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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半纳 于 2016-11-8 17:36 编辑
《新诗百年》‖半纳 ‖《诗人文摘》特《新诗百年》‖半纳 ‖《诗人文摘》特辑
file:///C:\Users\nfygchen\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2.png (2016-10-06 23:28:37) [url=]file:///C:\Users\nfygchen\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2.png转载▼[/url] 半纳,原名陈毅功,1958年生,祖籍湖南安化,1982年毕业于电子科技大学,九十年代外派华润集团任高级工程师,后转入香港科大。初中时曾发表诗歌,恢复高考后考入理工,新千年后回归诗歌。曾获“中国桥”散文诗歌大赛优秀奖,香港新城电台征联大赛优异奖,“长江杯”全国文学作品大赛优秀奖,第五届黄鹤楼诗词大赛优秀奖,桃园杯全国诗歌大赛优秀奖,“我们的文明”全国诗歌大赛三等奖,“我的奥运”诗歌作品大赛二等奖等。作品散见《中国诗歌》《诗歌周刊》《诗歌月刊》《中国短诗选编》《世界汉诗年鉴》《中国小诗选》《人与自然》《格律体新诗》《中国诗人年选》(2011.2012.2013卷)《美国诗天空(中文诗刊)》《澳洲彩虹鹦诗刊》《中国当代诗人词家代表作大观》《全国特邀诗文书画名家精品大典》等。 半纳的诗 ◎坐在夏天的月光里 放下罣碍,与山川一起打坐 禅定清风 指尖有凝固的河流 吐纳,逼出丹田的黑,任透明夜色 滤尽亘古喧嚣 只留下腐土中蚯蚓蚂蚁劳作的和声 以及庄稼拔节的呻吟 高枝上向着日月星辰 呐喊的蝉鸣
冥想,展开前世今生的瑜伽 坐在仲夏酱香的月光里 沐浴灵魂的桑拿 身体被一片片槌打,一片片 抛光,一片片轻快 明亮起来
一地剥落的锈垢
◎ 墨 深,沉,沧桑的原色 一如煤层,土地或农舍炊烟 尘世的景深 半浓 半淡
湮没无限逼近,黎明 载浮载沉 索性撒它满天磁粉,来吧 暗夜连同污秽,俺一根铁骨 吸尽所有的黑
然后静静涅槃,任一池莲台净水 磨洗浊体 薄薄的纸上,终复活一缕 匍匐的灵魂 在高过眉际的鸿蒙里 形 而上
◎梦露 黑夜沉淀为瞳仁,维纳斯的贝壳 收纳满天星光 生命的原核纤尘不染 大地轻盈
箭的精灵蜻蜓点水 幽香深处,DNA 欣然解码 挽一缕紫若青薇从容演绎 寂静风流
梦与醒,剥离痛的快感 生和死的平衡,在零度 游走 眸子的灵动与星系胎生如出一辙 与时空无关 坠落,或者升华 任日月滑落枝头兀自 结晶冷暖,破晓的鸟鸣正吐露 一粒思想
◎中国印 仓颉轻轻执起华山 握成锋利的刻笔 把一块硕大的和田玉 雕成一方 镇国的“京”玺
盖向大地 中国的首都 矗立起古老而年轻的 红色四方城 戳向天空 化为一块 补天的五彩石
五彩石上足音雷鸣 女娲造出 一个飞奔的人 一个纯粹的人 啊不,那是无数 举着圣火接力的人 第一棒火炬手 正是夸父
◎夜半蝉鸣 孤独风干为夜色甲壳 憧憬薄如蝉翼 抖落窒息的腐土,在靠近日月星辰的枝头 饮露呐喊,虽至死喊不醒 年年炎夏
“迟了”,“迟了” 疏桐流响的平仄,区区 两个音符,而我这隔叶黄鹂 空有一副 好歌喉
◎影子 我 一具奔波的肉体 影子为阳光下 拷贝的灵魂 总在朝圣的路上 五体投地
◎在春天的指尖 春汛作序,大地的扉页 题满气韵连绵的狂草,插图是季节快门里 疑幻疑真的山川脸谱 剪影阳春 芬芳扑面而来 风在河流的弦上驻足,聆听 二月花朵的呢喃 冻土中一把千年锈锁 静待史诗的匠人
净手焚香,任鸿蒙的卷轴自开自合 光阴太廋 指尖有奔驰的白马 极目苍穹古人来者踪影全无,谁能 于净瓶拈花,用纸鸢的绣针 缝补天空的襁褓 俺唯有水穷云起处,躬身背起 二十四个节气的雨水 执鞭扶犁 种蕉邀月
◎世界何时不再疼痛 ——题梵高《割耳》
天地一卷绷带,裹不住 自戕的伤口 文明舔血疼痛千年 青史无法失明兼失语,唯有 失聪
悲悯之耳移植大地,残缺的世界 终归完整,听 草根低处 上帝在呻吟
◎合金掌——祭诗人海子 残阳如炉。山海关 仰天吼出一声苍凉,抡起 二百零六把骨锤 哐铛 一块亚洲铜嵌入晶格。精钢尖颤 通彻脊髓
于是,梦之马不再怅望 一副合金掌 敲成祁连山的模样 踏飞燕,下九垓,驰骋圣域 羡煞无数星宿 瞧,那才叫 淬火灵魂
◎诗意地栖居 时下有一句广告词耳熟能详,大约全世界的地产商都喜爱有加:“诗意地栖居,尊享奢华生活”。与此同时,2006年11月28日,英国著名科学家詹姆斯·拉夫洛克撰文警告:由于气候暖化,环境污染日益严重,地球上绝大部分陆地渐成沙漠,生存条件恶化而无法栖居。到二十一世纪末,约有九成人口难以幸存,全球将仅剩5亿人口,蜷缩在北极圈附近拥挤的摩天大楼里……
诗意地栖居 栖居在何方 是在砍光古树的别墅毁掉良田的广场 还是喷吐黑云的烟囱渴盼甘霖的农庄 是在堆满垃圾的路轨淌着污水的河道 还是飘浮蓝藻的湖畔涌动红潮的海疆
诗意地栖居 栖居在何处 是在坍塌的矿井干涸的水库 还是崩裂的长堤新生的沙漠 是在飘逝的冰川沉没的岛屿 或索性 就在股市的险峰网络的雾都
诗意地栖居 如何才诗意 是在五星级宾馆洗洗桑拿玩玩保龄 在灯红酒绿里松一松 脑满肠肥的躯体 或在现代化商城搜搜名牌泡泡酒吧 在软语温香中吹一吹 冻成感冒的冷气 一叠尊贵的白金会员卡可算诗意么 还是显赫的高尔夫会籍 才算诗意 配“卡地亚”饰“蒂凡尼”可算诗意么 或戴“劳力士”开“劳斯莱斯” 更有诗意
诗意地栖居 诗意有几许 白暨豚的悲叹算不算诗意 丹顶鹤的呻吟算不算 诗意 抹香鲸的哀号藏羚羊的哭泣 到底算不算诗意大约 无人在意 那诗意究竟来自珍稀的象牙筷么抑或 时尚的鳄鱼皮 来自滋补的穿山甲么 抑或美味的果子狸
诗意地栖居 诗意在哪里 是在苏丹红的蛋里孔雀绿的鱼里 还是瘦肉精的猪里转基因的菜里 诗意在烂醉的酒杯里么 还是癫狂的舞步里 诗意在疯飙的引擎里么还是沉迷的 赌桌里
我对着历史喊一声 荷尔德林 亲爱的诗人 何处可诗意地栖居何处有 诗意的“又一村”
我对着未来喊一声 海德格尔 崇敬的哲人 何处找栖居的诗意何处寻 栖居的诗魂
何处霜迹板桥 何处鸡声茅店 何处浣纱的清溪 何处采菊的南山 何处江流宛转绕芳甸敬亭相看两不厌 何处莺争暖树燕啄泥蛙声一片说丰年 何处有危机的“解特灵” 何处有灾难的“百消栓” 何处有生态的“再生剂” 何处有万物的“回春丹” 何处有贪婪的“洗涤净”奢侈的“驱风散” 何处有精神的“正骨水”灵魂的“大补丸”
喊啊喊 喊啊喊 我那至神之大地啊 我那至仁之高山啊 我那至尊之沧海啊 我那至圣之长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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