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论闻一多的诗歌的“建筑美”

孙逐明

　　三论闻一多的诗歌的“建筑美”
   　补按：本文论证有错。文责自负，错文仍旧保留。特此声明。

　　闻一多在《诗的格律》里指出：“从表面上看来，格律可从两方面讲：（一）属于视觉方面的；（二）属于听觉方面的。这两类其实又当分开来讲，因为它们是息息相关的。譬如属于视觉方面的格律有节的匀称，有句的均齐。属于听觉方面的有格式，有音尺，有平仄，有韵脚；但是没有格式，也就没有节的匀称，没有音尺，也就没有句的均齐。”
　　请注意，对于诗歌的视觉美，应当是指诗歌用文字写出来以后的造型美，但他既不说“造型美”，也不说“图案美”、“构图美”，而说“建筑美”是大有深意的，因为“建筑美”是一种“中心对称”的造型美。在闻一多时代以前的世界流行的建筑美全都是中心对称的造型美，诸如中国的故宫、希腊的神庙、伊斯兰的寺庙、埃及的金字塔、世界各国的宝塔……全都是中心对称的造型建筑。离开中心对称，这些美的建筑不但不“匀称”、“均齐”，而且重心不稳，会垮掉。
　　闻一多自己写的格律诗既有的中心对称的矩形齐言诗，也有中心对称的长短句诗歌《忘掉她》、《你莫怨我》、《我要回来》。他的所有长短句格律诗，在他自己的诗集里都是按照中心对称的形式排列的〔请参看《闻一多作品精选》〕，例如：

　　忘掉她，像一朵忘掉的花！
　　　　她已经忘记了你，
　　　　她什么都记不起；
　　忘掉她，像一朵忘掉的花！

　　忘掉她，像一朵忘掉的花！
　　　　年华那朋友真好，
　　　　他明天就教你老；
　　忘掉她，像一朵忘掉的花！

　　——闻一多《忘掉她》

　　　　　我要回来，
　　乘你的拳头像兰花未放，
　　乘你的柔发和柔丝一样，
　　乘你的眼睛里燃着灵光，
　　　　　我要回来。

　　　　　我没回来，
　　乘你的脚步像风中荡桨，
　　乘你的心灵像痴蝇打窗，
　　乘你笑声里有银的铃铛，
　　　　　我没回来。
　　——闻一多《忘掉她》


　　新月派的诗人写了很多这种中心对称“建筑美”的诗歌，而且都按照中心对称的形式分行排列的。例如徐志摩的《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朱湘的《昭君出塞》、《摇篮歌》、《残灰》等等。如《昭君出塞》：

　　琵琶呀，伴我的琵琶：
　　趁着如今人马不喧哗，
　　　只听得啼声得得，
　　我想凭着切肤的指甲
　　　弹出心里的嗟呀。

　　琵琶呀，伴我的琵琶：
　　这儿没有青草发新芽，
　　　也没有花枝低桠；
　　在敕勒川前，燕支山下，
　　　只有冰树结琼花。

　咱们论坛好多诗人就喜欢用类似的诗体，而且都用中心对称的方式排列，如《三生石》的大部分作品都是朱湘式的中心对称式建筑美作品。他发表在《东方诗风格律体新诗选》里的《那一夜》、《忘不了》、《谒陶渊明墓》、《琵琶曲》、《新乐府——长干行》全都是按照中心对称的形式排列的。

　请大家注意：西方诗歌同样十分重视诗歌的这种中心对称式的《建筑美》，随便举几例俄文诗建筑美的图片。
　普希金的手稿：
　　　　　　　


　

　　　　　　　再如俄文诗歌的书法作品：　　　　　　　
　　　　　　　
　　　　　　　　　　　　

　请大家注意，中心对称的文字造型美，绝不是格律诗体的专利品。大量写自由诗的诗人，同样把自己的自由诗置中排列，形成“中心对称的文字造型美”，这在网上比比皆是。随便举几例：
　　　　　


　　　　　
　　网上这种具有中心对称式建筑美的自由诗多于牛毛。

　　这种自由诗的中心对称式建筑美难道输于诗歌的建筑美不成？

　　请问：普遍存自由诗和格律诗里的“中心对称式建筑美”，能是格律体诗歌的格律特征吗？

晓曲

真服了，这样刻意排列也能作为论证？参差对称居中不就是中心对称吗？了无新意。任何文体都可居中排列？糊涂啊，糊涂，糊里糊涂！

孙逐明

　　修订了很重要的几句话：

　　　
  　分行并非诗歌形式的必要条件，如我国古典诗歌从来就不分行，但一点也不妨碍古典诗歌的音乐美。闻一多主张的中心对称式“建筑美”是给诗歌分行后，而且人为地为我所需地置中排列而产生的。不人为地置中，长短句格律诗歌的中心对称式的“建筑美”就根本不存在。
　　同理，任何分段的作品，无论是散文、戏曲、科学论文、说明文……只要学习闻一多的作法，人为地置中排列，通通可以有中心对称式的建筑美，如阿.热的科普作品《可怕的对称》的开头几段：

晓曲

1，古诗不分行用来证明新诗是误证，没有不分行的新诗，这是常识。 2，今天的格律体新诗体系已经发展了闻一多的新诗格律思想，是继承中的发展，而不是照搬。 3，对诗歌以外的其它文体的“恶意”中心对称排列，违背文体基本常识。

孙逐明

呵呵，为了避免无谓的争论，我把其它文体置中的部分删掉，只留下自由诗的建筑美就已经足够了。

孙逐明

咱们论坛的自由诗板块就有大量“建筑美”的自由诗，要多少有多少。随便贴两张





：

晓曲

1，认为自由新诗中心对称是先生不懂建筑学，遗憾帖内无法作划线图，等我下步文论单独图示。 2，举个直观的例子，先生应该见过六角或八角的多层佛塔，见过不对称的吗？没有，这是建筑美。若自由新法以一行诗为一层，或一节诗为一层，采用中心对称，除了强行分割单层中线，有层与层的整体对称吗？没有，这才是先生认为的建筑丑。

孙逐明

原来这也像佛塔，请问哪一位伟大的建筑师会这样修佛塔？摇摇欲坠的佛塔还美？

沈用大

《物种四咏》

鱼

我们曾与人类的祖先

在一起嬉戏游玩

由是感到

这是一群不好惹的伙伴

所以当他们进化而去

我们仍守住水域

不想上岸

——孰料时至今日

再深的水中

也难平安

鸟

自从人类来到了岸上

大地就一片张皇

我们看到

这是一群惹不起的伴当

所以拼命挣扎扑腾

长出来一对翅膀

用于逃亡

——孰料时至今日

再高的空中

也有罗网

虎

爪如铁钳大口呈腥红

纵跃腾挪一阵风

偶尔长啸

惹得天下的万物尽惊恐

不想上天也不愿下水

只认大地是家园

乐在其中

——孰料时至今日

我们也成了

濒危物种

孙逐明

此外，绝大多数参差对称式根本不按中心对称式排列，何来“建筑”之美？别说它隐藏着建筑美只是没有显露出来〔闻一多的建筑美可是直观的，而不是隐藏的〕；我们会去欣赏一本隐藏着美的画册吗？

晓曲

举佛塔仅是一个直观例子，说明建筑美的对称线，先生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