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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志:史有定评的诗人

徐国志:史有定评的诗人
                  ——序《徐国志遗作选》
   
4月27日,一个噩耗在巴蜀诗歌界传开,引起无限的惋惜与缅怀:诗人徐国志在这天永别了人间。为此,《文艺报》发布了消息,徐国志担任副会长的重庆新诗学会主办的《银河系》诗刊以最快的速度组稿,在夏季号推出了近20页的纪念特辑。许多诗友前往设在一碗水殡仪馆的灵堂吊唁,向他的家属表示诚挚的慰问。徐国志在业界的人望、人缘由此可见。
《少年先锋报》现任社长周山河于28日率全体职工前往灵堂向退休多年的该报创始人和首任总编徐国志告别,这份情谊着实令人感动。如今,为了纪念这位老领导,该报社又决定编印《徐国志遗作选》,更使我为徐国志这位亡友感到欣慰。主事者嘱我为此书作序,自然义不容辞,欣然从命。
如国志在他的诗集《留在红叶上的梦·后记》中所述,他这个出自草根的少年经由“爱诗-读诗-写诗”的途径,步入了诗歌的殿堂。他自幼即展诗才,一生与诗为伴,因诗得福,度过了无怨无憾的诗意人生。而他得以创办、入主《少年先锋报》,奠定了在新闻界的地位,实现了人生道路上的华丽转身,也无疑是凭借诗歌创作的佳绩。因此,出版这本国志的遗作选,不能不说是对他最好的纪念。诗即人也,一编在手,斯人宛在,如扪其心,如闻其声。
都说人心是杆秤,信然。对于国志其人,自有公论,无须我再饶舌。还是谈谈国志的诗好了,因为这是他的遗作选,从国志留下的诗集《五色土》(合著)、《红月亮》、《留在红叶上的梦》、《OK!少男少女》、《彩色的魔方》、《绿橄榄》、《蓝色诱惑》中遴选的,应能展现他半个世纪诗歌创作的成就和风貌。
早在1991年,我就应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之约,为国志的诗写过一篇颇为翔实的评论《追求现实编织的丰满》,刊登在该所所刊《中外诗歌研究》的《本刊之友》栏目,后来又收入我的诗论诗评集《诗路之思》中。我肯定他“不忘诗人的使命感”,立志做一个“真正的诗人”,他的作品“不乏黄钟大吕”,震荡着时代强音。我相信这样的总体评价是确切的,然而毕竟只是一家之言。那么国志作为诗人到底应该如何定位呢?我想引用两本重庆20世纪的文学史著作,看看史家眼中的诗人徐国志究竟是“何许人也”。
先看吕进教授主编的《20世纪重庆新诗发展史》(重庆出版社,2004)吧。其十四章将他置于“五色土诗群”中。原来,1983年,重庆出版社推出了一本重庆五位青年诗人杨永年、何培贵、王长富、徐国志、成再耕的合集,名曰《五色土》。他们的作品“恰如五彩的花朵,折射出当时重庆丰富景观之一面”,后来又各自有所发展,“在继承与创新的融合方面体现了新的色彩,成为80年代甚至90年代重庆诗坛的中坚力量的一个部分”。那么,徐国志个人又以什么姿态立足于在这个诗群中呢?在该章的首节《徐国志》中,开宗明义就说,徐国志是其中“最年长的,也是诗龄最长,产量最多,在诗歌界影响最大的”。早在1956年,他就在《自贡日报》发表诗作,1958年就以学生身份参加了自贡市群众文化活动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后来他到重庆参加工作,又成为工人业余作者中的佼佼者。7年后的1965年,他作为重庆两名代表之一,到北京出席了全国第一次青年文学创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新时期以来,徐国志的创作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他“基本上做到了让含蓄在晦涩的门前止步,在诗人的表达和读者的接受之间,既留出距离又不深置鸿沟”——《发展史》这样肯定他的艺术追求,并且把他目为“跨世纪的诗人”而寄予厚望。同时该书还对徐国志步入儿童诗创作领域取得的成果给予关注,认为他有的作品反映了儿童内心的呼声,起到为儿童“代言”的作用。
2009年,重庆出版社又出版了周晓风教授主编的《20世纪重庆文学史》。让我们看看在这部综合性的论著又给了徐国志怎样的地位呢?在第三编第二章第二节《“文化大革命”时期的重庆诗歌》中,注意到“重庆诗歌创作显得较为热闹和繁盛”,写诗的人数较多,实力也不弱,在列举的诗人名单中就有徐国志的名字,还提到他的组诗《喧腾的车间》。这表明,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徐国志还是没有离开诗歌。而在第四编(1976年——世纪末)第三节《从青年到中年的广阔领域》中,叙述了徐国志的简历和创作概况,提出了“徐国志诗歌创作真正产生影响”是在《五色土》出版以后的观点。这正好说明了徐国志创作不断发展的态势,表明他并不囿于已有成绩,而是善于学习,敏于思考,与时俱进的诗人。他在自我扬弃中实现了蝶变,向新的高度攀升。该书指出,他1990年代之后的作品在题材上有所扩展,艺术手法有所变化,通过“带有浓厚的山地文化和地域风貌特色凡人趣事”表现出明显的区域文化特色,显示出徐国志诗歌的独特价值。该书还部分引用了《嫂子》一诗,和我在评论《蓝色诱惑》的文章里的评价:此诗属于他最好的作品之列。对于国志,能够这样“存史”,已经无愧于他毕生追求的诗神了。
还应该指出,徐国志的影响已经不仅仅是重庆、四川的诗人,他的作品入选《新中国50年诗选》、《中国儿歌大全》,在即将问世的《新来者诗选》(吕进编选)中他也占居一席之地,遗憾的是他已经不能看到样书了。
诗人徐国志已经远去,但是他仍然以这些鲜活的文字在这里歌唱。他活泼泼的生命仍然在这里散发着热度。我相信,他那样乐观,那样阳光,在天国一定不会寂寞,一定会继续放歌,并且得到他的拥趸和粉丝。只可惜天人两隔,我们无缘欣赏。
最后,我不由想起俄国伟大诗人费特《题丘特切夫诗集》(谷羽译)的首节,对于国志这本遗作选,这真是太恰当不过了,那就借来结束本文吧:
    诗人把它留给了我们,
    这是追求高尚的凭证;
    这里生存着强大灵魂,
    这里凝聚着生命结晶。
                        2014-6-28渝州悠见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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