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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师范大学学报》近期发表：
《连横诗词选注》序
赵 敏 俐
（首都师范大学 中文系，北京 100048） 摘 要：连横的近千首诗歌，记述历史风云、展现时代精神，生动地再现中国近现代交替前后的时代，汇聚成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其反映中国近代政治历史之深广，很少有人能及。其抒写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发自肺腑，真切浓郁，声情并茂。其上承杜甫沉郁顿挫之风自开新境。其情感之奔放，想象之奇特，意境之高远，风格之多样，语言之简炼，音韵之谐美，卓然成家。连诗兼此而独擅诗场，在中国近现代诗史上的地位尤显重要。 关键词：连横；台湾；诗歌；沉郁 中图分类号：I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0429（2015）05—0000—00
从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中叶，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时代。伴随着从传统的专制皇权帝国向现代社会的转型，发生了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生在这样一个地坼天崩时代的中华儿女，经历了太多的人生苦难。然而，也正是这段苦难的历史，激发了他们的志向与热情，使他们投身于社会的变革，造就了惊天动地的伟业；同时也用他们的如椽之笔，书写了一段中国文学史的新篇，连横就是其中一位杰出的代表。 读连横之诗让我感动。因为在他的诗里，生动地再现了那个如火如荼的时代。连横1878年生于台湾，卒于1936年。那正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内忧外患最为深重、正在从烈火中孕育重生的六十年。1894年，十八岁的连横赶上了最让中国人心痛的甲午战争，而甲午战争失败后让他品尝的第一苦果就是台湾被割让日本。可以想象，这对于一位不愿做亡国之奴的青年人来讲是多大的震撼。痛清政府之无能，恨日本人之强暴；拥革命之理想，志台湾之收复，自此而成为连横矢志不渝的人生目标。直至病逝前弥留之际，犹谆嘱其子：“今寇焰逼人，中日终必有一战，光复台湾即其时也，汝其勉之。”他一生往返于台湾与大陆，足迹踏遍大半个中国，办报业，参时政，倡诗社，写通史。这其间发生的一系列重要政治事件，如戊戌变法、辛亥革命、武昌起义、袁世凯复辟、北伐战争、九一八事变、一二·八上海抗战，等等，无一不成为诗人关注的对象，无一不纳入诗人之笔。正所谓“声音之道，与政通矣”，“文变染乎事情，兴废系乎时序”。这使诗人的近千首诗歌，汇聚成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其反映中国近代政治历史之深广，很少有人能及。仅此，就可以确立诗人在近代中国诗坛上的突出地位。 读连横的诗让我想到杜甫，这不仅因为他的诗与杜诗一样具有诗史特征，而且还因为在他的诗里，同样有杜甫一般的家国情怀。引发诗人抒情的重要原动力之一，是他的忧国忧民之心。国家的破败，山河的零落，民生的苦难，亲朋的早逝，这一切深深地刺痛着诗人的心灵。这一点在他的《大陆诗草》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如诗人在序中自言：“连横久居东海，郁郁不乐，既病且殆，思欲远游大陆，以舒其抑塞愤懑之气。当是时，中华民国初建，悲歌慷慨之士云合雾起，而余亦戾止沪渎，与当世豪杰名士美人相晋接，抵掌谭天下事，纵笔为文，以讥当时得失，意气轩昂，不复有癃惫之态。既乃溯江、渡河、入燕都，出大境门至于阴山之麓，载南而东渡黄海，历辽沈，观觉罗氏之故墟而吊日俄之战迹，若有感于东亚兴亡之局焉。”诗中所写，大都是在游历中的登临凭吊之作。因为诗人有博大的家国忧怀，触景生情，悼古伤今，诗中的情感也就格外沉重。如《出居庸关》：“万山东走护居庸，一剑当关路不通。大漠盘雕秋气黑，长城饮马夕阳红。弃繻慷慨能筹策，投笔功名记凿空。今日匈奴犹未灭，妖氛直逼塞垣雄。”面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居庸关口，诗人见景生情，意气悲壮。它如《宿张家口，出大境门，至阴山之麓，怅然而返》、《登黄鹤楼》、《出关（四首）》、《秋日游陶然亭，悵然有感》、《燕京杂诗》（十首）等，莫不如此。其它集中也多有此类作品，如《宁南诗草》中《感事》其四：“雄关百二郁崔嵬，越水燕云眼倦开。同室称戈争割据，登台杖剑且徘徊。可怜苦雨凄风夜，谁是经天纬地才？莽莽中原秋欲暮，伤心忍对菊花杯！”诗人此时正在台湾，有感于辛亥革命之后军阀割据混战之乱局而成此组诗，伤同室之操戈，企盼有经天纬地之人出现，颇多感慨。对袁世凯称帝，诗人更是愤怒之极：“北望风云暗，东来草木新。中原犹战斗，故国欲沉沦。岂是唐虞禅，偏生莽卓臣。黄花如可问，愁绝泪沾巾。不惜民权贵，唯知帝制尊。可怜华盛顿，竟作拿波仑。国会遭摧折，邦基又覆翻。共和才五载，兴废与谁论。新室当朝诏，齐台劝进笺。文人甘作贼，武士复争权。豺虎衡途卧，鲲鹏绝海骞。中宵愁不寐，翘首望南天。”（《北望》袁世凯僭帝时作）诗人家居台湾，甲午战争后台湾被割让也成为他最久的心痛。“两山突兀拥严关，海国金汤岂等闲。落日荒涛望天末，不堪回首是台湾”（《过马关》）。为此，郑成功也就成为诗人终生崇拜的英雄，诗集中多处讴歌：“挥手东宁事可哀，骑鲸人去閟风雷。迢迢平户船头望，何日重生不世才”（《过平户岛吊郑延平》）。“延平霸业久销亡，两岛难将一苇航。西北妖氛传露布，东南大局失云章。满城风雨思乡泪，匝地干戈吊国殇。入夜笳声吹到枕，梦魂无定赋归乡。”（《鹭江秋感》其三）其《冬夜讀史有感》二十首自序曰：“满人宅夏二百六十年矣，国政纷纭，民愤磅礡，内讧外侮，昔昔交并。革命之铙，已喧湘、赣，物极则反，天道何常。纵观时事，追念前尘，心跃血涌，茹之欲出。率赋廿章，质诸观者。”回首二百多年的中国历史，忧时感怀，可用“慷慨悲凉”而形容之。如其一所言：“十丈寒涛拍岸湄，朔风吹雪冷天涯。海中故郡沈苍兕，云里灵旗望素蜺。孤愤韩非原嫉世，治安贾谊独忧时。伤心二百年来事，如此江山忍赋诗！”正是这种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使连横的诗歌上承杜甫又自开新境，抒写了那一代爱国志士的情怀，因而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连横的诗体现了浓郁的亲情、友情与乡情。诗人一生足迹半个中国，投身于自己所热爱的政治、社会、文化事业，结识了无数的朋友。在连横的诗中，抒写友情是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友情之可贵，首先是在志同道合，兴趣相投。连横诗中的友情，大多体现了这样的情感。如曾经和他共同办报，共同支持孙中山革命活动的林景商，诗人与之有多次唱和，赋诗前后有十余首：“片帆又向鹭门来，千里风云郁不开。落叶打头同看剑，对花洒泪忍衔杯。扶余作客留豪气，江左伤时赋大哀。我与林逋曾旧约，振兴亚局仗群材。”（《重过怡园晤林景商》其一），“眼看群雄张国力，心期吾党振民权。西乡月照风犹昨，天下兴亡任仔肩。”（《重过怡园晤林景商》其四），诗中书写了两人共同的志向以及在一起共事时的美好时光。分别之后，仍时时牵挂不忘。“寄语林逋好珍重，怡园今已放梅花（《柬林景商》其四）。”诗末诗人自注曰：“梅花开矣，春风到矣，豪杰乘时，努力自爱”，关爱之情甚切。李耐侬是诗人的另一位好友，三年的内地交游，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重九日示李耐侬》），在北京分手依依不舍（《出都别耐侬》），以后又多次写诗问候：“十年饱看鱼龙戏，万里空怀猿鹤群。痛饮狂歌犹似昔，几时尊酒重论文？”（《寄李耐侬夫妇北京》其三）。此外，如《沪上逢陈楚楠》、《狂歌示陈彦侯、陈召棠》、《在厦柬乡中诸友》、《台湾诗荟发行，赋示骚坛诸君子》诸诗，或写与朋友相见时的快乐，或写对朋友的怀念，或对诗友的诗歌创作进行评议，并见诗人性情。在诗人的众多朋友中，王香禅是特殊一位，她原是台北著名艺旦，早年与连横相识，并有师生之谊。诗人与之唱和甚多。在上海与之相逢：“沦落江南尚有诗，东风红豆子离离。春申浦上还相见，肠断天涯杜牧之。”（《沪上逢香禅女士》）。在吉林办报，深得其照顾：“旗鼓东南战伐频，玉关杨柳拂征尘。谁知风雪穹庐夜，竟有敲诗斗茗人。”（《与香禅夜话》）临别之后尚有无尽的怀念，一再写诗相赠：“名山绝业足千年，犹有人间未了缘。听水听风还听月，论诗论画复论禅。家居鹿耳鲲身畔，春在寒梅弱柳边。如此绮怀消不得，一箫一剑且流连。”（《再寄香禅》）“寥落中天雁一声，十年影事记分明。杏花春满江南梦，衰柳寒生塞北情。黄绢诗词传女子，白衣谈笑傲公卿。人间尽有埋愁地，独抱孤芳隐大瀛。”（《次韵答香禅见寄》）面对难得的红颜知己，颇见英雄的侠骨柔肠。夫人沈少云知书识礼、温顺贤淑，支持他的事业，成为他的坚强后盾，夫妻二人伉俪情深，诗人对此多有抒怀：“三年乡梦落关河，大地风云昔昔过。诗愈雄奇身愈健，此行足慰细君多”。（《寄少云》其一）“男儿铸史女绣诗，武公之子乃尔奇。赖君为母兼为父，昼课男儿夜女儿。”“南江水接北江潮，奈此重瀛隔阻遥。卿在吴头侬楚尾，就中打桨也魂消。”（《寄内》）浓浓的夫妻之爱，在这些诗中表露无遗。连横一生充满了对于家乡故土的无比热爱，在诗中尽情讴歌。其《城南杂诗》（十一首）、《城东杂诗》（七首），写乡中风情故物，吊古凭临，多所感怀。诗人对于乡土之爱，于自然风光之外更有深深的文化情怀。《稻江冶春词》二十四首，或写春日风景，或写民俗风情，清新可喜：“大桥千尺枕江流，画舫笙歌古渡头。隔岸素馨花似雪，香风吹上水边楼。”（其四）“春水初添新店溪，溪流渟蓄绿玻璃。香鱼上钓刚三寸，斗酒双柑去听鹂。”（其十五）“榖雨初晴抹丽多，门前齐唱采茶歌。盈盈十五夸颜色，又把春衣试碧罗。”（其十九）连横笔下的友情、亲情与乡情抒写，发自肺腑，真切浓郁，声情并茂，最能见诗人的性格品性，也增强了其诗歌的艺术魅力。 连横的诗歌，各体皆能，尤长五七言律绝与古风，抒怀写事，见景生情，胸怀博大、思绪深沉，亦多得杜甫沉郁顿挫之风。五言如《宿张家口，出大境门，至阴山之麓，怅然而返》，如杜诗之《北征》。起首即境界阔大，格调深沉：“大漠起寒云，连天暗秋色。蜿蜓万里城，到此势忽扼。”中间叙写张家口重要的地理位置，发生在这里一系列的重要历史事件，接着表现诗人对于历史的看法和对现实的关注，最终抒写自己的志向和感慨：“我志欲请缨，慷慨事金革。提剑出国门，驱车度沙砾。眼底隘居庸，浩气吞戎狄。因思古人豪，铭功耀玄幂。班超亦书生，手平卅六国。及今尚未衰，继起追前迹。戈挥瀚海云，月冷沙河笛。翘首望阴山，抚然长叹息！”读来让人荡气回肠。七言如《感事》（四首）写对时局的忧虑，亦有与杜甫晚年七律之风格。其《鹭江秋感》四首，可与杜甫之《秋兴八首》同参：“西风落木鹭门秋，漂泊人如不系舟。家国事多难稳卧，英雄气壮岂长愁？霸才无主伤王粲，奇相伊人识马周。潦倒且倾村店酒，菊花开到故园不？“（其一）“登楼遥望海门东，万派商声失断鸿。漂泊风尘看剑老，浮沈身世笑诗雄。连天雨脚翻涛白，极浦云根射日红。最是悲秋尝作客，伤今吊古恨无穷。”（其二）。连横诗歌情感之奔放，想象之奇特，意境之高远，风格之雄奇，又吸收唐诗多家之特色而自创其风。如《天上》一诗，抒写与红颜知已（香禅）的相交相知相思相恋，将人间的故事化成天上的传奇，词采富丽，想象新奇，情调浪漫，如中间几句：“歇浦春潮满，袁台夜月明。蘼芜香晼晚，芍药意轻盈。别泪鲛长湿，闲愁雁计程。相思传锦字，惆怅倚疏棂。”“驷秣芝田馆，凤栖竹坞亭。投壶逢玉女，捣药见云英。画染芙蓉艳，诗吟荳蔻馨。金炉香袅袅，银烛夜荧荧。”读此诗可让人连想到李贺的《天上谣》但又别具风格。与此相类的还有《蓬莱曲》一诗，其想象之奇特，意象之含蓄朦胧，又深受李商隐诗风之薰染。其《秋雪》一诗，写东北吉林秋日雪景，雄奇壮观：“积迭埋青冢，清辉透碧霄。桂寒银汉镜，柳咽玉门箫。艳夺阏氏色，经沾狄女翘。河冰朝立马，云压夜盘鵰。千帐牙旗卷，三边羽骑遥。枕戈思壮士，看剑起长宵。猎火弓惊虎，严霜酒换貂。鸿飞宾影冷，鹅乱战声骄。”比之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别具一番异域风貌。其《春树曲》一诗，深受白居易《长恨歌》之影响。《春江花月词》一诗，与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同风。其《台南竹枝词》十九首，则明显地师承了刘禹锡《竹枝词》之风格。连横诗以师承杜甫为主而又转益多师，这一方面来自于诗人自觉地对前代传统的继承，同时也可以看出诗人丰富的诗学修养与不凡才气。其同时友人胡殿鹏赞誉他“其人奇，其气奇，则其诗亦无之而不奇”，确是至评。其诗歌意境之高远，风格之多样，语言之简炼，音韵之谐美，令人称道。连横又有广博的才学与丰富的历史知识，思想开放，视野开阔。其《读西史有感》三十七首，从凯撒、基督说起，哥伦布、南美皆在其视野之内，结合中国历史，纵横捭阖，议论风生。其《咏史》一百二十九首，选取中外历史文化名人129人，其中外国名人29人，中国名人100人，这里既有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帝王、文人，也有那些特异节操的普通男人与女子，每人一首，对其评骘，以见其学问知识的渊博与见识的超群。连横诗中多用典故、成语，化用经史子集名句，可见其深厚的传统文化修养，这也大大增强了他的诗歌容量，并由此而显出其诗歌所承载的文化传统之厚重。 连横之诗名，生前就驰誉海峡两岸，被称为台湾日据时代三大诗人之一，在台湾一直被推崇为诗坛领袖。但是近几十年来却不为大陆所熟知。这有两个原因，第一是由于两岸之间的政治阻隔，第二是由于连横的诗作全是古体。两岸实现三通之后，政治上的阻隔已经消除，文化上的血脉相连让我们得以重新认识这位重要的诗人。而随着近年来对传统文化的重视，古典诗词在近现代社会中的重要价值也正在被人们重新发现。将连横的诗与和他同时期的新诗名家相比，可以这样说，在以诗歌记述历史风云、展现时代精神、抒写个体怀抱、追求艺术境界诸多方面，连横都毫不逊色，卓然成家。一部完整的近现代中国诗歌史，不能缺少了两样重要的内容，第一是从地域方面来讲不能缺少了台湾诗歌，第二是从诗体的角度来讲不能缺少了这一时期的古体诗词创作。连横之诗兼此两点而独擅胜场，在中国近现代诗坛上的地位尤显重要。 我此前对于连横之诗亦所知甚少。两月之前，经东南大学王珂教授介绍，始知重庆师范大学海峡两岸诗歌研究所正在注释整理连横诗作并准备出版，并代主编黄中模先生邀我作序。四年前，我曾在台湾逢甲大学任客座教授半年，于台湾诗歌略有了解，对连横亦有仰慕之情。重庆师范大学整理出版连横诗集是一项有重要意义的文化建设工作，我也想借此机会细读一遍连横诗集，于是就不自量力地承担了写序的这一要求。两个月来于工作之余将连横诗集粗览一遍，深受感动。感动之一是对由此而生的对连横的敬重和对其诗歌的喜爱；感动之二则是黄中模教授等多人为这本《连横诗词选注》所耗费的心血，和他们的文化担当精神。他们从连横的近千首诗词中，精选出452首，以中学生为阅读对象，进行详注，以期为学生的学习与阅读提供方便，在海峡两岸与华人读者群中产生更广泛的影响。为此，教授们花了三年时间，数易其稿，并送给台湾连战审核，请台湾连横研究专家，将原稿对台湾人事地理未详及不当之处进行修改补充注释，始为定稿。应该说这是一个较为完善的兼有学术性和普及性的连横诗歌选注本。该书的出版，有益于更好地了解两岸中国近代诗歌史，了解近代台湾的爱国诗人，有益于两岸文化的深入交流，认识血浓于水的两岸关系。 以上所言，只是本人粗读连横诗歌的所得与感受。略书片言，一来祝贺《连横诗词选注》的出版，二来为连横诗歌的推介略尽一点力量。自知才疏学浅，谬误难免，敬请通人硕学多指正焉。
作者赵敏俐简介 赵敏俐，男，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教育部省属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主任，首都师范大学中国国学教育学院院长。 社会兼职：中国诗经学会副会长，中国屈原学会副会长，乐府学会副会长，日本广岛大学客座教授，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规划办中国文学学科评审专家组成员。 出版学术著作有《两汉诗歌研究》、《汉代诗歌史论》、《文学传统与中国文化》、《汉代乐府制度与歌诗研究》、《周代诗歌综论》、《古典文学的现代阐释及其方法》（以上为独著）、《中国诗歌史通论》（主编），《中国诗歌通史》（主编兼汉代卷作者），《二十世纪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史》（第一作者）、《中国古代歌诗研究——从诗经到元曲的艺术生产史》（第一作者）等，在《中国社会科学》、《文学评论》、《文学遗产》等刊物发表论文一百余篇。1993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1992年以来多次获教育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北京市等省部级以上优秀科研成果一、二等奖。其中《中国诗歌通史》2014年获得北京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特等奖，首届全球华人国学大典优秀成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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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7 22:3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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