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刻都没离开过你的青草

胡云琦

我一刻都没离开过你的青草
父、您告诉我说：那是花叶草或披碱草时
您还不知道您肝脏里面迅长的毒芽

半锹之下，就是永冻层了
伴着我的眼泪，您睡得很深

哭吧，瞧龙山在远处披散着秋天的金发
云头俯首，苍穹中飞掠着时间的白马
您说：儿子，回去吧

黑板上的星星落下来时，我看不见你了
我只能紧捧着苦命的球果，一把一把

酒，是你逆天驱寒的砝码，如果我倒下
我的皮囊里有没有肿瘤的回答
使疼痛融化

做一条鱼，上岸，守护一座小山
父亲，我一刻都没离开过你的青草
我就是你的诗歌，在青草里长大

南庭闲月

每一个字里，都是对父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