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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花间莺语 于 2015-8-11 12:27 编辑
长调
在马头琴的低诉中,我是经年的勒勒车。时间碾过土地,很慢很慢;远方无涯,是草原,是阴山,是夕阳,是黑夜,是晨曦。
在歌声的漩涡里,我是一株飞燕草。歌声和鹰一同飞翔,我看见;歌声比风跑得更远,我看见。歌声的羽翼柔和而丰满,我记得它的每一次抚摩,抚摩中久久的温暖。
借一曲长调,膜拜时间的刻痕。去侏罗纪,呼唤恐龙鲜活的身影;去火山群落,考量海枯与石烂;登上长城,重回秦汉明月唐宋关塞,捕捉金戈铁马的不绝跫叹。
“乌日汀哆”,母亲的歌。歌唱过成吉思汗的威仪,嘎达梅林的传奇,也歌唱过日落月升,每一位新娘,每一位婴孩,每一匹马驹,每一抹晨光,及晨光中的每一桶鲜奶。
“乌日汀哆”,永恒的歌。让我做歌手舌尖上最美的那朵颤音——“诺古拉”,道路有多长,我就有多长;母亲河有多曲折,我就有多婉转。
借一曲长调,或行,或歌,或哭,或笑,直至静默,直至永远。
(注:“乌日汀哆”,长调蒙古语的音译,意为长久永恒的歌。“诺古拉”,长调旋律中最为优美的波折音。)
在辉腾锡勒
在辉腾锡勒,俯下身来,贴近小草的魂灵,借一种古老的语言,沉醉,以及冥想。
这足以让我省略掉蒙古包,省略掉缆车和游客;足以使我不管不顾,如痴如醉,在云上歌唱,也在草尖上舞蹈。
——借浮生半日,让我做草原的王,拥有一亿亩长风,一亿亩黄花。
我将给天空以白云,给白云以清风,给清风以温暖,让贺日朗花点亮山脊,让每道山崖挂上飞泉,让每滴飞泉齐颂美好,并让美好成为永远。
至于你们,草原的安答,成吉思汗的子孙们,那蓝天雕刻的战舰是你们的,那白云化成的阿兰扎尔神驹是你们的,再赐你们十万棵风车吧,天风浩荡,伴你们远航,远航。
在辉腾锡勒,我是草原的王——一棵小草告诉我。
所有的河流,都有一个温暖的名字
天是高悬的河,河是原上的天。
所有的河流,都有一个温暖的名字——“额吉”。
给她千年的风雪,给她四季的干旱,给她无边的沙尘——苦难是她的宿命。她隐忍,她跋涉,她搜集雨的晶露,她倾吐绿草与天光,她温润牧羊人的歌喉。
瘦削的额吉,沧桑的额吉,沉默的额吉,草原儿女能走出天涯,怎能走出你的流响?
所有的河流,都有一个温暖的名字,叫“额吉”;所有的额吉,都唱着一首无声的歌,叫“乡愁”。
阿贵庙的小喇嘛
踏上这一百零八级石阶,身后,是游戏机里的童年。
阿贵庙是旧的,岩壁是旧的,经幡是旧的,每天翻诵的《雅日乃经》也是旧的,只有你,在斑驳的寺门前,新鲜得如同带露的山丹丹。
蓝天凝重而庄严,阿贵庙凝重而庄严,每一块岩石都羽翼向上,渴望飞翔。只有你,腼腆纯净的眼神有注脚:山下有阳光泛滥的草原,有爱恨交织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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