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4-9-1 10:1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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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3日,晴,参观金沙岛、沙坡头后返回银川。
今天的话题还得从昨晚说起,严格地说,应该是从今天凌晨说起。像这样的狂欢很轻易就让人抛弃时间的概念,时间之外,许多人超越了自己。比如,有着严谨作息时间的微斋先生,依旧精神矍铄;比如,被庸医误诊的苦瓜,拖着一条伤腿居然裹着棉被跳得那么开心;再比如,柔弱的飘飘,她是一贯以“柔弱”自居的,凡是参加过九江之行的诗友,都不会忘记,那次沙场是怎样把她从公交车上架下来的。来银川前,她还想依赖秋水或沙场能与她同行,当他们各自公布自己的行程,绝了她的依赖性,她竟然也能在一天内连转两次飞机,平安抵达银川。现在,寒冷的沙漠之夜,她居然穿着短袖与大家狂欢,并且今天一整天情绪高昂,一点也没有要昏倒的迹象,还能与一了、花间和沙场共同演绎沙漠情景剧“西夏王子复活记”。可见,一个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只要她认为自己强大,就一定强大。
大自然给了生在偏远山区的土家妹绿杨丝雨一副好嗓子,也给了远在塞上的黄河女儿魏萍和魏庆两姐妹一副好嗓子,在“月亮泉”吼一吼,堪比央视的“好声音”,当第一辆车开动的时候,歌声还在沙漠的夜空缭绕,原来,飘飘也加入了。
一路尖叫着返回沙漠人家,推开门一看,女同胞们愣住了,满桌杯盘狼藉原封未动。原来,这是魏萍特意吩咐的,以为大家回来还要宵夜,不是剩了很多羊肉吗?谁知大家都不饿,当前第一件事就是睡觉,因为,还有几小时又该起床看日出了。不知情的女同胞们埋怨起来,魏萍两姐妹只好把服务员从睡梦中喊起来拾掇,还没走出梦乡的服务员懒懒的收拾了个大概,留下一屋子羊肉味和酒味,这一晚要是做梦,一定都跟羊有关。
男同胞们在另一个蒙古包,这会儿早睡下吧?我们赶紧给自己找窝,虽然没亲自睡过炕,但从电影里看,好像都是头朝炕沿吧?没错,魏萍说要是人多,第一排就头朝外,第二排头冲墙,朝里睡,要不睡不下。还真是的,14个女士刚好睡下,几个讲究的去刷牙洗脸,等她们上炕,我们早进梦乡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塑料袋哗啦哗啦响,我以为是老鼠钻进去了,翻身大喊,谁知竟喊出“谁翻塑料袋?”没想到还真有人回答,“我不小心把手搭上去了”是靠墙睡的丝雨。一会儿,又有人喃喃细语,好温柔,是谁说梦话,听不清,反正是从飘飘那边传来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把我惊醒,睁开一只眼,看见芳草和谁起床了,拿着手机晃来晃去找衣服,一看时间,啊!5:05了,赶紧一翻身爬起来,这一下,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想看沙漠日出的一个接一个都起来了。人们也不说话,心有灵犀的各自忙活,紧张而有序,把所有能御寒的都穿上,沙漠的早晨冷。魏萍两姐妹还在睡,别打扰她俩,昨晚她俩睡得最晚,看沙漠日出她俩有得是机会,而我们,生平也许就这一次。走吧,我们轻轻关上门。
谁知还是晚了,芳草匆匆忙忙跟诗酒老师一群人早已不知去向,忙打电话联系,得到的回复是:太早了,不要惊动沙漠人家的老板,自己寻找有沙漠的空旷地带看日出。于是,我和丝雨、花间一家、秋水、紫光父子等相伴,尾随一了夫妇向空旷的高处走去。真的好冷啊!我穿着风衣手还冰凉,花间围着披肩稍好点,大马、小马冷得直哆嗦,丝雨裹着长裙坐在砂石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大家眼巴巴望着东方,秋水和紫光他们在高处找到一间小屋,躲在背风处,一了夫妇向沙漠深处走去。天空,一轮明月还在,而黎明即将来到,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因为寒冷,这个过程就更难熬。
暗云渐渐散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月亮还倔强地留在原地。一大片云挡在地平线上,我有点着急,这片云老挡在那里,太阳岂不是要从它后面出来,虽然眼前不是沙漠,但太阳也应该从地平线升起才对啊。不过我发现,太阳从天边的云彩后面升起其实也很美。大约6点16分左右,金红金红的背景,渐渐为那片云彩镶起一圈金边,我们以为太阳马上就要探出头来。可是,太阳似乎成心要考验我们的耐性,迟迟不露面。冷啊!举着相机的手冻僵了,太阳,你快点出来暖和暖和我们吧。就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云彩的上方忽然红光四射,太阳露出一线头顶,然后很快升起,当调皮的太阳完全跳出云彩,时间直指6点23分。此时,日月同辉,遥遥相望。
这一刻太精彩了,诗友们没谁是空手的,美图各有千秋。一了那张,起伏的沙漠配上朝阳,别有韵味;祥子把花仙子当模特,以朝阳为背景,拍成了沙山剪影,美极了;山鹰抢到各种珍贵的瞬间,让人眼馋……有人高兴,也有人难受,芳草的脚都冻僵了,回蒙古包第一件事钻进被窝,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起来;微斋先生冷感冒了,开始咳嗽。不过,这都没什么,这辈子能看到一次沙漠日出,也值了。
有个花絮一定要说,就是男蒙古包里的笑话。早上开门就有人抱怨,说一夜没睡好,尤其三个孩子——小马、小响水、小山鹰,陷入重围,无法入睡。对此,祥子的态度最诚恳,直作自我检讨,说自己打鼾厉害;沙场态度最不好,振振有词、百般抵赖;诗酒老师向来是加害者,还记得吗?他打鼾能把同寝室的人打到卫生间的浴缸里去睡觉,这次居然变成受害者,而且,起夜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在门旁的椅子上将就打个盹,位置哪儿去了?沙场一个翻身给占了。马上兄和大马也都说没睡好,其实,最有发言权的是白浪先生,他才是真正一夜没睡。白浪先生自参加2013年温州之行后,便决定不再离开东方诗风了,他温文尔雅,不事张扬,比微斋先生和诗酒老师还年长一岁的他,从不摆老资格,是整个团队最自觉的人。面对如此强悍的鼾声阵容,他没有抱怨,而是作为一种享受,细细品味,总结出了一个交响乐谱,谁是长号,谁是短号……听着他轻言细语的描述,你会觉得这一晚的鼾声无比美妙。他说他会写一首诗来形容它的美妙,我们期待这首诗。
魏萍两姐妹给我们一个建议,上午在月亮泉玩沙,下午去沙坡头看景,不仅节约钱,还玩得痛快。早饭后我们立马出发,这次我可不坐老年专车了,我要玩玩年轻人的刺激。相比之下,这个司机比昨晚那位有激情多了,一副基地组织成员的装扮,身着迷彩,包着头只露出眼睛,握方向盘的两只手臂晒得黢黑,他回头高喊一声“把安全带捆紧点,走了!”强烈的动感音乐一响起,全车人瞬间就被感染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昨晚的路线一样,反正昨晚什么也看不见,现在眼前浩瀚沙海一眼望不到边,我们像坐过山车似的在沙海里冲浪,尖叫一阵接一阵,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释放自己平时压抑的情感。司机特别会互动,居然能站着开车,带着大家又喊又唱又跳,反正沙漠没有红绿灯和交警,想怎么开就怎么开。远处一棵长着细长树干的树叫“窈窕淑女“,与她遥遥相望的另一棵枝干蓬松的树叫“君子好逑”,两棵奇怪的树,孤独的长在沙漠里,它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司机高叫着“让我们对它们说——”“我们来了!”全车人竟然异口同声。
“月亮泉”不是“月牙泉”,那在甘肃呢。一堆灰烬躺在沙漠里,是我们昨晚留下的痕迹,不远处果然有一汪圆月,碧水中倒映着蓝天白云,傍着金色的沙山,这么美,竟然昨晚没人看见,听说紫光发现了水,但是没敢走太近。今天的项目是滑沙(自己拖滑沙板上山)、骑骆驼、开卡丁车(60岁以上不玩),刚才“六驱越野”的冲浪也算一个项目,50岁以上的是小小的冲浪,难怪那么温柔。其实大可不必,东方诗风的老师们都是常青树,都有颗顽童一样的心,结实着呢。比如微斋先生,虽然他的票里不含卡丁车,但他有花间的先生大马送的票,非得开一下不可,结果威风凛凛的开回来,得意之极,哪里看得出他是70有3的人?
滑沙不光是力气活,还得有技巧,空手上沙山都累够呛,再拖个滑沙板,简直气都喘不上了,不少人没滑沙,就因为拉不动滑沙板,还有就是害怕。有些人害怕,就结伴一起滑下来。其实,往下滑的时候,真带劲儿,风在耳边呼呼响,像要飞起来似得。第一次我也有点怕,太高太陡,万一翻了咋办?再一想翻了也在沙里摔不坏的,心里就笃定了。司机真好,老远吼道“把脚登在板上,手放在两边的沙里”这要领果然好使,既掌握了平衡又可增加阻力,一次成功。我前后滑了3次,除了东方的三个小帅哥,我是滑沙次数最多的,厉害吧?感觉倍儿爽的还有飘飘,她从卡丁车上下来,激动得直跳“太爽了,太爽了,我还要开!”
骑骆驼是每个人的最爱,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驼队没有驼铃,走起来不声不响的,少了些许韵味,我们只有在驼背上遐想或吼上几声,想象自己是沙漠里的商队,刚从阿拉伯满载而归。不信,看那些照片,男士们头戴西部牛仔帽,一个个英俊潇洒;女士们围着红红绿绿的头巾,带着墨镜,充满西域风情,哪一张不令人砰然心动?东方的三个小帅哥真懂礼貌,让长辈们先骑,自己结伴跑去滑沙,等最后一轮。这些孩子想必继承了父母的遗传基因,对诗歌还是热爱的吧?假如真是这样,咱东方有幸了,这就是希望啊。小马已然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有作品请微斋先生指点了,此行,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欣喜的呢?
远远的我见到动人的一幕,凉棚下,诗酒政委趴在椅子上,诗酒老师正给她揉腰,刚才骑骆驼,政委把腰骑疼了,周围没人,就他俩,诗酒老师揉得那个仔细啊。人称“大侠”的诗酒自娱,刘年将他比作“乔峰”,可见他的人格魅力。自2005年7月,诗友们走出虚拟空间,在合肥聚会。由诗酒老师提议,打破局限,将原先的“古典新诗苑”更名为“东方诗风”,得到诗友们赞同,确定论坛方针:以创建新诗格律,建立格律体新诗为己任;决定将沿用半个世纪之久的“现代格律诗”改成“格律体新诗”,并在年内出版《新时期格律体新诗选》。自此,诗酒老师受命接过“古典新诗苑”大旗,成为“东方诗风”的“掌门人”,主持站务。至今十年,从合肥、柳州、重庆、邯郸、湘西、九江、皖南、上海松江、温州直至银川,一个纯诗歌论坛能在虚拟网络坚持十年不散,已属罕见,而从头至尾能完整参加论坛活动的人,在论坛也只此这一对夫妇。都说一个伟大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位了不起的女人,信矣。诗酒老师,耐心点揉啊。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与那位激情司机合张影吧,感谢他给我们带来快乐。车向金沙岛飞奔,我们的心还留在沙漠上,在那片漂浮于蓝天的白云上,在月亮泉小小的“钓鱼岛”上,在昨夜篝火的灰烬旁,在夜里摸黑下去的沙谷里……
金沙岛位于腾格里沙漠的东南边缘,天然形成沙中有绿、绿中有水、湖中有岛、岛中有湖、水相通、路相连、树成林、鸟成群的奇异景色,再加上成片的紫色薰衣草和其他各种花卉,与月亮泉单一的黄色比起来,色彩靓丽多了。但是,我们并没在此做过多停留,因为,我们要尽早赶回银川,刘策主任特意准备了一份意外的惊喜,千载难得,不可错过。经过再三斟酌,大家一致决定放弃沙坡头,直奔银川市区。
其实,我们已经到了沙坡头景区的门口了,当时已近16:00点,别说进去游玩,就是现在起程往回赶3小时路程,到银川已没有吃晚饭的时间了,只能买干粮自行解决。什么都别说了,宁夏给我们的惊喜还少吗?在月亮泉已经尽兴,沙坡头就留个念想吧。说走就走,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为了给东方诗人宁夏行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刘策主任请“宁夏西夏乐舞蹈艺术团”为东方诗人做一个专场演出(票价198元)。原本定在8:20演出,当我们赶到时,已过8:30了,门口,身着西夏服装的演员直接将我们引向最佳座位,刚一落座,演出就开始了。原来,艺术团的演员们化好妆,在等我们啊!在诗歌不景气的当下,我们何德何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今晚魏萍有急事离开,全靠妹妹魏庆从中协调,她情急之下,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硬是叫豪华大巴的司机从甘肃返回银川时,直接到百吉酒店来把我们送到西夏区铁路文化宫。魏庆一路陪同,俨然成了魏萍的替身,应付给大巴200元车钱她也不收,看来这个人情,定是魏庆去还了。
宁夏西夏乐舞蹈艺术团团长毛来红本是学美术的,但因痴迷西夏文化,如今已成了半个西夏学专家。在他眼中,历史中呈现出破碎和缺失状态的西夏对世人充满着神秘的诱惑,而今人对其文化艺术却一直开发利用得不够。他受西安大唐艺术的启发,历时十余载整理编导出了全国首部大型原创西夏遗风主题歌舞《神秘的西夏》。这场美轮美奂的歌舞,从西夏服饰、舞美造型到先进的声光电设施,都堪称一流,把我们这几天看到的无声的景物,活灵活现的搬到了舞台上,给人以直观的呈现。刘策主任在我们活动的最后一天,有意做这样的安排,无异于点睛之笔,为大家创作提供了便利。
演出间隙,有个互动情节,请三位观众上台用毛笔临摹一个西夏文字,沙场和金谷踊跃上台,本来得个毛绒骆驼奖品就可以下台,没想到金谷老师认真的又是签名又是盖章,竟让艺术团无意中得一副藏品。演出结束,金谷老师就走不了了,与诗酒老师留下来,以“精彩”二字为主题大字,写了一副作品:“绿转红旋妙美音,贺兰山下舞雄鹰。雪泥鸿爪惊重现,精彩推陈更出新。”以此作为对刘策主任的感谢,对宁夏西夏乐舞蹈艺术团盛情款待的感谢。原本已离开的魏萍竟然也赶来了,此情此景,魏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欣慰地笑了。
回到酒店,已是夜半时分。至此,“东方诗人宁夏行”圆满结束,明天就要分别了,秋水买来酒相邀畅饮,诗酒老师不顾政委反对,一了不顾腰椎忌酒,与沙场、芳草等5人一直喝到凌晨1点。可惜我不会喝酒,没去,但是场面可以想象,一定不是柳永的“都门帐饮无绪”,有“乔峰”在,一定会和东坡一样“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何以见得?哈哈,因为有人喝醉了。(待续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