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空山竹语》中的几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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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随感

——谈《空山竹语》的几篇小说

我是去年9月，在一次文学活动中认识疏影的，此前对她一无所知。不意没过多久，她的处女集就问世了。这就是《空山竹语》（吉林文史出版社），一本小说散文集。本来阿蛮已经为此书作序，封底好几位作家都为之做了推介，不久前，就在立春那天，还为这本作品开了研讨会，我还有什么高见可陈呢？但是作者特地将此书寄到海南，单凭这一点，不写点什么实在对不起人哪。那么便就几篇小说谈谈，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吧，不算正儿八经的评论，是为随感。                  

疏影的小说，我觉得不怎么注重故事情节，或者不如说，不是单纯靠情节吸引读者。那还靠什么呢？靠文笔，也就是靠语言。她笔下流出来的文字总是考究的，优美的，给我的感觉是，不轻易落墨。还靠一种藏在情节背后，需要思索才能明白的什么东西。这就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些性急的读者觉得“乏味”而随读随弃，二是那些有耐心的读者觉得有嚼头而细细品味。有道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让那些性急的喜欢短平快的读者掉首而去好了，毕竟一般作品都要选择自己的读者群，那种人见人爱，或曰雅俗共赏的作品难以寻觅。

就说那篇很短的《甜甜的迷局》吧，一只狗狗的“自杀”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你肯耐着性子在字里行间寻求，就不怕找不到答案，而且答案可能还不那么单一呢。依我看，以寓言视之亦无不可：以狗寓人可乎？内涵丰富，一题多解，这正是作品的成功之处。

再比如那篇《水边的阿迪丽娜》，也很短，却是一个令人痛心的爱情悲剧。那情节却扑朔迷离，“图穷匕见”，似乎是超现实的，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在爱情被种种恶俗玷污的现世，那样的纯净凄美，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难得如此，又希望如此，这也是作品的成功之处。

以上两篇，都是以短胜长、以小见长之作。

再看那篇要算中篇的《梦中的婚礼》吧。看来作者为之花费了更多的心力。在不多的几篇小说中，其份量显然是最重的。与《水边的阿迪丽娜》一样，《梦中的婚礼》也是以一首名曲贯串始终的。这部作品截然划分为两个部分：前半段是一个美丽而浪漫的爱情故事，而后半陡转为突然的分离，最后是凄恻的结局。“纸钢琴”既象征着那种不能实现的执着的理想，又是一种罪衍的凭证，还寄托着当事人忏悔的意愿。古今中外的作家围绕着爱情这个文学永恒的主题，不知编织了多少深入人心的故事。其中那些悲剧不知赚取了多少人的眼泪。没有必要去重复《梦中的婚礼》的情节，我只想说，读这篇作品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罗密欧与朱丽叶》，其男女主人公武语和欧阳晓风就是现今中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就是爱情世界中顽固的门第观念的牺牲品。或许“门当户对”的信条会永远畅行其道，冲破其藩篱的挣扎、奋争也永远不会停止。那么，悲剧的产生就是不可避免的。套用一句托尔斯泰的话吧：幸福的爱情是一样的，而不幸的爱情总不相同。而《梦中的婚礼》恰恰就写出了“不同”的这一对，苦命的人儿，悲惨的结局，因而能够在读者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就是作品的成功，也是作者的独到之处。

读疏影的小说，感到还有一个甚为独到之处，就是揉进了音乐的元素，为作品增色添香。其效果就是使抒情的色彩十分浓郁，如泣如诉，动人心弦。看得出她具有很好的音乐素养，善于恰到其分地用于小说创作，就样就能形成自己的特色与优势。这也正是我对她今后的创作前景寄以厚望的一个原因。

                  2·17于海南文昌逸龙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