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克文

*水

一杯水医生先喝
喉咙湿润了
就会问出原来是感冒
一杯水病人先喝
脑汁稀释了
病人就会恍然大悟
感冒而已
就开始走出春天
许多花朵追随在背后

一盆水你洗脸了
照着镜子你还是你
水已不再是原来的水
一盆水我也洗脸了
我照了照你飘逝的哲理
似乎比躺在床上单纯了很多
一盆水有时分不清高山大地
你可以遗忘了我
然后手捧秋天的苹果

医生的水病人的水
都是溪流的水都是奢侈的水
精神病都可以随意发作
你的水我的水
都是凌冽的水都是流入大海的水
死了可以活着活着可以死了
昨天的讣告是假的今天又成真
我们都被水淹没着
就看自己是否能游成一条鱼


2021.5.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