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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海棠依旧

东方诗风纪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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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22:25: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07 编辑

.                                                               新诗百年“东方诗风”中国格律体新诗成都诗旅

2017年9月22日,东方诗风成都之旅,在众人的期盼中拉开帷幕。至28日返程,历时7天。与往年一样的是,行程满满,张弛有度;结伴采风,费用均摊;行吟交流,满载而归。与往年不同之处,恰是此行的两个亮点,不仅将会载入东方诗风史册,在中国诗史中也将是浓重的一笔。第一个亮点是经双方商定,"东方诗风"论坛与“中国格律体新诗网”(加上各自纸刊合称“两网两刊”)首次联合举办。活动首日,在西华大学人文学院召开“新诗百年•中国格律体新诗研讨会”,会上签署、发布《21世纪格律体新诗宣言》。来自重庆、上海、河北、湖南、山东、湖北、安徽、四川,以及西华大学、西南石油大学、四川师范大学、重庆师范大学、河北邯郸学院武安分院的学者、诗人、学生60余人签名。第二个亮点是一了山人以上海松江区老年大学退教站《现代诗鉴赏与写作》课程授课讲师、行吟诗社指导老师的身份,率领他的团队一行16人,集体参加东方诗风活动。年长者已逾八旬,最小的也近70岁,他们自始至终兴致勃勃,情绪高涨。

    承办者晓曲,即是格律体新诗网站长,也是东方诗风成员,身份特殊,感情也格外浓烈。他动用所有的人脉资源,倾尽全力穿针引线,前期准备细致周祥,令活动参与者无不为之感动。与东方诗风年会每一届承办者一样,晓曲沙哑着声音,忙前忙后,与新都团队衔接每一个细节。他到底付出了多少辛劳,才换来这次活动的圆满成功?请跟随我的笔触走进“香城”新都,去细细体会吧。
                                                                                     一
    为诗歌而生的人不独诗酒自娱,晓曲也是其中一位。承办之初,一个宏大的规划就在他胸中酝酿:在活动首日,召开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盛会。他坚信此举很有意义,也很有必要。对于宣传推广格律体新诗必将产生深远的影响。对于扩大东方诗风论坛和格律体新诗网也将产生积极意义。西华大学文学院成为他心中首选,院长谢应光曾著有《梦中的道路——何其芳的艺术世界》;副院长王学东亦对新诗的押韵作过专题研究;人文学院教师王国巍主张新诗创作应基本遵循闻一多的“三美”观,从中国传统文化和世界文学中吸收营养。于是,便有了由诗酒自娱和微斋先生共同起草的《21世纪•中国格律体新诗宣言》,便有了集18人撰写的厚厚一本论文资料,便有了鲜红的印着“二十一世纪中国格律体新诗宣言”和个人资料的精美纪念册,便有了……

    早晨8点,大巴从新都锦门酒店准时出发。一路上沙场充当导游,幽默的话题引来大家阵阵欢笑。不多久,车停西华大学行政楼前。未进会场,就感到暖意融融。大门上方打出欢迎横幅,许多同学放弃周末休息,来为大家服务。会场背景横幅“新诗百年•中国格律体新诗研讨会”格外醒目,与会者纷纷以此为背景摄影留念,让这难忘的记忆,定格在2017年9月23日。松江行吟诗社的诗友们,觉得自己是诗坛新兵,能来参加盛会已属幸运,还怎敢上台造次?在大家鼓励下,这群退休的高级教师与诗歌指导老师一了山人齐聚台上,拍下自己平生最值得骄傲的一张照片。我想,面对这张照片,为此骄傲的还会有他们的孩子和学生。王吉梅老师,怯怯地站上印有“西华大学”字样的讲台,笑吟吟作发言状,哪里看得出她是80岁的老人?可爱的她走下台,直调侃自己是“假洋鬼子”。

    9点30分,主持人王学东宣布大会开始。首先由西华大学人文学院院长谢应光致辞,对专家、学者、诗人的到来,表示欢迎。四川省诗词协会格律体新诗创作研究会会长、中国格律体新诗网站站长晓曲作主题发言,他的关键词是“探索 规范 发展与展望”。他引用黄中模教授的话说“诗坛三分有其一”。中国格律体新诗,是100年前新文化运动的产物,代表人物有郭沫若、胡适、刘半农、闻一多、徐志摩、戴望舒、何其芳等等,强调句式的整齐和韵律。目前,中国诗坛已形成传统诗词、格律体新诗、自由体诗歌“三分天下”的格局。他说:“面对未来,格律体新诗必将以其自身的生命力顽强成长,形成力量,挑战自由诗的主流地位。考虑到诗史中一种诗体的确立所必须克服的困难、必须经历的曲折,期以时日,我相信在本世纪之末,格律体新诗会终成大器,成为中国诗坛不可或缺、不容忽视的存在”。

    庄严的时刻来到了,报告厅里,响起微斋先生洪亮的声音:“公历1917年2月,胡适先生在《新青年》杂志发表《两只蝴蝶》,宣告以现代汉语为载体的白话新诗的诞生,在中国诗歌史上开创了一个新的纪元;一百年后的2017年9月23日, 我们,西华大学文学院、四川省诗词协会格律体新诗创作研究会、中国格律体新诗网及同名诗刊、东方诗风论坛及同名诗刊、重庆师范大学海峡两岸诗歌研究所、四川千格文化传播有限公司,邀集有志于格律体新诗事业的一批诗人和诗歌理论家,聚会于成都西华大学,纪念新诗百年华诞,回顾新诗百年历程,研讨其成败得失,审视当今诗坛现状,展望二十一世纪新诗前景,各抒己见,宏论纷陈。凝聚与会者之共识,总括诸同仁之观点,謹布腹心,条陈于后,以昭告诗界,尚望垂察是幸。”台下,来自重庆、上海、湖北、安徽、四川,以及西华大学、西南石油大学、四川师范大学、重庆师范大学、河北邯郸学院武安分院的学者、诗人、学生60余人,被宣言朗读者的激情所感染,大家仿佛站在格律体新诗发展的历史转折点,肩负着格律体新诗发展的历史重任,为中华文化的发展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21世纪中国格律体新诗宣言》包括八个方面内容:一是提出格律体新诗在中国现代诗歌史上的贡献;二是主张诗歌要有音韵节奏的谐和与句法律式的规范;三是简要地回顾了闻一多先生提出“诗的格律”到格律体新诗这一全新概念的过程;四是指出近年诗歌界诸多不尽如人意的现象;五是坚信民族诗歌应该在继承中华传统古典诗歌的格律规范基础上发展;六是展现全国格律体新诗蓬勃发展的现实;七是全国各地涌现出了多个格律体新诗创作阵地;八是格律体新诗的理论与实践已经不断完善。正如《宣言》最后所言:“我们,本宣言的签署者呼吁:所有的诗人和诗歌理论家联袂而起,携手合作,共襄盛举,为全面振兴当代中国诗歌而努力奋斗,开创无愧于前人,无愧于伟大中华民族的二十一世纪诗歌的盛唐!”与会学者、诗人依次在重庆师范大学海峡两岸诗歌研究所所长黄中模教授精心设计的《签名图》上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谢应光、王学东、万龙生、王端诚、黄中模、王世忠、王国巍、余小曲、龙光复、严希、张先锋、李征、苏勤、王民胜、尹才干、刘善良、段永、汪德国、丛守武、周琪、贺志利、张南、陈建军、刘志刚、蔡友元、付志立、孙尚举、周树安、何适、何启华、向东、黄莞心、魏紫、刘现斌、阵辉、刘天宇、李维翰、王吉梅、李辉德、吴陈英、顾益珍、范林珍、孙钏芳、宋志华、俞芬华、郝昭棣、耿杏全、王炳林……

    合影留念后,会议进入第二阶段,由谢应光主持。首先发言的是万龙生,他从“格律体新诗”的命名、分类切入,简要回顾格律体新诗的历史,介绍目前状况,以及“两站两刊”多年来创作与研究同步进行、互相促进、持续发展的特点。黄中模针对格律体新诗目前好诗不多,以及回避当前人民关心的问题等,提出8点希望。他说,我们要有文化自信,树立好诗梦,要勇于实践,克服困难,写人民关心的问题,做人民的代言人。他呼吁创新,趋向成熟;诗人要多交流,诗歌与书法结合,大力培养后进。王端诚、王世忠、王国巍也分别阐述自己的观点,就格律体新诗有关问题进行交流。四川省诗词协会格律体新诗创研会常务副会长谭宁君与东方诗风的老朋友、重庆市诗词学会会长凌泽欣,前者安排为点评人,后者本来有重要发言,皆因事务缠身未能到会。均以手机发来贺电,预祝大会圆满成功。点评人青木之灵简明精当的评点,为发言锦上添花。

    中午在学院食堂就餐,无人饮酒,大家相约待下午大会圆满结束再开怀畅饮。餐后,学生领着众人参观校园,漫步林荫道,终于知道新都为什么叫“香城”了。偌大的校园满是桂花树,香气扑鼻,沁人肺腑。香型浓郁的金桂,花色金黄;香气颇浓的银桂,花色黄白;淡香优雅的丹桂,花色橙红;香味淡至几乎闻不到的四季桂,造型漂亮。花仙子和在水一方几乎为之癫狂,诗人们争相拍照,仿佛一张张照片能把香气定格,带回去让家人也闻一闻。

    下午的会由晓曲主持,就5个议题展开讨论:①推崇新诗自由化的思想依然占据主导,认同格律体新诗规范并参与创作人数还不广泛;②格律体新诗理论尚有一些具体观点存在分歧,新诗格律化程度尚在探索定性中;③缺少有力度和全国性影响的作品,一些优秀作品向外推介力度不够;④缺少推向全国性影响的典型人物,创作突出的新人需要在实践中成长;⑤欠缺以统一规范为前提的推动者,在国家级社团、刊物尚未引起足够的专题关注。与会诗人、学者涌跃登台,畅谈自己创作格律体新诗的体会和收获,每人用时5分钟。万龙生、黄中模、王端诚、王世忠等学者分别给予点评。王吉梅、李维翰代表松江行吟诗社登台发言,他们表示,虽然自己是诗坛新兵,但认准了格律体新诗这条道路,就会认真走下去。诗人们呼吁在重视形式的同时,注重内容,要有精品意识,要有意识创作。在发言者中,我们不止一次听到晓曲的名字。许多人跨进格律体新诗的大门,皆因晓曲的宣传与推介。他身体力行,以优秀作品感染周边的诗友,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在他身边凝聚了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如李征、叶子、魏紫、向东、周树安、付志立……甚至包括我们下榻的锦门酒店老总何适。尽管晓曲笑着连连摆手说有夸张的成分,我还是被感动了。因为,发言者真诚的话语和眼神告诉我,假如我们都能像晓曲那样“见缝插针,不厌其烦”,格律体新诗队伍何愁不会壮大呢?

    时间飞逝,原本每人5分钟的发言,不得不压缩到3分钟,就这样,还有一些诗友失去登台的机会,没能尽兴表述自己的观点,该有多么遗憾。不过,好在东方诗风还有后续的采风活动,大家可以边走边聊边吟,何等惬意。当晓曲致以答谢词,宣布研讨会圆满结束,会场上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卜白高歌一曲《我的兄弟姐妹》,为大会画上圆满的句号。这张MTV是沙场2009年在九江之旅中录制的,画面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又唤起东方诗友美好的回忆与思念。

    晚餐有酒助兴,畅饮“骚客”。重庆的军旅诗人贺志利认识了成都的军旅诗人付志立,这两个名字发音相近,军旅生涯相近的人一见如故。诗人聚会岂能无诗助兴?花仙子声情并茂朗诵付志立的诗《父亲的尊严》,感动了所有人,并引起连锁反应,吟诵之声不断。万龙生老师激情飞扬地朗诵《写在闻一多先生遇难处》,我真的做好准备,当他的假牙又飞将出来,我会立刻冲上去帮他接住,绝不能像早前在成都那样满地找牙。

    晚餐结束之际,也是东方诗友与成都诗友分别之时。因为成都诗友大多不再参加之后的采风活动了。大家在网上神交已久,尽管今日初次见面,也都难舍难分。好在建立了“格律体新诗进四川”微信群,有了这个“家”,空间的距离就不是问题了。哈哈,明天我们要在晓曲、向东和菀心陪同下,开始精彩的旅程,值得期待哦!
                                                                     
                                                                                                       二
    9月24日,阴。行程:状元故里马家镇

作为“南丝绸之路”的起点,千年“锦门”巍然屹立,焕发出新的生机。很少有人知道,在中国西南的崇山峻岭中,还有一条南方丝绸之路。它从成都起步,经四川通过云南、贵州,而后到缅甸、泰国、印度,阿富汗并由此可达欧洲、非洲等国,是古代一条重要的陆上通道。有史料证实,“南丝绸之路”的起点就位于成都北大门出川要道的新都区三河场锦门。这条路曾经演变成一条重要的国防交通线。其中,滇缅公路和史迪威公路,都为中国抗战立下汗马功劳。

在三河场承顺路89号锦门酒店下榻,可见晓曲的良苦用心。恰巧酒店老板何适先生是晓曲的朋友,也是一位践行格律体新诗的诗人,他视我们为亲人回家。这里整洁安静,确有宾至如归之感。今天的行程是探访状元故里。很可惜,除重庆诗人金谷夫妇昨天会后有事返渝,早餐后,桃园郎也要返回四川遂宁,不能与大家同游。病后的桃园郎正在康复中,原本就不胖的他,瘦得令人心疼。他拖着病体,只为昨天盛会而来。其情其志,苍天可鉴。

新都马家镇升庵村杨氏宗祠是明朝状元杨升庵的故里,因一直默默藏在乡村,过去少有人问津。沿着树木葱茏的锦水河绿道,大巴在古朴大气的深灰色牌坊“一代文宗升庵故里坊”前停下。穿过牌坊,沿着竹林掩映的清幽小径前行,一路两侧墙上嵌有介绍杨升庵及家训的宣传栏。转过竹林,只见杨氏宗祠门前院坝已布置成会场,左右分别立着两块大型展板,右侧“四川•马家镇•东方诗风中国格律体新诗诗家行吟状元故里”分外醒目,下面印着杨升庵著名的《临江仙》。左侧是“四川•马家镇•东方诗风中国格律体新诗诗家行吟状元故里”签到处。原来,又一场重要活动将在此隆重举行。

趁时间尚早,先自由参观。祠堂三间正堂,两间侧房。木质单檐歇山式房顶,古式雕花窗棂结构。堂前右侧一块汉白玉铭牌:“成都市历史建筑编号0159 杨氏宗祠建于清道光十九年(1839 年),明代首辅杨廷和、状元杨慎的家族祠堂,川西民居风格。成都市人民政府2016 年1 月立”。正堂门眉上书“杨氏宗祠”四个鎏金大字。进屋一抬头,细心的松江诗友发现正中匾额“景清堂”,落款竟然是明代著名书法家董其昌。哇!这块匾是我们松江的董其昌亲笔题写的?赶紧出来小声对同伴们宣布这一重大发现。松江诗友纷纷跑进去看,果然是吔!惊奇中,亲切感油然而生。看来,松江与新都渊源颇深啊!

就要开会了,大家纷纷挥笔签到,巨大的展板写满了名字。今天,东方诗风和格律体新诗网、红旗飘飘书画院、四川文化网等诗人与本地作家、诗人代表60余人汇集状元故里“杨家祠堂”,受到马家镇政府和杨升庵第十四代后人杨德力先生的热情接待。成都传媒刘晓明,新都区委文联主席罗朝荣、秘书长赵美发,区作协主席庄增述、副主席易杉,马家镇党委副书记王斌,区文史研究专家、范仲淹第二十七代孙范华银先生等也亲临会场祝贺。纪念活动由晓曲主持,新都区作协主席庄增述致辞,赞赏诗人们为弘扬和传承传统文化做出的努力。诗人代表诗酒自娱、秋水潋滟等在会上表达了感谢之情。杨升庵后代杨德力详细介绍了先辈“四重四足”的家风家训和杨升庵作为明代四川唯一状元的全过程与鲜为人知的家史,在他带领下,诗人、作家们还举行了祭拜“文曲星”杨升庵、饮用“状元井”井水的仪式。范仲淹和杨升庵两位先贤的后人相聚,范华银作诗一首《范杨先贤礼赞》,由其学生,格律体新诗创研会成员黄莞心书写,共同赠与杨德力。海棠依旧与一了山人向新都区作协庄主席赠送诗歌合集《新月吟草》。

谭宁君从出差地北京发来特为杨升庵创作的诗歌,晓曲点名要帅哥朗诵,沙场满怀深情的吟咏,拉开诗歌联谊会的大幕。松江行吟诗社集体朗诵杨升庵《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亦歌亦诵,领诵合诵,效果特别好。为此,他们练了很久。在水一方和沙场一曲《临江仙》,花仙子翩翩起舞,堪称珠联璧合。长发及腰的梦遥一袭白裙,即兴表演的舞蹈《牧羊曲》好养眼!她与菀心一样也是格律体新诗创研会成员,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对于杨慎和黄峨忠贞的爱情,诗酒和微斋的唱和诗各有不同的见解,一个是“有感于杨黄悲剧”,一个是“有感于杨黄幸遇”,光听名字就能体会他们的内心世界,懂他们的人,自然懂的。青木、海棠等也都朗诵了自己的诗作。李维翰即兴作诗请花仙子替他朗诵。宋志华朗诵的绝句由李辉德书写赠与杨德力先生。最有趣的是,有两位来看热闹的当地人按耐不住,也毛遂自荐上来吟诗。不愧是状元故里,世代耳濡目染,人人皆可吟诗。

会后,杨德力先生特意准备了独具本土特色的“相府家宴”和用“状元井”井水酿制的“状元酒”,在竹林中宴请大家。这真是意外的惊喜,这场景让人想起竹林七贤,想起苏东坡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这顿午餐也让蔡友元(沙场)和同桌的范仲淹第二十七代孙范华银成了好朋友,他俩笑称这顿“范蔡”吃得有意义。饮罢状元酒,我们直奔马家镇的花海观光农业示范片区而去。9月下旬的花海,气势不减,蜜蜂在花蕊中忙着采蜜,丝毫不理会客人的到来。“这是什么花?”有人笑答“叫不出名的都叫格桑花”,于是,大家管这片花海叫“格桑花海”。人还在花丛中,微斋先生的诗已经有了:“人在花间行,诗从心底生。开机重击键,发送美善真!”“偶入花间行,红紫满画屏。谁在花间秀?人花分不清。”秋水的和诗也来了,真是快枪手啊!在花海中合个影吧,晓曲展开鲜红的旗帜——行吟新都•状元故里。我这才发现,他真是有心人,每到一地合影,都有标志性提示。明天的旗帜会不会是——行吟都江堰?答案是肯定的。

原计划在马家镇只待半天,晓曲到镇上报告时,谈到这次活动对升庵故里能起推介作用,得到镇政府的认同。他们不仅表示热烈欢迎,还邀请大家继续在马家镇逗留,参观他们精心打造的成果,希望人们以诗的形式广为宣传。花海果然没有令诗人失望。木兰寺待从三星堆返回时再去吧。车行不远,来到一片田野,不明就里的人们从大巴车上下来,都以为到了哪个普通的“农家乐”,殊不知,这个农庄大有讲究。几年前,农庄的主人在新都马家镇锦城村流转了500亩土地,要建一个生态农庄,造一个世外桃源。“绿湾”取自唐代诗人储光羲的《钓鱼湾》“垂钓绿湾春,春深杏花乱”。这里野花烂漫,绿树成荫,围坐麻柳树下,凉风习习,一扫疲劳。身旁的小溪是绿湾的界河,水源来自都江堰。但主人绝不用这自流水,因为那水已流淌了100多公里,沿途多少有些污染,绿湾的水全人工提灌来自地下,主人要保证绿湾的生态没有污染。绿湾的地面除道路是水泥,其他的覆盖物全是草坪和卵石。林间小道是石板,草坪上有木屋,在这里可读书、喝茶、晒太阳,可种花、养鸡、放风筝。老板娘杨奕热情健谈,干练而知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阿庆嫂”。她非常利落地泡好茶,与我们攀谈起来,念念不忘推广她夫妻二人的生态理念和对未来的畅想。我发现她虽然皮肤黢黑,但五官非常漂亮,蕴含内在的气质,很有亲和力。事后听说绿湾老板夫妇是一对大学老师,因病退养搞生态农业,几年下来,病真的好了。

晓曲、向东、沙场他们玩得很开心,全然不顾牛妈妈不高兴,硬要和小牛牛合影,就连菀心这样的淑女,也俯身与小牛相拥。主人把黄羊赶出来让他们亲近,可羊们不领情,即使用树叶引诱,稍有动静,它们还是飞快地跑到桥对面,与我们隔岸相望。耿杏全夫妇忍不住向他们走去,在松江,有地方可以和小牛亲近吗?雪狐大哥夫妇坐在一边看着,是想起他们安徽霍山的好地方了吗?卜白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会梦到这一湾野趣吗?大家正聊得兴起,茶也刚好喝出味儿来,晓曲却招呼大家移步“天桂福居”农家乐用餐,实在不忍离去啊!老板娘杨奕依依不舍送我们到湾口,隔着车窗,我看见她很有礼貌地微笑着向人们挥手,目送我们远去。我的心不禁一动,默默地说,绿湾,我会再来的!“天桂福居”环境清幽,具有地方特色的晚餐,是马家镇政府的心意,诗人们的感动,岂能用一句谢谢来表达。

按惯例,每年东方诗风年会都是重头戏,今晚返回锦门尚早,诗酒当即决定晚8时召开论坛第十三届年会。锦门酒店461室是一了夫妇的寝室,房间比任何人的都大,他俩忙着把隔壁的桌椅搬过来,摆上水果、小吃,泡好茶,早早恭候东方诗友。诗酒自娱、微斋先生、秋水潋滟、卜白、青木之灵、林海雪狐、老农夫、海棠依旧、沙场点兵、花仙子、从中笑、李辉德、在水一方陆续到来。会议由站长秋水主持,海棠记录。

秋水对东方诗风今年与格律体新诗网联合举办“新诗百年•中国格律体新诗研讨会”,并通过《21世纪•中国格律体新诗宣言》,给予高度肯定和赞赏。他认为此举很有意义,也很有必要。对于宣传推广格律体新诗必将产生深远的影响。对于扩大东方诗风论坛也将产生积极的意义。他在总结论坛辉煌成绩时说:“东方诗风高举格律体新诗大旗12年,实属不易。我们的目标是正确的,我们所作所为必将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王民胜(一了山人)近年来,在上海松江老年大学宣传推广格律体新诗,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发展了会员,扩大了影响。特地对王民胜提出表扬。”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对一了山人,重庆的花间莺语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一了在松江,不仅围棋事业蒸蒸日上,在创作与推广格律体新诗方面也成绩斐然,令人敬佩!”作为姐姐的海棠,内心除了敬佩,更多一层自豪。

针对论坛近年来出现的问题,秋水表示担忧。四个具体表现,既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原因,不容忽视。围绕论坛今后如何发展,包括形式及杂志等议题,与会者踊跃发言。青木和老农夫都认为,论坛虽然人气下降,比过去冷清不少,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只要加强管理,积极回帖,总体定调还是乐观的。大家都提出公众号的问题,沙场提出不少建议,卜白自告奋勇承担有关公众号的工作,他表示会与齐云、沙场一起,把公众号搞好。丛中笑介绍了松江行吟诗社,汇报此行感受时她说,大家学诗不久,缺乏自信,参加这次活动受到很大的启发。我们有自己的阵地,回去后还要在图书馆开办格律体新诗讲座,欢迎年轻人加入诗社。

    老农夫和在水一方不约而同提出要重视发展热爱格律体新诗的企业家或有经济实力的诗人,平心而论,此项工作东方诗人过去并未刻意去做,这个建议事关论坛可持续发展,应予重视。大家畅所欲言,提出的建议无论成熟与否,都坦率而真诚,这正是东方诗风年会最可贵之处。可喜的是,卜白退休了,由诗酒和秋水提名,担任东方诗风副站长,为东方诗风管理层注入活力。微斋等提出东方诗风在全国率先提倡格律体新诗,并坚持十多年,意义非常重大。论坛12年成绩不能丢失,它在中国文学史上应占有一定的位置,第一手资料必须保存起来,流传下去。地方志专家卜白提出编修东方诗风论坛史志,续写大事记。经商议决定,由卜白负责这一工作,沙场为档案资料员。

就在大家热烈讨论之时,响起敲门声,从山东赶来的思无邪风尘仆仆出现在门口。大家惊喜不已,诗酒孩子般窃笑道:“嘿嘿,我早就知道思无邪到了,就是不告诉你们,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哈哈,好一个可爱的老小孩!在众人的欢笑声中,会议重归主题,此时已快到10点半了。经过讨论,大家取得一致意见,做出“关于格律体新诗公众号”“关于编修东方诗风论坛史志”“关于东方诗风论坛”“关于纸刊和捐款”“关于2018年会”等5项决定。
晚11时散会,丛中笑先一步离开461房间,留下的14名与会者集体合影,作为史料留存。

                                                                                                     三                          
9月25日,阴。行程:都江堰、青城湾

    原以为退休的卜白携妻而来,能潇洒走一回,谁知还是行程匆匆。临近国庆、中秋,安徽省举办重要的庆典活动,一定要邀请这位诗歌朗诵重量级人物到场,实在盛情难却。因今晚住宿都江堰市柳街镇,不回新都,无奈的卜白,只得早餐后与大家握别,携妻就近游览,于当晚乘机返回合肥。这是第三位提前离队的东方诗友。

大巴8点半准时出发,谁料一路堵车,到都江堰景区已上午10点半过了。晓曲和沙场招呼大家不要走远,原地拍照待命。东方诗友向来守纪律,听说上海诗友们还互相叮嘱过“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不要给他们添麻烦哦”。所以,大家除了守纪律,心态还极好,即便久等,也无人埋怨,无人乱跑。不远处的南桥,画廊一般漂亮,就以它为背景拍拍照吧。原来,都江堰市文联主席王国平听说客人远道而来,委托作协主席黎明泰一定要热情接待。黎主席当即忙前忙后办理进景区的手续,安排午餐,请大家吃饱了再慢慢游览。那就客随主便,正好和著名的“天府源头第一桥”来个零距离接触,不是说“不上南桥,等于没到都江堰”吗?

这座雄伟壮丽的廊式古桥,源于清光绪四年(1878年)修建的木桥,原名“普济桥”,位于都江堰宝瓶口下跌内江咽喉,曾遭战乱、洪水多次损毁。它最后一次改修,将各种彩绘、雕梁画栋、民间彩塑、书画楹联溶为一体,被誉为“水上画楼”、“雄居江源第一桥”。在桥上回望宝瓶口,气势壮观,具有专业摄影技术的菀心忙坏了,不停的为大家拍照。2008年汶川大地震,南桥受损,市政在第一时间对桥身进行排危,长达半年,南桥是都江堰震后重建完成的第一个旅游景点。现在它是历史上最漂亮、也是最安全的南桥。巧的是,上海市是都江堰市地震援建对口单位,上海诗友对此既亲切又自豪。在都江堰水利工程景区,丛中笑老师多次打听这里受损没有,当她听说都江堰水利工程整体未受损时,长舒一口气。

景区门旁的餐厅,紧邻南桥头,湍急的岷江水自宝瓶口奔涌而出,从窗下流过。秀色可餐,美食丰盛,在此与都江堰市文联主席王国平和作协主席黎明泰共进午餐,大家很是感动,自己何德何能,接受这样高规格的款待?尤其上海诗友觉得很不过意。都江堰,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来,比如松江的俞芬华老师,她家先生说你都去两次了,还要去?她自豪地说,那不一样啊,这次是和诗友一同去,感受不一样的。再比如郝昭棣老师,1996年和女儿同来,这次发现很多地方不一样了。诗人们在宝瓶口逗留很久,沿楼梯来到浪花飞卷的栈道,发现一块铭牌:花洲栈道  花洲,宋嘉定四年(公元1211年)建,后毁。清彭洵《灌记初稿》:“宝瓶口外,浪花如雪,银山倒卷者为花洲。”1992年,恢复重建“花州榭”。旋更名“花洲栈道”。好美的名字!先拍下再回去酝酿,这里应该有首诗。第一次来的吴陈英老师,刚一踏上吊桥,吓得立刻掉头,连连摆手“哎呀,不能走,桥是动的!”任凭大家怎么劝,她就是恐高,宁可独自在桥头等,也坚决不过桥。八十高龄的李维翰和丛中笑老师,倒是很享受吊桥的摇晃,不仅徒步走到飞沙堰,还乘游览车至鱼嘴,到闸门大坝上走了一遭,对古老的水利工程赞不绝口。此次蜀中行,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们的。第一次来的耿杏全夫妇,站在飞沙堰问“水电站在哪里?”他俩对这样大型的水利工程,居然没有水电站很是奇怪。

诗友们根据自己的体力,安排景区里的行程,海棠自告奋勇照看上海诗友一行,让一了夫妇去登二王庙。景区里有卖野生猕猴桃的,10元一袋,小小的看着不起眼,但口味甚佳,绝对的野生。别说上海难见,就是后来过了飞沙堰,也再没见到了。宋志华和王炳林老师一人买两袋请大家品尝,真甜啊!这是都江堰留给大家最美好的味道。众人乘观光车返回飞沙堰,在吊桥头与吴陈英老师汇合,慢慢向大门集合处走去......

下午4点,守时的诗人们聚齐,向位于都江堰市柳街镇的“青城湾湿地庄园”进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庄园,值得大家在此住一夜?能得到晓曲的青睐,应该有品位吧。先不说柳街镇有“水乡、诗乡、花乡”之称,光是“柳街”二字,就意味无穷,这本就是一首诗。诗一样的柳街,生长出关于田园、老家、荷影、童谣、木屋、水车、蛙声、炊烟和乡愁的梦,编织这个梦的是一位巴中汉子,他与绿湾的庄主一样,也是大学生。他就是厦门大学易中天的弟子白平。庄主说“本园以唯美为经,以尚文为纬,努力编织一幅田园牧歌般的立体画卷”,信矣。这里凡是有门柱的地方,都有对联,第一幅“水清鱼读月,山静鸟谈天”便道出此间的意境。我们恍若走进时空隧道,来到王维的“辋川山庄”。靠墙一排竹匾,嵌有孟浩然“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诗人们兴奋地移步换景“水枕能令山俯仰,风船解与月徘徊”“菊径留人稍稍饮,梦乡召我缓缓归”“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楹联一副比一幅精彩。

在到处都是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占地拆迁的今天,还有人守住近300亩的田园,守住其中近一半的水域和湿地,守住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太珍贵了。很可惜,我们到的太晚,来不及细细品味,已快6点了。主人催我们先去吃饭,再去寝室放东西。转过临水的亭榭曲廊,来到“云水谣餐厅”,竹屋门上这幅对联很养眼:“结就客愁云片断,唤回乡梦雨霏溦”。主人捧出桂花酒给大家解乏,思无邪专心地用手机从上向下对准杯底,将金黄色的桂花酒拍成一朵花。菜品味道不错,我们这桌实行“光盘”行动,最好吃的“蚂蚁上树”最先吃光。一看上海那桌,“蚂蚁上树”几乎未动,重庆诗友好生奇怪,急忙推荐“这个最好吃了!”可是,上海诗友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回应。呵呵,这就是地域口味的差异。低调的庄主白平据说就与我们共进晚餐,因等都江堰市文联主席王国平,晓曲见用餐已近尾声,有的已离席,未作介绍,就随大家匆匆结束用餐了。

走出“云水谣”,天色已暗。若无服务员带领,还真找不到“立春”“夏至”“小满”.“大雪”.....哈哈,我们住的是24节气——一排小竹屋。大家打开手机电筒,跟随服务员穿田埂、上小桥、跨溪流,寻找自己住的“节气”。人们大呼小叫,想知道自己的旁边住着谁。当海棠登上小竹梯,跨进“夏至”的一刹那,夜幕彻底降临。这多像8年前,东方诗风在九江庐山东林大峡谷,夜上“听涛山庄”的场景啊!不同的那是在山谷中,这是在田园里。不熟悉的环境,人们联络,基本都靠喊和手电摇晃。太有趣了,“夏至”门前有条小溪,潺潺的流水声如天籁般沁人心脾,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美妙的水声了。两三个小石墩放在水里,供人垫脚,海棠借着夜色在上面跳过来,跳过去,仿佛回到童年。在“立春”门前,一了妻菊花建议,明早6点起床,好好领略一下这里的田园风光。

事先晓曲曾说饭后大家聚一下,搞个小型诗歌吟诵会。现在,天这么黑,路又不熟悉,晓曲还会来约吗?正想着,他来了。他建议上海的老年朋友为安全起见,不要出门,其他有兴趣的尽可能都去。于是,大家打开手电,小心翼翼跟随晓曲,一路摸索着,走迷宫似的向传出歌声的地方走去。这其中就有作息时间很“格律”的微斋先生。发现诗酒老师没来,思无邪和海棠返回去接。没想到灯影昏暗,树影摇曳,每条小路都相似,这两个笨笨迷路了,转了一圈才找到“大雪。扶着诗酒又想到青木,一打电话,青木老师说他住“梅兰”。黑灯瞎火的,“梅兰”在哪儿啊?电话里也说不清,喊吧。“哎——”随着手电的晃动,青木老师的声音从左侧传来。知道方位,却不知从哪里过去,青木叫我们先走,他夫妇二人随后自己来。回去又迷路了,走了半天听不到歌声,诗酒老师大大咧咧边走边说“对的,对的”。许是久等不来,晓曲不放心,出门来接,正好迎头碰上。一进门,好温馨!唱歌的,品茶的,写诗的,东方诗友都来了。据说到此能否见到庄主,全凭运气,因为他很忙。但是,今晚他要来,诗酒老师特意带了一本新出版的《我的诗人梦》要送给他。

晚8点半,吟诵会开始,由沙场主持,规定1小时。按湖南、山东、河北、安徽、上海、四川、重庆等省市轮流出节目。虽然大家事先没有准备,但平时诗在心中,此刻都能从容应对。白庄主来了,只见他一袭蓝衫,脚穿布鞋,全然看不出老板的架势。进门抓过话筒,往台上高脚椅一坐,开始讲话。他首先欢迎大家的到来,接着大发感慨说他是“麦田的守望者”是孤独的,在诗人们看来,他这样做是有意义的,但在有些人眼里,他却是没球的名堂。他讲了许久,看得出他遇到不开心的事。他羡慕我们“活出我们自己所认可的生活方式太难能可贵了”,说我们“是干净的人”,若非知音,断不会有如此真挚的评价。这个厦大政治系学哲学的农民,爱诗爱到骨子里,当诗酒老师奉上《我的诗人梦》,白庄主双手接过,竟然贴在脸上亲了又亲。这分明是在亲着自己的诗人梦啊!我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诗酒也眼眶潮湿,他一把将白庄主搂在怀里,两位诗人在清城湾——这个可以安放诗人梦的地方紧紧相拥。白庄主说他回家会连夜读完的,明天一早向诗酒汇报感想。

松开诗酒老师,白庄主故意脸一沉:“我商人的嘴脸开始显露了”,见诗酒疑惑地看着自己,便狡猾地一笑:“你欠我一首诗!”“哦,哈哈哈.....”诗酒大笑道“我一定还!”面对庄主“贪婪的”要求,雪狐即兴创作了《清城湾》,青木即兴创作了《致清城湾湿地公园》。性急的诗酒老师立马“还债”,一首《清城湾之夜》不知白庄主喜欢不?其他诗友也争相朗诵,李辉德《喝茶》,黄菀心《微笑》,花仙子《团圆》,无不获得热烈的掌声。向东吟诵李白的《将敬酒》,铿锵激昂,醉意朦胧,不仅形似,更神似,丝毫不输曾扮演过李白的话剧表演艺术家濮存昕。晓曲在屋外,听到花仙子声情并茂朗诵他的《过饮马河》,激动地跑进来大喊“谁在朗诵我的诗?”忙不迭掏出手机拍来拍去,直到最后和朗诵者合完影,激动才平复。微斋、海棠、一了还有诗没朗诵,一个小时哪里够啊?大家纷纷要求延时。白庄主用话筒对着手机播放由他作词的青城湾湾歌《青青青城湾》“星天外,雨山前,薄雾依依笼田园......”他忘情地敲起古韵律动的手鼓,完全沉浸在柔美的歌声中,此情此景打动了在场所有人。打动人的还有都江堰市文联主席王国平,他除了中午在都江堰与大家共进午餐,晚餐和朗诵会他还驱车专程赶到柳街镇看望大家。刚才,他还在会场,低调的王主席硬是不让晓曲介绍。这一份真诚,让诗人们何以为报?夜深了,晚会在《难忘今宵》的歌声中结束。今晚,东方诗人将铭记一辈子。

    清晨6点,天还未亮,为准时赴约,海棠起床出门。哇,外面好黑,她打开手电走了一圈,好多房间都亮着灯,就是没人出来。6点半,她又出来转一圈,还是没人出门,看来得等到7点了,四川的天亮得这么晚。天终于亮了,大家纷纷走出竹屋呼吸新鲜湿润的空气,见一见在诗里、在画里、在歌里、在梦里见到过的场景。把昨晚摸黑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在草亭里,听微斋先生朗诵《夜宿青城湾山庄命名“小满”之木屋悟道》秋逢小满欲何之?耿耿星河欲曙时。何故今宵无一梦?原来梦境早成诗!他嗔怪道“这么美的地方,昨天为什么不早点来?”他问可不可以不走?其实大家都不想走,可是,必须8点钟出发,还要去广汉三星堆参观啊!晓曲催促大家快去吃早餐。

    在“含波亭”,诗人们把鸡蛋面吃成了一首诗,梦飘飘在群里赞美诗人的早餐。身旁的湖面上飘起一层薄雾,尽管是人造的,远远望去也似仙境一般。睡莲伸了一下懒腰,开始绽放。大白鸭缩着脖子站在木桩上,顾盼水中自己的影子。守着这些自然美景,你想不把面条吃成诗都难。沙场撑起竹排,一会儿载着花仙子,一会儿载着菀心,一会儿载着浮云在湖中缓缓而行。薄雾笼罩在他们身边,宛如画中。就要登车了,白庄主还没来,诗酒不甘心,再等等吧,诗酒想告诉他,吾道不孤!但是,最终没有等到白庄主,带着一丝遗憾,大家依依不舍离开青城湾。或许我们还会再来,因为,诚如《半湾田园梦 一片欢洗心》所言,我们已经把梦安放在这片田园牧歌的深处了。

                                                                                                     四

9月26日,阴。行程:三星堆、木兰寺

来到蜀中怎么能不去了解蜀国的历史文化呢?原本,首日开会的西华大学就在郫县,晓曲有心安排下午参观郫县望丛祠,只因当天盛会太重要,与会者尚未尽兴,才无奈取消。昨天的都江堰,今天的三星堆、木兰寺,明天的杜甫草堂,无一不是蜀中明珠,如何巧妙的将这些明珠串联起来,奉献给来自祖国各地的诗友,晓曲和他的团队可谓煞费苦心。努力终于得到回报,诗囊满满的微斋先生在活动结束时对晓曲赞不绝口:“此次格律体新诗盛会取得圆满成功,川中采风顺利,全仗晓曲精心策划,妥善安排,周到实施,功不可没。”

    当车至“三星堆遗址”停车场时,广汉市作协主席、原博物馆馆长、《三星堆文学》主编陈修元先生早已在博物馆门前恭候多时了。大家并不知道又惊动了一位当地领导,秩序井然地领耳机,站成70岁以上和70岁以下两队进入博物馆。参观时紧随讲解员,格外安静认真,陈修元先生全程陪同,称赞这是参观人群中秩序最好的一个队伍。上海来的退休教师们更是不放过学习的好机会,听得格外仔细,有照片为证。

“三星堆遗址” 位于四川广汉市西北的鸭子河南岸,分布面积12平方千米,距今5000~3000年历史,是迄今在西南地区发现的范围最大、延续时间最长、文化内涵最丰富的古城、古国、古蜀文化遗址。它的发现,为已消逝的古蜀国提供了独特的物证,把四川地区的文明史向前推进了2000多年。被称为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昭示了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一样,同属中华文明的母体,被誉为“长江文明之源”。在众多前所未见的出土文物中,有一株高达3.95米、集“扶桑”“建木”“若木”等多种神树功能于一身的青铜神树格外引人注目,共分三层,有九枝,每个枝头上立有一鸟,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鸟,而是一种代表太阳的神鸟。伫立神树前,一了思接千里,神驰八荒,在诗友们参观“三星堆遗址”作品中,他这首《青铜神树》最先交卷,情感真挚:
                        你若安在
                        我心就安然
                        你若不在
                        我心就慌乱

                        当抬头注目
                        眼泪啊
                        随我的灵魂久违
                        天国的通路

                        待飞的金乌
                        快飞吧
                        否则尘世的昏黑
                        将引我痛哭

    蚕丛,又称蚕丛氏,古代神话传说中的蚕神。他是“蜀”的化身,是古蜀国第一个蜀王。据说他的眼睛跟螃蟹一样是向前突起。在博物馆里,大家见到了作为“纵目”的蜀人先祖蚕丛偶像的青铜纵目面具,那眼睛,真跟高倍望远镜似的。蜀人的祖先,从“教民养蚕”的蚕丛到“教民捕鱼”的鱼凫,到“教民务农”的杜宇,都和农业生产有关。李白《蜀道难》中感慨的“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也是传说中的古蜀国。众多的出土陶器同样令人惊叹,三星堆人在陶土里混加入沙子,在烧制后可大大提高它的凝结度,就如现代混凝土一般,这样的工艺是相当超前的、罕见的,甚至超过了以后的时代, 而远在几千年前的古人是怎么得到这种工艺的?

    走在灯火微亮的文化长廊里,仿佛穿越时空,重新走进辉煌的古蜀时代。我们不禁感叹,神秘的三星堆——来自幽远神秘的远古国度,一座神奇梦幻的艺术殿堂!有别于任何一个博物馆,从一层进去,从顶楼出来,沿着太极似的半圆缓坡步行再来到地面。当陈修元先生看到上海的李维翰、丛中笑等众多老年诗友,精神抖擞,全程走完,安全回到地面时,他不由得张大嘴巴,惊呼:“你们太了不起了!这么大岁数,能从上海来到四川,走这么多地方,太钦佩你们了!”午餐就在青铜器博物馆旁的餐厅进行,陈修元先生作陪。餐后,老农夫去看望战友,要与大家话别了。他去年参加东方诗风湖南衡阳的年会,认识了秋水、花仙子等人,收获颇丰。今年更是扩大眼界,广交诗友,信心满满。看来格律体新诗的脚步,此生他是停不下来了。这是第四位提前离队的东方诗友。

    谢谢陈修元先生的引领与陪同,谢谢你对东方诗友的夸赞!午餐后,返回新都,直奔木兰寺。都说“肚子吃饱了,眼皮就重了”,此话一点不假。一车人渐入小寐,只有司机师傅还在小心谨慎地驾驶,不能休息。真是辛苦了!木兰镇与三河场紧邻,距新都市区12公里,是“湖广填四川”过程中,客家人居住最为集中的乡镇,客家人占98%。久负盛名的木兰山与新都的升庵桂湖、宝光寺胜迹交相辉映。因土质呈红色,木兰山原本叫赤岸山,本地一个叫马复宗的汉子娶了韩娥作媳妇,而韩娥曾经女扮男装、从军抗元12年,被川人尊为“蜀中花木兰”。韩娥死后,当地百姓出于对她的敬仰,不但专门修建了木兰寺以示纪念,还将此山改名为木兰山,沿用至今。木兰殿侧有口奇妙的水井很不一般。首先是这口井设计就称得上匠心独具,再看施工更可谓巧夺天工:古井为围塘建井,不但井中有井,而且上下两口井重叠,中间以石板相隔。风调雨顺之年便在上井取水,如遇大旱之年,就可揭开下井汲水。井水四季清澈,不溢不涸,传说它的泉眼直通东海。

参观完木兰寺,大家随后移步“卧牛山庄”,晓曲邀请本土历史文化专家、“蜀中花木兰”研究专家、范仲淹二十七代后人范华银先生,对韩娥传奇的一生作专题讲座。范先生准备了课件,详尽独到的讲解中,诗人们深深为其忠孝善良、崇文尚武、精忠报国的精神情怀所感染,高度认同其历史意义与现实价值。因史料丰富,讲解意犹未尽,时间关系不得不打断。丛中笑和范林珍拿出书留下来请范先生签名,范林珍老师笑称,她与范先生是本家,能在一起合个影真是很荣幸。诗酒向范先生赠送了自己的新作《我的诗人梦》,与范先生合影的还有晓曲、浮云、沙场、花仙子、在水一方、海棠、丛中笑、范林珍等。晓曲代表东方诗风网和格律体新诗网,向大力弘扬“蜀中花木兰”文化的“卧牛山庄”庄主李国蜀女士转发了由著名诗家、重庆师范大学“海峡两岸诗歌研究所”所长黄中模教授特地为“蜀中花木兰”撰写的长联:                              
                                       阆郡韩关保,金叉贞武扮男装,跨马横刀为义军,转战宜南十二载,英名彰禹甸;
                                       新都花木兰,家国忠孝传子嗣,尊娥崇旅辉祠庙,高歌文剧几多篇,青史灿尧疆。

晚餐后,黄菀心要离队了,这位温柔善良的才女,自23日就与晓曲、向东一起全程陪伴照顾大家,用精湛的摄影技术为大家服务,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大家都喜欢她典雅、聪慧、大方、美丽的外貌和气质。若换做以往,分别时会落泪的,现在有现代化的通讯手段,有便捷发达的交通工具,空间的距离已不是问题,可以在线上神交,也可以一声召唤,放下手边的琐事,再来一次相聚。我们盼望这一天早日到来,再见菀心妹妹!感谢你的陪伴和付出!

返回锦门酒店已是晚8点多钟了,海棠收拾完自己正想早点休息。她先生觉得好奇怪,23日晚和一了在秋水、沙场的房间,约上卜白聊到近深夜12点;24日召开年会又是半夜11点过;25日青城湾晚会也是夜半而归,“今天你不喝茶了?”话音刚落,电话来了。思无邪说在酒店二楼喝茶。

二楼茶室有几位客人在喝茶聊天,小包厢里坐着诗酒、一了和思无邪。很多诗友熬夜写诗,此时来不起了,比如沙场,比如花仙子......这四位精神特好,一了说,一直想抽空向诗酒老师汇报一下他在上海松江推广格律体新诗的情况,以及老年大学和行吟诗社的近况,明天下午老师们就要返渝了,再不聚就没时间了。一说起诗,话题就打不住,一了自带瓜子提神,茶喝了一壶又一壶,一聊又是半夜。他们从上海聊到重庆,从东方诗风论坛的兴盛聊到现在所遇到的困境,从诗的形式聊到诗的内容,越聊兴致越高,若不是诗酒老师提出“差不多了吧?”,聊到下半夜也未可知。谁也不曾料到,这一晚的小范围茶话会信息,被当班服务员透露给老板何适先生了,这才引出下一场精心准备的茶话会。此处先卖个关子,待明天慢慢道来。

                                                                                                    五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此行的最后一天了,重庆诗友随车带上行李,准备下午打道回府。大家脸上笑吟吟,一点也看不出内心的波动,习惯了每年这样的聚散,2007年重庆和2009年湘西分别时大家哭得稀里哗啦的场景,现在不复存在了。通讯的发达和交通的便捷,使东方的友情变得更豁达潇洒,更具有可持续发展的空间。但是,上海诗友是多么不舍啊!那种首次参加东方年会的心情,终于见到王老师念叨两年的“真人版”诗酒老师、微斋老师和海棠姐时那份激动,局外人怎能体会?他们把通往杜甫草堂的旅途,开成了感恩会。

第一个拿起话筒的是俞芬华老师,她要感谢海棠和她的两位室友。几天来她和花仙子拼房,在青城湾又和在水一方3人同住,她喜欢两位室友的美丽热情和多才多艺,一个上海人,两个重庆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一江水”这首诗像是为她们写的。俞老师难表激动之情,邀请大家高歌一曲《团结就是力量》,唱得满车人热血沸腾。范林珍老师一声“海棠姐姐”叫得大家笑起来,都想起了“鞠萍姐姐”。海棠心里热乎乎的,这些教师们自打见了海棠,都是“师姐师姐”的叫,海棠怎么受得起?身为幼儿园退休教师的范林珍,用给小朋友讲故事的语气朗诵自己的诗作,表达心声。话筒一个传一个,郝昭棣、宋志华、吴文英......她们或以诗作,或以感言诉说此行的感受。老教师们尤其感谢沙场,这一路他又是讲笑话,又是教大家使用微信,在飞沙堰还充当义务解说员。深受喜爱的沙场荣获“开心果”称号。

李维翰老先生在松江老年大学师从王民胜(一了山人),学习格律体新诗鉴赏和创作。他拜托沙场替他朗诵诗作,一念题目,惊到大家:《致师爷》
                  ——谢万龙生、王端诚先生  
                千里西行为格律,见到先生心落地。
                聆听教诲定心丸,畅饮蜀水长志气。

80岁的李老先生称诗酒、微斋为“师爷”,皆因他在西华大学上的发言“这次来四川,我见到了我老师的师姐,见到了我老师的老师...... ”,他谦虚地说自己年龄上是老人,在格律体新诗方面却是新兵,能如愿见到崇拜的老师的老师,不枉此行!老先生眼神不好,海棠经常会搀扶他一下,他总是握着海棠的手,叫一声“师姐大”。一片赤诚之心岂是对人的崇拜,分明是对格律体新诗的崇敬!微斋先生深感愧不敢当,迅速答谢,一首《蜀中送别松江诗友》,说出了重庆诗友的心里话:
                松江诗客锦江行,送我玉壶一片心。
                愧少华章酬知己,聊还蜀水巴山情!

车停杜甫草堂南门,微斋先生拿出行李与众人告别。一则草堂他拜访过多次,二是成都的侄儿郑泓来接,半缘亲人聚会,半缘格律体新诗讨教。此为第五位离队的东方诗友。送走微斋先生,晓曲建议,成都的宽窄巷子和锦里很相似,且紧邻武侯祠,相同的行程可多游一个景点。大家一致赞同。
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位于成都市西郊浣花溪畔,这是中国唐代大诗人杜甫流寓成都时的故居,被誉为中国文学史的一块圣地。大家怀着一颗朝圣的心,结伴走进草堂,追逐诗圣的足迹。公元759年冬,杜甫为避 “安史之乱”,携家带口由陇右入蜀辗转来到成都。公元760年春,在友人严武帮助下,于成都西郊风景如画的浣花溪畔修建茅屋居住,近四年留下诗作240余首。765年严武病逝,失去唯一依靠的杜甫只得携家带口告别成都,两年后经三峡流落荆、湘等地。杜甫离开成都后,草堂便倾毁不存。五代前蜀时,诗人韦庄寻得草堂遗址,重结茅屋,意在“思其人而成其处”,使之得以保存。宋代重建,并绘杜甫像于壁间,始成祠宇。此后草堂屡兴屡废,其中最大的两次重修,明弘治十三年(1500)和清嘉庆十六年(1811),基本上奠定了今日草堂的规模和布局。明末张献忠入川,草堂毁于兵火。清康熙、雍正、乾隆、嘉庆朝均有重建和修缮。1952年杜甫草堂经全面整修后,正式对外开放。至今65年过去,多次扩建与重建又使草堂发生很大变化,尤其近年增设一些展馆,难怪让李辉德这个目前居住在上海松江的成都人找不到原来的路了。
大雅堂里,人们争相和李白、杜甫、白居易等12位唐代著名诗人合影。饱经颠沛流离之苦的杜甫,身材消瘦,陷入沉思,眉宇间流露出忧国忧民的悲愤,这尊雕塑,特别有震撼力。与他合影,表情会情不自禁凝重。而在长袖挥舞,昂首向天的李白面前,合影者会随之神采飞扬,挥手含笑,大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迈。在茅屋故居前的石桌旁,一了将买来的“杜甫酒”赠与他的老师诗酒自娱,两人握着小小的酒瓶,仿佛在和诗圣举杯对饮。诗人们自由组合,有的从杜甫笔下的“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中的“花径”走来;有的在清雍正的弟弟果亲王书写的“少陵碑亭”前留影;有的漫步 “杜诗书法木刻廊”细细品读;还有的来到梅园,仰望“一览亭”,琢磨是不是取自杜甫《望岳》里“一览众山小”之意......

虔诚的朝圣,在时间老人的催促中匆匆结束。午餐时,晓曲提前嘱何适专程从入住的锦门酒店送来在水一方心心念念的“骚客酒”,自从接风宴上品过之后,她就不止一次念叨“骚客酒”好喝,还要买几瓶带回重庆。大家举杯,相互祝贺此行的收获,祝福离开蓉城的朋友一路平安,期盼来年再见。风趣幽默的雪狐大哥携妻到重庆再续一日游。花仙子告别后返回成都的家中。晓曲与何适一起陪向东开车,亲自将听力不好的浮云送上开往自贡的大巴车。剩下的人,在秋水和沙场率领下直奔武侯祠。据《三国志》记载,刘备于公元223年病故白帝城,灵柩运回成都,下葬于此,史称惠陵。按汉制,有陵必有庙,所以在同时期汉昭烈庙诞生。大约在南北朝时期,成都武侯祠与惠陵、汉昭烈庙合并一处,形成中国唯一的君臣合祀祠。由于事先没做功课,对于武侯祠里怎么会有刘备这个问题,一了深感费解,海棠也答不上来,不由想到“唉,要是微斋先生在就好了”。从三义庙出来,约好上海诗友在此集合,统一行动,一了夫妇和海棠就坐下再也不想走了。而其他年岁大的老师,却坚持到惠陵拜谒刘备,其精力令年轻人自愧弗如。精力好的还有青木夫妇,他俩参观完昭烈庙和惠陵已经出景区了,听说还有挂着“武侯祠”的诸葛亮殿,又返回景区重新去看。

锦里即锦官城,是武侯祠博物馆的一部分。传说锦里曾是西蜀历史上最古老、最具有商业气息的街道之一,早在秦汉、三国时期便闻名全国。现在这条街,浓缩了成都生活的精华,有茶楼、客栈、酒楼、酒吧、戏台、风味小吃、工艺品、土特产,展现三国文化和四川民风民俗的独特魅力。上海诗友想购物,迫不及待地走进锦里,虽然觉得有点像上海城隍庙,但还是有新奇之感,除了买些微辣型的辣椒酱、豆腐乳之类有当地特色的物品外,还学着他们的老师,一人买了一把戒尺,这是要鞭策自己吗?当她们在土特产专卖店大包小包满载而归时,诗酒老师夫妇和在水一方已到火车站了。青木夫妇要去成都姐姐家,秋水明天从成都乘火车返回河北,不与上海诗友一起回新都锦门酒店了。就此别过,现在大巴车上还剩16位行松江吟诗社成员和重庆的海棠夫妇。沙场仍在车上,但他是回新都与同学聚会的,不回酒店。

晓曲说,不吃一回正宗的四川火锅,怎么能算到四川呢?他请大家品尝三河场老院子火锅,众人高兴坏了。两桌鸳鸯锅,一桌全清汤锅,各取所需,吃得很尽兴。这感觉,与在上海吃四川火锅是有天壤之别的。用一了的话说,这是告别的晚餐,也是留住美好的晚餐。晓曲风趣地说,美好不光在这里,酒店里还有更美好的水果茶话会在等着大家呢。为了不让何总久等,大家放下碗筷赶紧返回酒店。其实,何总早就想请东方诗友们喝茶了,又怕每天行程匆匆,大家累到了,一直不好开口。今天一早,听服务员说起昨晚的四人小型茶话会,他才决定今晚一定要请尚未离去的诗友喝茶谈诗,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茶几拼成条形桌,摆放着瓜子、花生、葡萄、李子、青枣和橘子,茶早就冲开了,何适先生坐在旁边等着大家。面对松江诗友和重庆的海棠,何适吐露心声,他说,重庆是他走上社会的第一站,那里有他曾经的初恋,有他人生美好的开始。之后,到上海松江打拼20年,松江是他的第二故乡。他看到重庆和松江的诗友,觉得特别亲切。哦——难怪报到那晚,何总冒雨带车前来接重庆一行9人。今晚茶叙,让四川、重庆、上海的友谊更加紧密了。何适受晓曲影响,从自由诗写作,转而学写格律体新诗,迫切希望得到高人指点。自从收到一了赠送的《新月吟草》,就对一了的作品喜爱有加,很希望当面向他请教。何总虚心地说他学写了首柔巴依,想请一了点评。一了趁机将茶话会变成了课堂教学,以何适的《秋叶正红》为例,启发大家如何拒绝写空泛的大词,拒绝总结性结尾。这首诗结尾很漂亮。只是前面意象有些重复,可考虑修改。一了的直率,令何适喜不自禁,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呀!而起点高,悟性好且虚心的何适,恰是一了很投缘的人,他俩赶紧加微信,成了好朋友。现将何适修改过的《秋叶正红》展示出来,一睹为快:
                      那年你来的时候秋叶正红
                      不曾想风儿忧伤雨也朦胧
                      寻你问遍所有的晨雾霜露
                      你却把红色衣袂揽入怀中

    海棠有幸听了弟弟一堂课,颇有启发。作为新任学会会长的她,回去后也要面对会员作品的点评,她想多讨教些方法。后来,她和一了再次谈到何适这首诗,一了说:“诗歌的点评是见仁见智的,点评本身的目的是启发对方的思路,告诉对方原来有这样的一种思考。具体细节什么字改什么字了是不重要的。其实原作不改也无所谓的。当时只是为了启发大家一下而已”。一番话,海棠受益匪浅。

时间不早了,诗友们都回去休息了,一了夫妇、海棠和何总又聊到深夜。这一晚,每个人都有收获。何适找到了亲人的感觉,一了欢迎他有时间回“家”看看,何适说他一定会再回“故乡”松江去的。

这次采风,大家怀揣希望而来,满载收获而归......

                                                                                       尾 声
新诗百年“东方诗风”中国格律体新诗成都诗旅已经结束,但是,他们的声音,依然还在耳边回响。

青城湾湾主白平如是说——
他们内心干净,他们行止蹈矩,他们神形若婴,他们声言如罄,他们处近似亲,他们怀远即友,他们吟吟体道,他们朗朗仰天,他们染尘心净,他们拂逆意高......                             
                                                                                                ——致敬并奢羡来湾此行的中国格律诗者群体。

    重庆新诗学会会长傅天琳如是说——
此次活动有组织有目标有宣言,棒棒棒!

上海松江王吉梅如是说——
晓曲老师,这次四川活动,内容丰实、主题鲜明、收获颇丰、记忆深刻、不虚此行!感谢您的良苦用心!您辛苦了!上海松江"行吟诗社”这次成都之行得到了四川格律体新诗大家、老师、诗友热情款待和优厚待遇!给我们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回忆,更是為我们增强了创作和发扬格律体新诗的文化自信,坚定高举格律体新诗旗帜的责任担当!在这条道上并肩作为!谢谢小曲老师的良苦用心、万龙生老师、王端成老师的热情指导以及海棠、花仙子、沙场点兵、在水一方等老师诗友们的热情洋溢的情感付出!让我们期待后会有期!

重庆沙坪坝王端诚如是说——
此次格律体新诗盛会取得圆满成功,川中采风顺利,全仗晓曲精心策划,妥善安排,周到实施,功不可没。值此离蓉返渝之际,謹向你表示深切的谢意!祝身健康,万事如意!有机会来渝,希望能再次聚会!

河北邯郸王世忠如是说——
谢谢晓曲的辛苦付出,热情招待,祝各位诗友一路平安!后会有期。

安徽霍山汪德国如是说——
老师辛苦了!谢谢您和新都诗友精心的策划、热情的接待和辛勤的付出!大别山和德国诗友感谢你们!

湖南长沙蔡友元如是说——
    此次格律体新诗盛会取得圆满成功,川中采风顺利,全仗晓曲精心策划,妥善安排,周到实施,功不可没。值此离别之际,謹向你表示深切的谢意!欢迎来长沙,希望能早日再次聚会!

河北石家庄陶芗如是说——
                        没有红尘垃圾的净土青城弯,
                        何尝不是香格里拉和桃花源。
                        竹里馆可曾跪听弹琴复长啸?
                         明月最识得吟人驿动的心弦!

此行所有东方诗人如是说——
最辛苦的是余小曲和向东两位,谢谢你们!最感谢的是新都区文联的指导与支持,谢谢你们!

                                                                                                                                   2017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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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22:27: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16 编辑

.                                                                             东方诗风纪实录(庆典篇)

                                                                                “东方诗风”在这里劲吹

                                                        ——记重大新校区的“万龙生•王端诚格律体新诗朗诵会”

       2012年冬至还没到,天气预报就说重庆将经历一次明显的降温降水天气过程,20—24日主城会以阴雨天气为主。没曾想这几天天气竟出奇的好,23日,艳阳高照,仿佛十月小阳春。下午,我早早来到大学城重大虎溪校区,一进校门就感受到大学生们朝气逢勃的气息,热血不禁澎湃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就在我寻找综合楼DZ126室的时候,发现了走在前面的万老师和师母一行人,一见我大老远赶来,老师的眼睛便笑成了一条缝;傅天琳老师则叫我“嫦娥”,原来她还记着上次我和万老师同台朗诵的《对话月亮》呢;孔子儒学会会长、重师大教授鲜于煌感冒还没好,是带病来的,副会长郑毅毕业于重师大,回到大学校园倍感亲切;诗词学会常务理事黄玉兰和我一样,第一次来这里,既好奇又兴奋。

       小会议室春意盎然,舞台荧幕上“万龙生•王端诚格律体新诗朗诵会”的横幅以江南小巷为背景,显得格外典雅。“东方诗风论坛”十年庆最后一次活动,今天由重大的两个学生社团在这里承办。重庆市出版社原总编辑蒲华清、诗词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唐元龙、南岸区作协名誉主席张大明早已在前排就坐,红色的阶梯座椅上也有不少爱好诗歌的学生们在等候朗诵会开始。古典音乐弥漫在柔和的灯光里,把会场渲染得诗意浓浓。六位大学生一袭晚装、燕尾服,蛮有主持人的范儿。

       约三点半,负责组织此次活动的歌乐吟社社长、重大魏锡文教授向与会者介绍来宾。当魏教授隆重推出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重庆市作协副主席、重庆市新诗学会会长、《银河系》主编傅天琳老师时,话音还未落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就响起来了,当听到“鲁奖的获得者”时,更是“哇”声一片,爱戴与崇拜之情让天琳老师深受感动。杜承南先生还用介绍吗?同学们太熟悉他们的教授了——重庆市翻译家协会会长、重大国学会的顾问,师生间微笑着互动足以说明一切。再看与会的东方诗友:苦瓜居士身为警察,百忙中前来实属不易;虞廷夫妇乘了一个多小时地铁,多方辗转累坏了;三月携丈夫和儿子,可谓全家出动;花间莺语忙于学校公务,把电脑都搬到会场了;浩然斋主默默无闻,几乎每次活动都少不了他;师母永远是“夫唱妇随”,有她的大力支持,我们论坛太有安全感了;今天摄影师的阵容有所加强,不仅紫光兄背着十斤重的摄像机跑前跑后,无声的云(《渝水》执行主编杨鸣)也挎着相机忙得不亦乐乎,以舞台为背景,朗诵会的主角——万龙生、王端诚两位重量级人物的合影就出自他的镜头。

        朗诵会在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中开始了。首先出场的9位同学朗诵的是《春天咏叹调》,以端诚老师这首诗开头,再配以轻松舒缓的轻音乐,再合适不过了。用杜承南教授的话说,“今天是重大的节日,这么多诗人在这里聚会,虽然外面是数九寒冬,但这里却春意盎然,让我们度过一个冬天里的春天。”是同学们首次登台,还是台下诗人的阵容吓着了他们?这些大一的学生们,略微有些紧张。

        听完了浪漫的咏叹调,再来享受一下激情飞扬《年轻的时候》。万老师一首旧作,将我们带入回忆之中,也许在座的年轻人与作者当年的激情会有不同的感受,但我们那代人年轻的时候,真的是满怀赤诚热烈之情,无悔无怨的。现在,共鸣中,我们只剩下回忆了。踏着“年轻的”脚步,二月文学社正副社长陈启春和罗华英匆匆赶来,随后还有散文学会副会长周厚勇、刘健春及《重庆散文》执行主编雨馨,皆因一则太忙,二则路途不便而姗姗来迟。

        端诚老师《眼中的天气》和万老师《紫色的细雨》同属婉约作品。都说眼睛是心灵的门窗,眼中的天气就是心灵的告白,是爱的真情流露,这样的题材,端诚老师信手拈来都是诗。而万老师这么豪爽大气,喝了酒之后朗诵,能把假牙都朗诵“飞”了的人(一次在成都朗诵时因激动假牙脱口而出,不得不手拿话筒满地找牙,成就了他人一篇《真正的诗人是这样朗诵的》好文章,而成为一段佳话),竟然也写出《紫色的细雨》这样光听题目就能让人醉倒的诗来,真叫人有点不敢相信。我看看身边的老师,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写过这么婉约的?”“旧作,不知道吧?我有一本诗选,里面大部分都是婉约之作。”回答的颇为得意。

       《访雪歌乐山》的背景真美,银装素裹的世界恰如其分地诠释了此诗的意境,大一学生男女分角色朗诵,青涩中透出一股清新纯洁的气息,令人感觉每个毛孔都是干净的。《严寒的日子》是一组唱和诗,虽然写在严寒的日子,但内容绝对温暖。与温暖相对应的词是那一句《弹琵琶的女子你别后可好》的问候,主持人介绍了自幼饱读诗书的端诚老师之后,焦听雨同学的“琵琶语” 凄清婉转如泣如诉地响起,琵琶所独有的 “泣泣私语诉衷肠” 的特点与诗中那声声问候苦苦寻觅相融合,将人带入一种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境界,心灵为之震颤。

        朗诵《江村小夜曲》的女同学名字和这首诗一样美,深情的朗诵,很投入,虽然舞台经验不足,话筒离得远了点,声音有些小,但我们记住了她——严梦笛,这是万老师在赞叹了焦听雨极富诗意的名字之后盛赞的又一个诗意的名字。我想,她俩就冲着自己的名字,也应该成为当代的诗人。

        朗诵会上亮点频出,同学们的才艺表演,既活跃了会场气氛,又增添了诗会的品味,让人大开眼界。毛树人同学古筝《幸福渠水》开篇就波澜壮阔,随着指尖在琴弦上优美的舞姿,流淌出对幸福生活的满足与赞美;张德力同学竹笛名曲《姑苏行》,如同一幅描绘江南美景的水墨丹青,亦如一盅雨前清茗沁人心脾,与罗清同学的茶艺表演相辅相成,给人以美的享受。黄锴同学一曲洞箫,将人们带入悠远的意境,谭德良同学此时由主持人转身成为书法家,饱蘸浓墨书下“东方诗风”四个大字,这个视觉与听觉的盛宴,让万老师惊喜不已,大呼“落款,落款,我们要收藏!”。

       最有特色的当属杨文与端诚老师同台朗诵《南京访李香君故居》,也不知他俩排练了多久,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尤其结尾部分的回声效果,真是超级棒!据说这都是老师自己设计的,没想到老师竟有这般才艺,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万老师朗诵《沙坪坝红卫兵墓》“。。。。。。青年的横死,为什么为谁?”直问得义愤填膺,满腔悲愤。整首诗朗诵得感情饱满,催人泪下,结尾高潮处,仰头长啸一如洛夫《边界望乡》诗中所写“双目尽赤,血脉贲张”,我此刻真担心他的假牙又会“奋不顾身”地飞出来演绎诗人的豪放。朗诵完毕,掌声响起,三月4岁的儿子坐在妈妈身旁叫着直拍手,这调皮的小家伙莫非也懂诗?杜承南教授温文尔雅,开篇一席话如春风拂面,恳切希望莘莘学子们都来做爱诗的人,相信在座的同学们都读懂了老教授这番苦心。他用标准的普通话深情朗诵《给海棠》之后,又用英语朗诵了一遍,这种别具一格的表演,成为此次最大的亮点。

       最后一个节目,集体朗诵《唱给缪斯》,这是万老师文革时期的作品,尽写其对于诗歌的挚爱与追求,是引以为自豪的代表作之一,很难得也很珍贵。在那个集体“失忆”集体“无语”的年代,年轻的万龙生能够写出这样的作品,缪斯怎不视他为自己的座上宾呢?“为了她,任霜雪覆满头顶;为了她,任沟壑额际纵横。。。。。。”听着同学们深情地朗诵,老师揭下帽子摸摸自己满头华发,对我打趣地一笑:“喏,现在就是霜雪覆满头了。”我心中一震,继续凝听:
                                                                                        你是我永远的情人
                                                                                        从青春花季到霜染两鬓

                                                                                        因为有了你,这世界
                                                                                        才如此精彩纷呈

                                                                                        假如没有你,这人生
                                                                                        将怎样暗淡阴沉

                                                                                        我爱你,直到一息尚存
                                                                                        你是我永远的情人

       我听出了诗人发自肺腑的呼唤,这里饱含对诗歌的敬畏与热爱;我听出了这条路上的苦难、艰辛、执着和幸福,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有诗人坐不住了,本该结束的朗诵会忽然有了“尾声”。雨馨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自告奋勇上台朗诵端诚老师的《迟到》,她以柔美的音色、诗一般的语言说要将这首诗送给今天每一位愿与诗歌白头偕老的人;周厚勇则以男性的雄浑朗诵了一首万老师的《赋得腊梅南山》,感慨“三百六十五/难得有一天/洗五脏六腑//三百六十五/难得有一天/换仙风道骨//”这精彩的尾声无异于为朗诵会锦上添花,把冬天里的春天,又送进了夏天。

       朗诵会在热烈的掌声中落下帷幕,诗人和师生们以谭德良同学书的“东方诗风”为中心,照了一张珍贵的“全家福”,相信这样的“全家福”绝不会是唯一的一张,更不会是最后一张。当大家依依不舍离开会场,彼此结下的诗缘让新老诗人们的心走得更近了,大家相约,以后还要经常合作举办这样的活动。寒风吹来,我仿佛听见春潮涌动的声音,雪莱不是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格律体新诗的春天就要来了。

                                                                                                                            2012年12月25日


                                                                               《东方诗风10周年专号》到手了

       2013年3月5日下午约2点,我和巴岳散仙进城办事,顺道看望伤愈的诗酒老师,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东方诗风10周年专号》后脚就进了诗酒老师的家门,我有幸先睹为快。

       深红色的封面,沉稳端庄中不乏温馨热烈,“10周年”以另一种红色作了艺术处理,体现了东方人浪漫的情调,“东方诗风”四个字在阳光下,银光闪闪,怎一个“美”字了得!

        翻开扉页,“四方来贺”以手写体及书、画、联的形式映入眼帘,这些重量级人物对东方诗风的关注与肯定,是对以诗酒老师为代表的东方人10年辛勤耕耘的最高褒奖,是对格律体新诗探索的最有力的支持,我们东方诗友深表感谢!

       23本东方成员出版物、3本诗选、9期刊物各自集结在一张照片中,浓缩了东方人的心血,这是诗友们对格律体新诗的真情奉献。

      “历年重大活动剪影”定格了自2004年以来历次活动的精彩瞬间,相信参加过这些活动的诗友,看到自己曾经年轻的身影,看到那熟悉的场景,定会像我一样眼里噙满热泪,脑海中唤回难忘的记忆。3次十周年庆活动的照片,反映出不同的特色,热烈隆重,喜气洋洋。

       纪念专刊除再现了10年旅程步步脚印的“大事记”外,尚有“历史文献”、齐云和孙逐明分别编选的两种十年诗选以及提供朗诵者选用的诗酒、微斋的诗选、“东方往事”、“我与东方诗风”、“新论”几个栏目,全方位展示本论坛10年来的发展进程,可谓精彩纷呈,我先吊吊胃口,只待大家亲眼见证。

        最后,细心的编者特意刊登了“鸣谢”和“捐款清单”,感谢诗友们对论坛的支持与厚爱。我想说一句,没有捐款的诗友大可不必心中不安,在格律体新诗探索这条路上,常年坚持不懈就是对论坛最大的支持,所有版主都会对你说声“谢谢!”。正如诗酒老师在前言中所言:由“古典新诗苑”而“东方诗风”,一路行来,倏忽十载耳!

  一个网络世界的新生事物,一个人各一方的松散组合,一个随意来去的自由场所,居然持续这么长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也算得一个奇迹吧?

  如若要问:奇迹为什么能够出现呢?

  ——是因为诗的纽带维系着命运,是因为理想的风帆带动着桨楫,是因为奉献的精神形成了合力;
  ——是因为“诗歌需要格律”成为共同的理念,建设新诗格律成为共同的使命;
  ——是因为每年的聚会成为盛大的节日,凝成了兄弟般的情谊;
  ——是因为理论与实践双轮驱动,不断延续、拓宽着创造、发展的途径。

       让我们扬起风帆,去迎接东方诗风第二个10年!

       远方的朋友们,请耐心等待,纪念专号即将寄出。重庆的东方诗友9号将聚会在“东方诗风的客厅”(诗酒老师家),欢庆自己的节日,那时,少不了又要吟咏诗歌并开怀畅饮。请远方的诗友那天也一同举杯,和我们一醉方休吧!

                                                                                                                              2013年3月6日


                                                                       为东方诗风十周年庆典画上圆满句号

        2013年3月9日午后,山城重庆阳光明媚。“东方诗风的客厅”春意融融,茶几上整齐地摞着深红色的《东方十年庆专号》、淡淡的《渝水》和卜白的新作《履痕》。师母忙前忙后准备招待客人。说是下午3点聚会,芳草迫不及待坐单位交通车9点过就赶到了。酉阳受伤至今已有半年多,芳草康复的还不错。约1:30左右,我和浩然斋主也前后脚进了老师家门,忙着给庆典发来贺诗、贺词、贺联、贺信的外地诗友第一批寄出专号。满满当当装了一小推车,师母领着到邮局。小邮局一个人忙不过来,又是称重量又是贴邮票,我和浩然斋主忙得不亦乐乎,总算以印刷品挂号的形式寄出了。待我俩回到老师家,早已坐了一屋的客人。

       有重庆市江津区《几江》诗刊主编杨平及诗人任正铭和曾静,也有除浩然斋主之外《渝水》诗刊的另两位创始人无边的云和水天一色,他们带着对诗酒老师深深的敬意和对东方诗风真诚的祝福,为今天的庆祝会增添了人气和喜庆的气氛。

      我们东方在重庆的诗友凡是能来的都来了。不仅有微斋老师、仁德老师、天许、青木、紫光、金谷、花间、蓝色畅想、小酒这些老面孔,还增添了不少新人,如漂亮的东方一支兰和芳草斜阳,东方的“按摩师”李开勇,还有重庆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刘光华副教授,据说他还是市诗词学会的法律顾问呢,以及21岁,刚上大一的重庆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生张焱,真是老中青三代,济济一堂啊。

       诗酒老师春节前不慎跌下一米多高的堡坎,除了软组织挫伤外,一节脊椎略有压缩性骨折,经过师母对他的精心照顾与调养治疗,目前已无大碍,行走不成问题。只见他春风满面,笑称此次卜白的《履痕》和《渝水》同时闪亮登场,为《东方诗风十年庆专号》锦上添花,是十年庆一个圆满的句号,并盛赞江津是重庆的诗歌要地,《几江》诗刊胸怀宽广,志存高远,是不可多得的好刊物。一时间,茶几上的书便到了众人手里,大家兴致勃勃地翻阅着,交谈着,好不热闹。

       《渝水》无声的云和水天一色先后发言,介绍第二期编辑情况,既有值得期待的亮点,也有令人堪忧的稿源问题,可谓喜忧参半。《几江》主编杨平介绍诗刊之余,也热忱希望诗友们多多赐稿。

       朗诵会在我《献给龙水湖郁金香节》抛砖之下,拉开帷幕,几乎到场的人都朗诵了自己的作品。花间声情并茂一组《川北行三章》获得喝彩,《几江》诗人任正铭朗诵了新作《嫣红》,几江中学外语教师曾静又用英语将此诗朗诵了一遍,虽然大家听不懂,可那柔软的发音和甜美的微笑,不由让人生出“淡淡的一抹,若有似无。润泽的嫣红色中,绽放出几分天真,荡开出蔚蓝的心境。”

       时间过得好快。李开勇因其职业特点,来去匆匆。江津的三位客人因司机有事不得不与大家告辞,曾静以女性的温柔与东方女同胞拥了又拥,怎么也不舍离去,这让我想到自己在湘西之旅中泪洒王村的一幕。《渝水》的两位主编也因故一同离开,热闹的场面被依依不舍的气氛所笼罩。

      看着众人的好心情,诗酒老师内心的隐忧迟迟不忍说出口,他“躲进”了书房。时针指向了5:30,大家围坐一圈,老师终于有话要说,事关论坛今后的发展,话题有些沉重。

       回顾自己终其一生热爱诗歌,为格律体新诗探索而奔忙,快乐与艰辛同在,诗酒老师坦言无怨无悔,假如有来世,他依然会钟爱诗歌。然而毕竟岁月不饶人,心有余而精力一天天不够,这让从不知焦虑的他内心生出一分不安来,尤其看到论坛自上次数据丢失,元气大伤,至今愈见冷清的局面,不安中又生出几分凄凉来,这使在场的人心头一震,每一个人都陷入思索之中。

       十年,在中华诗歌千年历史中仅仅一朵微小的浪花,可她凝聚着“古典新诗苑”创建者们的心血和诗酒、微斋等老一辈诗人们对格律体新诗的倾情投入,不能让我们好不容易建起的诗歌家园坍塌!不能让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精神家园再度失去!怎样走出“盛极必衰”的怪圈,是我们每个东方人必须面对的课题。相信一个建议,一个跟帖,一首新作都是对论坛今后发展作出贡献,都是为格律体新诗建设添砖加瓦,都是无愧自己是爱诗之人的身体力行。期待在老师们的扶持下,东方诗风的第二代有能力去迎接论坛第二个十年庆。

       位于凯旋路大扶梯旁边的“老鸭汤”餐厅,此刻热闹起来,18个人有的斟满酒杯,有的以茶代酒,都高高地举起手中的杯子,为东方诗风十年庆典圆满结束一饮而尽。热流通过喉咙涌进心里,火辣辣的,热腾腾的,如诗潮奔涌,似激情升腾,别提有多舒畅了。店内的装修不知与2007年相比可有变化?参加过2007年重庆聚会的诗友们,你们认出这是哪里吗?这可是当年为你们接风的那家“老鸭汤”餐厅啊!不经意6年过去了,东方诗风又在此处聚餐,不知是不是诗酒老师刻意安排的。

       远方的诗友们,身处网络时代,距离不是问题,让我们以诗缘为纽带,珍爱诗歌,珍爱友情,珍爱自己的家园,在缪斯的引领下走得更稳健,更久远。

                                                                                                                                        2013年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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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22:2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27 编辑

                                                                                    东方诗风纪实录(人物篇)
东方人物特写一
                                                                                               诗酒自娱
    也许是性格使然,但凡奔放豁达,豪爽热情的诗人,大多与酒有着不解之缘。如李白“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那豪迈中又透着多少孤独?如辛弃疾“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可那憨态中又满含多少郁愤?如今“诗酒自娱”——听听这个名字,以诗佐酒自娱自乐,既不用争名利,也无须愁吃穿。几近不逾矩之年,仍能和夫人一道如行云流水,似天马行空,真由不得你不羡慕他。这不,初夏时节,有诗有酒,有夫人携手,有众诗友相随,浩浩荡荡一行人直奔湘西而去。要借湘西山水之灵气,成就东方诗风一段佳话,这又是何等样的气魄啊!

    凤凰是此行的第一站。因为沈从文,凤凰成了游人向往的地方。清晨,薄雾缭绕,浣衣女们在江边一字排开,阵阵捣衣声很有怀古情调。此时若在明月之下,几乎会使人怀疑自己走进了时空隧道,置身在李白的名句“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之中。此时游人虽多,但也不至于如黄金周那样拥挤不堪,所以心情很好。尤其看到那清粼粼的沱江水,就抑制不住的想亲近它。以彩虹桥为背景,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诗酒老顽童似的穿着拖鞋,双手提着裤脚,试探着下到没在江水里的台阶上(若不是诗友们大叫着阻止他,他还想往深处站呢)。面对镜头,一张憨态可掬的“出水芙蓉”照,忠实记录了老诗人的率真。

    夜晚的凤凰华彩四溢。水中那灯,那塔,那楼,那月随着柔波羞涩的扭动着身影。风儿把载着游人心愿的小小荷灯慢慢送向远方。江对面的酒吧里传来疯狂的摇滚乐,不远处竹楼上的大红灯笼弥漫着诱人的柔光。诗兴被撩拨的一发不可收拾,就在街边吧,诗酒领着天许等一帮年轻人,摆上啤酒、花生,学着《红楼梦》里“芦雪庭争联即景诗”的情形,开始联句游戏。

    夜不知不觉深了。有酒助兴,诗人忘了压低喉咙。街边客栈的老板娘终于出来提意见了,说扰得客人不能入睡。这群诗兴大发的“疯子”窃笑着,只好把酒搬到江边,依然不肯罢休。此时,诗酒只穿了件短袖,江风悄悄送来一丝凉意,可他心中却燃烧着一盆火,不时兴奋的为联出佳句而干杯。

    我知道,为了诗歌,他这一生付出的太多太多。诗歌带给他的除了浪漫,更有无尽的痛苦。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诗歌意味着恶梦。可他偏偏又是个“不长记性”的人,那么多苦头,那么多委屈在他那豁达的心里,只当是被一阵风吹走了。他不仅未降得诗魔,连他自己也变成了诗魔。今晚,有明月相伴,能像屈原那样(但决不愿受屈原那样的冤屈),在江边行吟,不受任何约束和羁绊,向着大江从心底里吼出来,一吐心中之块垒,是何等的痛快淋漓啊!如今,诗歌带给他的不仅是快乐、自信,更是一种新生,他怎能不如此忘情呢?

    6月7日,佛教圣地不二门森林公园。这一天是诗酒自娱此行最重要的一天。东方诗风论坛的元老之一卜白,好不容易从繁忙的公务中硬请了两天半的假,风尘仆仆从安徽赶来,就只为缘众诗友一面。这让老诗人格外感动和欣慰。天刚亮,他独自一人来到猛洞河边。清澈的河水在山间缓缓流淌,各种优美的鸟叫长一声,短一声的在山谷里回响。诗酒惬意的躺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把自己摆成一个“大”,仰面朝天,看着柔柔的白云,回想起2005年7月在合肥的首次聚会。

    那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聚会,大家决议把“古典新诗苑”更名为“东方诗风”。确立建设新诗格律,建立以格律体新诗为论坛的努力方向。使东方诗风论坛在林林总总的诗歌论坛中独树一帜,“格律体新诗”也是那次他们一起命名的。其后,逐渐取得业界的认同,取代了沿用数十年却已经过时的“现代格律诗”的名称。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网上发表诗歌、跟帖,成了他们友谊的纽带。今天,为这短短的24小时聚会(除去往返路程),卜白不惜穿州过府耗费财力、精力,诗酒怎不为之动容?他为东方诗风感到骄傲,为东方有这样痴情的诗友而自豪,为自己终生选择以诗为伴而无悔。
    当两双诗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性情中的诗酒满含热泪,久久端详着满脸疲惫的卜白,就像欣赏一首美丽的抒情诗。诗酒倾情专为卜白酿造的诗歌,成了接风宴上最浓烈的酒,醉了卜白,醉了诗友,也醉了他自己。

    有着千年历史的土司王朝——老司城,静静等待着一群诗人的到来。它除了用重峦叠嶂来迎接客人,还用它特有的方式为诗人们洗尘。大雨洗去尘世的喧嚣与肮脏,把诗人的心洗得如同初生的婴儿。诗人们选择土司时代的御花园——碧花庄作为下榻处,是为给今晚的盛会增加几分浪漫。灵溪河不知疲倦的从碧花庄前轻轻流过,夜色遮住了静静的大山,只有雨点拼命敲打着土家竹楼。“听雨轩”里红烛摇曳,沙场把他的小手电筒打开,为小竹楼增加了一点光亮。烛光里,诗酒自娱神采奕奕,声音洪亮的宣布:“2009年东方诗风第五届年会现在开始”!大家开心的使劲儿鼓着掌,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年近七十的微斋先生,充满激情的朗诵“我是青年”,余音绕梁;上海来的一了山人第一次参加年会,在黑暗中竟流下激动的热泪;重庆诗友紫光一束洋洋洒洒抒发心底的感叹;卜白尤为激动坦诚的发言,更是把会议推向高潮。诗酒借着微弱的亮光,奋笔疾书着。此时若推给他一个特写镜头,该是多么动人啊。为使格律体新诗能成为新世纪诗国地平线上一道靓丽的风景,这位可敬的老人投入了全部热情和精力。从浪漫的诗歌创作,到科学严谨的理论建立,无一不浸透了他的心血。

    带着湘西山水赋予的灵感,重庆一行诗友从吉首坐汽车取道秀山返渝。车上,诗酒进入沉沉的梦乡。鼾声大作,引得满车的乘客循声望去。我不由得从心底里佩服诗酒自娱那份随遇而安的潇洒。山势险峻,山路崎岖,他却能在颠簸中享受周公的礼让,尽显大将风范。所以,他才能平安度过那段梦魇般的年代;所以,他才有充沛的精力带领他的团队一路前行。

    山路依然崎岖。乌云向山顶压过来,要下雨了。然而,就在天边那乌云和山顶之间,却有一道亮光十分耀眼。车继续颠簸着前行,向着远处的光亮,向着我们的目的地。
                                                                                                                                          2009-6



东方人物特写之二
.                                                                                           微斋先生
    与沈从文先生早年的“窄而霉小斋”相比,“微斋”实在算不得什么,但在现如今诸多文人精致豪华的书斋之中,它却实在是个陋室,仅置一人一桌而已。然而,就在这方寸之地,竟生长着一棵诗坛的常青树。为诗歌而生的微斋先生,一生在文化苦旅上跋涉,不知老之将至。怀揣一颗赤子之心,乐而不疲,悠哉游哉。口说无凭,有湘西山水为证。

    从重庆一上火车,微斋先生就进入了角色。虽然此时已近午夜,车窗外一片漆黑,但他的思绪早已沉浸在“一站站灯火扑来,把它们抛给旷野。一声声汽笛传来,把它们交给黑夜”那多少次吟诵过的《夜行车》里。多熟悉的情景啊,诗人在列车有规律地伴奏声中,枕着诗进入了梦乡。

    凤凰,清澈绵远的沱江水,很像诗人温柔缠绵的气质。听涛山在翠绿掩映下静静的躲在远处,小船儿在碧波上荡漾,艄公扯着嗓子唱着高亢的山歌,重复处,满船的人笑着高声附和着,没有一点害羞之意。青木忘情的高歌一曲,更是赢得满船喝彩。两船相遇,激烈的水仗打起来,掀起一片水花,示弱的一方,尖叫着举手投降,对方在善意的欢呼声中笑倒。

    夕阳不舍的最后再望一眼这多情的沱江,把余晖撒在水里金晃晃的。惹得青木、紫光忙不迭的拍照,要让这仙境定格在记忆中。微斋的思绪在山水间徜徉,久久的沉醉在这动静之中,仿佛一尊雕像。

    平时严格遵守作息时间的微斋先生,这一晚失眠了。诗魔侵扰得他不得安宁,胸中按压不住的激情似喷发的火山。凌晨一点,当我和诗酒、刘年他们在江边饮酒联句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孤独的诗人(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发来了短信,四首七绝新鲜出炉。晚风习习吹来,不禁让人有了一丝凉意,沱江依旧伴着霓虹哗哗地流倘。此时,微斋先生已经开心的进入“翠岭斜阳入碧波”的美梦之中了。

    老司城的山并没有因微斋先生已近不逾矩之年而变得温柔,它用“万马归朝”的群峰叠岫向人们展示它的阳刚之气。在一群年轻人中,老先生矫健的拖着他的行李箱,一点儿也看不出倦怠之意,从不需要人帮助。

    灵溪河上的独木桥极具特色,三根圆木拼成的桥面,像不专心的孩子搭的积木。青木“政委”紧盯着桥下湍急的河水,颤巍巍的移动着脚步。此时,连风也止住不敢吹她,生怕她晃一晃。微斋老师和天许专心的听村长介绍土司王朝的历史,却并不在意脚下有何不妥。

    天公有意要给这群浪漫的诗人泼点儿冷水。雨点密集起来,远处的山早已隐藏在雨雾之中。我撑开芳草的遮阳伞,扶着诗酒,顺着土司宫殿遗址的阶梯往下走,圆圆的鹅卵石被雨淋湿滑滑的,我不住的回头看着微斋老师,嘱咐他小心点。只见他答应着,稳稳的踩在石头上,不曾有丝毫闪失,如同他一步一步自信地走着他的人生之路,依然不需人帮助。我心头一热,多么可爱的老人啊,平淡低调,不愿给别人添一点麻烦。

    灵溪河发怒那天,我有幸与微斋风雨同舟。小船在风浪中挣扎,眼看着翻滚的浪差点儿漫进船舱,我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立刻想到了微斋那篇散文《我的母亲河》。年幼的他在船冲滩时,吓得埋头与母亲怀中的情景,浮现在我眼前。我紧张地问微斋老师:“现在有点像你小时冲滩的情景吧?”,他却异常平静地说:“哦,这和那样的冲滩比,不算什么的”。是啊,微斋老师这一生,冲过的险滩还少吗?那吓得躲在母亲怀里浑身汗透的孩子,如今已是桃李天下,子孙满堂了。生活的磨难给了他太多太多的教训,可他依旧秉性难改,那么执着,那么倔强,近乎固执,甚至有些“不可理喻”。皆因心中诗魔终未降得,注定他要像杜鹃啼血一样,为他所钟爱的事业倾尽所有,包括生命。

    湘西的山水感动了,为这可亲可敬的老诗人源源不断的送来灵感,以证明这诗思不老的常青树,此时是多么枝繁叶茂,葱郁挺拔。

                                                                                                                                      2009-6



东方人物特写之三
                                                                                                    卜白
    6月7号,阴,不二门温泉山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厚厚的云层仿佛凝固了,感觉天很低。树叶一动不动,只有夏蝉耐不住闷热,焦躁的“知了、知了”叫个不停。

    为了姗姗来迟的卜白(从安徽合肥赶来),诗友们改变了去老司城的时间,决定耐心的等待。没有人抱怨,有的只是感动和期盼。不是吗?如今那里去找千里赴约只为诗的人呢?正如刘年在《我笨笨的卜白兄》里所说:“几百年前就没有了”。我不只一次的在心里问:这样一个在官场中洁身自好的人,会是怎样一个人呢?穿州过府来会诗友,不惜精力、财力,那怕只有一天,这样的人好像是只为诗歌而生的。

    思念在时间的流失中煎熬。诗酒老师一直站在门口,不停的向外张望,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丝即将相见的紧张。诗友们交谈着,但没有人提卜白,生怕触及伴随激动而来的心跳。那对亲人的牵挂和渴望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越聚越浓,越聚越浓。

    随着一阵摩托的马达声,刘年载着卜白飞驰而来,如同一阵旋风。一身轻装的卜白满脸疲惫从后座上下来,不顾一切向诗酒扑去,诗酒微笑着伸出双手,大步流星的迎将上来,两双诗人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握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他们泪眼朦胧,仔细端详着对方的脸庞,就像在读一首美丽的抒情诗。良久,卜白深情地说:“诗酒兄你一点儿没变啊!”诗酒感叹:“又多了一些白发。看你的精神状况还不错嘛!”卜白语无伦次地说:“我是高兴啊!”是的,只有为诗而生的人,才能拥有这一份超然的洒脱。诗友们一一相见,其感情真挚尽在不言中。

    诗酒用一首诗为卜白接风,当浑厚的男中音响起时,卜白正式开始了他24小时的湘西之旅。谁也没有料到,湘西竟会用一场暴风雨来迎接它远道而来的朋友。

    古溪州土司王朝都府建在神奇的万马归朝群山之中——老司城,是卜白湘西行的第一站。当我们风尘仆仆抵达时,空中已乌云密布,雨稀稀落落的越下越密了。在当地村长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引导下,我们大致了解了一些距今已有一千三百余年的土司王朝历史,卜白也在晕晕乎乎中冒雨走完了全程。雨越下越大,我们不得不取消一些行程,决定直奔土司时代的御花园“碧花庄”——我们的下榻处。殊不知,这一趟风雨兼程给每一个人都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为轻装上阵,我们把行囊装上独木舟,让船夫逆流而上直送碧花庄。一行人打着伞,如同一群迎接暴风雨的海燕,直冲进云雾山中。卜白微笑着,淡定自若,没有一丝的后悔和怯懦。这是一条怎样的路啊!窄得和肩一样宽,草比人还要高。既要遮着天上的雨,又要看着脚下的路。不时枝条挂住了伞,藤刺扯住了衣,野藤绊住了脚,茅草割破了胳膊。卜白依旧微笑着,不时提醒身后的人注意脚下。这个看不惯官场沉浮的处级干部,此刻正借着这大自然的恩赐洗涤着心灵,陶醉在湘西的风雨之中。

    红烛摇曳,众诗友围坐在土家小楼的“听雨轩”里,畅谈过去,展望未来,把卜白的湘西之行推向了高潮。

    清晨,雨很大。云雾升腾起来,四周的群山笼罩在一片云海之中,“听雨轩”仿佛是一叶小舟。卜白很早就坐在这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个和名字一样洁白的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还是不要打扰他吧!这个在官场里打拼,身不由己的人,他太累了。就让这好山好水多陪伴他一会儿吧!这个跋涉千里只为和众诗友会一面的痴情的人儿此刻已经醉了。

    一股温情像云雾一样在心底升腾起来,眼泪倔强地冲出我的眼眶。从此,这个剪影就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雨更大了,灵溪河涨水了。我知道,它是想用它特有的方式来挽留这一群远道而来的朋友们,这其中也包括卜白。

                                                                                                                                           2009-6



东方人物特写之四
                                                                                                 刘年
    原定于5月21日成行的湘西之旅,因刘年作为土家族唯一的代表,要去北京参加56个民族的文学笔会而推迟到6月5日(最终这个笔会延期至6月10日才召开)。这使得原本就充满神秘色彩的湘西行,在人们的一再企盼中吊足了胃口,也使我对刘年充满了好奇。为使众诗友不虚此行,刘年煞费苦心的制定了一条充满诗意的路线。虽然天不作美,临时不得已改变了一些行程,但我知道,这不是刘年的错。

    或许是崇拜的缘故吧,当我在凤凰的南华桥头第一眼见到刘年时,便喜欢上了这个话语不多,敦实黝黑,如同湘西大山一样实在的土家汉子。他属于那种内敛的人,说话从不大声,沉稳但不失幽默。偶尔微笑中也闪过一丝狡黠,让你猜不透他那说话时不太爱张大的嘴里,下一秒钟会迸出什么惊人的佳句来。

    古典与现代相结合,使如今的凤凰比沈从文笔下的凤凰更美。把这里作为湘西行的起点是再合适不过了。送走白天的喧嚣,美丽的凤凰迎来了五彩缤纷的夜晚。众诗友没有丝毫睡意,哗哗流淌的沱江倒映着天上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不远处的小楼上,红红的灯笼撩拨的人诗兴大发。天许提议像《红楼梦》里一样来玩联句游戏。先简单一点,一人一句,不讲平仄,轮流起首句。于是,沱江边,明月下,一行人把酒论诗直到凌晨一点(最晚的到三点)。当大家把倩影和思念留在凤凰,带着情满意足踏上去永顺的征程时,一丝得意从刘年的微笑中闪过。

    永顺是刘年的家乡。他把一行人安置在不二门温泉山庄,这里依山邻水。一条清清的猛洞河从脚下流过,背后的山林大树参天,修竹茂密,空气清新。满坡郁郁葱葱,惹得鸟儿们竞相歌唱,蝉儿们也来相和,告诉人们这里是它们的天堂。诗友们走累了,那就泡泡温泉吧。干净的小池里灌满温热的泉水,躺在里面,闭上双眼,放松全身,脑子里暂且让它一片空白,惬意一点一点吞噬着烦恼,仿佛心被洗得干干净净。

    夜晚来临,鸟儿们睡去了,山林一片寂静。一轮皎洁的月亮悄悄躲在山尖,好奇地看着院子里的作诗郎。今晚联句不光有诗酒、紫光,连微斋先生也出马了。到底姜是老的辣,好诗一首接一首,真是醉了月亮,醉了青山,也醉了刘年。这一晚,刘年睡得格外踏实。

    随着卜白的到来,天气开始转阴,我们也要向下一站老司城进发了。车过高峰界,刘年招呼大家下车赏景。哇!大家被眼前从未见过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眼前群峰一排排,一层层,成群结队的向东南方逞进发之势,然后又以九十度的折身朝东方奔驰。远眺,形态各异的群山,像突起的云头在天际沉浮。近处,万山叠岫,奇峰峻峙,千姿百态,怎一个“险”字了得。七百多米的海拔,使一了的耳朵听不清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拍摄“万马归朝”奇景的兴致。众诗友在一片啧啧的惊叹声中恋恋不舍的再次上车,继续前行。

    游览老司城时,老天开始和刘年作对了。雨越来越大,刘年和诗酒商量,不得不取消了后面的安排,直接去碧花庄下榻。我不忍看刘年遗憾的微笑,在一路艰难地跋涉中,刘年一再地说对不起,我的心很酸。碧花庄,一了病得厉害。刘年不住的来看望,但总是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在责备自己,可这不是他的错呀!以致于第二天哈妮宫漂流被迫取消,他也没有原谅自己。

    雨过天晴,我们到了王村(电影《芙蓉镇》的拍摄地)。品尝着刘晓庆(胡玉英的扮演者)卖过的米豆腐(味道不太敢恭维),诗友们早已淡忘了取消漂流的遗憾,王村的瀑布再次让诗友们倾倒。那如雷的吼声,一泻千里的气势,为这个酉水边挂在瀑布上的古老村落,频添了几分阳刚之气。漫步在王村的石板路上,我问刘年:“你不是想看一看海棠(我的网名是海棠依旧)到底是绿肥呢?还是红瘦吗?”,刘年幽幽地说:“是绿肥”。我好奇地问:“怎么看到的呢?”,他狡黠的一笑:“我从啤酒瓶里看到的”。原来在凤凰沱江边联句那晚,我们围坐在一起,喝光了带来的所有啤酒,我的身影映在空酒瓶上,他看到了一枝“肥硕的海棠”。我们相视一笑,我知道,他很怀念那晚。我和刘年在瀑布边留了一张珍贵的合影,我相信,这决不会成为我们唯一的合影。

   当我们即将离开王村的时候,刘年生病了。这个憨憨的而又重情意的土家汉子终于累病了。他穿着一身湿衣服(不知是汗水还是瀑布的雾水),他的包里就有一件干衣服,但他坚持不换。他明天就要去北京了,这件衣服是他留着路上穿的。笨笨的刘年,就这样带走了我们的牵挂。
                                                  

    海棠家里,6月11日23点27分29秒短信:
    海棠:刘年,你好!你已在北京了吗?该休息了吧?湘西之行你太累了,海棠好挂念你!你的病好了吗?你不该一直穿着湿衣服的。一了认我做了姐姐,你替我高兴吗?祝一切顺利!

    6月12日0点0分11秒短信:
    刘年:还在火车上,到了河南。身体好多了,多谢牵念。一了和海棠都是优秀的可以信赖的朋友,人生中遇上你们,是一种幸运,真的。

    海棠的泪水打湿了枕头,久久不能入睡。

                                                                                                                                      2009-6


东方人物特写之五
                                                                                                    沙场点兵
    沙场点兵,这是一个能和岳飞、陆游、辛弃疾联系起来的名字。这个胸中装着千军万马,大气磅礴的诗人,也确实没有辜负这个名字。他沉稳干练,身体极壮,负责单位一方事务,在工作与诗歌间游刃有余。此次湘西行,作为刘年的助手,协调众诗友的吃住行,他可谓操碎了心。在这条充满诗意的路上,留下他匆匆的脚印。

    老天似乎非常眷顾这个踏实能干,英俊优雅的小伙子,不仅工作诗歌两不误,还赐给他小鸟依人样的娇妻。这对金童玉女为此次湘西之旅频添了几许五彩缤纷的浪漫。我觉得,那两句经典歌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就是为他们写的。沙场温暖宽厚的肩膀,不仅是他妻子一生安全的港湾,也是我们众诗友可以信赖的依靠。

    不二门森林公园的八阵图果然名不虚传,八个门只看见四个门,形态各异的山石犬牙交错,奇形怪状的古藤盘根错节,不知是人工有意开凿,还是上天鬼斧神工,竟将一座山变成一个迷宫。人在石缝中穿行,稍一转身,便“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了。虽有“仙人”指路(当地山民),一行人还是晕头转向,难辩东西。不觉间,大部队走散了,分成了两股小分队。且我们(诗酒、微斋、天许等)这支人马既没有相机,也找不到下山的路了。正沮丧时,一阵阵呼喊传来,辗转循声而去,好不容易汇合一处下山,竟不觉走到了不二门的上方。跳下去?足有一人多高,近旁还有一条宽宽的排水沟。沙场不愧是后勤保障,只见他率先跳下去,找了个木块楔进石缝让众人搭脚,然后张开双臂迎接上面下来的人。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和有力的臂膀,不由得你不信任他。大家几乎是被他抱下来的,就连诗酒、青木这样重量极的人物也被他平安护送至地面,他连大气也没喘(颇有大将风度)。

    傍晚,温泉山庄的温馨小池里,小政委调皮的在水里爬来爬去学游泳,古怪的姿势逗得我哈哈大笑。沙场从容的躺在一边,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让温暖的泉水洗去满身疲劳。此时,“一场大战役”正在他心中酝酿。九江之旅的蓝图,在他心里一点一点展开。他仿佛已经陶醉在“时来风送滕王阁”幽远迷人的意境之中,耳边听见“寻阳江头夜送客”那“嘈嘈切切错杂弹”的琵琶声。当他作出决定的一刹那(明年由沙场主办九江之旅),得意的微笑在眉眼间荡漾开去,他把自己重新沉入水里,让惬意将自己包裹起来。

    在去往老司城的车上,座位稀少,这对善良的小夫妻,把座位让给诗友,两人挤到车门旁的小木箱上。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剧烈地颠簸摇晃,他俩依偎着,扶持着。从小政委笑眯眯的眼神里,我欣慰地读到了相儒以沫共渡难关的缠绵,看到了携手一生永不言弃的真诚,不由得祈求上天永远呵护他们金子般的心。

    老天有情,给了他们风雨同舟的机会。从碧花庄返回永顺,灵溪河发怒了。大雨滂沱,淋得人睁不开眼。独木舟漂在湍急的波涛里,显得那么渺小无助,隆隆的雷声在头顶炸响,大自然向人们显示着自己巨大的能量。在刘年和船工的安排下,三人一组上了船(偶有四人一组),在汹涌的波涛中顺流而下。没有语言能形容当时的心情,是兴奋?是激动?是紧张?是害怕?只是心中同时想到一个词“风雨同舟”。同船的人一动也不敢动,他们知道“一损俱损”的含义,此时,“团结一心,同舟共济”决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就这样,在领略了惊心动魄的漂流后,独木舟有惊无险靠了岸,众人的脸上又多了一份历尽沧桑的感慨。沙场和他的小政委有幸经历了这次大自然赐予的考验,灵溪河见证了他们的勇敢和坚强。那如注的雨,炸响的雷,狰狞的浪最终在那温暖宽阔的胸膛面前败下阵来。是了,生活中依然会有惊涛骇浪,但是,有了这第一次的考验,还会惧怕第二次、第三次吗?

    永顺分别时,这个娇小可人的女孩作了一个决定,她给自己起了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荷苑飘香”。从此,从不言诗的她,成了我们的诗友。成了我们东方团队第一个以政委的名义加入诗友行列的女孩。

    车开了,我从车窗透过雨帘向外望去,沙场点兵依旧有着大将风度,荷苑飘香依旧是小鸟依人。挥手间,这对夫唱妇随的金童玉女在大雨中笑得那么甜、那么甜。
                                                                                                                                    2009-6



东方人物特写之六
                                                                                               行客
    初次见到行客是在凤凰的“四合院”客栈里。这是个文质彬彬,非常懂礼貌的美少年,他一副清纯的学生模样,帅气中有几分腼腆。高高的额头(诗酒政委戏称“聪明包”),大大的眼睛,非常有灵性。沙场说,看到行客的网名很容易使人想起徐霞客。而我却不知为啥,看到行客却比较容易想起“小萝卜头”,也许就是那高高的额头和大大的眼睛的缘故吧。因为他操一口广味儿普通话,感觉舌头有点硬,而重庆诗友的渝彩普通话听来也颇为费劲。所以,行客多半时间是无语的。为此有一则笑话,欲知详情,且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刘年赞叹此处水美,强烈要求一行人带泳装。结果略有一小半的人不听劝告后悔不迭,其中就包括天许。好在天许机灵,一到凤凰就赶紧买了条泳裤装进塑料袋拎在手上,一同拎在手上的还有他的宝贝数码相机。沱江边北门旁,大家兴奋地相聚留影,有的作“出水芙蓉”状,有的作“天真撩水”状,还有的作“雄鹰展翅”状。天许也急忙把手中的东西交给旁人摆了一个“泡丝”,待转过身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把泳裤交给谁了。奇怪的是一直和泳裤在一起的相机却在自己手上,而泳裤却不翼而飞。在场的人全部都两手空空,只有不远处的行客肩上似乎背着个包。可任凭大家怎么嚷,怎么找,他就是看着我们无动于衷。唉!可怜的天许,自从他在秀山把到峒仁的火车票弄丢之后,这是他第二次丢东西了。无奈的天许只得连连安慰自己:“还好还好,相机还在”。

    第二天,我们到了不二门的温泉山庄。舒适的温泉极具诱惑力,没有泳装的诗友均买到了替代品,迫不及待地跳进水里。我突然惊奇的发现天许居然穿着他在凤凰买的那条泳裤,问他哪里找到的,他说是昨晚行客从自己包里拿给他的(一脸苦笑状)。奇了怪了,昨天那么大的动静,地球人都知道了,行客怎么就不说一声泳裤在他的包里呢?原来重庆诗友间的对话,在行客听来,简直就是外语。他根本没听懂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干嘛。后来行客跟我说,他隐约听到什么泳裤之类的话,还以为我们在说以前发生的故事呢(满脸无辜状)。真令人喷饭!

    在不二门的八阵图附近有一座观音庙,一心想求姻缘的行客执意要去拜一拜,我和沙场及小政委欣然陪同。进得庙来,见是一个送子观音,行客大约觉得现在来拜她还略嫌早点儿,转了一圈扫兴的出来了。我和小政委一致认为好姻缘不是求签求来的,那得看缘份。吃晚饭时,我们三个同桌,又说起此事,善良的小政委灵机一动,面带喜色地说她有个同学,人很不错,也挺漂亮,愿意自告奋勇做个红娘。看着行客笑眯眯一脸陶醉状,一桌人都从心里替他高兴。看来此次湘西之行,行客来得最值。

    永顺,大雨如注。就要分别了,我伸出双手拥抱行客,刹那间,我感到这个文弱书生的双臂竟是这样有力。忽然,我发现行客笑起来右边脸上有一个小酒窝,好可爱。不知怎的,我突发奇想:一定是行客执著的追求感动了缪斯,定要赠给自己的孩子一段美满姻缘。倘若那个女孩善良美丽且左边脸上也有个小酒窝,让他们把它配成一对,那该多好啊!我幻想着明年在九江能看见这一对小酒窝。

    行客出门时,大雨依然如注。
                                                                                                                                          2009-6



东方人物特写之七
                                                                                                 一了山人
    湘西之行已接近尾声,我们这群缪斯的孩子们即将各奔东西。

    分别的时刻越来越近,卜白走了,行客走了,我的心里渐渐泛起一丝惆怅。直到一了也要走了,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喉咙哽咽,鼻子发酸,眼眶发热,泪水如小河在脸上肆意地流淌、流淌,怎么止也止不住,仿佛心被掏空了。难道这就是那种断肠的滋味吗?怎会这样的痛?既然止不住,索性不要阻止吧,就让它酣畅淋漓的流淌个够。

    我一直以为一了山人是位诗坛老前辈,他的诗写得这样好,真让我好生敬仰。此次一见,竟是位斯文儒雅的年轻人。看着他稍长的脸型,清痩的身材,我好像看到了我最爱的已逝去的弟弟的影子。不觉间,触到了心底隐隐的痛。听着他细声细气的上海普通话,我知道,那离乡音已不远了(我是南京人)。乡情使我对一了除敬佩之外(尽管他比我小十一岁)更多了一分亲切感。相近的性格和共同的志趣爱好也使我们非常投缘。交谈中,他的理论,他的思维,他的才情,他的灵气让我折服。从心底禁不住感叹我们东方诗风论坛里真个是藏龙卧虎,英雄辈出。

    记得在从老司城去往土家山寨的羊肠小道上,我一直兴奋地走在卜白前面,不时和卜白说着话,开心的在风雨中想象红军长征时的情景。大家打着伞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凶险的群山深处、灵溪河畔,没有谁知道一了生病了。他一个人忍着腹痛,默默地,艰难地走在队伍最后,不知一了是怎样走到土家山寨的。当我见到他时,他已是面无血色,行走不稳了。恍惚间,我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弟弟被癌症折磨的痛,猛地袭上心头。我慌忙扶一了进屋休息,手忙脚乱的帮他倒水拿药。可他吃了药不一会儿就呕吐起来,把刚服的药全吐了。

    看着本来就清痩的一了,此时更虚弱了,大家不禁着急起来。青木拿出仅有的三瓶“藿香正气水”,天许疾呼寨主熬姜汤,行客帮着一了换下湿衣服,沙场拿来电吹风为一了吹干湿发。大家都轮流过来关心一了的状况。

    我和行客摸摸一了的额头,估计他发烧了,虽然不会超过摄氏38度,但还是心里暗暗着急。我定定神,使出自己仅有的一点看家本领,找到“内关”“合谷”轻轻替一了按摩起来。一了闭着双眼,无力地躺在床上。大约是头疼,他费力地按着太阳穴,我放下他的双手,坐在他头边,替他轻柔的按着,生怕弄痛了他,惊醒了他。从头上望下去,那不就是弟弟的脸庞吗?我仿佛又回到了弟弟病重的时候。亲情的弦被指尖拨动,竟是如此震颤心灵,我静静地倾听这天籁之音。过了好一阵,一了总算缓了过来。他坐起身来,有力气说话了。

    在大家的劝说下,他喝下难以下咽的藿香正气水,终于能和我们一起在土家小楼开烛光晚会了。你们知道吗?此时,我多么有成就感啊。

    一了要回去了,在王村瀑布边,我把他拥在怀里。那对亲情的渴望,对乡情的思念,对诗友的敬重也一并留在了心里,随着这止不住的泪尽情地流。这泪流进我的嘴里是这样苦涩,流进那远去的诗友的心里或许是甜蜜吧。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在明年九江相聚之日,握手分别之时,再用我清莹且滚烫的泪来欢送伙伴们。
                                                                                                                                     2009-6



东方人物特写之八
                                                                                               青木之灵
    从九江归来,看着电脑邮箱里一张张精彩的照片,看着每封邮件下方“杜工代发”的字样,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青木之灵和他的政委杜工那笑眯眯的模样。

    真不敢相信,铁道兵出身的青木之灵已年近70了。解放军的大熔炉锤炼出青木强健的体魄,灵便的腿脚和宽厚的胸怀。从他刚毅的脸庞还看得见年轻时帅气的影子。在论坛的诗友档案里,青木曾发过一张身穿军装的照片,像极了“柳堡的故事”里那位18岁的哥哥。虽然那个年代还没有彩照,只是一张着色的标准照,今天看来也是偶像派,足以引来一堆粉丝。那时的青木非常喜爱诗歌,无论工程再艰苦,再危险,也没有磨灭心中这朵小小的火花。青涩幼稚的笔头,难掩真情的流露。那一首首记录当年转战边陲,忘我劳动的军旅诗,今天读来还让人身临其境,热血沸腾。

    很难得学理工的人能有一手漂亮的文笔,青木在这其中游刃有余。从事工程技术工作的他,既有扎实的传统诗词的功底,也能写规范的格律体新诗。不仅如此,他还有着一流的摄影技术。在论坛历次活动中,他都会用手中的相机,为诗友们留下无数精彩的瞬间。活动结束,杜工就主动协助他,将照片分类,发送到每位诗友的邮箱里。那份细致和耐心,总是赢得诗友们的连声称赞和感谢。

    做过腰椎间盘突出治疗的青木政委,是从湘西之旅开始走近东方诗风的。她与青木是同班同学。由一同排练舞蹈而相识相恋,诗意人生,就这样在花样年华富有诗意的展开了。这位从事技术工作的知识女性,人称“杜工”。优雅随和,温柔贤淑,与青木温和的性格契合的天衣无缝。令青木感到幸福和骄傲的是,这位贤内助在爱着自己的同时,还爱着自己的爱好。无论是在湘西的山水间、大英的风情岛,还是在九江的联谊会场,只要青木无暇,她就会用相机替青木留下他想要的瞬间。他俩配合的如此默契,岂止是一句“心有灵犀”可以概括的。

    说起摄影技术,东方诗友们都知道除了紫光父子,青木也是一流的。而说起唱歌,大家除了赞赏卜白之外,却很少有人知道杜工也有这一爱好。她因为慢性喉炎,早已多年不唱了。在滕王阁休息的时候,永达、微斋、卜白和青木夫妇围坐在汉白玉栏杆旁,杜工跟着卜白轻声哼唱着由诗酒填词,雁语谱曲的坛歌“行前”。永达惊喜地发现杜工的嗓音非常好听。活动结束时,诗友们不舍的握别,永达开玩笑的对杜工说:“明年到合肥一定要听你唱歌”。吓得杜工慌忙摆手:“我只是会识一点谱,哪里能唱歌啊”。说着,一抹红云涌上脸庞,那神情就像一个腼腆的小姑娘。

    九江寻梦,最让青木自豪的是他在三叠泉拍摄的绝版,有着奇特的诙谐效果。诗酒高举队旗,挥臂作着《红色娘子军》里“常青指路”的经典造型,飘飘顺着手势昂首展望未来,卜白和沙场迈开漂亮的弓箭步,山鹰气沉丹田扎着马步,齐云的绅士半跪姿体现了东方人的虔诚。为了增加色彩效果,青木采纳了杜工的建议,让身穿红衣的海棠加入造型。每个人夸张的表情、动作充满喜剧色彩,难怪飘飘说:“任何时候看着这张片片想不开怀大笑都难”。相信青木这个得意之作一定会被沙场放在“九江行电视连续剧”的醒目位置。

    青木也有“无奈”的时候,他的美景兜售不出去了。紫光因为有急事,提前一天离去。为诗友们服务的重任落在青木肩上。在南湖边的长廊里,青木尽心尽力的为大家取景照相,忙得不亦乐乎。大家都尽兴了,可他还意犹未尽,生怕怠慢了哪位诗友。他不顾天热,端着相机站在栏杆边,学着叫卖的小贩,吆喝起来:“哎—这里的景最美!谁来照?”。谁知诗友们竟充耳不闻,就连最爱照相的飘飘也无视青木的殷勤。你可别笑话青木执着,这个有情有义的人是怕大家辜负了美景啊。

    在剪刀峡的“听涛石”前,青木和杜工互相给对方拍照。他们轻言细语的商定最佳角度。或倚石伫立,或附耳听涛。神情投入,像两个顽皮的孩子。我悄悄在一旁观看,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出浮现李白的《长干里》“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诗句,不由得笑出声来。
    深深感染我的,还有在庐山站候车室里的一幕。就要检票了,杜工去超市还没回来。青木不放心,给杜工打电话。想不到,他们之间的交流竟是这样简单默契。轻轻一句“回来吧”三个字,足以让电话那头的杜工心领神会。果然,不一会儿,杜工就回到青木身边。跟随进站的人流,他们没有责怪,没有慌乱。那种从容的神态让我肃然起敬。看得出,相互包容和善解人意是他们幸福的秘诀。

    列车上,就在芳草为交作业而发愁的时候,青木的九江行吟诗稿已渐成形。浮云提议和诗酒、青木去餐厅喝一杯。二两一瓶的高度酒,他们一人喝了三瓶,都有些喝高了。回到车厢里,青木假借酒劲,幽默地学着小孩子的口气向诗酒政委揭发:“我没有说我们一个人喝了三瓶哈”,逗得诗酒赶紧坦白。我和芳草在一旁忍不住地笑。杜工知道青木是个能自律的人,这点酒应是青木能接受的量。她满含微笑看着青木调皮的模样,满脸骄傲的悄悄告诉我,在这一点上,她是不用为青木操心的。青木也的确当得起这一份信任。

    随着列车欢快的节奏,青木沉沉睡去。我忽然想到去年“湘西之旅”中,沙场与荷香这一对金童玉女。那令人眼热的夫唱妇随为湘西之旅增色不少,人们记住了有着大将风度的沙场和小鸟依人的荷香。此番九江的山水也见证了青木、杜工携手一生,相濡以沫、永不言弃的真诚。我们不但记住了热爱诗歌、热爱摄影的青木,也记住了热心为诗友服务的、会唱歌的杜工。期待在明年的黄山脚下,我们依然能看见这一道靓丽的风景。

                                                                                                                                          2010-5



东方人物特写之九
                                                                                                      梦飘飘
    我刚进论坛时,是从08年“邯郸之行”的照片上认识飘飘的。那个举着队旗,带着眼镜,长发飘逸,亭亭玉立的形象,告诉我,这是一个爱漂亮的女孩。

    去年湘西凤凰古城,得知她即将启程,而后又因故不能赴约。从大家由兴奋转瞬跌入失望的表情,看得出她在诗友们心头的分量。

    相约九江,飘飘终于顺利登车。总算让众诗友提着的心,欣慰地放下了。临行前,身体出现不适,使她差一点又与九江擦肩而过。幸亏她的坚持,才有机会证明自己能走出每次出行归来,必大病一场的怪圈。并通过此行,看到了自己坚强的一面。

    南昌10号出站口。不用介绍,一眼便能认出眼前热情洋溢的美女就是飘飘。这个生活在柳州的重庆女子,依然保持重庆人特有的热情豪爽。幽默的话一串一串,哈哈的笑声极富感染力,你想不笑都不行。每每高兴之极就翩然起舞,像青春少女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跟着这种感觉,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我喜欢这种感觉。

    这一晚,我俩和芳草、竹叶同住。一路劳顿,在飘飘兴奋的唠叨中,芳草和竹叶撑不住眼皮,沉沉睡去。我却就此走进了飘飘的世界,这个快乐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女子,有着苦难的童年和坎坷的经历。以至于落得如今体质游丝般脆弱,一不小心便灵出七窍,魂归西天。我觉得老天太不公平。可是,她幸运的拥有一个体贴她的老公,有高雅的业余爱好和一帮懂她的诗友,我觉得,老天又是爱她的。

    飘飘无论是穿裙装还是穿牛仔T恤,都是美丽的。高挑的个头,潇洒的举止,在诗友们眼中就是一道移动的风景,让人赏心悦目。优雅的孔雀造型,是她的标志性动作。优美的拉丁舞步也是她高兴时的真情流露。从南昌街头,她撒娇的把脑袋放在一了的肩上;南湖边,和沙场一起挽着微斋双臂,要“绑架”他的灵感;“中景酒店”369房间,第一个响应齐云的“敲腿”号召;返家途中奋力保护微斋和永达的壮举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敢爱敢恨的性情中女子,一个正义又不乏情趣的现代女侠。

    我发觉,“泡脚”永远是飘飘的最爱。无论是心情还是身体,只要倦怠了,把脚往热水中一放,随着十指适度的揉捏,立刻就使人神清气爽,脱胎换骨一般。在九江的“富侨足浴城”,我们几个“老古董”在一间屋,飘飘一次次进来叮嘱我们要放松。说放松了,才能起到消除疲劳的作用。她知道我怕痒痒,又一遍遍叫我别紧张,还教我看电视来分散注意力,说不在意就不知道痒了。俨然一个孝顺的女儿不放心父母的神态。我对给我们洗脚的女孩子们笑侃说:“你看,我们老板多好,非让我们员工洗脚。不洗,她还要生气”。女孩羡慕地说:“她真是你们老板啊?啊!她好好哦!”。对这一晚为我们买单的飘飘、齐云、沙场和思无邪四个“老板”,岷山雪最最心存感激。困扰他两天的痛风解除了,可以心情舒畅的欣赏三叠泉壮美的风景了。

    给我印象极深的是夜上剪刀峡。梦飘飘,这个在旅途中多次犯病的柔弱女子,第一次有了担当,有了责任。正是这种担当和责任,让她在一天之内爬两次山时,选择了坚强。早上,登三叠泉,她与齐云一路同行。将身投入大自然的怀抱,能使人忘记一切痛苦和烦恼。那种忘我的境界,让她有在圆桌上跳舞的冲动。晚上,攀剪刀峡,已没有了白天的浪漫。疲惫和对山野暗夜的恐惧,可以让她挽住齐云年轻的臂膀,借男性的阳刚给自己一点依赖。可是,飘飘选择了浮云政委更柔弱的手臂,把自己仅有的力气与之分享。就在浮云政委脚下不稳之时,飘飘刚想放慢的脚步瞬间加快,一步冲过去挽住她:“还是我来扶你吧”一句,让我心头暖暖的。人的自然天性往往是在一瞬间暴露的,是善良,是自私,只在一念之间。这一步我看到了一个天性善良的飘飘。一个骨子里坚强的飘飘。

    事后,我俩聊起这晚的经历,她很奇怪自己怎么能坚持到最后。我说:“就是这份担当和责任给了你力量”。假如她没有照顾浮云政委的责任心,她必定会选择软弱而成为齐云的负担。恰恰是这份责任心,使她成为了强者,并让自己心头一亮:“原来我的生命并不是细若游丝般的脆弱,其实我很坚强!”。飘飘能看到这一点,不亚于破茧成蝶。从此,她将会以一种更高昂的姿态迎接生活中的暴风雨,在担当和责任中做一个别人需要的人。这不光是我对她的祝福,也是东方诗风全体诗友对她的祝福。

    飘飘曾对我说过,她有一个怪圈始终走不出来。就是人长期郁闷了,就需要外出散散心,而她也很需要经常这样放松自己。可是,每次外出归来总是大病一场,弄得人反而元气大伤,很有些无奈。

     这次与东方诗友在一起,奇迹出现了。先生来接站,准备回家海吃一顿的她,却被“麻友”半道上劫走了。先生惊喜万分:这说明飘飘精神与身体状况俱佳。而后也没有出现生病的迹象,这实在让她夫妻俩深感诧异。QQ里和飘飘聊起此事,我诙谐地说:“飘飘是个很干净的人,我们东方诗风的诗友们也是很干净的人,没有污染,飘飘自然不会得病了。”她对此持赞同态度。

    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我不禁遐想:明年的黄山脚下,飘飘又会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2010-5



东方人物特写之十
                                                                                               芳草
    虽然,芳草工作的成渝高速公路邮亭收费站,离我家不算太远,但我们依然很难见面,她太忙了。

    作为曾经的下岗工人,她对现在的收费员工作是一千个珍惜,一万个热爱。凡与芳草有过接触的诗友都领教过她的这份热情。只要一看见车辆、公路或与之有关联的事,都能引起她对收费工作的联想。滔滔不绝中,她总会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不时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听者就随她清脆洪亮的声音,进入她的情境中,直到听得目瞪口呆。“一个有责任心爱岗敬业的实在人”,这是初次见面她留给我的印象。

    九江“中景酒店”370房间,齐云拜访诗酒。聊到开心处,芳草得知齐云是个当官的,耿直的毛病又发了,竟喋喋不休的给齐云上起课来。依然从她的基层工作谈起,她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也不管齐云能否听懂,只一味地说。诗酒看着齐云含笑的表情于心不忍,终于打断芳草:“你就别给齐云上课啦”。芳草不服气,辩道:“就是要让领导知道下面工人怎么想的呀,当领导的就该多为工人着想,工人才会为企业多卖力气”。一颗为民请命的心,无可厚非,只可惜不是地方。此时诗友们是坐而论诗,不是开“职代会”。面对芳草真诚的眼睛,诗酒和齐云哭笑不得。

    去年,诗酒代表诗友们,委任芳草为“湘西之旅”的“财长”。她以重庆女孩特有的豪爽哈哈一笑:“在收费站每天从我手中不知要过多少钱,这点账目,没问题!”(听,又来了)。一路行来她果然不负众望,分毫不差的圆满完成任务,得到诗友们一致好评与感谢。这次“相约九江”理当连任。

    其实,团队的“财长”可不好当,这其间有太多的辛苦。每晚,大家都休息了,她还要翻看账本,细心核对。一发现问题,立马苦苦冥想,非找出原因不可,绝不让差错过夜。白天,大家只顾自己疯玩,她却不能玩糊涂了。必须和沙场一起负责买门票、买车票、开饭钱,包括给大家买水,都要清晰的把每一笔小账记好,以免与钱对不上。每一餐,她还会与店主砍价,想尽办法保证价廉物美,让大家吃得满意实惠。她觉得,这是大家的血汗钱,每一笔都要管好,不能随意糟蹋。无论走到哪里,她都像保护生命一样护着她的挎包。那里面鼓鼓囊囊装的何止是诗友们交的钱,还有她对重托的承诺。

    夜上剪刀峡那晚,我把我俩女人晚上用的琐碎东西装到一个包里,独自背着,想让她轻松地保护好她的挎包。不曾想,她硬抢过诗酒老师的背包,一路背到山顶。上山后见到我,她第一句话就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把包背上来”。我心头一热,善良的芳草,你不是也没空着手吗?你把老师视作父亲来敬重,这样的人现在不多了。

    说起诗酒,在中学时真是芳草的老师。那时,诗酒还很欣赏芳草的才情呢。毕业后失散多年,好不容易寻到老师,重回文学天地。这使师生俩都分外高兴。这对师生真是有缘,不但同爱诗歌,还都有酒量。芳草曾骄傲地宣布:“诗是向老师学的,酒是自学成才”,真了不起!与九江诗联学会的诗友们对饮,她显示的大侠风范,让对手不敢小觑。这豪爽的风采,至今还让邯郸人记忆犹新。每每提及此事,秋水潋滟总是拱手笑称芳草为女中豪杰。

    芳草这次请到假可不容易了。本来想争取年休假的,无奈临行前单位有人请病假,人手不够不能休了。聪明的芳草怎能让这拦住,她凭着好人缘,提前好多天就与同事调换,没日没夜的上班。好不容易把出行时间攒够,她能不从心里感谢她的同事们吗?在九江,她到处打听这里有什么土特产,一定要多多的买回去犒劳她的好姐妹。真是个老实人,那一份知恩图报的心意,差点把归途的拖箱胀爆。

     芳草对别人的事这么在心,可对自己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一副憨憨的模样。飘飘从第一眼见到芳草就直呼“香草”,一了还失口叫过“野草”(大概鲁迅作品看多了),好像还有人唤她“小草”。不管什么,芳草都高兴的答应。她知道这是大家对她的爱称。

    要回家了,赶紧把湿衣服弄干。她把随她去过湘西,立下汗马功劳的电吹风拿出来,对着衣服使劲吹。突然这家伙冒烟了,一股焦臭味飘出来,芳草顿时木然。多漂亮的小吹风,可惜了!只见她摆弄摆弄,无奈地说:“遭了,真的坏了”。随后利索的把它一收,坏心情也随之收进了行囊,一路再没为此事纠结过。这一点很像她的老师。无论什么事,既然发生了,就坦然面对。之后随一阵风刮走,绝不让坏心情在心中泛滥。

    也许没人会想到,看似整天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芳草,却是个苦命的女子。她曾在很短的时间里遭遇过重大的家庭变故,同时又承受着下岗的打击。不过,即使是瞬间从天堂掉进地狱,也没有击垮这个坚强的女人。她凭真本事再就业,一手拉扯儿子读书,直至把儿子送进部队。照顾重病的老父,极尽孝女之责。我以诗友身份走近芳草,除了感动,还生出深深的敬意。如今坚强的芳草苦尽甘来。在单位上,不但业务是一把好手,文笔也赫赫有名。每年光向单位投稿,就为自己加过不少分。这是最令她骄傲的事了。在家庭,更是喜事连连。尤其部队归来的儿子英武帅气,也进了她所在的单位,且颇受领导喜爱,真让她高兴得合不拢嘴。

    从九江回来,芳草又要开始连轴转,还同事的班了。老师布置的作业怎么办呀?在返渝的火车上,芳草眼睛瞟着老师,苦着脸喃喃自语:“唉,要交作业。不交作业多好,我要是紫光二世多好……”。坐在芳草对面,看着她的认真样,诗酒政委和我在相视中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憨憨的芳草,真是憨得太可爱了!她真把作业看成是天大的事了。其实只要尽力了,诗情又怎可随意相逼呢?安心工作吧,诗友们希望看到的不仅是活跃在论坛里的诗人芳草,还希望看到深受同事欢迎的收费员芳草,更希望看到明年黄山脚下东方团队里称职的“财长”芳草。

                                                                                                                                         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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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22: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29 编辑

                                                                                           假行客行骗记

   10月12日,刚吃完晚饭,我的手机就开心地笑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迟疑着按下通话键。
   “喂,你在忙什么啦?”广味普通话,成熟男人的声音,接着说:“我出差到成都来了,昨天刚来的,换了电话号码,告诉你一声。”我努力辨别着声音,实在听不出来,于是礼貌地问:“请问你是谁啊?我实在没听出来。”广味普通话有点不高兴:“哎呀,你看你,我换了号码都通知你,你都想不起来我是谁,真是的。你叫周琪是吧?”我吃了一惊,能叫出我的姓名,应该是熟人。我答应着:“是啊,你……广东话……呵呵,不好意思,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真的听不出来啊。”广味普通话继续引导我:“听出是广东话了?你想一想你周围谁是这个口音嘛。”我脑子急速旋转:只有我同学的父亲潘老先生这样说话,总把周琪叫成“揪琪”,还经常加上“同记”(同志)二字,他八十几岁了,这声音绝不是。潘同学也从没用这个味儿和我们说过话。是永达?不是!他有上海口音。三生石?也不会!他是湖南人啊。莫非行客?可这舌头怎么这么顺溜呢?我记得行客的舌头说普通话经常打结,声音也显得比行客要老气些,我不敢确定,试探地问:“不会是行客吧?”广味普通话竟笑嘻嘻地答道“是啊”,天哪!我赶紧再追问一句:“你是蜻蜓?”这是行客的QQ名字,不想那广普依然笑嘻嘻,平静地答道:“是啊”。此时,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老年痴呆,脑子不会转了。明明5月份才与行客交谈过,怎么时隔半年行客的声音就变大了起码十岁?这么快舌头就练顺了,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转念又想,人家千里迢迢到成都来出差,也许为了工作方便,换了一个四川的号码,特意通知海棠姐的,海棠姐竟然都没听出来,还要怀疑人家,真是该打板子!咦?奇怪!行客怎么不叫我“海棠姐”,要连名带姓地喊我呢?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激动的心怦怦直跳,大叫起来:“你真是行客啊?你怎么变成这个声音啦?”广普连忙打岔:“感冒了,感冒了。我昨天来成都,今天把事情办完了,我到重庆来,我们聚一聚?”我光顾高兴了,后面的没听清,惋惜地说:“行客,你来早了,要是这个月底来成都,就可以到新都去聚一聚,格律体新诗网庆典,晓曲、浮云、还有诗酒、微斋老师他们都要去。”广普说:“那我明天到重庆来,我们聚一聚。”我一听要特意到重庆会诗友,高兴极了,连忙说:“啊!太好了,我马上告诉万老师。”广普急忙制止说:“不要告诉”,我说:“你这么老远来,怎么能不跟老师说呢?”一转念忽然想起坏了,明天13号,渝西比邻地区在泸州开诗词年会,诗酒、虞廷、天许、岷山雪和我都要去参加。不管,先通知老师再说,行客弟弟来了怎能不热烈欢迎呢?临挂电话,广普不忘叮嘱我:“把我现在这个号码输进去,把原来那个删了。”我答应着挂了电话,脑子进水似地把行客原先的号码删掉。

听说行客要来重庆,诗酒老师高兴啊!我说:“这是行客的电话,你快拿笔抄下:13602444507。”诗酒老师飞快地记下,他想立刻听到行客的声音。我担心地说:“老师,我们明天要去泸州,怎么办呢?”诗酒老师说:“还有青木、紫光、微斋他们啊,先接待,我们15号一结束就赶回来。在我走之前,我会把行客安顿好的。”哈!电话开始繁忙起来。放下诗酒老师的电话,我就给广普打电话,占线,我想一定是诗酒老师在和他通话。不一会儿,广普来电,说万老师和他通话了,说好明天见。话还没说完,座机又响起来,我赶紧和广普话别,拿起座机话筒,诗酒老师打来,说已经和行客通了话,都安排好了。许是诗友情意太深,诗酒老师这么权威的人物也没怀疑那不像行客的声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赶紧通知重庆各位诗友,安排饭局为行客接风。

放下电话,我忽然想起“行客”说他感冒了,猜想他一定是走得急没带衣服,不知成都下雨降温,冷感冒了。不禁心疼起来,后悔刚才电话里没有多关心一下。我想让芳草也高兴高兴,结果芳草关机,可能在上班吧?算了,等明天再告诉她。

诗酒老师一夜都在激动中度过。凌晨,一首“迎行客来渝并序”新鲜出炉: 行客为“东方诗风”小兄弟,但也算元老级人物。酷爱文学,尤其是诗歌。极重感情,曾多次参加论坛年会。最近自广东远来成都出差。差事既了,乃于今日驱车来渝,定于中午为其接风。早醒,思之难寐,得此四句:
                           行客江湖走
                          “东方”每驻足
                           西风吹字水
                           能饮满杯乎

13号上午9点43分手机响起,我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13602444507,心想,不会这么快就到重庆了吧?赶紧接通,那个无论我怎么努力,也不能和行客的脸联系在一块儿的声音响起:“周琪”,我实在忍不住,半开玩笑地说:“行客,你怎么不喊我‘海棠姐’啊?你喊我的名字,打死我也想不出你是谁。”广普嘿嘿地傻笑,我问:“你在哪里啊?都到重庆啦?”广普吞吞吐吐:“没有,我有事绊住了,现在还在成都。”“啊?怎么搞的?怎么啦?万老师还在重庆等你呢。”“唉,我都不好意思跟万老师说,嗯,哎呀,干脆我跟你说了吧,你千万不要跟万老师说,一定替我保密啊!”我急了,说:“你到底怎么了?”广普似乎很难为情地说:“我昨天办完事,晚上和几个朋友喝酒,有个朋友喝多了,和大堂经理打起来,被110带走拘留了,你在新都有没有人啊?”我忽然觉得头皮发麻,心里纳闷:怕是急糊涂了吧,怎么又变成新都了?我纠正他说:“你要我从里面捞人啊?哎呀,我在成都可没人。行客,你这祸可闯大啦!”一丝疑虑不禁浮上心头:这么斯文的行客弟弟居然会跟喜欢打架的人在一起玩?广普好像挺后悔:“是啊,祸闯大了。不过说了要交五千块钱就能放人,你能不能给我打五千块过来呀?”这一声,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响,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行客!我碰到传说中的电话诈骗了。我停顿了数秒,说:“啊?哦,你、你让我想一想哈……”广普有点失望地讪笑:“这么点小数你还要想啊?”他恨不得把手伸到电话这头来。此时,我反倒镇定了,这种骗局太老套,“今日说法”早演过。再说,我纯洁善良、知书识礼的行客弟弟怎么会搞这些乌七八糟的名堂狮子大开口?第一个闪念就是赶快给诗酒老师打电话,让他千万别上当。我说:“这样吧,你等我电话,等我电话啊。”广普知道我识破了他,气急败坏,电话里竟然破口大骂起来,我理也不理,“啪”地挂断电话,急忙给诗酒老师家的座机拨打,老占线,急得我汗都出来了。再拨,还占线,我想,遭了!这厮又去骗诗酒老师去了,要赶快阻止。我找到诗酒老师的手机,好!通了,我心里直念:快接!快接!诗酒接通手机,我听到他对着座机用普通话说:“呵呵,又来电话了,好,就这样吧,再见!”心想:诗酒老师不知道他是骗子,还跟他再见哩,哼!赶紧对着手机大叫:“老师,他不是行客!他是骗子!”没想到,诗酒老师呵呵地笑道:“我已经知道他是骗子了。”原来,广普在给我打电话前已经给诗酒老师打过电话了。称自己正在从成都到重庆的大巴上,丈母娘生病急需钱,让万老师给他打一万元过去。诗酒老师大惊,5月份还没有女朋友的行客,10月份就有丈母娘了?忙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诗友们呢?”广普急忙改口:“哦,不、不,是女朋友。”诗酒老师立马识破了:这不是我们纯洁的诗友!问他:“你说你是行客,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广普尴尬地闪烁:“你开玩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躲来躲去就是不说,诗酒老师说:“这样吧,电话上说不清楚,等会儿你到了重庆,我们当面办。”我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没有损失。但我们的感情被糟蹋了,特别是诗酒凌晨写的诗,竟然是为这个可恶的骗子写的;还有,我还为他所谓的“感冒”心疼了一把,想想心里都觉得恶心。诗酒老师把这21世纪奇闻广为传播,告诫大家小心,并取消饭局。重庆诗友们一片火热的心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扫兴极了。

13号晚,和虞廷、诗酒、岷山雪、天许等在泸州江边喝茶,谈及此事,不想虞廷老师前些天也遭遇了同样的骗子,不过,他倒是逗得骗子流口水,人家把账号都发过来了,虞廷老师又发个短信,不跟人家玩了。

夜很深了,我久久睡不着,心里直可惜删了行客的号码,不然现在听听真行客的声音,该有多亲切!哎,有了,我还保留着行客给我的短信。我一翻身,打开手机找短信,我记得行客的留言,呵呵,终于找到了,赶紧把后面的号码记下来,恢复原来的行客电话。这一夜,我失眠了,不知是喝茶的缘故,还是想念行客。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给行客打电话。“喂,海棠姐!”电话那头响起温柔的声音,叫得我眼泪差点流出来,亲切啊!这才是我们的行客呢。我把“假行客行骗记”向他娓娓道来,想象得出,行客在那边眼泪都笑出来了。我让他赶紧去论坛“国诗版”看看诗酒老师写的诗和跟帖,可热闹了。看罢,行客为诗友间真诚的友谊而感动,也为那厮如此糟蹋他的名誉而愤愤,这世道啊!行客跟我说起他前不久也遇到这类骗子,冒充他的客户,说自己嫖娼被拘,要行客打五千块钱给他,聪明的行客说没有五千,骗子问:有多少?答:最多两千。那骗子居然连两千都要,行客收到账号后就立即关机了。听了他广东人骗广东人的故事,我无语,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昨晚与一了聊天,说到此事,一了惊爆他今年在去九江之前,也遇到诈骗,因骗子要钱催得太急引起他的警觉,才没上当,真悬啊!当时可把他妈妈急坏了。

青木老师继续爆料,13号他接到同样的电话,怀疑是同一人所为,这厮真是猖狂到极点了!我一直纳闷,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真叫人防不胜防。

通过这件事,我们都长了见识。遇事一定要冷静,在骗子面前,诗友间纯真如水的友谊和信任是最好的试金石。有微斋老师的诗为证:
                         行客在岭南,
                         知音一而足。
                         何物假行客,
                         能骗智者乎?
                                                                                                                                                 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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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22:29: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31 编辑

                                                                                     一场诗与酒的盛宴        

    年还没过完,诗兄就有感慨自肺腑而发。这不,2月12日,格律体新诗版,一首《七十抒怀》引起诗友们的关注。16分钟后,凤舞跟帖“祝诗兄幸福安康,长命百岁!”不久,跟帖接踵而至,共祝诗兄寿与天齐。15日,浮云跟帖还称赞此诗:“有特色!道出了诗兄乐观、豁达的性情本色!”10天后,当浮云再次进入格律体新诗版,不禁惊呼:“贺诗红成一片”!原来,正如诗兄后来笑称:“都是这首诗惹的祸”,看到诗兄《七十抒怀》,坛子里的各地诗友们竟相贴出贺诗,一首比一首精绝。论坛外的诗人们,则以邮寄的方式,让贺诗、贺联从四面八方飞往渝州府,粗粗一数,竟达50多首,人数多达44人,许多妙品十分珍贵,让诗兄应接不暇,爱不释手,乐得合不拢嘴。这可是咱东方诗风破天荒的一次“浪潮”,小小一首“抒怀”,竟引来这样大的轰动效应,是诗兄做梦也想不到的。
此时,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诗兄的心情,唯有“谢谢!”二字,一再出现在荧屏上。可是,面对诗友们发自内心的真诚祝福,“谢谢”二字能表达的又太轻太轻了。于是,诗兄在QQ上发出邀请函:
日月如梭,岁月苦短。不觉间我就年满七十了。虽说已不算“古稀”,却也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节点。这些年来,参与“东方诗风”活动,使我的晚年生活愉快而充实;尤其是与重庆的“东方”诗友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所以欲当此辛卯早春时节,诚邀在渝诗友与我共度这个难忘的生日。具体安排如下:
一、3月5日下午3时来我家茶叙。先由我致辞,然后请微斋做重点发言(已约请并蒙慨允)。然后是自由发言,即兴表演,朗诵诗歌等。
二、一律不收礼物、礼金,可接受赠诗、赠联。
三、晚上在老鸭汤聚餐,畅饮雁语诗友所赠衡水老白干。
四、过程中烦紫光父子摄影,留念。
五、事后收集文字、图片资料,编印纪念册以为答谢(市外的诗友若有祝贺文字亦当编入)。
                                                                                                                  诗酒自娱 辛卯正月十三谨启

谁也没有想到,这天上午,沙场点兵夫妇从天而降,给了诗兄一个大大的惊喜。他们在返回长沙的前夕特意赶来为诗兄贺寿,下午3点就要登车,虽说有点匆忙,但一片诚心,天地可鉴。下午,我和岷山雪提前半小时来到诗兄家。刚出电梯口,就见紫光笑眯眯的正要下楼。转过弯,又看见芳草陪同诗嫂往电梯口走来,挽着手说笑,如同母女。门敞着,等待随时而入的客人。“老师!”我叫着跨进门,微斋老师迎上来一手用力拉住我,一手握住岷山雪的手。合川一别,刚60天,怎么觉得很久了呢?老师这有力的一握,我仿佛看见柔情豪兴兼有的放翁。诗兄笑吟吟从卧室跑出来,招呼我们自己招待自己,他正忙着和蓝色畅想敲定诗会的议程。微斋赶紧介绍沙发上的著名诗词家向喜英先生,他和岷山雪都是川大中文系毕业的,校友相见,分外亲热。紫光拿着大红纸与重庆日报编辑张学文先生准备写横幅,忙得不亦乐乎。诗友陆续而至。新朋友曲诗与先生同来,他们等会儿有一份惊喜要献给寿星。第一次见到响水滩客感觉很亲切,他带着眼镜,手提一盒“森林珍品”,文质彬彬,好像还有些腼腆。哪里像宣传部长嘛,分明是邻家大哥哥。浩然斋主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想到文天祥,可看到他的一刹那,你一定会说“哦,又一个微斋先生。”不!他比微斋先生还要文弱。凌泽欣依旧神采飞扬,妙语连珠。齐云、卜白、一了弟弟,你们还记得那位“老船夫”凌副主席吗?豪爽的性格成就了他与东方诗友的情谊,合川钓鱼城永远是外地诗友到重庆的保留节目。此次他除了贺诗,还有一本个人专辑要送给寿星做贺礼。青木从海南赶回来了,他晒成了“驴友”的颜色,健康里透着潇洒。握着他的大手,很给力啊!他拿出海南带来的“榴莲”糖和“椰子”糖款待大家,诗会在笑声中泛起甜甜的味道。吃着“榴莲”糖,想起了刘年,他把蓝天做纸,白云做诗,让诗兄还没喝酒,就先醉了,真有他的!难怪诗兄忙不迭地夸。梅疏影携夫人而来,新婚的小两口,给寿星增添了几分喜气。那位女画家,谦虚的和微斋老师探讨诗歌,当得到微斋《秋韵集》时的那份喜悦写满白皙的脸庞,我想,不久,她将是东方诗风又一位新朋友。三月,一个由花变成树的女人,高挑、清纯,像她名字一样美丽。她的诗也如她的名字,有内涵,耐读。与诗兄有过20年交往的挚友刘火什么时候进门的?他从宜宾到邻水公干,风风火火赶来,大约半小时后留下一首口占的小诗,又风风火火离去,真是忙里偷闲只为诗,我一下想起了卜白和思无邪。一位83岁高龄的老太太由女儿陪同蹒跚而至,这意外的来访让诗兄诚惶诚恐。她是诗兄的湖南老乡欧慧君,在场诗人中最年长的一位。军旅诗人师运山老师迈着军人的步伐准时到场。对了,怎么不见虞廷?还有紫光二世?原来他们陪同来自远方的客人去了大足石刻,晚些时候才能到。有不请自来的客人贺寿,这在当地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诗兄呵呵笑着,高兴得像个孩子,说家里要蓬荜生辉了。

在齐云称之为“东方诗风的包厢”里,一幅“和韵传觞,情浓寿永”的横幅,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协助下贴上电视墙。蓝色畅想甜美的声音响起来,诗的盛宴开始了。诗友们纷纷献上带来的作品。若评最辛苦奖,当属芳草。她熬更守夜,苦战十多天,一针一线绣“诗缘”,把对老师的崇敬之情密密地缝进十字绣。而最认真奖,应颁给巴岳散仙。为了解诗兄,他一遍遍仔细阅读《爱诗吧,人们》,理解诗兄的名言:“爱诗的人是有福之人”,钦佩诗兄为格律体新诗上下求索的不屈精神,一幅对联出自真情:“八旬开庆犹醉拥情人自是吟翁有福;千载承传更新翻杨柳堪酬诗酒无疆。”最具创新奖,非曲诗夫妇莫属。一幅由36朵五彩缤纷的牡丹缀成的“寿”字,让人大开眼界,这样的创意,连装裱师也为之惊叹。妻子画画,丈夫题字:“福寿长乐,诗酒自娱”可谓珠联璧合。最幽默奖嘛,除了晓曲还会有谁呢?“过去七十古来稀,如今七十如十七。师兄当比南山寿,送上打油不过期。”一张呲牙的笑脸,谁看了都会开心。最精品奖授予响水滩客啊!一首古风,写得如歌如诉,余音绕梁。朗诵时,响水滩客又进入了角色,纯正的男中音深情而又质朴,这位矿山的儿子真情祝愿诗兄“但得诗千首,百龄犹堪赋。”最出彩奖得主是——梦飘飘!可爱的飘飘大智若愚,瞧她对诗兄说的:“诗兄啊,我写不出像他们那样的佳作来为你庆生,但我用我的真心如此奉上,请诗兄笑纳。”《我想用这样的方式为你祝寿》一鸣惊人,得到诗友们的激赏。她把所能想到的诗友网名都拽进诗里,使贺诗热闹非凡。尤其是她“青木不伐何以成斋?”的经典名句,令微斋竖起拇指大呼:妙!实在是妙!诗兄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感到无比亲切。由衷称赞:“飘飘独出心裁,独辟蹊径,难怪大家赞赏。”

诗兄再次朗诵了他的《七十抒怀》,畅快淋漓的吟诵,使诗兄几乎忘形,他昂头率性地张开双臂,要拥抱他的“毕生情人”。微斋老师的主题发言,从认识诗兄说起,自豪地称诗也是自己永远的情人。深情地回忆他们与“情人”的悲欢离合,洋洋洒洒半小时,不仅写了诗兄,也写了自己。当念到诗兄未成名就当了一回普希金一段时,引来在场诗友一片哄笑。而那一声叹息:“本来我们还应该取得更大更多的成就的……!”真的让人心颤!就在微斋沉浸在回忆中时,金谷老师和天许一前一后姗姗来迟。天许看见梅疏影,眼睛一亮,笑着挥挥手。这两个天才诗人,大有惺惺相惜之情,天许除了刘年,梅疏影要算他最好的朋友了。

发言、朗诵在轻松的气氛中进行。在场的每一位诗友都当仁不让,不仅自己送上最衷心的祝福,也替外地诗友转达了深情的祝愿。再巧不过的是,当我们将所有的诗刚朗诵完,虞廷就带领客人,拎着蛋糕喜笑颜开跨进门来。三位客人分别是:《中华诗词》责任编辑张晓虹;南昌大学教授、江西省诗词学会副会长段晓华;《当代诗词》副主编苏些雩。她们为诗兄献上一台具有地方特色的节目,先用各自的鲁、赣、粤方言说一句祝诗兄生日快乐的话,然后又用初学的重庆话齐诵祝福语。苏些雩还单独用“鸟语”唱了一首生日歌。诗嫂在一旁看着诗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心里也乐开了花。她陪伴诗兄尝尽诗歌带来的酸甜苦辣,深知丈夫为其钟爱的诗歌所付出的艰辛,看到丈夫晚年能拥有这么多知音,她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感动。千言万语,浓缩成极简单的答谢,她双手合十,笑得那么幸福。

最后,诗兄捧出他的签名本诗集《十四行 八行诗百首》为赠,答谢大家的盛情。时间过得真快,已经18:30分了,谁也没觉得饿。一张26人的“全家福”以诗结缘,从此定格在2011年3月5日这一天。这难忘的瞬间,将在每一位诗友的心头永驻。

诗的盛宴结束了,而酒的盛宴才刚开始。原本定的“老鸭汤”因故没开门,临时改成“黑豆花”酒楼。这汤锅里的黑豆花细嫩爽口,不算辣,再配以其他荤素菜品,倒也别有风味。诗友们围成4桌,斟上雁语捎来的“衡水老白干”,心里暖暖的。青花瓷酒瓶,造型非常好看,大家品着好酒,念叨着雁语,猜想此时雁语耳朵会不会发烧啊?相信她一定高兴得紧呢。我和三月都不会喝酒,也努力抿上一口,好香!一点也不辣喉咙。举杯吧!为诗,为理想,为诗国子民兄弟般的友谊干杯!我忽然想起天许的贺诗:“诗坛称宿将,酒国统雄兵。”禁不住回头看诗兄,心里直赞叹天许妙笔传神。

人们纷纷起身,相互敬酒,祝福的话语此起彼伏,大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之意。碰杯时,岷山雪和向喜英先生得知曲诗的先生也是川大中文系毕业的,顿感亲切。再加上虞廷老师,川大国民经济管理专业,四位校友能以诗结缘,共同为川大干杯真是一件幸事。觥筹交错之际,蛋糕端上来了,精美得让人不忍吃它。刚好,每桌1/4块,呵呵,它可是我的最爱,不客气啦!我第一个下筷子。分享了寿星的快乐,我和三月做伴,戏称是“三月里的海棠”也学着向寿星敬酒,向各位老师敬酒,当那一份虔诚涌上脸庞,不胜酒力的我们,真的变成三月里红红的海棠花了。是因为“衡水老白干”?是因为《七十抒怀》?总之,我们醉了!我们醉在春意盎然的三月,这是春花含苞欲放的日子。   
               
谁能说这酒的盛宴结束时,不会是诗的盛宴又开始呢?生活就是在这诗与酒的盛宴中精彩纷呈的。当我们从合肥采风满载而归,一定是下一个诗的盛宴隆重开场。请相信我们!
                                                                                                                                    2011年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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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22:30: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33 编辑

                                                                                        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天

假如你读过陈仁德的获奖力作《大刀行》,你一定在敬佩抗日英雄李宗岱的同时,会为作者笔锋之圆润,功底之深厚而拍案叫绝。假如你通读过《陈仁德文存》(6卷),你一定会被这珍贵的艺术瑰宝所吸引,并为作者40年来的辛勤笔耕而动容。在这里不妨借用著名诗人、评论家万龙生为文存所作总序的开头“吾友仁德年届花甲,为纪念这个人生不可再逢的重大节点,他检点多年笔耕成果,分门别类,编成皇皇六卷,洋洋大观,总其名曰《陈仁德文存》。”对于将毕生精力奉献给文学事业的人来说,这一天难道不该大书而特书吗?
2012年5月5日上午,太阳冲出雾霾照耀着山城,我和巴岳散仙带着提前写好的对联,早早来到位于三峡博物馆北侧的皇侨饭店,准备参加重庆市诗词学会副会长、著名诗词家陈仁德文学创作40周年暨60寿辰恳谈会。为能准时到达会场,我们于前一天就从双桥来到市区。此刻门厅里静悄悄,我们以为是第一个到的人,不曾想,天许在楼上呼喊“海棠!”原来还有人比我们早。

这些天可把天许累坏了,一直忙前忙后的,不过看他乐呵呵的模样,心里甜着哪。就在散仙签名的时候,一个人站在我们身后试探地叫了一声“黄屴峰”,散仙抬头,只见一位儒雅白净的男士正望着自己,“我就是”话音未落,那人上前一把握住散仙的手“你就是孙和平的同学黄屴峰啊!我是他的好朋友,我经常听他提到你。”散仙没想到这样凑巧,有人会带来老同学的信息,遂高兴地寒暄起来。这时,天许下楼握住此人的手向我介绍“这是夏子”,啊!这就是我在东方文苑久仰大名的夏子?我可是他的粉丝哟,我急忙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海棠”只见夏子眼睛一亮,激动地将我的手用力一握“哦!你就是海棠?”哎哟,我疼得差点叫起来。呵呵,我们在论坛神交已久,这次能从虚拟世界走到现实,全亏仁德老师的恳谈会,大家仿佛前世就是朋友,感觉分外亲切。

这时不断有客人前来,仁德“政委”一边高兴地感谢大家光临,一边喜气洋洋把众人领到二楼会议室。哇!墙上挂满了各地诗友送来的贺诗对联,细细一读都是精品。散仙带来的对联被挂在右侧,看着还算满意的效果,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些来不及装裱的作品,被天许小心翼翼地贴在正面墙上,这其中有著名诗人梁上泉、魏新河等人的贺诗,精绝的贺诗和妙联让人目不暇接。仁德笑眯眯地不断拱手迎客,今天可是双喜临门,我悄悄把他拉到一边,仔细打量他:“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仁德笑眯眯(这是他的经典笑容):“是啊,我今天很激动!”说着他轻轻拍拍胸口,仿佛心会从那里跳出来。看着他满头微霜略显疲惫的面容,真让人心痛,我提醒道:“你心脏不好,可别太激动了。”仁德老师点点头:“我在努力平静,我会控制情绪的。”此时,会议室已经高朋满座了。

原市人大副主任康纲有欣然而至。事后仁德老师对我说:“我电话里刚发出邀请,他立马就答应要来。”自己何德何能让市领导如此加以青眼?仁德的感动正在于此。

梁上泉先生依旧精神矍铄,当初仁德邀请梁老时问是否能来,梁老竟回答“你不请我,我自己也要来”,让仁德夫妇又是一番感动。

以健谈著称的四川省诗词学会副会长杨启宇先生同夏子等三人提前从成都风尘仆仆赶来,只为能早一天与仁德一起品茗叙旧。

市诗词名誉会长、重庆盾之王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周厚勇急匆匆挤过人群来到自己座位前。这位中国第四届冰心散文奖得主酷爱文学,与仁德老师惺惺相惜,他与重庆邦兴物业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彭邦兴、重庆德源集团董事长曹春林、重庆合川区商会前会长凌泽欣共同出资赞助出版了《陈仁德文存》(六卷),此善举真是功莫大焉。

83岁高龄的尹贤,55年前离开重庆远赴甘肃,这次偕夫人回乡探友,正巧赶上恳谈会,俗话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到从未谋面但久闻大名的东方诗风诗友们,他激动得有些不能自持。

仁德家乡的父母官及亲人来了,这里有同年的发小,有一个屋檐下的邻居,有显州小学的老师,还有插队的“知友”。他们对于仁德来说,是永远割不断的血脉与牵挂;而仁德对于他们则意味着无比的骄傲和荣幸。

凌泽欣姗姗来迟,对了,他从合川赶来,许是路上耽误了。

。。。。。。

东方诗友见面,总是倍觉亲切。青木来了,他和诗酒、微斋一起前两天刚从新加坡回来,我们戏称“海归”,健壮沉稳的青木,用夏子的话说,怎么看都不像年满70的人。微斋先生前段时间生病和旅途劳累使他的精神看起来有些倦怠。诗酒微笑着进门和大家打着招呼。苦瓜一声不响笑嘻嘻站在我身后,咦,从海外归来的苦瓜怎么变得如此斯文了?瞧,酒肆卖酒不卖醉静静地坐在后面,朝我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幽谷词人典雅得如同一朵玉兰花,她是东方诗风的好朋友,这个文化程度不算高的女性,竟然和诗词有着不解之缘。尹昶代替紫光挎着相机忙得不亦乐乎,就在归来的前一天,紫光在新加坡生了病,回国后至今还躺在医院等待手术,这让在场的东方诗友心中多了一份牵挂,纷纷请尹昶带信,祝愿紫光早日康复。梅疏影携妻晚到了些,悄悄靠墙坐下,文朋聚会时这对金童玉女总是形影不离。

9:30诗词学会秘书长唐元龙宣布开会,人们渐渐安静下来。

陈仁德一一介绍来宾,这些肝胆相照的朋友是他非常珍贵的财富,他如数家珍一般,脸上写满幸福。早在之前,他就已在网络上收到各地诗友发来的贺寿诗30余首,构思之巧,语言之妙,感情之真让陈仁德视为宝贝永世珍藏。

副秘书长郑毅宣读了会长汪崇义的贺辞,汪会长因临时有事不能前来,贺辞中流露出深深歉意的同时,热烈的祝贺也溢于言表。郑毅读完贺辞,又抑扬顿挫朗诵了两首七律,诗稿在会前发到与会者手中,我发现有这样两行小序:“明日因故歉离会谨遵嘱代读汪崇义会长贺词并夜补二吟以赠陈仁德副会长。”原来郑毅一夜未眠啊!

原市人大副主任康纲有的贺辞简短但极富热情,对陈仁德的艺术成就给予了高度赞扬。这位政府官员对重庆国诗有着深厚的感情,我在诗歌朗诵会上不止一次见过他,他给了重庆国诗很大的支持。这不,一开口又给了诗人们一个大大的惊喜:“重庆是诗人节称谓的诞生地,别人没有资源还要千方百计挖资源,我们守着这个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今年诗人节要邀请台湾诗人来渝共度节日,让诗人节这个称呼在全国开花结果。”话音刚落,唐元龙站起来高呼:“只要康主任牵头,市学会一定积极响应!”万龙生高举双手:“东方诗风坚决支持!”全场响起一片喝彩声和掌声,瞬间,诗人的激情就被调动起来了。

名闻遐迩的诗人梁上泉引用魏新河的两句诗“论交十载挹清芬,为寿忽惊也到君。”慨叹:“魏新河说看到别人一个个满六十,怎么仁德你也满六十了?遂成这两句诗。”看来梁老也恨时间老人无情。说起《陈仁德文存》,他称可与石宝寨相媲美,都是忠县的宝贵财富。而说到谦逊,粱老的一番话足以让文坛一些人汗颜,“我虽比仁德年长20,但他是我的老师,我是真心诚意跟他学国诗,他在百忙中花两个月时间帮我的诗集选稿,他是我名副其实的老师!将来我也要出文集,不过他出了六本,呵呵,我不能超过老师。”慌得陈仁德忙不迭作揖。

提起仁德的《大刀行》,周厚勇再熟悉不过了,他俩相识相知就是从这首诗开始的。这位实业家庆幸自己酷爱文学,正因为文学是养心的,是纽带,是缘分,他才得以从仁德老师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一首七律一幅对联再加殷勤的期待,他为仁德奉上一份厚礼。

重庆工商大学文学新闻学院副院长康清莲教授因为研究忠州“不能遗忘的诗人”李士棻而有幸结识陈仁德,她非常感谢仁德对研究课题的鼎力相助,以八个字给予其极高的赞赏“大仁大德  大风大雅”,称仁德是忠州第二个李士棻,是真正的诗人,预言仁德的诗恐怕今后也要有人来研究。啊,这预言太美妙了,那就让后人去研究吧!

27岁离开重庆远赴甘肃的《甘肃诗词》原主编尹贤,55年后返乡探友正赶上此次恳谈会召开,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动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比你大23岁,从年龄上说,你是我的小弟弟,哎呀,这个小弟弟可不简单!这部文集句句契合我心,说出了我想说而说不出的话,我发现我应该尊你为兄。但是文集刚看到一半,就该改口尊称你为师了,为人、为事、为诗,你都是我的老师!”一位83岁高龄的老先生,如此仰视一位后生,不可思议吧?

家乡的口碑是对陈仁德最好的褒奖,从忠县政协副主席唐代文代表当地政府致的贺词中,听得出家乡人民多么喜爱这位大仁大德的文学艺术家,他挖掘历史人物白居易、李士棻等,为家乡开发了宝贵的人文资源,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笔宝贵的艺术财富,真是功德无量。诚如忠县文化局长任华强在谈到《陈仁德文存》时所赞叹的,是一部无韵离骚,它的深度、广度、力度,使其具有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也许陈仁德当年从事这项艰苦事业,并没想到会赢来这么高的赞誉,然而“天道酬勤”,正是名至实归。

当我听到忠县职教中心副校长、忠县师范学校艺术处主任林亚才宣读中华诗词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易行先生,中华诗词学会秘书长王改正、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中华诗词》常务副主编赵京战,广东中华诗词学会、《当代诗词》编辑部,中共忠县县委宣传部、忠县文联、忠县文体广电新闻出版局的贺信时,我不禁从心里惊呼,忠县可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啊!你听,那字正腔圆的发声,极富磁性的男中音,咋这么像央视的播音员?原来林亚才还是忠县电视台的艺术总监,难怪!忽然,会场响起一阵掌声,打断了林亚才的朗读,原来是赵京战的贺辞中有两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我社同仁,久仰先生仁德,常思先生音容。望西南而折腰,闻巴渝而脱帽。”林亚才停下,发出会心的微笑:“是啊,这是多高的评价啊!”随即将这两句再读一遍。
既然是文学创作40周年,诗人、作家们当然有话要说。然而要说的话太多,只好每人限时12分钟,王端诚就《陈仁德诗词钞》也只好作概说了。他盛赞陈仁德好古却不守旧,为时却不媚俗,代表着当代诗词健康发展的正常趋势。

“《探艺卷》实则仁德历来悠游于文学的海洋探骊所得之珠,值得珍视。”万龙生认为,没有当年的白居易研究者陈仁德,便没有后来的优秀诗人陈仁德。并断言陈仁德与白居易的关系,是下一个可待研究的课题。

准备了洋洋洒洒1小时的发言,被限定在12分钟以内,让人多不尽兴啊。黄兴邦实在无奈,唉!选重要的说吧,他将《随笔卷》精确定位为“记录社会的档案”,有着极其广阔的审美空间和启迪读者的思想空间。

彭君洋坦言,当他一拿到《歌哭卷》时,就被扉页上的一行字震撼了:“谨以此卷献给那些曾经被侮辱与愚弄的人”,他赶紧洗手恭读,生怕自己抽烟的手弄脏了这卷圣洁的书。他为作者的凛然正气和强烈的历史责任感而动容。

林亚才的发言像诗又像散文,美极了,听他的发言,有着双重的享受。他称陈仁德的《家族卷》巧妙地理清了爱家与爱国这一辩证关系,是“率真的人讲的率真的话”,是满含血泪写成的。

也是乡土作家,号称“江北通”的姜孝德对《乡土卷》当然看好,他评价史志性和浓郁的乡土气息是其突出的特点,传奇细节是其内容的坚实支撑。
李玉生谈《纪实卷》则用了两个关键词:“责任”与“优美”,陈仁德用记者的职业道德和良心书写此卷,真实是它的灵魂。

临近尾声,发小傅国洪有一肚子话想说,今天他把儿子傅小聪也带来了,要他见证陈叔叔的艰辛与成就,因为他相信“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60年前这个季节,他和陈仁德诞生在忠县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陈仁德了。他们共同经历了成长的烦恼、不公的待遇和生活的磨难,唯一不同的是仁德有着家族基因,有良好的家庭熏陶,有不甘平庸的动力。假如以浓度来形容一个人的生命,陈仁德的生命无疑是最精彩,最浓的。他在玩耍的同时也看书背诗,在无书可读时不惜踏破铁鞋去寻找,他活出了双倍的生命,这就注定他与众不同。

杨启宇作了总结性发言,他代表四川省诗词学会热烈祝贺恳谈会圆满结束。性情耿直的诗人极富正义感,他悲怆地喊道:“陈仁德取得这样的成就,让我们看看是在什么情景下取得的?去他40平米的家看看就知道了!”他呼吁有关部门能给予坚持本土文学的创作者多一点扶持。他回想22年前,那个一心求学的翩翩美少年,转眼已是年满花甲,虽然取得了瞩目的成就,可这中间所付出的代价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诗人的心在滴血。众所周知,这是一段从忠州出发的文化苦旅,从陈仁德花白的头发,饱经沧桑的眼角,从他至今40平米的蜗居,我们不难看出这苦旅有多苦。但是,从他时常上扬的嘴角,从他与诗友举杯的吟啸中,我们又分明看到这旅程是多么快乐。谁能想到,一个曾经连初中都未读完,其后20年辗转在社会底层的人,如今会是国诗的领军人物之一,不仅在诗词界享有极高威望,在散文领域也是畅怀驰骋的人呢?杨启宇不无欣慰地说这部文集是对飞逝的岁月最好的回报,足以报答国家,报答民族,报答苍生。

作为主人公此刻应该站起来致谢辞,可是陈仁德忽然发现今天自己的嘴特别笨拙,他重复着开场时说的话,一遍遍感谢大家对他的厚爱,说拥有这些肝胆相照的朋友此生足矣,说这些朋友是他非常珍贵的财富。感动已经让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文人的宴会没有大呼小叫,更没有猜拳行令,12桌酒席坐得满满的,诗友们有的相见恨晚,有的举杯相互祝福,还有的约好饭后到会议室挥毫泼墨,一片祥和让人心里暖融融的。我们这桌9人,除尹贤夫妇和一个忠县的朋友,其余6人全是“东方”诗友。夏子第一次见到论坛这么多诗友,兴奋地拿出相机一阵狂拍,等回成都后才发现自己操作失误,全部片片遭“洗白”,懊恼了好久(这是后话)。尹贤老先生掏出小本本,请东方诗风的网友留下真名实姓和电话,声称要做论坛的粉丝,随时欣赏各位的大作,他谦逊温和的神态令人心生敬意。

走出餐厅,刚到拐角,就闻到“一得阁”的墨香,诗人们早已按耐不住激情了,趁着酒兴,他们纷纷亮出绝活,或行云流水,或大气磅礴,没有印章怎能难倒他们?就用手印代替!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潇洒,那么让人尽兴。仁德夫妇看在眼里,醉在心头。啊!恳谈会的又一个高潮已经在会议室掀起。。。。。。
                                                                                                                                 2012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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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36 编辑

                                                                                      春雨无声润海棠
                                                                            -----师从王端诚先生学诗纪实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七个年头过去了。我与王端诚先生原本素昧平生,可从认识第一天就拜他为师,当年这极富戏剧性的一幕,至今常常在脑海中萦绕,作为学生,感激之情更是无以言表。
假如,2007年底,合川区诗词学会换届大会,我或先生其中任何一个人没去参加;

假如,在晚宴上,一桌老诗人不怂恿我拜先生为师;

假如,那晚,先生没有送给我那本《秋琴集》,……

那么,便没有这段师生缘,我更不会与格律体新诗结下不解之缘。

那晚席间,不会喝酒的我在一片热情的笑声中,慌忙端起一碗饺子敬“酒”,作为“拜师礼”,无意间带在身边的习作,献给先生也成了“敲门砖”。听说先生从未收过弟子,我有些诚惶诚恐。“会电脑吗?”先生问。我吭哧半天,不知如何回答。“把电脑学会,来东方诗风论坛看看吧,我是版主之一。”老师慈祥的眼神很温暖,周围响起掌声,一桌老先生举起酒杯祝贺我。这顿饭,是我此生吃到的最好吃的饭。

晚餐后回到房间,先生打开包,幸好还剩最后一本《秋琴集》,这是我接受别人赠送的第一本诗集,赶紧虔诚的双手接过。封面是龙光复先生的摄影作品,两岸青山倒映在盈盈一水间,远处,几只游船破浪驶来,荡起清粼粼的涟漪,格外养眼。一首题为《湖滨》的八行诗赫然在目:
                     辽阔的星空拥抱静谧的湖滨
                     温柔的微风轻抚寂寞的山林
                     仿佛有缪斯的信使飘然飞近
                     湖面传来了在水一方的歌声

                     一位诗人又站在桥上看风景
                     并不在意那楼上看风景的人
                    循着这歌声他追寻一轮明月
                    不小心却坠入了明月的梦魂

啊!诗还可以这样写?我眼前一亮。过去我除了学习格律严谨的传统诗词,看到的都是散文一样的自由诗,从未见过如此美轮美奂的白话新诗,梦幻似的语言,整齐押韵,朗朗上口,像看一幅画,又像在听一首歌。先生问:“读过卞之琳的《断章》吗?我此诗用了其中的典呢!”我茫然地摇摇头,脸红了又红。“多读点书吧!”先生微笑着说。从此,广读诗家名作的同时,这本《秋琴集》便放在枕边,成了我学习格律体新诗的第一本范文教材。

    现在想来,那晚,应该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意味着我从此告别在迷茫中自生自灭的写诗状态,跟着先生一起,成为东方诗风论坛大家庭中的一员,被滚滚向前的格律体新诗推动脚步,想不进步都不行了。有人说这是缪斯女神的眷顾,信矣!

     2008年中秋,我在网上帖出了一首小诗《献给远方的朋友》:
又是一个没有明月的中秋
秋雨柔情弹奏潺潺的水流
一曲牵挂绵远悠长
悄悄流进我的心头

又是一个没有明月的中秋
秋风豪爽轻抚梦中的小楼
一个祝福甜蜜芬芳
悄悄吹进你的心头

送走风雨萧萧不眠的中秋
相约下个明月升起的时候
岁月脚步匆匆而去
别让等待太久太久

此诗在论坛获得好评,先生跟帖“好一首收缩型参差式!情真意永,层层递进;声韵婉转,袅袅余音。”并留诗:
海棠有《献给远方的朋友》一诗发于本坛,诗以答之:
                          虽是无月中秋
                          却有清音如酒
                          借问弹者伊谁
                          道是海棠依旧

                          道是海棠依旧
                          并非绿肥红瘦
                          清香飘过双桥
                          摇曳一枝独秀
                                       (双桥者,海棠之所居地名也)

这是多大的鼓舞啊,我幸福得有点找不着北,觉得,新诗的格律也不过如此吧。时隔4天,我又一首《红叶纷扬》刚出炉就发到论坛了,这是观看残奥会闭幕式之后乘兴写的:
秋天的邀请纷纷扬扬,
东方的神韵令人向往。
快来吧,朋友!
这枫叶的热情纯真滚烫。

秋天的问候纷纷扬扬,
梦幻的浪漫火红芬芳。
收下吧,朋友!
把枫叶的祝福捎回家乡。

秋天的记忆纷纷扬扬,
短暂的相聚永生难忘。
带走吧,朋友!
愿枫叶的思念常驻心上。

      出乎意料,这次等待我的,虽然有诗友们热情的鼓励,却还有先生严厉的批评:
如果用高一点的标准来看,此诗似乎多泛泛的华丽辞藻,而少几分新鲜的感受与生动的形象。对海棠依旧这样已经熟练掌握了格律的作者来说,必须在意境与审美方面提出更高的要求。

    这无异于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让内心膨胀的我清醒了许多。虽然此刻我一个人在家里,可面对先生头像殷切的目光,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天后,先生再一次跟帖,这是个语重心长的帖子:
今天读《歌德谈话录》,觉得他如下的话对现在的海棠依旧很有启迪意义,特转录于此,以供参考。1823年10月29日,歌德对一位向他请教的朋友说:
“对你的那些诗,我只想说两句话。到你现在已经达到的地步,你就必须闯艺术的真正高大的难关了,这就是对个别事物的掌握。你必须费大力挣扎,使自己从观念中解脱出来。你有才能,已经走了这么远,现在你就必须做到这一点。”“我知道这个课题确实很难,但是艺术的真正生命正在于对个别特殊事物的掌握和描述。”

    读了歌德这两段话,海棠应该懂得:“对个别事物的把握”,是何等的重要!“从观念中解脱出来”,又是何等的必须!应注意:艺术是以个别反映一般!用形象表达情感!

    一个多小时后,先生又跟一帖:
王国维论做学问三阶段的第三阶段是——辛幼安《青玉案》有句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看见“那人”,就到达你所要寻觅的境界了!

先生的苦心剔透晶莹,那一刻,我感动得真想哭。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是不是写诗的料?从我打小就喜爱有韵的诗文,到下乡插队时,悄悄模仿《红楼梦》诗词,学林黛玉“秋窗风雨夕”的哀怨,跌跌撞撞一路走来,学诗真的好难!没有高人指点,没有像样的学历,唯一拥有的就是自卑。现在,先生竟然在批评之际,同时给予我这么高的评价,认为我同歌德的那位朋友一样有才能,是时候“闯艺术的真正高大的难关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鼓励更让人激动?一番品味之后,我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自此,我开始潜心研究先生诗歌以外的东西。我告诫自己,不仅学先生诗歌的“形”,更要学先生的为人,只有先学做人,才能领悟先生诗歌的“神”,即精髓所在。

    诗歌,作为文学艺术皇冠上的明珠,深厚的传统文学功底,是诗人不可或缺的基本功,在这方面,先生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当诗坛乱象丛生,不少写新诗的老诗人纷纷“勒马回缰写旧诗”时,先生却在兼修“旧诗”的同时,走进闻一多先生曾为之倾心建设“三美”的格律体新诗领域,与一批中青年诗人一起,为打破晦涩难懂的“先锋”诗歌对诗坛的垄断,提出诗歌要“回归大众、回归现实、回归传统”的观点。

先生在《2005,诗风把我吹到东方》一文中谈到他的创作经历:
此前四十馀年,潜心旧体诗词创作。原因有二:斯时写诗乃高危行业,属"反动行为",有所作皆被指为“反动诗”,故不敢形诸笔墨,能藏之胸中而善记忆者唯旧体,故常吟咏,盖其篇幅短小也。此其一;其二,新诗无定型规范,貌似诗而实非,近乎文而实异,故鄙而弃之。

但同时,先生隐隐感到“旧体终非时代主流,亦常于徘徊中拟另觅新路”,当与知交半世纪的万龙生(网名诗酒自娱)先生一同走进“东方诗风”论坛,坚实的文学功底无异于为格律体新诗创作插上了羽翼,这才有了继《秋琴集》之后的《枫韵集》,以及在七律《菊花诗——用“红楼梦”中人物诗韵》基础上,衍生出的“花环体”十四行组诗《秋菊之歌》的新颖之作。将中国传统诗歌的精华与西方传统抒情诗的体式相融合,写出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新诗,是先生文学生涯的一大成就。“带着脚镣跳舞”,将情感与形式完美结合,在既不使诗歌过于宣泄,又不过于死板上,先生把握了一个很好的度,充分证明了闻一多先生那句“只有不会跳舞的才怪脚镣碍事,只有不会作诗的才觉得格律的束缚”的断言。

    走进先生内心,了解他为人的内涵,我终于读懂了先生的诗。之后,我又跟随先生与众诗友足迹踏遍湘西、江西、皖南、上海松江、重庆酉阳、浙江乐清等地,任烟雨江南的美景与醉人心弦的诗歌将自己融入圣洁的艺术境界之中。

2011年10月的一天,先生和龙生先生一道到我们双桥参加作家陈启国(网名岷山雪)先生书稿的研讨,第二天,读到先生的一篇精美的诗序:
辛卯重阳后二日,余与岷山雪、诗酒自娱、巴岳散仙、海棠依旧、芳草等聚于双桥龙水湖畔宾馆,研讨岷山雪书稿。翌晨甫起,接海棠电话,云:“旭日良辰,湖滨美景,先生能相偕一游乎?”余诺之,欣然往,海棠已候于桥头矣。沿芙蕖丛中木制板桥曲折行来,颇得李易安“误入藕花深处”之情趣,海棠顾残荷指点而言曰:“先生且看,满塘荷叶枯黄而干犹挺直,虽折者亦未尝曲。宁折不弯,荷之风格,堪为一赞!”余望而然之,因有《秋天的荷塘》一诗。

此序虽是散文,但与其诗一样的意境优美,音韵谐和,有难忘的回忆,有美好的畅想,有人生的无奈,也有明天的期待。每一句都是一幅图画,读来唇齿生香。不曾想,受此文的感染,竟成就了我的一首代表诗作。当时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面对残荷,恍若有了一丝感触,但轻飘飘的总也抓不住。人说“名师出高徒”,我从不敢以“高徒”自居,却始终明白,不用“高徒”的标准要求自己,是绝对不起名师的。于是,我再次走进荷塘深处,在秋风的摇曳中,与残荷相对而坐,感受她的呼吸,用“仰视”的目光探寻她的内在美,近乎参禅似地坐了整整一上午。终于,我在残荷面前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卑微,内心泛起阵阵暖意,灵光闪现中一条小河,澄澈而温柔地顺着血管缓缓流过,于是便写成《残荷》一诗:
当别人听雨的时候
我用心灵
触摸你呼吸的温柔

任世俗炫耀着富有
你把情思
珍藏进洁白的莲藕

我怎配怜你孤独消瘦
谁会坚挺晚节的端庄
于绚丽之后

我怎敢笑你破败凋朽
谁能裸裎最后的清白
在寂寞深秋

当别人悠然听雨
我却在用心读你。

我这首拙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情感,力争融古典意象于现实社会,鞭挞腐败的风气,歌颂如残荷莲藕般高洁的品格,自认很有时代感。果然,此诗一帖出,就赢得了诗友们的赞赏,而这次创作的欢愉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在后来的创作中,竟有诗友跟帖,赞扬我“语言优美,构思奇巧,颇有微斋的风范”,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看到我进步这么快,先生由衷的高兴,他给我手机发来七言绝句,我保存至今:
谁家篱院吐清香,婀娜窗前一海棠。
为使诗坛花更艳,故吟新句励红妆。

    殷殷期待之情溢于字里行间,我步先生原韵和之,以表学诗的诚意:
园深春色竞芳香,细雨无声润海棠。
愧对东风怜我意,枝头怯怯试新妆。

我想,只有秉持这种谦虚的学习态度,只有对诗歌心存敬畏的人,才能真正得到缪斯女神的眷顾,不是吗?

记得先生曾在《端诚诗文卷》的《著者后记》里说过:“作家是通过作品来说话的。除了我的作品之外,我还需要多说什么呢?”在我认识先生的七年里,事实证明了这段话的精辟。我将继续追随先生左右,持之以恒地用自己力求美好的诗作在诗坛“说话”,诚如万龙生先生曾经夸我说的那样:海棠一路走来,步步花开!

缪斯佑我,但愿如此!

[附周琪诗一首]

       立冬
许是误了归期
秋雨没完没了地哭泣
在不见尽头的小巷
丢失了自己

虫声藏进大地
思念又该向何处邮寄
请昨日最后的秋阳
把温暖给你

归去吧 别再露宿街头
城市的橱窗没有你的寒衣

归去吧 假如还你田园
最好将麦种播在你的心底
2013-11-7 立冬

[微斋赘语]
海棠依旧周琪女史,好于诗且善于诗者。多年从我问学,切磋唱和,多有佳作。早年师事双桥陈启国先生习旧体诗词,颇有收获;后随我习白话新体,于新诗格律领悟甚深。其作清新隽永,每以出人意料之语,达人所共具之情。此首《立冬》用双重参差式凝练而不凝滞、活跃而不凌乱的语法句式表达作者季节转换期间的深层思考,实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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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22:3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44 编辑

                                                                                    万龙生,为诗歌而生的人

不久前,一场盛大的庆典在万龙生老师家举行,场面热闹而温馨。人称“大侠”的万龙生老师退休后,苦心经营的“东方诗风”论坛度过了十岁生日,在重庆的东方诗友,能来的都来了,老中青三代,济济一堂。在虚拟空间,各种网站多如牛毛,能像“东方诗风”这样,以纯文学的形式高举格律体新诗大旗,虚拟空间与现实生活、网络平台与纸质刊物、理论研究与创作实践相结合,风风雨雨走过十年历程而不散,恐怕只此一家。
手捧《东方诗风10年庆专号》,看着万老师幸福满足又略带疲惫的面容,内心五味杂陈。我于2008年9月3日由王端诚老师引领来到“东方”家园,便被“掌门人”万龙生老师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这个在“东方诗风”乃至重庆文坛能够振臂一呼的人,有着太多的佳话与趣闻,我多想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一探究竟啊!感谢上苍赐给我机会,有幸为《嘉陵江》撰写这篇文章,当各种资料汇聚案头,一个毕生在教育、文化、新闻三个行当从业的人,从各个历史时期神采奕奕向我走来,丰满而令人唏嘘。

                                                                                              一
教育,24载苦乐年华,一言难尽。

苦的根源,不仅要追溯到那场可怕的“社教运动”,也要归结到诗歌的头上。1954年冬,读初三的13岁少年万龙生,因何其芳的名作《生活是多么广阔》而如痴如醉如狂地爱上诗歌,深陷其中,一生不能自拔。
  
1955年9月,他考入重庆第一师范学校,赓即参加了学校的盖达尔文学社,课余如饥似渴地读书、习作。1957年,他的处女作《小伞兵》在《星星》诗刊6月号发表,更是为他的文学梦增添了助力。然而万万料不到,1958年7月,因为酷爱吟咏,天真地幻想长大要当诗人的万龙生,被“胎死腹中”的油印刊物《启明》所累,与另三位小才子一起被打成“反动小集团”,以“政治不及格”的操行评语不准予毕业,给予“见习”处分,发配至北碚一所小学,监督改造,以观后效。这一年,他还是17岁的孩子。尽管他心惊胆战,“追悔莫及”,一心“痛改前非”,早已放弃了做诗人的非分之想,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他还是熬到1961年3月才得以结束见习,正式分配。是年11月,母亲因为接济他而身患肿病。这个11岁时,父亲就因冤案惨死狱中,不得不与可怜的母亲相依为命的异乡青年,不由忧心如焚。万龙生一心想调到母亲身边以便照顾,却未获准,不得不咬牙离职回到江北区家中当了待业青年。其间,他代过课,甚至异想天开参加过一次高考。终于,1964年春天,江北区雨花村街道办事处一纸调令,使他走进被戏称“闲(贤)人教剩(圣)人”(失业青年教落榜学生)的民办学校——新民中学,总算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他教过数学、语文,做过班主任,送走1966年第一届毕业生。
用万老师自己的话说:“在民办学校度过的16年,23-39岁,是我生命历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最宝贵的年华,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却也受到不小的锻炼,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能说这个身有“红疤黑迹”的“黑五类”子女,在这个没有党组织,政治空气相对薄弱的“避风港”里总算平安度过疯狂的年代,不值得庆幸呢?

民办学校财政窘迫,为维持运转,他们勤工俭学,采取“半工半读”学制。比学生大不了几岁的万老师会像大哥哥一样,和同学们一起抬泥土砖石、割牛草,还胆大包天地带学生下河游泳。也许没人会相信,这群低人一等的民办教师还会有快乐,他们白天教学,晚上备课、批改完作业,兴起时邀约三五同事压马路散步谈天,于无人处引吭高歌,最爱唱的是前苏联歌曲《山楂树》、《三套车》、《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之类。唱得忘形时,发誓不再当诗人的万龙生会“旧病复发”,手舞足蹈做“把酒望青天”状,背诵东坡的《水调歌头》。

文革开始后,从停课闹革命到复课,折腾的几年间,万老师幸运地“遭遇”爱情,结婚安家,生儿育女。“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使饱受磨难的万老师再也感受不到教书育人的乐趣,只是每天如履薄冰的行使教师职责,但求无过以自保。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远离诗歌,诗歌却偏要去找他。其间,他遭逢了两个文学圈子:一个是70年代中期江北城为中心、以文化馆的谢宜春老师为核心的半官方圈子(为诗歌吃尽苦头的万龙生不长记性,又成了积极分子),一个是始于文革初以猫儿石为根据地纯粹以感情及共同情趣维系的小圈子(每次聚会都是一个盛大的节日)。万龙生左右逢源,乐此不疲地奔波于两个圈子之间,重新获得从事创作的无与伦比的快乐,为此后10年从事文化工作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在那个政治高压的年代,为规避风险,他以爱情、友谊、大自然为题材弹奏心曲,沉醉其中,创作了大量诗歌,期盼文学的春天早点来临。这一策略体现在他的两句诗中:“我的竖琴三条弦:爱情友谊大自然。”他对缪斯的痴迷,体现在《唱给缪斯》组诗(后来选入《新中国50年诗选》)中:他对缪斯告白:“你是我永远的情人”,后来他的第二本诗集就叫做《献给永远的情人》。

                                                                                               二
文化,10年人生的华彩乐章,永世难忘。

这段华彩乐章,是和江北区70-80年代的文学热联系在一起的。这股热潮始于70年代中期,“文革”结束前夕,文化馆的文学辅导干部谢宜春先生组织的文学小组就已经凝聚了人气,曾走出过两位知名教授,吸引了许多醉心文学的人来此交流作品,讨论问题。同时又在猫儿石以诗会友的万龙生成了这里的积极分子,不断有作品见报。当年在磨滩河畔仰望星空的小诗人,此时似乎完全忘了诗歌给他带来的伤痛,开始如鱼得水,锋芒毕露。当1982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转正”调入公办学校仅仅两年的万龙生老师,被调入江北区文化馆担任梦寐以求的文学干部时,他还在“恍兮惚兮”,弄不清人生的拐点何以来得这样快。

还记得从茶园到猫儿石的公路上孤独而快乐的身影,没有公共汽车算什么?去赴盛大的节日,哪怕天气骤变,也从不爽约;还记得天原化工厂简陋的小阁楼,可以放言高歌肆无忌惮,以诗佐酒不醉不归的地方;还记得在值班室里用文学的话题煮火锅,毛毛菜和地里现拔的萝卜都成了美味珍馐;还记得1973年9月8日,难忘的“五一水库”野炊和狂放的诗歌唱和;还记得1979年春,江北区文化馆的川北采风,于朱德元帅故乡仪陇写的一组短诗被《四川日报》选用;还记得四开铅印的文学小报《嘉陵江》,迎面吹来朴素而温婉的风•••••

正是有16年民办学校相对宽松的环境,有母亲温暖的关怀,有文朋诗友相互砥砺,也有在文学诗歌方面永不言弃的精神追求与经年的积淀、提高,才应了“机遇只给予那些有所准备的人”那句名言,得以从众多的江北文学爱好者中脱颖而出,接过谢宜春先生的担子(他有幸调到市文联《红岩》编辑部工作,后来担任了主编)。从文学的追随者一变而为文学辅导干部,主编《嘉陵江》,这华丽的转身充满多少艰辛,从此,年富力强的万老师在这片园地辛勤耕耘,不敢有丝毫懈怠。以“余见”为笔名发表评论文章的他,逐渐在重庆市成为知名文学人士,尽管如此,他从没有忘记自己在文学这条路上是如何艰难跋涉的,站在辅导干部的高度,对于文学追求者们尽可能多的给予鼓励和支持,就像当年他获得别人的帮助一样。对此,从江北文化馆走出来的周其伦感受颇深,给《嘉陵江》投去的第一篇作品和一封信的内容早已不记得了,而落款“余见”的回信,那龙飞凤舞的文字和中肯的点评却让他至今铭记。从那以后,他不顾家离江北城10里之遥,甚至在那个雪花飘飞的寒夜,也没有中断过文学小组的聚会,成为这里的积极分子。曾是“跑滩”木匠的姜孝德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根据他的诗稿《白帆》后面注明的地址找到家里来,在他心里几乎熄灭了的文学之火瞬间燃成燎原之势,一发而不可收拾,若干年后成为万老师的继任者。

喜交友,善豪饮,豁达爽直的万老师颇受众人喜爱,人缘极好,他将文化馆里的文学氛围经营得和谐且活跃,不掺半点杂质,大家将这里视为不可多得的精神家园,将每月25日视为自己的节日。

以卓越的工作能力和文学才干,他把江北区文学活动搞得风生水起,精彩纷呈。上天开始对这个少年时代就献身文学的人赐以青眼,不久,就越过“辅导组长”、“副馆长”直接荣升文化馆馆长,进而是区文化局副局长、局长、区文联常务副主席。在某些人看来,这“火箭式”的升官直接是和发财相联系的,睡着了都要笑醒了。万老师也确实笑醒过,但可不是为升官发财,而是想到能利用职务之便,可以大力发展该区的文学事业,团结一批有志于此的中青年,把小小的《嘉陵江》诗报办成了像模像样的季刊杂志。他将区外的王端诚老师聘来做该刊《诗词》栏目的编辑,还利用文化馆迁新址的有利条件,广泛开展各种形式的活动,如举办讲座、作品讨论会、笔会、征文等,为作者们提供了开阔眼界、增长见识的机会。著名诗人流沙河、沙鸥等都曾在此与业余作者见面、讲课。有些作者受惠于《嘉陵江》,从这里走出去,甚至担任江北区作家协会主席或“官”至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的。万龙生老师自始至终参与了上世纪70-80年代江北区的文学热,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和见证者,为江北区文学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那时,重庆市文学界有“江北帮”之说,至今犹有余绪。

回眸这一切,万老师总是心存感激地念叨时任江北区委书记方家良同志的好,正因为有了他的关怀和大力支持,江北区文化建设才得以飞速发展。不仅编印了一本很好的乡土教材《可爱的江北》,还成立了作协、重庆香国诗书画协会、重庆诗歌研究会、编印了面向全市,乃至市外的《银杏诗报》、《香国诗刊》,并于1987年在全市各区县中赶早成立了区文联组织。没有想到的是,正当江北文学人交口赞誉之际,万龙生老师却离开了他热爱的江北城,一脚跨进新闻界的大门。

                                                                                                  三
    新闻,12年文名胜于诗名,情非得已。

1991年,万老师从江北区文化局长的位置调任《重庆日报》副刊部主任。6年间,他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也是干得风生水起,吸引眼球,至今重庆文艺界人士还颇有好评。同时,因职务的方便,给了正在参与创建重庆市诗词学会的王端诚老师大力支持,发表了其《一种客观存在的文学现象》一文,为重庆市诗词事业“鸣锣开道”。为西南大学新诗研究所的宣传倾尽全力,成为亲密的朋友,即使后来万老师调离副刊部,这种起源于80年代末,长久而稳定的友谊也一直保持至今,已逾20年之久。早在已故元老邹绛先生在世时,就因为共同的诗学理念而与新诗所走到了一起,而且在学术研究中有过多次合作的机会,他曾经参与《20世纪重庆新诗发展史》、《20世纪中国现代诗学手册》、《中国现代诗体论》等论著的编纂,现代还担任《诗学》年刊编委呢。

在社会新闻部虽然只有短短两年时间, 刚好遇上新闻改革的潮流,不过,饱经沧桑的他,早已处变不惊,很快适应了环境,干得也还得心应手。万老师自己总结,最后在“考评办”的4年,也还算称职尽责,不过比较平淡。这是相对于他在江北区和副刊部的热闹而言的,喜欢文学诗歌的他,实在不惯于这种四平八稳的清静,他需要证明“曾带了灾难给我的幻想/到底结出了晚熟的果实”。

进入1990年代后,万龙生老师的作品与日俱增,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从小醉心吟咏,为诗歌而生的人,怎么忽然以作文为主了?在各地各级报刊编发的作品中,除新诗外,大部分是脍炙人口的散文和文学评论,尤其以署名“余见”的评论见长,以致知道“余见”的人比知道“万龙生”的人还多,使他当之无愧地担任了重庆市作协评论委员会主任。其实,只有他心里明白,一则长期的题材取向,使他不能很好地为时代讴歌;二则诗风骤变,先锋、现代,他不能也不愿随波逐流。至于文名胜于诗名,实在是意外的结果,并非本意。他相继出版了《云影集》及其续篇、诗论诗评集《诗路之思》、诗集《永远的情人》等多种著述。2000年,他的作品纳入“当代重庆作家作品选”书系的《万龙生卷》出版,成为他文学生涯一个跨世纪的里程碑。

不过,既然是为诗歌而生的人,就一定有梦想。2012年4月的一天,万老师竟然在旧箧中发现了两页用毛笔写的文字。那是一份现代“唐•吉诃德”创办《现代格律诗报》的完整计划,有“办刊宗旨”、“拟设主要栏目”、“经费来源”、“编辑班子”, 自封“执行主编”。不知沉睡了多少年,连他自己也没有一点印象了,据推算应该是1996年以后不久的事。 颇有一点喜剧色彩的是,鬼使神差,在21世纪之初,终于梦圆“东方诗风”。于是,便出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2003年,“大侠”万龙生从报社退休了,他带着一丝困顿和迷茫,带着诗歌的梦想,告别纸媒,走进网络世界••••••

                                                                                                 四
退休,10年色彩斑斓的重头戏,了却夙愿。

在重庆文坛,近年来没有不知道网名“诗酒自娱”和“格律体新诗”以及他的团队“东方诗风”的。万老师在《梦圆东方诗风》里这样解释:“打从青年时代,我就膺服先贤闻一多先生的诗学主张,进行新诗格律的探索。”崇尚诗歌“三美”(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是他一贯的追求。由于深受闻一多、戴望舒、朱湘等新月派以及诗人何其芳的影响,他的诗作,十分讲求节奏、音步、音韵、对称等格律,谓之“带镣之舞”,也即闻一多先生倡导的新诗“要做成中西艺术结婚后产生的宁馨儿”。其一贯推崇力倡的“格律体新诗”,以“东方诗风论坛”为载体,在10年来的艰苦探索和实践中也有了长足的发展与提高,在新诗领域有了一席之地,这令已进入晚年的万龙生老师欣慰不已。

说起“东方诗风”,不能不提“古典新诗苑”。2002年,几个有远见的诗歌青年,为打破晦涩难懂的“先锋”诗歌对诗坛的垄断,提出诗歌要“回归大众、回归现实、回归传统”的观点,建立了这个论坛。次年,退休不久的万老师初涉网络,无意中在此发现其观点、倾向皆“英雄所见略同”,遂视为知音,欣喜万分,立即注册,很快融入这一集体。2005年7月,诗友们走出虚拟空间,在合肥聚会。由万老师提议,打破局限,将论坛更名为“东方诗风”,得到诗友们一致赞同;确定论坛方针:以创建新诗格律,建立格律体新诗为己任;决定将沿用半个世纪之久的“现代格律诗”改成“格律体新诗”,并在年内出版《新时期格律体新诗选》。自此,万老师受命接过“古典新诗苑”大旗,成为“东方诗风”的“掌门人”,主持站务。由是,各地诗友笑称万老师家为“东方诗风的客厅”。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开始实现少年时代的夙愿,在诗歌的海洋里乘风破浪,尽情遨游,享受无与伦比的快乐。十年来,他主持出版了两辑《东方诗丛》,出版了《东方诗风》纸刊,不久前又应邀担任了《渝水》诗刊的主编。正如他自己常说的:“忙并快乐着!”

    还记得凤凰的沱江边,老诗人顽童似的和我们一起联句,深夜不归;还记得老司城“碧花庄”的“听雨轩”,那个借烛光奋笔疾书的剪影。九江行吟,还记得壮美的三叠泉旁,那张以万老师为中心,集合老中青三代诗人的“常青指路”造型的绝版照片;还记得剪刀峡的“听涛山庄”里确定《2000年代“东方诗风”格律体新诗选粹》工作的“庐山会议”。皖南之旅,我就奇怪,万老师怎么能一边爬敬亭山,一边和诗友们谈笑,一边还能快乐地写诗?待登上山顶,即可围坐一圈,听他抑扬顿挫地朗诵新鲜出炉的佳作,连诗山上的环卫工也听得津津有味。在上海松江的华亭诗社,当万老师与文化馆长陆春彪紧紧相握时,两地诗人的盛会就这样拉开序幕。还记得,欢迎晚宴上,有纯正的绍兴女儿红垫底,有陆馆长和万老师带头,那晚,我们都成了“豪放派”。不久,我们又将踏上中国山水诗的发祥地温州大地,在雁荡山中,在楠溪江畔••••••“大侠”万龙生又会有怎样惊人的表现?跟着这样的人行万里路,我们好像也变成大侠了。

   “自从邂逅‘古典新诗苑’开始,继而参与、主持改名、定向、发展的全过程,为其‘蝶变’付出心血,也丰富了自己的晚年生活,实践、追求自己毕生的诗歌理念,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站在退休10年色彩斑斓的舞台上,万老师如是说。前不久,七十有二的他不小心跌下一米多高的堡坎,除软组织挫伤外,一节脊椎略有压缩性骨折,所幸在师母精心照料和及时治疗下,已无大碍。然而,岁月不饶人,诗思不竭但操持站务的精力却一天天不够,这让从不知焦虑的大侠,真正有了危机感。在众诗友欢聚十年庆的客厅里,老师虽然春风满面,但难掩忧虑的眼神。毕竟事关论坛发展大计,内心有些沉重。

流年似水,翻开《东方诗风十年庆专号》,看到万老师曾经年轻的身影,我不禁恨起时间老人来。要是那个在磨滩河畔仰望星空的小诗人永远不长大就好了,听,《深情怀念的歌》这样唱道“磨滩河呵,磨滩河!我对你一往情深,是因为曾经在你的怀抱里生活,那是我生命史上最动人的篇章呵,那是我文学生涯中最初的段落!”要是能像电脑删除错误,重新编写时间程序,把曾经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20年光阴找回来该有多好,那个梦魇般的年代,因为“莫须有”的罪名,生生糟蹋了一个文学青年20载黄金般的青春年华啊!真希望生命字典里没有“衰老”这个词,我们和老师一起从合肥、柳州、重庆、邯郸、湘西、九江、皖南、上海松江、温州、宁夏、长沙••••••一路走下去,把格律体新诗推向全国。

在“东方诗风”,与万老师同时代的还有王端诚老师、孙逐明老师、龙光复老师,多年来,他们为之殚精竭虑的格律体新诗已有所拓展,相信“东方诗风”第二代诗人在老师们的扶持下,有能力走得更好。虽说衰老是人生法则,谁也无法抗拒,做好减法是明智之举,但在现代医疗发达的今天,人过七正当年!诗思泉涌,无牵无挂,不正是诗歌创作的第二个春天吗?有一副对联深得万老师喜爱,作者是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名传后世的顾炎武先生。在此,请允许我借花献佛,将这幅对联转赠所有老诗人,并作为结束语,以表达晚辈的崇敬之情与祝福:
                      苍龙日暮还行雨
                         老树春深更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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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2 22:3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8-1-22 23:46 编辑

                                                                             双喜人生好梦圆
                                              ——尹国民新诗集《紫苑吟笺》、摄影集《光影留真》首发式纪实

    国庆长假刚结束,秋雨就开始没完没了的下,无论主城区还是各区县都进入同一个模式。然而,这并不影响诗人的情怀,一场小小的庆祝活动在“湿”意中悄悄酝酿:尹国民新诗集《紫苑吟笺》、摄影集《光影留真》首发式于2016年10月16日上午9:30在星豪酒店八楼会议厅召开。最知情的当属龙光复和黄中模先生,首发式恰逢尹国民70岁生日。因有避庆寿送礼之虑,尹国民特意隐去这一信息,单独以首发式邀请在渝诗界各诗歌团体代表人士与会,欢迎大家赐诗赐联。龙光复早早撰写好发言提纲,请万龙生先生指正,没成想万老师把佳篇在多个微信群内转发,扩大影响。黄教授也将极具风格的“紫苑华年”书法作品发到各微信群,庆贺尹国民的双喜人生。由此,消息不胫而走,这才有我未受邀,于16日一早从双桥经开区乘6:30首班大巴“闯会场”的唐突。从区县赶来的仅我一人。

    天公作美,久违的太阳钻出云层热情地迎接来宾。东方诗友就像约好似的,万龙生、王端诚、李高清和我在酒店门口相遇了,亲切之感不言而喻。走进会场,扑面而来的是翰墨芬芳和四壁高挂的条幅、楹联、匾额。有端诚老师撰,朱墨书的“出彩吟笺来紫苑,多情光影永留真”,有浙江诗人黄有韬撰并书的贺联“紫苑记云踪期颐重庆,青松歌鹤寿光影长留”……没等我缓过神,就听见有人招呼我,抬眼一看,是玉兰姐和陈雅佩在向我急急招手,让我坐在她俩身边。身为渝北区诗联学会会长的黄玉兰来参会,这是必须的,但是,能在这里见到雅佩女士着实让我高兴万分。去年端午,这位台湾《艺文杂志》编委、女诗人才融入重庆诗歌界,尹国民和我都是那时才认识她的。尽管我们相识的晚,彼此却并没有陌生感,对诗歌的热爱让我们觉得前世就相识,她还尊称我为“诗姐”呢。姐妹相见,分外亲热,这就是诗缘的魅力啊!我和雅佩不由感慨。

    落座,环顾。市诗词学会名誉会长,国家一级作家梁上泉先生和市诗词学会高级顾问、雪域将军方慰三、重师大海峡两岸诗歌研究所研究员师运山、市学会副会长万龙生、名誉会长王端诚、丁祥龙等皆在前排就坐。其后坐满了认识和不认识的诗歌界良师益友,如建设诗社顾问龙光复、社长邓庆伟、市诗词学会副会长郑毅、市新诗学会副会长黄兴邦、市文联文艺评论家协会驻会秘书长卫洪、加拿大籍华裔诗人司马策风、晚晴诗社社长皮维智等,还有人在不断入座。多年未见的萧敏老师也来了,她的散文诗在重庆可是响当当的哟。市新诗学会会长傅天琳和市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唐元龙在别处开会,正在赶来的路上。发行会由市学会办公室主任、渝水诗社社长左汝干主持,从传统诗词和格律体新诗的角度,我都觉得这个主持人非他莫属。

    梁老带着书好的贺诗首先上台。一个细节很有意思,身在其中的尹兄有所不知,激动的梁老有话要先说,但尹兄出于礼貌忙不迭伸手接过欲展示,就这样,一个要先接,一个要先讲,相持数秒之后,梁老放弃,与尹兄一道将作品展开,引得下面一阵善意的窃笑。展读贺诗,梁老更激动了。诗且不论,仅就摄影一样,他就视尹国民为知音啊!梁老今年出版的七卷本《梁上泉文集》之摄影作品集就是请尹国民写的序言,其中一段话既是尹国民对摄影艺术的认识,也是他和梁老共同的追求:“摄影是记录,也是创造;摄影是技术,也是艺术。”而他对梁上泉作品的评价,也可以用于他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友谊,足以让世间那些金钱至上的人无地自容。梁老依旧中气十足,对尹国民的诗集和摄影集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对他正涉足书法界也给出热情鼓励。他朗声道“尽管我的家远离闹市,现在腿脚不便很少出门了,但是,尹国民的双集首发式我一定要来,再远也要来,不请我也要来!”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方将军夫妇一位善书,一位善画,可谓珠联璧合。今天展示的对联是精心准备的,装裱得古色古香,夫人以标准的普通话,声情并茂的诠释了丈夫精湛的书法艺术。沾尹兄的光,我们享受了视觉与听觉的盛宴。龙光复先生调侃说对尹国民他最有发言权,于公于私于诗他都了如指掌,他感人至深的主题发言是重头戏。之所以感人至深,是通过“谦虚谨慎,闻过则喜”、“精益求精,反复推敲”、“兴趣广泛,相得益彰”、“扩大交流,乐于传承”、“热心公益,任劳任怨”五个方面讲述了尹国民作品背后的故事。他并没有点评诗集中的作品,而是从分析作者的人品入手,以具体事例说明诗人的境界、修养、勤奋在很大程度决定习诗道路上的成功,并将与会者一步步引入感动与思考之中。都道“要学写诗先学做人”“人品即诗品”一点不假!试想,心理龌龊之人如何能写出格调高朗之诗?一本《紫苑吟笺》和《光影留真》在手,论坛里与尹兄相处的日子一幕幕呈现在眼前。“谦虚谨慎”想必很多人都能做到,为了种种原因,谦虚谨慎是必须的。但是“闻过则喜”很多人就不见得是真心了吧?或许有些人,为了某种原因,表面上看似闻过则喜,关上门还指不定多不服气呢。尹兄是个实在人,他第二次“批斗会”我参加过,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真诚是他心灵的真实写照,修改后的作品也“暴露”了他关起门来下苦功夫的秘密。正因为是真心的闻过则喜,才有了诗艺上的飞速提升,这也正是诗友们最钦佩他的地方。“热心公益,任劳任怨”论坛诗友们最有发言权。哪一次年会尹家父子不是扛着“长枪短炮”跑前跑后为大家服务啊?不知参加九江年会的诗友是否还记得,刚到九江那晚,在车站广场寻找酒店的时候,尹兄跌了一跤,若不是为保护相机,他也不至于破相。与当地诗人联谊,赠送名片或资料时,他常常被人误认为是随行摄影师而将他忽略掉。等他忙活完呵呵地去跟人家要资料时,对方才得知原来他也是诗人,至于资料、名片嘛,有就接着,没有就算了。所以这八个字,我觉得再恰切不过了。

     一阵掌声将我从回忆中唤醒,万龙生先生走上主席台,他竟不顾“隔行如隔山”之忌,以一个绝对外行的身份来谈尹国民这本影集。万老师何以要冒这个险?其实啊——他是看出门道的。因为,万龙生先生与影集作序的摄坛名家王永川先生不谋而合地想到:摄影是他写诗的方式。这可以从紫光的作品得到印证。我知道万老师更看重的是这些影品在摄影之外的价值。这也可以通过那些不可复制的历史瞬间印证我的猜想。“若是按时间先后排列,就是紫光的一部翔实的纪录片。”“这种可以传诸后世的形象的纪念,我等“摄外”之人只有羡慕的份儿,是不敢奢望的。”万龙生先生喜爱这本摄影集的程度可窥一斑。2010年的九江之行早已远去,留下的照片弥足珍贵。看到那张在庐山三叠泉下的合影,我不禁激情澎湃,沈用大先生和陈启国先生微笑着站在人群中,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快乐,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假如二位先生还健在,众多的贺诗贺联中定会有他们一首。除此之外,万龙生先生还指出:“若干重庆市文艺界名流,诸如董味甘、梁上泉、黄中模、吕进、彭斯远、傅天琳、徐国志(已故)等等,也留下了栩栩如生的身影,弥足珍贵。自然,这也为影集增加了价值。”由此可见,无论诗歌还是摄影,要想创作出有价值的作品,非做有心人不可。

    雅佩精心绘制了一幅工笔画《莲》,线条细腻、色彩淡雅的莲花以镜框装帧,让人想起周敦颐的名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这何尝不是尹国民人品的写照呢?一花一世界……宇宙万物皆有自己的尊贵。活出自己是天性,是一种自然规律。念除三毒,生命便能活得像莲花一样超凡脱俗。雅佩将这美好的祝福送给尹兄。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台致贺诗,以表庆贺之意,粗略一算,收到书法作品24幅,贺诗贺联26首,其中有蔡淑萍老师和陈仁德先生的贺诗。尹兄乐得合不拢嘴。就在发行会渐入高潮之时,傅天琳和唐元龙二位会长赶到了。他俩从另一个会场赶过来,路程可不算近,到了市区还走错了地方,去了名字相同的另一家酒店,所以“姗姗来迟”。天琳老师的笑容好有感染力!当还没喘口气就被要求讲话时,她慌忙摆手憨笑的模样,把全场都逗乐了,那表情分明是:讲话就免了,祝贺肯定是要送上的!唐会长到的太是时候了,正好做总结发言。我忽然发觉,唐会长与尹兄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是“70后”,又都是热爱诗歌、任劳任怨、乐于奉献的老黄牛。他俩,不,重庆有一大批这样的老艺术家,不知疲倦,不计名利报酬,为自己热爱的事业而奔忙,多么值得我们尊敬啊!拥有他们,重庆何等幸运!

    首发式在欢乐的气氛中落下帷幕,尹国民“70后”的新阶段刚刚开始。我们有理由相信,当他80寿辰时,不仅在摄影与诗歌方面会再创双重丰收,还将在书法艺术上给我们带来惊喜。在此,让我借用龙光复先生的话:“老生亦可畏!老了亦可成材。”美好的生活,会给热爱它的人们送去丰厚的报偿!

                                                                                                                           2016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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