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非现实（组诗）

竹风松语

现实，非现实（组诗）
文/竹风松语

○习惯孤独
 
亲爱的
你说你已经习惯孤独
我可能理解
某一个深夜，你顺着自己的肚腩摸下去
会摸到一条心灵的齿痕
从腹部延伸到子宫
那是我们多年相遇的场景
所留下的
现在你说你将要告别这种孤独
我可能理解
你所说的孤独是乳白色的，就像我们在一起
喝过的
那瓶奶酪

○电影：夏洛特烦恼
 
是的，我可以穿越
我可以遇到当年那位心仪的人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
我可以用对比穿越过去
我想我可以遇到比文雅更优秀更漂亮的女人
我可以比夏洛更嗨一点
 
我追什么班花？我去追校花
这是有理由的——
那年头摩托车有吗？哦，对不起
还是有的，那年头家用汽车有吗？
哦，对不起。这年头虽然我买不起
但是我还可以买来比夏洛更优秀的
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十年之后的勇气
 
百元当十元钱用的面钞，我可以
用我年收于的百分之五十买一套当年的房子
我可以
 
我还可以凭什么琼瑶情书和读书智慧呀
我可以凭借着穿越过去
就可以带来
比夏洛多得多的发财的机遇
 
这样想来我比夏洛优秀得多是不是
这样想来我可以比夏洛踢糟糠之妻的思绪更彻底是不是
这样想来我更超脱得是不是
 
是，真的是的
不是，真的不是的
场景外，有我们现实相连的手势——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把我扇了回来
“做梦！”

○10月31日，在随州慈铭体检中心
 
我们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让白大褂白口罩抽取血液
美女护士有时候真的能降低恐惧降低疼痛
 
之后的外科，男性医生必得让我们褪出下身
他就戴透明手套，一下子就进入我们的身体，仿佛这种粗鲁的方式
才是排除直肠癌的最直截的方式
 
在长长的队伍里，我们互相打量，在有美女参与者的时候
灵魂里X光线，在眼波里，索取一张更加隐秘的
心电图？
 
是的，那些博动或者蠕动的神秘
都可以在体检者的心绪里
安慰得可以
 
不就是在随州慈铭体检中心吗
你先来或者后来，10月30日
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钻进在长长的电话里
长长得
可以

○柳絮清风
  
若说天空和你均等了曼妙
那些飞絮，其实是夹杂着爱情起落的
是以
日子的情状，是向山川大地辗转着问候吗
 
飘飞了漫天絮语的人
要用清风来渡
柳枝上的几缕和悦
 
这千万年间捕获的水性啊
胭脂扣所释放了的腰身
那些顾盼，以蛇的姿态
解把飞花吧
——你之柳叶眉上的齿轮

○赠汪伦
 
桃花潭的水被三千尺之后
他乘舟的速度被慢了下来
总得有新闻播报
才能让诗歌成为焦点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走桃花运的人
而岸上赶来的汪伦
正在情场里，发出
失意之声

○小猫发工资
 
鼠孩，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你不听老耗子的，偏听小蟑螂的
你不听漏油器的，偏听wifi的
你扔下蓝宝石，偏去瞅什么鱼眼
你倒是说来听听
是大米好还是米奇好
是贼眉鼠眼好还是挤眉弄眼好
是吱吱吱吱舒服还是叽叽叽叽舒服
要不是你来领工资让我逮住了你
你的瘰疬疮口就又发作了
你不就是喜欢那服装厂吗
你咬着那些布匹的时候，你要知道
老板不高兴，祖国不高兴，人民也不高兴
所以
你过街不得人心，不过街也不得人心
但现在有人按着你的身子点击网页
确定位置去搜索，翻开视频也能打出文字去搜索
到此时我才知道，这些都是别人掌控你的特性
所以，趁着今天我的徒弟还没发威
就赶紧领着工资回家吧，记住
用你的乖巧买上三炷香来诅咒
一炷烧给祖国的大老虎
一炷烧给动漫奥斯卡的小狐
至于最后一炷嘛，烧给那些专挖别人墙脚的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