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二

进勤

古铜二
文/进勤

这一身泥土色的肌肤
在烈日下煅烧成古铜
金戈铁马的征战
混沌了塞外的阴风

当一个图腾
吞噬了另一个图腾
烈火与蛟龙的纠缠
遗留下一段残旧的长城

当烈日狂怒后的煞气
摧残着龟裂的土地
那段不能言语的咒语
发出了炽烈的铜鼎般咆哮

阴山外奴马踢踏声已平息
敕勒川南迁的穹庐已驻足
那以狼为神的部落旁
绿透的是昭君的青冢
静谧的是飞将的雕弓

辽西走廊边的战马醉了
女真将士的尸骸也已不见
那个将炮火化作天雨的神话
编入了牧童和游子们的歌谣
也在矗立的山海关里传颂

当柳荫被附上皇族的姓氏
当奇珍被送入深宫的案几
果真就异于凡尘了吗
而这千百年的璀璨华光
沉寂下来的就只有河底的沉沙

一个帝国的覆灭
和一个王朝的崛起
就似一季花开一季花谢
无数流血，流出了涛涛江河
无数折骨，折出了座座山峰

千年来刀与斧的碰撞
迸发的火焰焚尽了苍生
而对于孕育而又埋葬一切的
古铜色万物的归宿里
仅仅是一次潮起潮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