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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重庆诗歌界一大盛事 说来时过整整30年了,这件事早已淡忘。但是清理旧物的时候,一张已经发黄的小报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这是为庆祝1984年国庆,当时的重庆作家协会主编、出版了一份诗歌特刊,我保留了这份样报。当时偌大重庆,没有诗歌组织,当然也没有诗刊诗报,这张诗报,就弥足珍贵了,简直具有文物价值呢。因此对其做一番介绍,便于温故知新,颇有意义吧。 一、富有喜庆色彩的头版 特刊为四开八版小报,新闻纸印刷,1-4版与5-8版没有裁开,相当于一张对开四版大报。头版套红,显出喜气。 报头是“十月花好”四个红字,右下角标明系著名书法家魏宇平先生题写,为鲜花所簇拥,图案未知何人设计;刊名下方是副标题:“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35周年特刊”,其下为一行黑体字:重庆作家协会主编,未列编辑姓名。记得当时是现已90高龄的余薇野先生向我约稿的,他参与其事是可以肯定的。 除报头外,还有作为头条的《东风第一支》词(黄贤俊)、置于报眼的《凯歌》(方敬)和下方的《重庆城》(李钢)三首诗的标题以及马丁先生的篆刻“普天同庆”也作了套红处理。 二、出刊意图及编者对特刊的基本评价 在特刊第八版右下角有一则简短的《编者的话》。其第一段可以视为编者对特刊的基本评价,可以说颇感欣慰,应该也代表了作协领导的意见:“炽热的爱国主义激情,浓郁的时代精神和生活气息,多姿多彩的艺术表现,构成了《十月花好》这个诗专刊的基调。从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这个诗专刊展现了山城诗坛的新风貌,反映了山城诗歌创作的新发展。”我觉得,以历史的眼光审视,这样的评价也是准确的,并无自夸之嫌。 《编者的话》第二段则是简单交代了出刊意图:“十月花好。我们谨以一束山城诗人的新鲜诗花,献给我们伟大祖国诞生三十五周年*的光荣节日。”这也就表明了山城诗人们对于这个节日是“人同此心”,出版这一特刊是他们的共同心愿。 三、从作者队伍看当时的“山城诗坛” 粗略统计了一下,在特刊亮相的诗人共达60余人。其人员构成论年龄涵盖了老中青三代诗人,论性别是男女皆有,论职业则是除少数在市文联或文艺单位任职外,均为各行各业的业余诗人。老诗人焕发青春,年轻人崭露头角,真可谓群贤毕至,济济一堂,极一时之盛也。事实表明,这些诗人不少后来在诗歌创作中取得了更大的成绩,有的走得很远。有趣的是,当时在川外任教的美国青年诗人司各特·里特也厕身其间,发表了两首诗作。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第三版安排了重钢工人诗人的专版,并且在《编者按》中肯定其“刚健清新,颇富想象,有较强的时代感”,又指出“不免有粗糙和精炼不足之病”,体现了实事求是的精神。 这次重读特刊,我还有一个发现:以小说名世的黄济人,居然也在一版发表了《海轮上》一诗呢。不提,恐怕许多人不知道吧? 由于当时重庆辖区仅限最早的区县,后来的几个地区不可能纳入视野,这是需要说明的。 行文至此,不能不提到好些已经辞世的诗人。以发表作品版次为序,他们是:黄贤俊、方敬、凌文远、邹绛、殷白、陈晓林、杨山、沙鸥、培贵、江日、徐国志。还有,魏宇平、马丁二位也已经辞别人世了。他们生前我都曾与之有过交往,有的是我的前辈,我曾从他们那里得到教益;有的是我的朋友,互相就更加熟悉了。我不能不怀着深深的敬意,对他们表示诚挚的怀念。 我想特别谈一谈黄贤俊先生,当时他是西南政法学院外语教授,主要身份是著名德国文学翻译家,他是以诗词创作涉足重庆诗坛的,曾经写过一本诗词格律的小册子。重庆市文联曾经有一位与他同名的作家,曾被错划为右派,早就不幸英年早逝。二人不可混为一谈。 四、作品掠影 首先,一个直观的印象是,新诗为主,各体皆备。散文诗有其一席之地。新诗中邹绛先生的三首是严谨的现代格律诗(现在称格律体新诗),算是稀有品种。特别值得称道的是,编者没有囿于成见,排斥被叫做“旧体诗”的诗词作品,发表了黄贤俊、凌文远、杨钟岫、殷白、郑远彬的诗词作品,甚至置诸头版显著位置,标题套红。当时,诗词复兴的趋势才开始露头,编者如此安排,足见其见识不凡。 其次,再读一过,近百首作品题材之广泛,内容之丰富,也足以证实《编者的话》中“炽热的爱国主义激情,浓郁的时代精神和生活气息,多姿多彩的艺术表现”诸语并非虚夸,这期特刊作为当时重庆诗坛(不只是新诗)的一个缩影,是完全够格的。 第三,创作与评论并重,使这期特刊显得更有分量了。基于对重庆诗歌状况的总体把握,在诗歌评论界崭露头角的吕进一方面概括了重庆诗人们在生活面的开拓和诗艺探索上所取得的宝贵收获,也对已经产生或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剖析,提出忠告。而辛文纪(即杨本泉)对《银河诗丛》的评介,则从出版的角度突出重庆诗人的贡献及在国内的影响。 第四,从1980年代中期开始,中国诗坛受到了现代主义诗潮的强烈冲击,这种“主义”,那座“山头”,不一而足。而重庆诗人们既不拘守陈规,也不盲目跟风,而是忠于生活,忠于艺术,独立慎行的“定力”,在本期特刊也得到充分的体现。 第五、一点感想 有句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离《十月花好》诗特刊出版整整30年过去了。重庆诗坛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抚今追昔,不能不感慨万千。 今天,重庆的地域大大扩展了,诗歌“人口”也必然随之增大,诗人队伍增加了许多有生力量。一个诗歌研究的专门机构——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早已成立,两大诗歌组织——重庆新诗学会和重庆市诗词学会与其各自刊物已成气候,市作协和各区县作协吸收了许多诗人,其刊物也都为诗歌留出了园地······这样的条件是30年前连想也不敢想的。近年来,重庆率先实现了“鲁迅文学奖”零的突破,先后有诗人傅天琳、李元胜摘桂。当此之际,然而面对这一切,我们决不能沾沾自喜,更不能睥睨前人。要看到成绩,更要看到不足。面对三十年前的《十月花好》,今天的诗人们没有骄傲的理由。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诗歌尚未成功,诗人仍需努力! *不能不指出,这种表述是不恰当的,“伟大祖国”还是特刊副标题的提法才对,应该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35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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