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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黯然伤神 程文是新时期以来重要的格律体新诗理论家,他率先在《汉语新诗格律学》一书中提出的“完全限步说”要求一首诗中诗行的字数与步数都能相等,从而纠正了何其芳理论中的“单纯限步说”,即只要求步数一致,容许字数参差。这一理论后来成为“东方诗风”诗友的共识,成为新时期格律体新诗理论的一大支柱。 我和他的相识颇具戏剧性。那是2000年底,他带着那本厚重的新著,行程数千里,打从东北来到西南,为的是结识朋友,寻求知音。就这样,我们从素不相识,到一见如故,甚至“一见钟情”! 从该书的后记可以得知,这本系统阐述新诗格律的专著“从孕育到定稿耗时30年之久”,也就是1960——1990年间,在工作之余,付出了几多心血,可想而知。其间得到过臧克家、卞之琳、王力、冯牧等前辈、名家的指点、鼓励。书稿在几家出版社辗转流浪,仅仅因为不赚反赔而最终回到作者家里弃置蒙尘。 再过了10年,《汉语新诗格律学》终于由中国现代格律诗学会旗下的雅园出版公司出版了。正是行囊里满满地装着这本花费他几十年心血,伴随他走过漫漫人生路的新著,他踏上了四处寻求知音的旅途,也正是这次长途奔波,使我们结缘今生,成为莫逆之交。2001年12月27日我在寄给程文的明信片中抄录了一首表明心迹的“自白”七绝:“诗文轩轾因人异,冷暖如何只自知。除却新诗格律事,平生何物更求之?”他非常喜欢,“压在书桌的玻璃板下面,时时观之”。(事见2008年出版的《诗路心音足迹·新诗格律文集》中《贺一位格律体新诗探索者的生日》一文)。 正是我们“恨晚”的相识大大地激发了程文的研究和创作热情,他不再是在狭窄的书房里孤军奋战了,而是有了战友,有了团队,有了阵地。后来经我介绍,程文更成为“东方诗风”的重要成员,源源不断地在网上贴出谈诗文字,结合实际,宣传自己的主张。后来这些文字又辑成《网上诗话》一书。每有所感,他还拿起诗笔,通过创作实践自己的理论。这些作品后来辑成诗集《未荒草》,由我作序,由香港新天出版社出版。在短短几年中,程文还在儿子程雪峰、女儿程俊峰协助下,出版了分类编选的《中国新诗格律大观》和《唐绝句双语读本》,以格律体新诗形式今译唐人绝句。这些著作各有特色,充分显示了程文多方面的学术成就和创作实绩。几本书摞起来成为厚厚的一叠,凝聚着他多少心血! 前些年,“程文”的名字却渐渐淡出论坛,后来竟至于完全消失了。我当然对此变化比较敏感,通过电话了解,知道其原因是她夫人患了重病,必须由他照顾。家中一切都要他操持,再也顾不得他视为终生事业的格律体新诗了。久了不用电脑,连操作都生疏了。对此,除了遗憾之外,我当然毫无办法,徒叹奈何。 但是,记不起是去年什么时候,我打电话到他家里,总是无人接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试过多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不能不使我着急。我请哈尔滨诗友凤舞九天前往探寻,同样无果。就在束手无策,万般无奈之际,突然灵光一现:程文的公子不是在烟台大学任教吗?于是急急上网查询。 结果很快出来了:烟台大学人文学院就有一位副教授程雪峰,应该是程公子无疑。可惜没有他的电话,不能立即联系。只好照地址写了封信,附上电子信箱,赶到邮局去寄。我知道如今寄平信靠不住,便要求寄挂号。哪知现在寄挂号信要出示身份证,只好就寄平信碰碰运气。 没有料到,不几天我就收到了雪峰的电子邮件: 您好,万大爷: 1.看到您的信,我的眼泪要下来了。 家父身体不太好。说直接点有点老年痴呆了,但身体没什么太大问题。主要是他的没有什么其他爱好,一天就看电视。哎,说起来,我有责任,有罪呀。我关注的不够,可我在外地,有些细节,也不知道,前年过年还好好的,年末我妹妹说不好了.。 2.去年,在烟台这住了一年,。还不错,就是爱忘记事情。但对诗歌还没太忘记,特别是没有忘记您。 3.今年初,我妹妹把他们接回去了,让我喘气一下。前两天,我回哈看他,陪他几天。 在老房子住几天。一时明白,一时糊涂,我心疼死了,哎,那些年,我怎么没注意。 您如果方便,请告诉我电话,以保证多联系。我想,在我完成我的国家课题项目后,要把我爸的东西整理出版,到时想请您加入。您是他最喜爱和尊敬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老师,视同亲人。我总是问他,还记得我万大爷吗,他说,怎么不记得,写到这,我的眼泪要下来了,我的电话:13864593563 。 祝全家好 雪峰 哦!原来是这样!我立即与雪峰通话,也连上了微信,通过进一步沟通,我得知程文的老伴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现在身体状况倒还不错,而他自己却成为海默尔氏顽疾的患者。在烟台期间雪峰同他谈起与诗有关的事情,他还能够对话;而回到哈尔滨女儿那里,就只知道吃喝了。几天后,我与俊峰通了电话,她也如是说;但是我与程文直接通话,觉得还能接上茬。但俊峰却说这是“将话搭话”而已。我挂断电话,不由黯然伤神。 昨天收到著名新诗理论家新出的两本论著,其中《中国新诗韵律节奏论》的研究对象主要是格律体新诗,兼及自由诗。在附录所列《新诗格律研究选目》中,上述程文著作中有三种列入,即《汉语新诗格律论》、《中国新诗格律大观》和《诗路·心音·足迹》。倘若程文得知,能唤醒他的记忆,那是何等令人欣慰啊!刚刚拨通了俊峰的电话,想他父亲已经睡了。我告诉她这件事,她也很高兴,但是她说就是告诉老爸,他已经听不明白了。 唉!唉!唉! 4月27日21:44写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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