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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格律诗体“柔巴依”的讨论 ——与诗人郑炜的诗学对话
【诗人郑炜】 首先谢谢您的关注和批评。我的四行诗,首先是诗:注重内容,形式是次要的。我没学过普通话,也不懂汉语拼音,所用之韵,一般都按台州方言。只要有利于表达,我往往不会太顾及什么平仄押韵的,包括方言。先生这下明白了吧?所谓的“东方柔巴依”,在我看来,就是“写于东方世界的四行诗”,“四行诗”就是“写成四行的诗”。 格律必须为诗歌服务,当格律妨碍了表达时,我们还要格律干什么?内容是身体,形式是衣服。如果太在乎形式,就有本末倒置之嫌。 您认为;“郑炜的创作理念是开放的,它追求的是自由……”不错,我写的正是自由体四行诗,也即顺应时代变化和发展后的“柔巴依”。
【死水吧】 郑兄好! 兄的四行诗写的确实不错,在意蕴和哲理方面,吸取了“柔巴依”诗体的精髓。但是,因为“柔巴依”是一种格律诗体,符合其规则,自然称为“柔巴依”。不符合其格律规则的,就难说了。“柔巴依”不仅仅是四行体,仅仅四行也不等于“柔巴依”。 就比如我喜欢绝句,在绝句的影响下写了多首四行诗句参差不齐的诗,也没有押韵。我想应该是不能把这样的多首诗结集称为《某某绝句集》的吧。 再比如,如果兄写了多首八行诗句参差不齐的诗,也不押韵,结集后称为《某某律诗集》,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兄写自由体四行诗,是无可非议的。但写成的自由的四行诗显然和格律的“柔巴依”隶属于南辕北辙的两种诗体,是不可能捏在一起的。 “柔巴依” 是一种格律诗体,它应该不会“顺应时代变化和发展”后变成自由体,假如真的变成自由体了,它也就不会称作“柔巴依”了。兄若想真的弘扬“柔巴依”这种诗体,就应该遵循它的格律规则;若不愿遵循它的格律规则,那就仅仅是四行新诗而已。
【诗人郑炜】 百度百科·柔巴依:“波斯诗歌的一种形式。‘柔巴依’一词源出阿拉伯文,意为‘四的组合’,亦可译为‘四行诗’。——也就是说, 柔巴依可以译作四行诗,四行诗亦可译为柔巴依。我的四行诗,是古波斯柔巴依的变异品种。 中国有格律诗(绝句)和古体体(不讲格律的四行诗)之分,我的四行诗,本就是不讲格律的现代柔巴依,准确地讲,可称为“自由体四行诗”,或“东方柔巴依”、“中国(式)柔巴依”。先生不必太计较的。 柔巴依,就是四行诗的意思。只要不说自己的四行诗是古波斯柔巴依或新疆柔巴依,就没有错。正像不说自己的四行诗是绝句一样。这只是译名而已。
【死水吧】 郑兄好!能够和兄讨论格律与自由的诗学问题我很高兴。我想,如果厘清里面的区别,对于兄的四行诗创作也会大有裨益的。
一、百度百科里关于“柔巴依”的解释并不准确。“柔巴依”是可以译为四行诗,但四行诗不一定就都是“柔巴依”。准确地讲,应该是在诗体形式方面具有格律要求的四行诗是“柔巴依”,那些对诗体形式没有格律要求的四行诗则不是“柔巴依”。也就是说,四行诗≠“柔巴依”。 尤其是像《气球》一类的,仅仅将一句话分成四行,无韵无律,那就更是离“柔巴依”十万八千里了。
《气球》郑炜
飞得再高 心 也还是 虚的
二、柔巴依的核心是格律,不讲格律,就不是“柔巴依”了。当然,它应该也必须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发展变化。但是无论它怎样变异,也是绝对不会变异为自由诗的。 据相关人士考据,“柔巴依”源自于唐代的绝句。它丢弃了平平仄仄,却传承了固定音组(节),传承了押韵,这样的变异是适合在各种不同的语种之间转换的。我们今天传承“柔巴依”,音节上可以突破他的固定五音组,比如 五言六言七言八言九言十言十一言十二言十三言等等,押韵上可以突破一二四押韵,突破四行全押韵,比如交韵、抱韵等。还可以深入约束,押韵时韵脚讲究平仄。等等。 但是,唯一不可以突破的,是把它音节和韵律的规律性全部丢弃,只剩下四行的外壳。当然,如果确实有人这样做了,那它就不能够再叫“柔巴依”了。 我不懂台州方言,不知道兄的四行诗,是不是在严格按照台州方言,一二四行(或者四行)全部押韵的。当然,兄如果能够依据方言,按照“柔巴依”的押韵规则,写出的节奏匀称的四行诗,称为“柔巴依”,那就另当别论了。 四行诗就是四行诗,“柔巴依”就是“柔巴依”,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四行诗比如裙子,“柔巴依”比如旗袍。裙子固然可以让女孩神采飞扬,旗袍更能够体现女人的神韵。如果穿着裙子满街跑,口里嚷着:“看我的旗袍多好看!” 估计街上的看客会哄然大笑的,至少也会窃窃私语的。 自由的四行诗和格律的“柔巴依”,风马牛不相及。
三、兄说“内容是身体,形式是衣服”,诚然也。妙龄少女,身材窈窕,却穿着宽袍大裳,披头散发,舒服是舒服了,何来之美?如果穿上一件合身的旗袍,东方神韵,卓然超群,何乐而不为? 所以,兄若想作好诗,除了自己打造曼妙的身材,还得悉心剪裁合身的旗袍,还得坐下来化化妆,可以是浓妆,也可以是淡描。但不下苦功夫,美妙凭空哪里来?所以,更不要用“我没学过普通话,也不懂汉语拼音,……我往往不会太顾及什么平仄押韵的”之类的话来搪塞自己,也搪塞别人。 人们割 草前 ,还要磨磨镰刀。诗人写诗,也总得稍微学习一点写诗的技艺吧。
四、兄有作诗之得,“格律必须为诗歌服务,当格律妨碍了表达时,我们还要格律干什么?内容是身体,形式是衣服。如果太在乎形式,就有本末倒置之嫌。”初看似乎有点道理,但细思却不以为然。《诗经国风今译》作者、著名学者蓝菊荪有一段话,送给兄以共勉。 “我觉得格律诗的问题,这是功力问题,是使刀使棒问题。有一个惯使刀的,使的是武圣关云长关二爷用的那种百来斤重的大关刀。下了二十年苦工夫,舞起来其刀如飞,有一个惯使棒的,使的是花和尚鲁智深用的那种几十斤重的大铁棒。用了十年苦工夫,舞起来其棒如飞。有天他们两位交锋了。交过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休息的时候,使棒的去试试使刀的大关刀究竟如何。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举了起来。他想我使棒下了十年苦工夫才练到这个地步,他的刀我举都举不起来。他能够舞得这样好,一定是邪魔外道,否则何能如是?但他忘记问他,人家是下了二十年苦工夫的。其间使刀的又去试试使棒的大铁棒究竟如何,他费了很大的劲使起来也觉得异常别扭。他想,我的刀下了二十年苦工夫,才练到这个地步。他的棒我无论怎么使起来总不成章法,他竟舞得这么好,一定是邪魔外道,否则何能如是?足见这是使刀使棒问题,功力问题。使惯刀的还是使刀,使惯棒的还是使棒。要说格律诗就一定限制思想感情,我看倒不尽然。李白、杜甫是写的旧格律诗,他们的思想感情又何尝受到限制? 鲁迅先生也写过旧格律诗,他的思想感情又何尝受到限制?我们写新诗,并不曾要求要什么严格的格律(其实新诗也是有格律的,容另文论及),但事实上新诗写好也不容易。足见诗写得好与否,不一定是格律问题,更主要的是功力问题(此所谓功力问题,应当是政治修养与艺术修养的总和)。如果格律诗对某些诗人的思想感情有所限制,那是诗人功力不够的缘故,那是惯使棒的而不惯使刀或惯使刀的而不惯使棒的缘故。功力够了,格律的限制也就突破了。”
五、格律诗不仅仅是一种诗体,它还是一种提升新诗艺术品味的有效途径。只要兄着意为之,它只会给兄的四行诗增光添色,阅之养眼,听之养耳,读之养心。
希望兄能够创作出更多的品位高雅、易读易记、朗朗上口的四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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