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容（六首）

克文

*捉摸

一个星期写一首诗
就跟一个星期做一次爱
你是捉摸不出
我的精神问题
或身体状况
是否异常

我就喜欢把百合插在花瓶
从不在乎你来浇水
或者只来赏花


*小提琴

牙医喜欢
那是在拔我的牙
小提琴似乎也看掼了
牙医的陶醉
也并不在乎演奏的长短

时常梦见小提琴
我还有几颗蛀牙
在夕阳下蠢蠢欲动
我的山丘总喜欢藏着牙医的电话


*真容

看见就看见了
一闪就掉进水塘
你能奈我如何

你能招来人
用神秘测试神秘
我也可以
用虚空抵挡虚空

我的真容
不是几个图钉就可按在墙上


*桑葚

紫的桑葚白的桑葚
我都品尝了几颗
紫的天空白的天空
我都收藏了几遍

好像没有桑葚的其他问题了
在六月的枝头
传来放开第三胎的消息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衰老
对于酸与甜已是如此迟钝


*烦恼

弯腰久了
椎间盘突出
我也不会埋怨
而顺溜惯了
显得浅白无味
也是一种难治的病

老师改完作业早睡了
我的烦恼还在手腕上走动
纯粹而又响亮


*经过

病毒的经过
不知是渺小的经过
还是伟大的经过

在空旷中
等待生与死的经过
都只是空无的传说

我们苦难里滋生的罪恶
如此鲜艳如花
谁都应该惊恐地喊上几声


2021.5.3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