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

胡云琦

插图：胡云琦

       翠鸟，别具一格的斑斓羽毛——它的锦衣，仿佛是头号服装设计师的荣耀写照。

       顶、翅、背、尾翼，首先要用纯粹的海军蓝密铺底稿，辅以幼蓝过渡；色彩的搭配，则以冰蓝斑点和绿松石的缀饰惟妙惟肖。谈到腹部的反差基调，它大胆的构思胜过电脑。桃黄、浅橘红、橘红、秋橘红、红褐色，仿佛所有令人望之兴奋的颜料已全部用到。
       一朵会飞的花——翠鸟。 体型虽小，但是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个绝佳亮点。
       它塑钢一样乌亮的长喙，与啄木鸟的坚嘴相比；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那是它赖以生存的捕鱼利器，像木工的锛凿，农民的锄镐......
        水边，低矮的柳树或者苇丛上偶尔有蓝光闪烁，间伴着“吱吱”、“吱吱”的简短鸣叫，那一定是翠鸟。
        我喜欢若无其事地远观，为翠鸟拍照；在堤坝尽处的制高点选好视角。当我发现一只翠鸟恰好落在我俯瞰到的一块白石上时，我会激动到心脏乱跳，暗暗叫好。我伏在草丛里，细看翠鸟注视着水面，全神贯注；任时间流去，一分一秒。
       突然，它像响箭一样把自己飞射出去，水面瞬间炸开；速度快到来不及思考。待定睛细瞧，那翠鸟早已嘴叼小鱼，掠过我的头顶，一路扶摇。我诧异着：那条鱼，它为什么没有吃掉？我一边想、一边向着翠鸟栖落的地方奔跑。
       快要到了，在我前方、有一片长势旺盛的玉米地，地势较高。玉米地与地面之间变化的地貌，形成一带壁立的土崖；原来，翠鸟早已在土崖上做巢。它的巢，看上去就像一个只能容自己通过的一个鼠洞；洞口很小。
       我半蹲在地，看翠鸟从洞里出来；一纵身又向河边飞去。我恍然大悟，看来：翠鸟衔鱼回巢，一定是在喂养它的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