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答道一:
以下是引用道一在2004-2-19 9:33:21的发言:
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探索,而不是回归。台湾诗人走过回归的路,但是现在证明失败了。
诗歌的韵律绝对不是仅仅表现在压韵上面。而主要表现在内在的节奏上面。这是一切艺术形式所共有的。你如果阅读美学著作的话就能知道。无论中国优秀的古典诗歌,还是经典的现代诗,基本上在这些方面取得了共同的成就:节制、隐忍、缓慢、简洁、深入、准确、细节。
至于现代诗歌缺乏读者。并不可怕,事实上现代诗歌一直是这样的,我想问有多少人经常的读哲学原著,但是你能说哲学没有用了,哲学要死亡了吗?这个观点是不对的。
道一兄说台湾诗人走回归的路子失败了,不知有何根据。我了解的,台湾现代派势力已经不如回归诗歌了。香港新古典主义提倡者蓝海文先生(世界华文诗人协会会长、香港诗人协会会长)在电话中说:在台湾、香港,现在都没人敢提现代主义了,快成了过街老鼠了。我不知道他的话是不是夸大。但下面我在《古典新诗先集》序里所说的话则是可靠的,可以说台湾回归诗歌正方兴未艾,现在说它失败为时过早:
台湾新诗的发展过程是大陆的一面镜子。五、六十年代,台湾诗坛呈现向现代派新诗一面倒的局面,但经过长达近二十年的争论,自七十年代开始,台湾新诗出现了持续的中国性、民族性、乡土性回归浪潮,浪潮中先后有数十个青年诗社和数百名青年诗人从台湾的土地上崛起。
“无论中国优秀的古典诗歌,还是经典的现代诗,基本上在这些方面取得了共同的成就:节制、隐忍、缓慢、简洁、深入、准确、细节。”——这话不敢苟同。“节制、隐忍”固有好诗,但同样有些经典诗歌一点也不节制、隐忍的;“缓慢”则更不能概括好诗;“简洁、深入、准确、细节”这些词比较含糊,除非有准确定义,不然不好讨论,我也不能说不对。总之,好诗歌有多种风格,语言有舒展的,有节制的;感情有隐忍深藏、闪烁其辞的,也有直抒胸臆、夸张浪漫的。以偏概全,不符合诗歌历史。
“至于现代诗歌缺乏读者。并不可怕,事实上现代诗歌一直是这样的,我想问有多少人经常的读哲学原著,但是你能说哲学没有用了,哲学要死亡了吗?这个观点是不对的。”——我不会因为相对论读者少,就宣判它是要死亡。哲学与艺术大有区别,哲学的读者我想基本未变过,原来就是冷门,读者就少,现在也少是正常的,不少才不是常态;新诗则不然,原来很多,由于脱大众的现代派兴起才变得很少了,这里面没有问题?如昆曲,明清一度繁荣得要命,但现在没有听众,说它是垂死的艺术种类一点也不过份。京剧若无国家资助,情况类似,也是垂死的。现代诗读者越来越少,在西方也是一样的(道一兄若要这方面的报道,我可以提供),除了一、二战之间一度繁荣过(是不是真繁荣,我也怀疑),我看西方的现代诗也穷途路尽了。二战后,金斯伯格等人把现代诗与摇滚说唱结合起来,也是为了争取读者。没有读者的东西,有什么用啊。晦涩艰深、因脱离读者审美预期而必然没有读者的现代派,只能自我安慰曲高和寡,但曲高和寡的未必都是好东西,不入流的东西一样也无人喝采。我相信一条,真正的语言艺术精品及经典,基本是雅俗共赏的,即使偶有例外,也不会多。这是因为语言艺术处于艺术的金字塔底,使用的语言工具老百姓也在天天使用,老百姓对绘画的线条、乐曲的音符因不熟悉而不会管画家、音乐家怎么弄它,对语言艺术则有要求,最起码的要求,语言要遵守语法和词语的共公含义,而现代派诗歌(门类太多,只言大概)则做不到这一最起码的要求,抛弃公共语言,追求什么个人“言语”。
我明白,人的写作惯性是人的天性、生活经历、多年的阅读积累等形成的,几乎无可变更。讨论、切磋基本是多余的。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