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牙的秋天

胡云琦

一颗牙的秋天，在李紫桃红的叶子上
蛀满完美的窟窿，败阵的七月去得匆匆
你看看白云，还有蓝色的苍穹
八月的宝剑已经在高处舞出飒飒的威风

燥热的、郁闷的、愁烦的、凄苦的心境
都放轻松，来看看溪流还有菊黄月圆的风景

骄傲的雪薇，并不在意格局的界定
三角梅异彩的绽放更加多情

枯萎是相对的，就像梦中的馥郁不被吹冷
哪怕大王棕榈的第四颗头颅被当街示众
面朝北方，面朝北方大森林黯然神伤的瘦影
我的牙，多想把日复一日的等待咬出窟窿

哪怕牙碎了，而我在其中，如痒痒的虫
我葡萄一样越储越浓的思痛
依然要结成含泪的水晶


二

愿望落空，如惊蝶残红无影于台风
凿子和电钻来势汹汹
一跌再跌的杂草，仿佛投江跳楼的股票
垂死的粗糙，难逃秋魔舌头的锉刀

熄灭的火苗，是不是还可以重新燃烧
阴霾过后，是不是还会有巨星闪耀
苍山太高，隐蔽了寺庙
诵经人的梵香是为了春归更早还是自己腰包

这八月有无数的祈祷要开成桂花的美好
寂寞的失意的伤魂的悲茫的雾绕要留在海角

干掉官倒，就像鴷鸟的力喙把蛀虫干掉
咀嚼苦药、咀嚼骨头、想家的味道
谨防衰老，过早地戴上隐形牙套

在秋天你要给自己立下回归的目标
因为你爱的树，早已凌霄塔一样被外力推倒


三

黑夜的蚊子，还未拔走她的药针
旧了的楼顶却早已感到窒息的压抑

酒入脾胃，像极了昨夜的文人
在同一群狂饮的富商花天酒地
麻木的牙床，不知道牙齿去了哪里
麻木的现在，不知道从前和你都去了哪里

那是谁的泪滴在敲我窗
笔醒着书醒着画醒着心醒着，缘份睡去

传染的蟑螂，放肆地贪享空调的惬意
黎明里倒下的大树，会不会影响黎明的美丽

我讶异的发现早于台风，早于梦或熹微登陆
在叶子上写下，自己都记不住的电话号码

幻想同思念齐汇于你，秋将至
深圳的绿色还在增添更绿的插曲
故乡的落英是否可媲美北京的红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