来了一大堆,仔细看却大多是60后》为题,发出了“现代诗离年轻人越来越远了”的悲叹!,从中可窥见中国现代派诗风的式微趋向。

      文章重点报道了对诗人孙文和拍华的探访,孙文说:“自己平时参加各种诗词活动时,尽管也能看见80后、90后的身影,但不可否认总体人数确实少了。柏桦说:“如今,诗歌的受众,诗歌变得越来越小众、越来越边缘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不只是中国诗坛的问题,即使在世界文学圈里,诗歌也没有占据主流位置。”

      诗歌为何“越来越边缘化”?记者探访,与会诗人对其讲了现代诗病的表现:

      1、现代派诗歌语言口水化:与会诗人曾说“而如今不少年轻人对于现代诗的态度更为极端,认为是“平淡乏味的没有意义的日常用语”。口水化,是现代派诗歌误入歧途的病象一。

      2、现代派诗歌晦涩难懂。与会诗人引用:天涯论坛上,甚至有网友以《现代诗’,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为题,对现代(派)诗进行猛烈地抨击,认为是“记不住,看不懂,四不像的现代诗”。而对于这种言论,不少网友还表示附和、支持。

      产生上述年轾人的强烈反感,及参会诗人的悲叹,正深刻揭示了现代派诗歌病入膏肓的误入歧途的病象。但从理论上探索,还得从其产生的病源进行探讨;

       一、西方现代派或后现代派诗人以反传统反文化、标新立异为奇。我囯的一些先锋诗人,邯郸学步,拾其唾余,仅凭口语入诗,信口开河,不讲求其驰骋意象,不求创造鲜明意境和艺术形象,因而形成大都类似赵丽华之类的水漫诗坛,又长又乱,淡乎寡味。

       二、买椟还珠,拾西方现代派与后现代派诗之遗风,奉行解构主义,导致晦涩难懂,是当前现代派误入岐途的病根之二。解构主义是对现代主义正统原则和标准批判地加以继承,运用现代主义的语汇,却颠倒、重构各种既有语汇之间的关系,从逻辑上否定传统的基本设计原则(美学、力学、功能),由此产生新的意义。用分解的观念,强调打碎,叠加,重组,重视个体,部件本身,反对总体统一而创造出支离破碎和不确定感。

     西方现代派解构主义垃圾诗歌的表现:在内容上:个人情结严重、轻狂焦躁、虚无、鸡零破碎;在形式上:怪诞、诡异、歇斯底里。加上有些诗评家过分强调现代派常用的“反讽--悖论”手法,以致很多诗盲目跟风,将一些无关的意象并列,望表含蓄,其结果是奥若玄言天书,晦涩难懂,脱离群众。他们反怪读者水平不高。其谬之甚,非虚言也。

     当今中囯现代诗中解构主义之毒的表现之二是强调打破汉语语法规范化,用解构语言入诗。在诗坛盛行打破语法规范之际,有一位小有名气的女诗人的老公,身为大学教授,不维护语言规范,反而说当今诗人对语法规范的打破还不够,主张“进一步打破”它。

      三、脱离现实,内容贫乏,是当今现代派自由诗的病根之三。翻开有些官办诗刊,几手是现代派诗笼罩的天下,其诗多对与现实人民群众的关注与生活本质无关,纯属在个人小天地中的无病呻吟,恰如春鸟秋虫,自鸣自已。

      纵观当今现代派诗风的上述流病、特别是遭到在上述会议中与会诗人转述年轻网友的唾弃,咒骂:《现代诗’,你为什么还不去死?》看,确实是热心于创作现代派自由诗圈子里的诗人,应当反省的时候了。一般不知其详的追求者,更应当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作现代派的反传统、反文化与解构主义的追求者。亡羊补年,未为晚矣!

       四、对于上述病根如何疗救?其处方曰:可以台湾诗坛现代派诗歌的从兴起到衰落为借鉴。

       当今大陆现代派诗风与台湾现代派诗人的影响有关。但台湾现代派诗已处于衰落之颓势。台《葡萄园》诗刊社社长金筑在他的新诗集《飞絮风华》后曾附文说:1956年元月,纪弦先生在台北市组成“现代派”,“轰动台湾文坛,给新诗开拓一条崭新的大道,气势迴荡至今。”其历史原因,如诗人在给笔者信中所言:

      台灣在光復前,1945年普遍受日本教育,有人寫中文詩很局部、太少了,這塊土地對中文來說,是新生地,由我們這一輩來先開墾。我們是光復後2-5年到台灣,當時因政治因素,大陸一切文學作品一概封存,……與大陸的母體文學的依存開係,幾乎沒有了,只有向歐美吸取營養……

       所谓“只有向欧美吸取营养”,就是纪弦在当时提出的“六大信条”中,声称要发扬光大波特箂尔诗派的精神,即横向移植;其不同于古典诗词与“五四”以来的新诗传统,它为荒漠的台湾诗坛,注入活力。其坚持表现内心真实,听任想象驰骋、力主标新立异等反传统主义的诗法,给包括金筑在内的台湾许多著名诗人,以深刻影响。

      但由于现代主义诗潮本身具有许多消极因素,在发展中逐步暴露出来,到了七、八十年代,在台湾就便逐步衰微了。金筑在附录的文中还说:当时的现代派“加盟者共八十三人,金筑(谢炯)忝列盟员之一,算来已半个世纪矣!”至今这些现代派诗人,有的改行,有的“乾脆不写”,而今“仍在诗坛创作的屈指可数矣!”其原因,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至今,台湾诗坛提倡诗歌要回归传统,以民族传统为基础吸收现代诗的优点,创造新诗风,这就是台湾著名诗人绿蒂说的诗歌“既要现代化,但必须中国化”。

      台湾诗坛从现代派诗风到回归传统,在以传统为基础创造新诗风的过程中,金筑是代表诗人之一。他从景仰现代派到创办《葡萄园》诗刊,提倡“健康、明朗、中国”的现实主义诗风,在台湾诗坛有很大的影响。正如台湾著名诗评家文晓村先生在评秦嶽诗集的文中说,经过五、六十年代“现代诗狂飙、虚无、梦幻、呓语的洗礼”后,七、八十年代的诗人秦嶽,“其诗风也由现代的浪漫虚无,一变而为健康抒情而又极力讲求完美的新境界。”(文晓村:《雪白梅香费评章》18页,台湾商务印书馆,2006年1月出版)

      “诗歌现代化,但必须中国化。”,善哉!绿蒂此言,可作为大陆现代派诗人反思时的他山攻玉之石。

                                 2014,6,5修改

附录:5月28日《重庆商报》记者的报道文章

      诗人笔会来了一大堆,仔细看却大多是60后……

        --现代诗离年轻人越来越远了吗?

                   记者:王淳、鲁蜜

      昨日,由红岩文学杂志社等联合主办的“中国诗集·全国诗人笔会”在渝举行,于坚、柏桦、李亚伟等来自全国各地的50位诗人齐聚一堂,然而人群中却难觅年轻人的踪影。同时,在各大高校的社团活动中,诗歌社的人员也是最少,有的学校甚至压根就没有诗歌社。现代诗在经历了上世纪80年代的高潮后,如今却离年轻人越来越远了?

         参会诗人全是中老年人

     昨日,记者在“中国诗集·全国  诗人笔会”上发现,参会的50位诗人、评论家全部属于中老年人,50后超过10位,其中包括于坚、柏桦等诗  坛中坚力量。而剩下的诗人也不年轻,都是60后、?O后,其中60后人数最多,堪称主力军。    ’

      与会的上苑艺术馆艺术委员会主任委员、著名诗人孙文波表示,自己平时参加各种诗词活动时,尽管也能看见80后、90后的身影,但不可否认总体人数确实少了。柏桦说:“如今,诗歌的受众,诗歌变得越来越小众、越来越边缘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不只是中国诗坛的问题,即使在世界文学圈里,诗歌也没有占据主流位置。”

      而如今不少年轻人对于现代诗的态度更为极端,认为是“平淡乏味的没有意义的日常用语”。天涯论坛上,甚至有网友以《现代诗’,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为题,对现代诗进行猛烈地抨击,认为是“记不住,看不懂,四不像的现代诗”。而对于这种言论,不少网友还表示附和、支持。

         高校诗歌阵地日趋式微

     高校向来是诗歌发展的启蒙地,然而记者的调查结果并不乐观。记者调查发展,重庆大学有三个文学社,其中《砚溪》文学社涉及诗歌方面的研究。据该社执行主编方晶介绍,该文学社主要研究小说、文学人物、诗歌为主,目前社团成员在100人以上。“杂志每期大概出110页左右,其中诗歌部分占10页。我们主要研究古典诗和现代诗,其中也不乏同学们自己创作的诗,社员参与诗歌研究的比例;相对只占总人数的十分之一。”另据了解,在该校的其他社团,如篮球社、棋社等社团,都属于较为热门的社团,人数基本都在100人以上,参与度基本在百分之百。而在西南大学,唯一的诗歌研究社团“诗词楹联协会”的总人数不到50人,其中还不乏一些不参与活动的同学。西大中;最为火爆的“求索话剧团”人数超过了110人,并且每出一部作品,参与人数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

      在重庆交通大学,“人文诗社”是学校唯一一个专门研究诗歌的社。据社长黄程介绍:“我们社团总共50人左右,每次活动的参与度在80%左右。但对于我们组织者来说,还不够,因为总人数太少了。而在其他社团,像青年志愿者,环境保护志愿者社团,他们的社员都超过100人,多则超过200人,而且,每次活动的参与度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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