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一些

黑色的羽毛

一.  六月狂想曲
心是平静的
对，就如你所见
所有的日子盛放
只有夏天的白莲花最美
只有湖上的水葫芦
开出的紫色夜晚
最值得怀念。你
抖了抖斜长的影子
那颗落在四楼阳台的眼泪
同样值得怀念


是吗是吗
我怀念的是它吗
还是最初的六月
是呀是呀
我怀念的是谁呢
我怀念的是何时


走不出那朵云了
走不出那片
有点阴霾的笼罩
我笑了笑
六月的阳光盛放
在湖水上
没有熟悉的声音
只有怀念的身影
而我如今
只是卑微得不值一提
一棵阳光下的小草



二.  敏捷的感
我以为时间很赶
像你在说一句忙
我以为时间很慢
像你忙得把自己
挂在一颗海棠树上
每当夜暮降临
外面的楼会变得很高大
楼下的灯会变得很明亮
但还是挡不住的
只有眼睛对月亮的企盼

我渴望海棠开放
有如时间的风
吹熄忧愁的火苗
对于你的每一句话
我要一只手抓住它
另一只手抓住自己：
针的尖，风的沉默
哪一个更如夜晚，飘在
双眼里的湖泊——
血红色的树叶
抖落，消融

我渴望海棠开放
我渴望月亮升起
我渴望时间的风
吹落云上的阴霾
露出那不曾熄灭的
太阳 。直至夜晚睡去——
一片寂静的草原
一片落满星子的河水
你走在你的岸边
我伏在我的栏上

三.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写诗
如果有一天
我不再写诗了
我会给那些
破旧的本子
破旧的笔
找一个木匣子
找一个令它们心安
的家。跟着我
走向疲惫的离去
或者永恒的安眠——
至少比一切清晰的结果
要好上许多


如果有一天
我不再写诗了
我站在太阳下
是否会觉得它炎热
还是会觉得它生疏
在养育我的泥土上
我不会背负铁，不会
背负同样的命运
如同不再垦植的水田
上面站出遮天蔽日的
楼。我找了许久
离开了许久，又一次
回到这里的亲切
只是一群米粒般大小的
黑色影子——飞过
留下寂静的天空


如果有一天
我不再写诗了
我会卸下
卑微的包袱
自信的脚步
只留下一张桌子吧
上面摆满了
菜青虫的唾沫
菜粉蝶的短暂灵光
然后用干枯的松针
点燃一堆火
点燃几座发黄的
粮仓。我用它烤胃
也用它烤脚丫
脚底下的老皮
被烫得越发成熟


如果有一天
我不再写诗了
我就不会
再去寻找春天的河
有一棵柳树
上面站满了燕子
我不停的用手擦拭
然后又用手丢弃——
一张开满了油菜花的相片
“让它们去吧——
让它们去开出一个
不再有我的春天”
对于一切，我笑笑
我会告诉我自己
我不再写诗
就等于不再写你

四.  夜间散步
如果我现在想写
就写一篇日记吧
多的不说
我只想写写今晚
一位学姐的烦闷
以及我的好奇
在午夜也是凌晨
如果走出宿舍的门
会得到凉爽和愉悦
那一切还在犹豫什么呢
月亮说：“
       到外面去吧”
到外面去吗？外面
只有树影的安静
只有蟋蟀歌唱的安静
只有风的安静
我一阵欣喜
又一阵失落
我对一切感到怀疑
对于学姐所说
对于田径场门未开
对于散步的诱惑

邓仲祥

欣赏佳作！遥祝问好！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