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元曲为什么是格律诗

诗酒自娱

·宋词元曲为什么是格律诗

我早就说过，中国古代没有自由诗。其理由是：

一、押韵。据陆侃如《中国古代的无韵诗》一文可知：                  

    中国古代是有无韵诗的。其源头是《诗经·周颂》中的几篇。

虽然无韵诗在中国早期诗歌中不占重要位置，但是到东周时期，无韵诗仍然成为一种流行的诗体，《战国策》、《史记》等书中有所引用。其中《史记》所引优孟的歌颂楚国廉吏孙叔敖，十分感人，堪称杰作。

    直至汉代，无韵诗仍未断绝，而曹操为“以全副精神来创作者”，既是第一人，而且也许是最后一人。他存留的23首诗中，就有不少无韵诗。

此后，无韵诗便从中国诗坛消失了，直到20世纪初期的新文化运动催生了白话新诗，无韵诗才重回诗坛，到目前似乎已经占居了主流地位。

据此，可以认为，押韵是古代诗歌（包括词、曲）隶属格律诗体系的第一条理由。

二、古诗是定言诗体。这个“诗”是狭义的诗，即词、曲以外的诗。从《诗经》直至清末一以贯之，定言诗主要为五、七言诗。四言诗只是《诗经》的主要诗体、六言诗在《楚辞》中多见（不算语气助词“兮”）都不是主体，三言句一般不独立成诗。那么，问题来了：以歌行体为代表的杂言诗又怎么看待呢？其中多以七言为主，间以三、四、五言以至九言、十言。这些句式都有固定的结构，而且在句式变换中往往“成双作对”地出现，成为相对独立的单元。可以说，这就相当于我们如今所说“变步变言整齐式”。因此说诗是格律诗完全可以成立。

三、再说词吧，情况有些不同。就诗而言，词是新兴诗体，又称长短句，大多是句式变化纷繁，呈参差不齐状。然而有许多上下闕完全对称的词牌，当以“参差对称体”视之，是当然的格律诗。

四、而另外那些也不在少数的上下闕并无对称关系，甚至两阕以上的长调，是不是格律诗，就成为一个问题。回答应该是肯定的。关键就在那个“词牌”上。据推测，现有的词牌都是有曲谱为准绳，词人按谱填词后即可歌唱。这些歌词，不但相应的句子字数必须一致，节奏也必须相同，相应的字词平仄也有严格限制。这些“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产品，看起来一模一样，其“生产”的过程甚至比“诗”更难，难道还不是格律诗吗？后来即便脱离了音乐，词人还是不能取得“越雷池一步”的自由，这样创造出来的作品依然是格律诗。

五、词是不是格律诗的问题既然已经明白，那么同理，“曲”也是格律诗家族的成员，也就顺理成章了。

    六、一个词牌、曲牌的诞生，首倡者即是立规者，其他人接踵而至，依序造句，便有了名目，标志着一种新的格式的产生。倘若某位歌者自顾自咏唱，而后无来者，那么他的这个“作品”便只能默默无闻，遭到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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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粗心，最后一段话被漏录了，特地补上——

后来每每有人不甘心依谱填词、写曲，而随心所欲地操作，称之为“自度词”、“自度曲”，虽然这样的作品也押韵，也使用古诗句式，但其“身份”一直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不足为训。